正文  第六章

章节字数:3748  更新时间:25-12-06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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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越国犯境,祁业奉命驰援边疆。却不料行至中途,昏迷不醒。军医查看说是中毒,可对不上是何种毒药。

    “启禀玄副将,帐外附近有一名少年行踪诡异,已被我等拘捕。”

    “带他进来。”年仅十五六岁的玄一,虽面容尚显稚嫩,却已心性坚韧。

    旋即,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步入,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包裹。

    “你是何人?”玄一神情严肃,眼神锐利确实会让人胆颤。

    “我,我是大夫。”周路已至束发之年,却头一次被慈安大师派遣下山,对于寺外的世界感到几分忐忑与不适。

    “军营自有军医。”

    “王爷是不是昏迷不醒?”

    玄一迅速站起,右手猛地卡住他的咽喉,语气冷冽:“是你暗中下毒?”

    “你怎能空口污蔑,我乃医者,是救人的大夫。”周路努力推搡着抓住自己脖子的手,却无法将其移开分毫。

    “如果你没下毒,又是如何知晓王爷状况。”

    “我不知道,是师傅说王爷会中天仙子的毒。”

    “你到此究竟有何目的?”

    “我是周路,可是身为慈安大师的大弟子,自然咳咳……”

    玄一骤然停手,慈安大师在祁国的地位尊崇,犹如国师一般不可或缺。

    然而,他仍旧询问,“证据?”

    “给你证据,这是师傅留我的锦囊。”

    玄一翻开锦囊,竟然里面藏着他与王爷童年时的肖像画,画的右下角蝇头小楷标注着:“大师手笔”。这个标注,熟悉地让他无言以对。

    玄一缓缓开口,“药。”

    周路一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哦哦哦,给你。王爷所中之毒,名为天仙子,其解药如今难以寻觅。”

    你就感谢我吧。

    “试药。”玄一丝毫不感激对方。

    “怎么可能,我才不要。”解药闻着都苦涩至极。

    瞬间,利刃逼至咽喉。

    “尝尝也未尝不可。”你给我记住,周路的嘴角轻微地颤抖着。

    “你独自一人?”

    周路瞬间委屈巴巴地点头。

    当玄一拆阅那封信件之时,他便确切地认定了周路的身份。

    想当年,他也曾被慈安大师抚养几日,那时就有这位,常将他弄得与哥儿一致,涂脸画嘴,穿衣打扮。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冤家路窄。

    “将他引至我营帐中休息。”不过,一位哥儿胆敢进入军营,倒也真是勇气可嘉。

    小哥儿闻言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我想要热水沐浴。”

    他不满地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对这个师傅为他精心挑选的镖局心生怨气,若非他腿脚麻利,险些就要落入山贼之手。

    幸运的是,虽然他就是路痴,却没想到逃出生天后不久便误打误撞地来到了军营。

    此时回想起来,不禁感到腿脚仍在隐隐作痛。

    “可。”

    玄一召来军医,细致确认之后,才将解药缓缓送入祁王口中。

    军医不禁困惑:“请问副将,这解药从何而来?”

    “慈安大师所赐。”

    军医略作沉吟,仿佛在自语,“只是不知大师是如何预知的?”

    慈安:经验,全凭经验。

    “玄副将,请脱下外衣。”

    玄一点头,配合脱衣。

    “此伤口虽深,但箭矢之上未蘸毒液。”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沉思……

    两人皆暗自推测:或许对方并无取人性命之意。

    “此事不得外泄。”

    “遵命。”

    祁业面色苍白,胸口拥堵不适,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他猛地坐起,伏在床头剧烈地呕吐起来。

    玄一焦虑地询问:“军医,这是怎么了?”

    军医迅速从床下取出便壶,随即起身,轻拍着王爷的后背,安慰道:“王爷应当是误食天仙子,解药确实不好找,如今,只需吐尽即可安好。”

    祁业:我只是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

    “王爷,您有哪里不适?”

    祁业斜倚在床榻之上,轻轻摇头,神情萎靡不振,深受打击。

    军医轻手轻脚地将茶水送到祁王唇边,他立刻微启唇瓣,缓缓漱口,这才让他感到生机渐复。

    “我究竟沉睡了多久?”

    “不足一日。”玄一回答。

    “如此安好,发生什么事了?”

    待军医离去,玄一便将周路的到来叙述了一番。

    “你与他倒是缘分匪浅。”祁业微微勾起嘴角,回想起十二年前,父皇将玄一接入宫中之时,那少年整日充斥着杀机,直至他踏足普济寺,方才逐渐收敛心性,有个人样。

    ……若不是他是哥儿,我定会反手打他个片甲不留。

    “你将他安置于?”

    “在我帐篷之中。”

    “倒也不错,今夜你便在我外塌休息。”

    “领命,王爷,刺客应分属两拨。”

    一个要命就要命,一个不要命也要命。

    祁业看着玄一被包扎的伤口,心里有些担心,嘴上却淡淡询问,“皆为越国人吗?”

    “属下尚未查明。”

    “明日加速前进。”

    “是。”

    次日,全军阵容整齐,浩荡前行。

    周路与军师皆被请来问诊测脉。

    “王爷无碍。”军师应声。

    “王爷安然无恙,但玄副将的伤口却需精心料理。”周路话语中透着五分幸灾五分乐祸。

    祁业饶有兴致地说道:“既然这般,就有劳周大夫悉心护理玄一了。”

    周路闻言,即刻应声:“行医救人是吾辈本分,自当义不容辞。”

    玄一面上流露出几分难以启齿的苦涩。果然不出所料,这药实在难以下咽。

    夜晚,周路又悄无声息地潜入玄一沐浴的间隔,猛地一下掀开了帘幕。

    玄一恰好正对着门口,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他立刻抓起衣物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周路轻蔑地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弟弟啊,你还年幼,哪里需要避讳这些。”我作为行医之人,虽然见多了生死,好像也不多,但终究都是血肉之躯,并无二致。

    玄一耳朵微微泛红,严厉地喝道:“出去。”

    “哎呀,弟弟恼羞成怒了吗?哥哥这就告辞。”周路一边转身,一边轻松地吹起了口哨。

    玄一心中只觉得愤怒难当,却竭力忍耐:这是哥儿,不能动手。

    此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一方总是嘴上调侃,而另一方则当面保持克制,却在背地里寻找机会进行反击。

    “玄一,你如此瘦小,是否会影响你的身高发育呢?”

    “你身着白衣,显得尤为可爱,宛如待嫁的哥儿。”

    “玄一,你今日看起来倒像是位小老头,一脸严肃,真吓人,哈哈哈……

    玄一对此充耳不闻,暗地里在营帐中布下种种令人生畏的小生命,诸如毛毛虫、昆虫、老鼠、蛇…

    直到每听到一声尖叫,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

    边境的风沙给众人的皮肤盖上一层金铜色,在金色大地上熠熠生辉。

    两军交锋,士兵们斗志昂扬,攻势犹如锐不可挡的破竹之潮。

    然而,这半个月来,敌方葛将军似乎并未全力以赴,这令众人不敢贸然进取。

    正午时分,祁业端坐在首位之上,与玄一共同筹谋战策。

    “启禀王爷,越国使者求见。”

    “带他进来。”祁业目光与玄一交会,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诡计。

    旋即,门帘轻卷,一位看似不过而立之年的文雅哥儿,步履从容,缓缓步入,其态轻松自如,宛若踏归故里。

    “你是何人?”祁业语气生硬地询问。

    “安落。”对方淡淡回应。

    祁业猛地站起,面露惊诧之色,这个名字竟与他爹爹的如出一辙。

    “你这是来找死?”祁业语气冷冽。

    安落面无表情,袖中突然射出一支利箭,快如闪电,祁业反应不及,箭矢径直贯颈而过。

    玄一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去,却发现对手身形诡异,难以伤及其分毫。

    与此同时,外围的士兵也纷纷涌上前来。

    安落轻身一旋,将急匆匆赶到的周路当作人质挡在身前。

    “退下。”

    周路惊恐至极,声音颤抖到无法出声,仅能向玄一投去求助的眼神。

    玄一着急万分,周路的安危还需顾及,毕竟还需他拯救王爷于危难。他试图交涉,“我随你同往,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等我安全撤离,自然会将他还给你。”

    “放他们离开。”别无选择。

    士兵们领命,只得让开一条通路。

    “快去请军医来,刻不容缓。”玄一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王爷慢慢搀扶至椅边。

    “玄……”祁业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难以发出,痛苦令他无法言语,鲜血似乎随时都会因震动而溢出。

    “王爷,军医即刻便至。”玄一的声音已经沙哑,眼中布满了血丝,透出深深的忧虑。

    祁业轻轻挑起嘴角,试图以微笑安抚着焦虑的同伴。

    军医在两名侍卫的扶持下,一路疾行而至,路途中甚至不慎遗失了一只鞋履。

    “这,老朽不敢轻率为之。”

    “但只要能救王爷一命,无论如何都在所不惜。”

    “我仅在医书见过,却终究未曾……这实在是,实在是……”

    玄一猛地抓住对方的衣襟,语气凶狠地警告:“若王爷不测,我定拿你是问。”

    祁业试图伸手阻拦:“玄一……”

    两人迅速松开彼此,焦虑地望向祁业。

    “王爷,此刻不宜讲话。”军医神色慌张地提醒,这旁边还有人要他命呢,王爷您不能有事啊。

    祁业紧闭双眼,以此表示自己已领会。

    这时,周路亦急匆匆地赶来,“我来了,我来了……”他忙不迭地取出怀中的针囊,“我曾亲眼见证师傅救治一箭穿喉之人,虽然没救活,但我知道如何救治。”

    这最后的两句话其实可以不说的。

    待周路与军医忙碌完毕,时间已然流逝了两个时辰之久。

    祁业笔尖轻压纸面,留下一行字迹:“玄一,有劳你了。”

    玄一如鲠在喉,只只跪在地上:“属下无能,请您责罚。”

    祁业轻轻一挥手,表示并无大碍,并示意对方起身。

    随即迟疑不决地在纸上划拉着:“查一下那人的信息。”

    “是。”

    安落,乃祁业之父,祁国先王之后,与先王相识于民间。此人智谋过人,不拘泥于俗世,正是他的出现,使得众哥儿不在拘于后墙之中。

    他与先王结缘三载,两相恩爱,首年诞下长子祁言,三年后次子祁业降生,却因难产而离世。

    这不仅是史料的明确记载,更是先皇亲口所说,祁业始终困惑不解,其中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

    而且这枝箭矢与玄一当时所受之箭如出一辙,然而为何独独对他施以致命一击。这人?

    “玄一,那个人究竟……”话语未毕,便遭遇了玄一锐利的目光。

    “我,我只是有点好奇……”周路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玄一并不真的想责怪周路,毕竟他已提供了许多帮助,若非他,王爷或许……

    “周大夫,谢谢!”玄一双手抱拳行礼。

    “哎,你这样倒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若需相助,玄一必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望着玄一离去,周路心中微微颤动,这少年长大,真是不好玩。

    不过,师傅临别时的叮嘱,若遇见异样之人,务必告知于他,先后不是异样吧?不对,他还有可能假冒!

    那人的身份尚未明了,过几天再传消息也不迟吧,不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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