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619 更新时间:10-11-20 09:50
骄阳似火,整个盛夏袭来。江湖吹来一阵阵热风,恐怕没有比毒教教主伤了落湖宫少主这么一条大新闻那么热了。而且落湖宫少主失踪,传闻被阡水山庄的庄主玉箫公子所救,且两人关系匪浅。一时满城风雨。
落湖宫甚少踏足江湖中事,但是在黑道中第一老大的地位不可动摇。这次毒教教主不遵循比武规则而出毒手,落湖宫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在武林犹如泰山北斗的落湖宫门外长老之一的风竟在冰城出现,可见事情已发展到不可阻挡的地步,黑道老大对上神秘邪教派,一场黑与黑的对决,正道人士也乐观其事。
冰城,悦来客栈。
人来人往中,行走的多是武林人士。
在二楼雅座处,有细小的声音传出。
“六皇子…噢…是六公子,他们说的也未必是真的,可莫要动气伤了肝胃。”一头酒红发色的青年边吃边说道。
“向日,喂,这鱼头是我的,我怎么跟我抢啊!”原本睡眼松捏的青年双眼霎时放光,手中的筷子快如闪电的截住那落在清蒸鱼菜盘上的另一双筷子。
“芥川!什么叫你的啊,这可是我先发现的哦。”向日也不示弱,一反手与芥川的筷子交手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够了!”一旁深蓝发色的青年目中眸光一转,喝道。
“咦?!”向日与芥川顿时一愣,“忍足。”
刹那火光间,忍足已将鱼头夹至碗中,并优雅的浅尝了一口,“嗯,真香。”
向日与芥川一傻眼之后就是蓦的叫了起来,“忍足你使诈!”
“呵呵,你们不知道兵不厌诈这道理嘛?”
“这跟兵不厌诈是两码事吧!”
两人愤愤不平,一边哀怨一边暗道,我好吃的鱼头……
一直在三人中间的绛紫发青年,眼下的泪痣分外惹人注目,华美异常。
只见他凤眼一瞪,几个人遂默不作声,“你们几个出到宫外就那么放肆啦,真是一点都不华丽!”
“是六公子。”
“怎么说龙马也是我的好弟弟呢,所以你们给我听好了,有谁敢对他下手的话,我谁也不放过。”
“是六公子。”
他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倏地笑了起来,“你们放心吃吧。”
噗嗤!如此反大的变化,忍足向日芥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窗外骄阳炽热。
与此同时,在悦来客栈另外一间雅座里。
切原赤也笑得分外开心。
“帮主,不知你对我这次的表现是否觉得很成功呢?”黑发的微卷长发披散在脑后,他的脸上竟有些微孩子气的神色。
“赤也。”一旁的黑发深冷男子倒是发话了,如剑光般深敛的目光一扫过,切原赤也立马就闭上了嘴。
噗嗤,一个红发模样秀气又可爱的少年笑了起来,说道,“切原你这个毒教教主当的也真是过瘾了啊,要是立海城又出现了一个不知是切原赤也还是赤原切也的人多热闹啊!”
“帮主你说是不是哦?”他转而向那位深冷的黑发男子说道。
“这样的江湖才过瘾啊!”一个银发的青年感叹,“就是不知道城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真田老大,最近城主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啊!”
“文太,雅治”真田一敛,王者的气息顿露,“你们的话都太多了。”
“城主与莲二迟些会到。”
“不过赤也你确定城主他不会生气?”
真田最后一句话,令切原无端的起了个冷颤,遂一撇嘴,“我这是遵照帮主你的意思行事而已啊。”
“别扯到我身上来,我只不过吩咐你将中原一点红杀掉而已,可没让你对越前下手!”
“我当时也是看到越前少主,然后就想如果他中了‘无忧’毒的话,说不定会想起城主也不说定,所以……”
“现在你是彻底的把落湖宫惹上了,我看你有十条命都不管用咯!”仁王雅治在一边打趣。
切原横了他一眼,刚才的得意一下子就不见,不过很快的便又是另外一种表情。
“这样才过瘾,嘿嘿。”
“过瘾你个头!”真田一说,便是敲了切原一记。“这次我们是偷偷来中原,可别让人发现行踪了。”
丸井文太与仁王雅治在一旁便是笑了起来。
冰田街的烟花巷里,一片歌舞升平。
相思坊,临湖。
湖上画舫停泊,白莲盛放,连叶穷碧。
碧色的湖水映照着蓝天白云的身姿,岸边杨柳青青,和风轻吹,夏蝉鸣叫,有乐声阵阵,便觉得冰城犹如身在天堂之中。
她美目顾盼生姿,碧眸如水,坐在画舫中央,银纱幔帐垂帘,玉指轻弹,铮铮乐声便如清泉之水汩汩流出。
竹内菜菜子,原名越前菜菜子。
在相思坊听乐的客人早已心神荡漾,望那湖中一抹浅红,听且唱一曲相思。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相思无以凭愁,更何以消愁。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声落,弦断,铛!嘴中一阵腥甜,便是咯出一口血来。
菜菜子一阵怔然。舫外已是夕阳满池,又一阵腥甜涌上来,白绢梅花纹绣上一片殷红。
总觉得生命是在渐渐远去了。
唉。
长长的叹息声传来,菜菜子回首,画舫外已多了一个人。
橘红的长衫白袍,黑发凤眼,如清风般柔缓的轮廓,超脱凡尘的气质又带着点凌厉萧杀的眼神,十八岁的脸容二十八岁的目光。这便是落湖宫门外长老之一的风。
“菜菜子你气色很不好哦。”风走进来,席坐在案几上。
菜菜子便闻一阵若有似无的淡香飘过,轻笑,“风长老,我身体的情况我清楚。”
“我是怕龙马会担心。”闻了闻那淡淡的酒香,醉生梦死果然就是要让人醉生梦死的。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龙马啊!”菜菜子锁眉,“当年的事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了。”
“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她又喃喃的说了一句。
风一敛眸,脸上是淡无清痕的微笑,“这样对他们三个都会比较好,而现在我也不想管这么多了,就任由他们自己解决吧,年少就应该轻狂一把。”
“呵呵,风长老明明很年轻,怎么好像说得自己就是很老的样子呢。”菜菜子笑,苍白容颜有了些血色,“也罢,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我们这些旁观的自是不会明白当事人的心思的了,就由他们吧。不过,这样下来,风,你不是很闲了嘛。”
“呵呵,会么,江湖少了我怎么行呐!”风又感叹,“偶尔作为一下调味剂也是相当不错呐!我们都老了啊!想当年可是最厉害的杀手,哈哈。”
“要是里包恩在,怕是会笑风你太消长了。”
“里包恩似乎不太喜欢别人这么叫他的名字呢,菜菜子你可当心点哦。”
“呵呵,看来又是一笔账啊!”
转而入夜,依然蝉鸣不断。
湖畔上灯火阑珊。
菜菜子与风两人聊了一夜,期间曾有一人来过,此人便是当朝的六皇子迹部景吾。
当迹部说,“菜菜子姐,你还是不要再等我二皇兄他了,他早已经战死在战场上,不然已经五年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菜菜子柔柔一笑,“没关系,反正等不等都是一样的等下去,也不在乎是多是少,是吧?这里曾是我与他相遇的地方,能找寻到他的痕迹也只有此地而已。景吾你不用担心。”
迹部黯然。
风只是喝着酒,并未多说。
随后迹部才脸上恢复往昔的风采,往风处就是一顿骂又是捶打,“风长老你是怎么照顾龙马的啊,现在他都被人欺负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有闲情喝酒,你实在太不好了,隔了这么多年也不进宫看我一下,你不知我多寂寞啊!”
噗嗤!菜菜子看着笑弯了腰,一边说着景吾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地的啊连撒娇都这么奇特啧啧。
“是是是,景吾这孩子寂寞了,风长老不好,风长老向你赔礼道歉好吧?”风睨着眼,一边笑一边捂着嘴。
“哼,你们真是不华丽,本殿下才懒得理你们。”迹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常,连忙连咳几声,往常高傲的脸愣是被挤出来了几丝红晕,好吧,他承认只要一提到龙马他是有些失常了,其实也不关这个。
只是突然想起来儿童时的一些事有些激动起来而已。
青篱山庄。
今日来了两位客人。一位是乾贞治的旧识一位是一位蒙着面戴着青铜面具的白衣人。
不二外出,整个山庄除了来的两位客人外就只有乾贞治海堂越前青儿婉儿五人。
庭前楼台处,阳光飞蝶。
海堂是被乾拉来的。
海堂不悦的抬起眼便看到庭前立着一位白衣男子与另外一位戴着面具的白衣人,戴着面具的白衣在海堂他们来之时就退了下去。
庭前三人。
乾贞治朝着那白衣男子喃喃自语了一声“果然这味道我没记错。”海堂听得真切,看那白衣男子面如冠玉,双目微闭,气质高雅而脱俗,不觉莞尔,好一俊美青年。
“好久不见,师弟。”来人正是柳莲二,他缓缓走近,一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师弟了,心下不禁一阵怅然。
“呵呵,是好久不见了师兄。”乾说罢,黑眸里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潭看不真切,他一手搭在了海堂的肩上,一手抚在鼻翼上,一脸高深莫测。
海堂自是也嗅到两人不寻常的气息,正欲转身告辞,却不料已被乾的手紧紧的按住,肩膀上竟是传来了阵阵的疼痛,海堂一皱眉,竟是不知该如何动作。
“师弟,他是谁?”柳莲二淡淡的问,原来他们已经有七年未见了。
“他呐,他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哦!是吧熏。”在耳边吹着的气息,令海堂一震。
这句话令柳莲二一时一震,一时有些迷茫。
空气里的气息顿时变得紧张凝结起来。
“呵呵,不知师兄此番前来是为了何事?莫非来找师弟么,不过谢了啊!如果早点来找我的话,说不定师弟今生都会听了师兄的话呢,不过世事难料啊!是不?师兄。”
“唉。”柳莲二突地长叹一声,“治儿,你这是何苦呢?”
海堂一怔,乾贞治在听到那一声治儿后,身子更是一震。虽明白两人不寻常的气氛,但也想不到是如此的复杂,海堂不禁恼怒乾贞治竟然拿他来当挡箭牌,而且还是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心下一阵恍惚,却不料乾贞治的手说时迟说是快就点住了海堂的穴位,他在海堂耳边呵呵一笑,甚是亲密状,低语道,“熏,这是我的师兄柳莲二哦。”
一时间,呼吸都有点困难,海堂那张不是很美但又赫然是刚毅俊帅的脸上多了几丝微怒。乾突地怜惜般轻抚住海堂的脸庞,拥住他呢喃说,我喜欢你哦。
这一举动,让海堂呼吸僵硬,柳莲二微张双眸,乾贞治脸带轻笑。
他似乎是对着柳莲二说的又像是对着空气说道,“一切回复不到当初,我们也再不是以前的我们,谁道曾经年少,情深刻骨。”
白灿的阳光下,三人模样。
柳莲二不语,遂转身,他其实是想告诉他师父已经逝世了,他有点想他了而已,看来也不必了。
略显得有些孤单的背影,渐渐远去。
乾贞治这时才回过神来,痴痴的望着那消失了的身影,一时悲伤,突然放下海堂,拂袖而去。
海堂咬牙,眼眶忽地一红。立于阳光中一动不动。
越前是在一片芭蕉林下睡着的。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少做的梦。
梦里面有三个穿着小白褂的小少年,比较大点的两个脸上都有着非常好看的笑容,那笑容一闪一闪的,晃着另外一个不怎么笑着的小少年的眼。我们且称为大白,小白,小小白好了。梦里面有一片很蓝的天,有一片很绿的草原,草原有着金黄金黄的黄色小花。
风很柔和,大白在放纸鸢,小白在吹玉箫,小小白在拿着把大刀嚯嚯的挥舞着。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哭了起来,小白第一个飞身过来,抱起小小白说不哭,不哭,我把这刀灭了,它就不敢欺负你了。小小白笑了。大白也连忙飞身过来,吹着小小白受了伤的小手,一脸心疼,小小白也格格的笑了。
越前还梦见,小小白似乎很喜欢吃一种甜的东西,很喜欢很喜欢,只是梦里面太过模糊看不清楚,那种甜却是很腻死人的甜。
然后越前醒了。
睁开眼,迷离的光线中有一张逆着光的脸在看着他。
青铜面具,白衣。
越前跳了起来,虽是相同的面具相同的白衣却是两个人。
越前冷冷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人,面具下似乎是有一张笑脸的,蓝紫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很暖和的感觉,像是给人阳春三月的阳光一般,而那个人是冷的,冷的。
“你是谁?”
风吹着芭蕉树的叶子哗啦啦的响,白日下的阳光近似透明。
白衣面具人只是站在越前的几步之外,恍似一尊佛像,越前突然想到了观音,那绝美的飘渺的容姿。
“不说话的话,那就是不认识的了。”
越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的说出一句很不相干的话来,皱了下眉,他大可以拂袖而去,不用理会。只是脚步忽地有些挪不开,就好像面对着那冷冰冰的人一样,少了思考的能力。
只好冷冷的站着。
又一阵风吹过,越前的发忽地乱了。
远远的他听到有人在唤他越前。
越前一回首,再转身,那白衣人已不见了,青砖地上,彷佛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除了一股淡淡的淡淡的梨花香气。
然后,转身,透过烛窗纱纸看那屏风水画。
越前往前方走去。
有个人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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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暂时先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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