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初  欠的必须还

章节字数:4848  更新时间:11-07-05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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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家楼上,黄父脸上高高的肿起大片青紫,黄母进房间,只见黄珍手抬的老高颤抖着,始终没有打下去。

    黄母在楼下听到响亮跑上来就看到这样一副情形,自己老公被扇的嘴巴里都流出血来,脸肿的很高,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干的,她扶着自己老公不解又愤怒的吼着“珍珍,你干什么!他是你老爸,你个不孝女,嫌这个家还不够乱么?出去那么多年,翅膀硬了,连老子都敢打,我真是白生你了!”

    说着说着,激动的站起来黄母伸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pia!”的一声,黄珍冷这一张脸,在她出手前先一巴掌将她扇的跌回床上。

    “娶妻不贤是祸害!”黄珍眼里掩不住的厌恶,话里针针是刺“当年不是你啰七八嗦,哭死哭活的,他也不会动那山树的主意,害的现在满村不得安宁。”

    黄母错愕的看了眼自己那个陌生的女儿,她心里比针扎还难受。面对女儿的唾弃,她竟然没有反驳的上来。

    “不是你们扇风起火,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步田地,我们世代在此居住,最后让你们给断送了祖宗家业,早知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娶这个女人,更不该让你生下来!”黄珍如历尽沧桑的老人一样叹息,感慨,深深的悔意,无尽的懊悔弥漫散发……

    黄父,一直没有说话,他就是想开口也说不了话,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的透明慢慢流了下来。

    黄母战战兢兢的磕巴着,不可置信的想要确认“你,你不是珍珍,你你……”

    “祸及子孙,真是死都不让我们安静。”黄珍摇摇头转身欲离开。

    “当年吃不饱穿不暖,村里有几户人家能一天三顿有粥吃,孩子就那么点大,生病了也没钱请人看,我们能怎么办。”黄母梗咽了一下,眼泪婆娑的继续说“我们只想活下去,有饭吃,我们没有错,孩子更没有错,他们是无辜的,非要说有错,那错也是我们犯的,要报,就报在我们身上,不过,我不后悔这样做。”

    原本每走一步就消散一份真实的黄珍顿了下,慢慢转头,眼睛里不经意的颤了一颤。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村里所有的灯都驱不散那诡异的阴冷,风轻轻的吹着,带起莎莎的声音,黄家的灯也不知被谁打开,黄母这才从半透明的黄珍身上转移视线。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可怜你到现在也没明白错在什么地方。”

    七草的声音幽幽而来,忍不住的叹息,鞋跟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声声入耳,敲打人心,半透明的黄珍眼角滑下一滴泪痕。

    七草慢慢出现在门口,她身后是一个少年,那少年抱着一位女性,那女性的衣着与那半透明的黄珍是如出一辙。

    半透明的黄珍慢慢缩小聚拢,发出微弱的光芒,凝聚成一个光点,最后飞到那男子的肩头。

    抱着人的少年摇了下头有些惋惜的开口“可怜天下父母心,正因如此,山神才没有责罚于你们,谁知你们不懂收手,放任贪欲,导致了今天的祸患。陪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人不知足,让欲念摆布,毁山灭林,豆蔻魂断……”七草淡淡的念了那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少年放下手中的人,那人正是黄珍,她好似感知似,湿润了睫毛,深皱着眉头。

    “若还不知悔悟,这整村人只怕是都逃不掉死亡的召唤。”少年放好黄珍,眼神凌厉的与哑口无言的黄母对视。“不要指望离开了就没事,你仔细听那风的声音,那是诅咒,诅咒毁山灭林者永坠地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那诅咒也不可能消失。”

    少年的话说的轻松,听的人确犹如千斤压顶,冷汗连连。

    “乩童,你可真会轻描淡写,人家明明是诅咒他们下阿鼻地狱永不超生。”七草轻笑出声。

    这一笑,黄母原本就刻满恐惧与懊悔的面容彻底崩溃了,只见她握的收支骨节都泛白,按着心脏,绝望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女儿。

    这一笑让一直站在门边角落少年身后那个一直让人无视的破军那个汗啊,真是的,师姐这时候不是该严肃的么,你怎么能如此破坏气氛啊,摆明把自个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你呀还那么轻松愉快调笑的把那么恐怖的诅咒说的好像地狱一日游一样轻巧。

    师姐啊,能别用这么不严肃的口气表情说出这么严肃吓人的事实么。

    你看人家黄母都下的血都吐出来了,拜托啊,别随便丢炸弹啊。

    “你说的对,还是让他们认清事况比较好。”乩童一脸认真加少许懊悔。一个拳头拍进手掌里“下次我会改进的。”

    破军无奈了,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我一直想问,既然毁山灭林要报复他们的是山精鬼怪,那些藏剑族为什么也要找他们?”

    七草摸摸嘴巴,“唇亡齿寒,何况被砍伐的林子并非只有山上。你家屋子好端端的被人连锅踹的影都没了你不着人算账的么?”

    好吧,破军表示他虽然不能深刻体会其感受,还是深深的觉得这个它们生气报复也不是那么不可理解,想到租期到了没钱交租要被赶出去的凄凉,自己房子被拆的话,我还不把人打个半死?

    乩童自来熟的找了个地方靠着墙,盯着吐了一口老血缓过来的黄母。

    “啪嗒啪嗒……”有人着急的跑上楼,那人身后跟着三个人,两个中年男子架着一个年轻,约摸二十来岁的男生往黄母他们来。

    “老黄!”人未到声先到。

    门口一老头满头是汗的出现,跟着他身后的人也出现,老头看着地上的血,再看看黄母,又见床上明显脸颊青紫的黄父,以及在地上躺着的黄珍,有些生气的喝了一声“你们干什么的!”

    难道是入室打劫?想着他们就挥舞着膀子打算动武。

    七草才懒得和别人瞎扯,一闪身就出现在被架着的男生的身后。“算你运气好,不然明天就和黄珠一样归西,永远被束缚在那片山林了。”

    “什么!珠珠~!!!”黄母惊叫一声,那声音差点撕裂了众人的耳膜。黄母的呐喊凄惨哀怨,惊呼过后,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就那么晕过去。

    那一呼,黄珍慢慢转醒,刚来的人惊恐的抖了抖身子。

    “错了,都错了……造孽啊~!”刚来的老头颓废的瞬间老了好几岁,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

    黄珍一醒来就看到那么多人,迷糊中,她好像记得黄珠把她拉到林子口推了出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珠珠,珠珠怎么了……?”她似乎知道结果一定是心理所想那样,可还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乩童看看七草,又看看破军,再看看她那对早就昏迷的父母,最后目光锁定在破军身上,示意他去说这件会让她伤心痛心的消息。

    破军为难的向站到门外的七草求救。七草似乎没看见一样转头。

    就在破军打算开口的时候,老头普通一声跪下,跪到乩童面前,语气坚定,虽梗咽却不容质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开开恩,孩子都是无辜的。有什么错让我们承当就好,我们造的孽,我们还。”

    乩童面色冷淡,“你们还的起么?”

    “我不怕死,求求你们啊,孩子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还年轻,不应该让他们替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去死啊。反正我们也活够了,就是死也不怕。”

    七草在门口淡淡的开口。仿佛只是看客。“有死的觉悟还不够?”

    “黄伯,到底怎么回事!”黄珍看着受人尊重的老者声泪俱下,悔恨懊恼的模样,心里震惊的都快碎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又好像知道些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确定,珠珠,珠珠一定是为这些事才,才……

    “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比没命更可怕的?”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架着年轻人的中年人抹着眼泪大声的附和“只要别在这样继续下去,我们欠的,我们还。”

    破军看着那些个眼泪鼻涕后悔到处都是的场面总是不能忍住心里的异样,这件事到底谁错的多,为了子孙,毁山灭林,为了山林,灭人子孙,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借口。到底谁才是错的,谁错的更多?

    “比死更可怕的,现在不就在进行么?没有什么比这个报复更让你们害怕的吧。”乩童移了下位置,偏离老者。有些讽刺的反问。

    老者和中年人都不说话,感觉眼睛都颤抖的,整个人倒吸凉气。

    “活着,好好的看着他们的死亡,这就是它们要的。”七草接下去说“有借必有还。”

    黄珍惊恐极了,她缩在角落,仿佛提起最后一丝气力,做了很大的决定,正要张口,却马上又把嘴巴闭的紧紧的,手指攥成拳状,指节间白的吓人。

    破军不敢正眼面对黄珍的疑惑,好像做错事的人一样,心里有些虚虚的。他想黄珍一定是想问黄珠死了没有,是不是被父母们犯的错连累的没了性命。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妹妹的生死,任谁也不好取舍爱恨。

    她此时是纠结的,珠珠何尝不是父母的心头肉……

    “等该还的还了,那些人自然会重回自由。”七草觉得是时候讲讲藏剑族和精怪们的委托了。

    话音刚落,黄伯和中年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怎么还!”

    “欠什么还什么。”乩童为他们解答。

    他们互看一眼,坚定了什么。

    “欠的总要还的,所有当年参与的人,在还清债务前都会被诅咒缠绕,求死不得。所有死去的人,在你们还清债务后自然会被解放。你们要做事情,其实很简单,植树造林,恢复郁郁葱葱的植被。等到它们决定原谅你们为止。从这一刻开始,你们的生命将停止,你们必须每日为恢复山林劳作,在山林恢复前,你们家就是它们的家。”

    在七草说话期间,风突然嘶吼起来,撞的窗户上的玻璃破碎飞起,传来别人的呐喊。

    风里,诅咒的吟唱清晰可闻,破碎的玻璃反射着别人家的灯火,今夜的村子,灯火通明,诅咒和人的害怕的呐喊融为一体。

    “吾,七草,愿为此见证,契约的订立。”

    “吾,姬谐,愿为此见证,契约的订立。”

    七草与乩童同时伸出一只手,风化做刀刃,割破他们的手指,滴出的血,被吹到看不见得地方,门窗的拍打声,与村里人的尖叫声同样让人不安。

    风刃绕着黄伯和中年人的手指,无声无息的,那只手指掉落在风里,与汹涌的血一块消失在风的尽头。

    黄父黄母手指上骤然一道风影,看黄珍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头发被风吹的散乱不堪。这种时候,普通人的惊惧,是多么的寒颤。破军顶着狂风,来到她身边,这么大的风,想开口,话还没出来,就塞了满嘴的风。

    他蹲在她边上,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她,这时候,也许不需要说什么,一个同类温暖的怀抱就足以给予她一些勇气去面对一切陌生的变数。

    切口汹涌的血流个不停,风的嘶吼却更加狂妄,窗户摆脱钉子的束缚飞了出去……

    “此契约期间,不得滋扰其家里无辜的人。”七草双手交叠在胸前,指节灵活的变动。

    “此契约期间,不得虐待当事人。”姬谐如七草一样,两人的动作皆灵活一致。“不得刻意杀害任何人。不得欺辱杀害其家人身,魂。”

    “此契约期间,当事人不得对外说出此事,不得驱赶生灵,死魂,不得诅咒漫骂。不得打扰生灵,死魂。”

    两人念完后各自发出一个彩色小光球,光球浮到半空最后从窗户飞走。

    光球消失了,风也停了,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那些残破的家具,空气里并没有异样。残断的截面自动收合,房间里没有一丝血迹……

    -*-*-*-*-*-*-*-*-*-*-*-*-*-*

    夏天的空气里都是热浪,闷热的午后,七草盯着电脑笑的一脸白痴。松露如是的想着鄙视了一把。

    “师姐,他们会怎么样?”破军趴在椅子上,那晚,契约订立后,他们就各奔东西回去,之后怎么样并不知道,有些担心黄珍。

    松露把玩着骨扇,嘟着小嘴。这个破破,出去一趟也没带好吃的回来,就知道关心那个黄珍,我的特产啊~~!讨厌。

    正在看视频的七草头也不转,更连回答也没有,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自己的事情。

    “师姐~!”破军再次呼唤,企图得到某人的注视。

    “别喊了,这种事情能怎么样,该还的还了,两不相欠就了解了啊。笨!”松露嘟着嘴巴,讪讪的说“人不经历痛苦是不会长大的,没有挫折,磨难,惊吓,是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那么担心黄珍干嘛,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先吧!”

    破军第一次见这只看起来就一米六几的loli说话那么的……那么的不爽,最近真是点被。

    七草关掉电脑,椅子一转,翘起脚对他们说“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黄珍他们也未必无辜,无论起因还是后果,他们都脱不了关系的,你放心吧,灵界和他们签订的是血盟,破坏协定的代价,它们付不起的,何况,山神也不会容许他们全死光的,黄美人也会挺过去的。”

    “山神?”破军疑惑,有山神在的话,为什么还能纵容它们肆意杀人,他一直以为山神只是个神话啊。

    “肤浅,这个世界,有鬼怪,怎么就没有神?哼。”松露撇着头,跺着脚走人,一副不屑与无知人士计较说话的派头退场。

    七草扶额,这个娃,不就是没带特产么,脾气也忒大了。

    “是神就可以纵容人肆无忌惮的无知?”七草有些好笑的问,而后站起来,双手抱臂,看着破军得眼睛“有时候,神的惩罚比精怪的报复来的更加的惨绝……,这次只是神的警告。”

    破军也不知道怎么说,神的思想不是凡人可以揣摩的,有些人的思想,也不是普通人可以猜透的……

    夏天热的让人连出门都觉得麻烦,盛夏来临,一切都结束了,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很多代价我们却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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