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439 更新时间:25-12-16 08:12
一、北境军营
北境军大营设在潼河北岸三十里的鹰嘴崖下,营盘绵延数里,旌旗在塞北的风里猎猎作响。萧景珩一行在第五日黄昏抵达时,守营的哨兵差点没认出他——王爷胡子拉碴,脸色苍白,被个清秀小娘子搀着,身后还跟着对瑟缩的老夫妻。
“将、将军?”哨兵揉了揉眼。
“叫陈副将来见我。”萧景珩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还有,军医。”
中军大帐很快腾出来了。萧景珩被扶上榻时,林晚晚明显感觉到帐中几个将领眼神里的异样——有惊疑,有担忧,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闪烁。
军医是个花白胡子的老郎中,查看伤口时直皱眉:“将军这伤……再晚两日,骨头就要烂了。”
“死不了就行。”萧景珩闭着眼,“先治。”
老军医手脚麻利地清创、敷药、重新包扎。林晚晚在一旁打下手,注意到帐帘外有人影晃动,停留片刻又离开。
【弹幕适时飘过:】
【左边那个黑脸将军眼神不对啊】
【陈副将还没露面,有问题】
【金色弹幕:陈大龙,原名陈狗剩,三年前被南楚策反,价码是潼河关守将之位。】
【卧槽金色大佬又来剧透!】
【这是要内鬼的节奏】
林晚晚心里一紧。陈副将就是陈大龙?那晚在石洼村,黑衣人说出的“陈副将”,原来早就被南楚收买了。
萧景珩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在老军医包扎完后,忽然睁眼:“陈副将呢?”
帐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四十来岁、面色黝黑的将领掀帘进来,单膝跪地:“末将陈大龙,参见将军!末将刚在巡防,来迟了。”
他说话时额头有细汗,眼神不敢与萧景珩对视。
萧景珩靠坐在榻上,淡淡看着他:“潼河水闸的防务,如今是谁在负责?”
“是、是末将。”陈大龙喉结滚动,“将军放心,一切安好。”
“炸药呢?”
陈大龙脸色一变:“炸、炸药?将军何出此言……”
“九月十五,南楚要炸潼河三闸。”萧景珩声音冷下来,“陈副将,你不会不知道吧?”
帐中空气瞬间凝固。陈大龙猛地抬头,脸上血色褪尽:“末将冤枉!这、这定是南楚奸细散布谣言,离间军心!”
“是么。”萧景珩从怀中抽出谢云舟那封信的抄本,扔到他面前,“那这信上,为何有你的画押?”
那是林晚晚在食肆时临摹的——她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但画画功底不错,将谢云舟信尾那个特殊印记临摹得惟妙惟肖。陈大龙一看,腿都软了:“这、这是伪造!末将从未见过此物!”
“那就奇了。”萧景珩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这印记是南楚密探专用的”梅花烙”,需用特制药水显形。陈副将既然没见过,怎知它是伪造的?”
陈大龙僵在原地,冷汗涔涔而下。
帐外忽然传来喧哗。一个亲兵冲进来:“将军!抓到两个奸细,在粮草营鬼鬼祟祟!”
萧景珩看向陈大龙:“陈副将,一起去看看?”
二、粮草营暗火
粮草营设在营盘西侧,堆成山的麻袋在暮色里像一座座坟丘。两个被捆成粽子的汉子跪在地上,旁边扔着几个火折子和几罐火油。
“将军,这俩货想放火!”负责看守的校尉禀报。
萧景珩走过去,踢了踢火油罐子:“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低着头不说话。萧景珩也不急,对林晚晚招招手:“晚晚,你来看看这火油。”
林晚晚上前,打开罐子闻了闻——刺鼻的煤油味里,混着一股奇怪的甜香。她用指尖沾了一点,搓了搓,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混合油脂,含硝石及硫磺成分,遇明火可剧烈燃烧。】
“这不是普通火油。”她抬头,“里头掺了火药粉,一旦烧起来,整个粮草营都会炸上天。”
周围将领倒吸一口凉气。萧景珩眼神更冷,看向陈大龙:“陈副将,粮草营的守备是你负责的吧?”
陈大龙扑通跪地:“末将失职!末将该死!”
“是该死。”萧景珩淡淡道,“但死之前,先把同伙供出来。这两个……”他指了指地上那两人,“是你的人吧?”
“不是!末将不认识他们!”
“那就奇了。”林晚晚忽然开口,她从其中一人怀里摸出块腰牌,“这腰牌上,刻的可是”陈”字。”
那是她刚才趁人不注意,从系统商城花50能量兑换的【仿制腰牌】——模样跟陈大龙亲兵的腰牌一模一样。陈大龙看见那牌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这不可能!我的腰牌都在……”
“都在你营帐里,对吧?”萧景珩接话,“那这块是哪儿来的?难道有人能进你营帐偷牌子?”
陈大龙哑口无言,脸色灰败如死。
萧景珩挥挥手:“押下去,严加看管。陈副将……”他顿了顿,“也请回营帐歇着,没我的令,不得出入。”
这是软禁了。几个亲兵上前,陈大龙还想挣扎,被硬生生架走了。
回中军帐的路上,林晚晚低声问:“王爷信他还有同伙?”
“肯定有。”萧景珩冷笑,“他一个人没胆子做这么大的事。炸药、火油、奸细……这营里,起码还有三五个他的人。”
“那怎么办?”
“引蛇出洞。”萧景珩看向她,“晚晚,你得帮我演场戏。”
三、醋海生波
当晚,萧景珩“重伤昏迷”的消息传遍了军营。
老军医愁眉苦脸地从大帐出来,对守在外头的将领们摇头:“将军伤口化脓,高热不退,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众将领哗然。林晚晚红着眼眶坐在榻边,握着萧景珩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偷偷掐了自己**,才挤出这几滴。
夜深时,帐外果然有了动静。
林晚晚趴在榻边装睡,耳朵却竖着。约莫子时,帐帘被轻轻掀开一条缝,一道黑影闪进来,直奔榻前。
那人手里寒光一闪——是匕首!
就在匕首要刺下的刹那,林晚晚猛地抬头,将手中早就备好的辣椒粉狠狠撒出去!同时榻上的萧景珩翻身而起,一脚踹在来人胸口!
“啊!”黑衣人惨叫倒地,辣椒粉呛得他涕泪横流。
帐外火把骤亮,亲兵冲进来将人按住。扯下面巾——是个面生的年轻将领,林晚晚记得晚膳时他就站在陈大龙身后。
萧景珩捂着肋下伤口,脸色更白,眼神却锐利如刀:“谁指使你的?”
年轻将领咬牙不答。萧景珩也不逼问,只对亲兵道:“押下去,和陈大龙关一起。明日……公开审讯。”
人押走了,帐里恢复安静。林晚晚扶萧景珩躺下,他伤口又渗血了,纱布红了一片。
“你刚才不该动。”她边换药边埋怨。
“不动就真死了。”萧景珩握住她手腕,“辣椒粉……你随身带着?”
“防身。”林晚晚面不改色,“我们那儿姑娘都带。”
萧景珩低笑,笑完又咳。林晚晚给他喂水,他喝了两口,忽然问:“你方才哭得挺真,掐哪儿了?”
“**。”她老实交代,“可疼了。”
他伸手,在她腿上轻轻揉了揉:“这儿?”
手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林晚晚耳根发热:“王爷,这不合规矩……”
“都睡一个帐篷了,还讲什么规矩。”萧景珩理直气壮,手却没挪开,“等这事了了,咱们就办婚事。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林晚晚愣住:“什么中式西式?”
“你们那儿……不都这么分么?”萧景珩眼神闪了闪,“我查过些杂书,说海外有红毛夷人,成亲穿白纱,在庙里发誓。”
林晚晚心里咯噔一下。他果然在查她,连这些细节都知道了。
“王爷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她声音淡下来。
萧景珩松开手,沉默片刻:“我怕问了,你就走了。”
帐外风声呜咽,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梆子声。林晚晚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心软了:“我不走。至少……在你不赶我走之前。”
“我永远不会赶你走。”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咬得清楚,“林晚晚,我不是谢云舟,不会算计你。我要你,就是真心要你。”
这话太直白,林晚晚脸烫得像要烧起来。她低头包扎伤口,手指却有些抖。
【弹幕热闹极了:】
【啊啊啊告白了!】
【王爷霸气!】
【主播快答应他!】
【金色弹幕:小心,谢云舟的人已混入军营。】
【又来?!金色大佬到底是谁啊?】
林晚晚手一顿。谢云舟的人已经混进来了?会是谁?
她正要细想,帐外忽然传来通报:“将军,营外来了一队商旅,领头的是个年轻公子,说要见您。”
萧景珩皱眉:“叫什么?”
“姓谢,说与将军是故交。”
谢云舟!他居然敢来军营?
萧景珩眼神骤冷:“让他进来。”
四、帐中对峙
谢云舟进帐时,依旧是一袭月白长衫,纤尘不染,与这粗犷的军营格格不入。他看见榻上的萧景珩,又看了看林晚晚,笑容温润如常:“萧兄,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还没死。”萧景珩靠在榻上,语气平淡,“谢公子千里迢迢来北境,总不会是游山玩水吧?”
“自然是做生意。”谢云舟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南楚有一批上好的伤药,谢某想着萧兄或许用得上,特来相赠。”
他示意随从抬进来两个木箱,打开,里面果然是码放整齐的药瓶。林晚晚扫了一眼,系统提示:【极品金疮药,含三七、血竭等名贵药材,市场价每瓶五十两。】
“谢公子好意,本王心领了。”萧景珩没看那些药,“只是军营重地,不便留客。请回吧。”
“萧兄何必急着赶人。”谢云舟摇着折扇,“谢某此来,还有一事相商。”他看向林晚晚,“林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萧景珩替她答了,“有话直说。”
谢云舟笑容淡了些:“萧兄,潼河之事,已成定局。九月十五,水闸必炸。你现在重伤在身,北境军内又人心惶惶,何必硬撑?”他顿了顿,声音放柔,“林姑娘,战场凶险,不如随谢某南下。南楚气候温润,物产丰饶,你要开食肆,谢某给你开最大的。”
林晚晚还没说话,萧景珩先笑了:“谢云舟,你是来劝降的?”
“是劝萧兄审时度势。”谢云舟正色道,“北境三十万将士的性命,难道不如你一人忠义?”
“忠义?”萧景珩缓缓坐直身子,眼神如刀,“谢公子勾结我朝官员,贪墨漕银,贩卖孩童,如今又要炸水闸、断粮道——这就是你南楚的”时势”?”
谢云舟脸色终于变了:“萧兄慎言。”
“本王很慎。”萧景珩一字一句,“谢云舟,今**敢进军营,就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喊杀声!紧接着是兵器碰撞、士兵惨叫——营中真的乱了!
谢云舟起身,折扇在手中一转:“萧兄,你以为我只带了这几个人?”他微笑,“陈大龙虽被你关了,但他手下那三百亲兵,可还听我的令。”
萧景珩抓起佩刀就要下榻,却被林晚晚按住:“你的伤……”
“死不了。”他推开她,提刀出帐。林晚晚咬牙跟上,临走前回头看了谢云舟一眼。
谢云舟站在帐中,火光映着他温润的眉眼,眼神却深得像古井。他对她做了个口型:
“跟我走。”
林晚晚没理,掀帘冲了出去。
帐外已经乱成一团。火光四起,士兵们混战在一处,分不清敌我。萧景珩提刀砍翻两个冲过来的叛军,肋下伤口崩裂,血瞬间浸透纱布。
“王爷!”林晚晚扶住他。
“去粮草营!”萧景珩哑声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烧粮草!”
两人在混乱中往西冲。途中不断有叛军阻拦,萧景珩刀法狠辣,但伤势太重,动作越来越慢。林晚晚捡起地上掉落的刀,胡乱挥舞——她不会武功,但胜在不要命,倒真被她砍伤两人。
快到粮草营时,前方忽然冲出数十人,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狞笑:“萧景珩,纳命来!”
萧景珩将林晚晚往身后一推,提刀迎上。刀光剑影中,他后背又添两道伤口,却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粮草营就在眼前,但守军已经和叛军战在一处,火光冲天而起——还是晚了一步!
萧景珩眼睛红了,正要冲进去,却被林晚晚死死拉住:“不能进!会炸!”
她话音刚落,粮草营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气浪掀翻了一片人,火舌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映得血红。
萧景珩踉跄一步,看着那片火海,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林晚晚扶着他,感到他全身都在抖。不是怕,是怒,是痛,是眼睁睁看着将士们葬身火海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火光中,谢云舟的身影出现在远处高坡上。他遥望着这边,折扇轻摇,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
萧景珩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一字一句:
“谢、云、舟——”
声音嘶哑,却带着滔天杀意。
林晚晚握紧他的手,抬头看向系统光幕。历史修正进度条,在火光中猛地一跳:
22%。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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