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712 更新时间:10-11-28 21:12
第一章
落花飞絮,粉红色的花瓣如同蹁跹起舞的彩蝶,旋转飘落。四周弥漫着馥郁芬芳,清新淡雅。
一曲天籁环绕,低沉的女声,掺杂着一些忧伤的咏叹,却又有无尽的怅然纵情,淅淅沥沥不绝于耳。
那人在他的耳边低喃:“不要怕,因为你有我。”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却抖得厉害,才微微勾起一丝微笑,笑颜中,含着太多的情伤,也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
伸出手,扯下蒙住他的丝带,那是一双韶美的凤眸绝代风华。那一刻瞬息万变,双瞳剪水,带着迷茫。
美丽的凤眼里,是如同梦幻般的颜色,是漫天樱花纷飞的时候。。。。。。
这一次,那么真的看见他的笑容。
笑靥如花——如同孩子一般天真无邪。
轩说:“我们以后也要在家里种满这些樱花,每到这个时候,樱花纷飞,那么美!”
在樱花树下,樱花纷飞时,他吻了他。。。。。。
东风薄劣,春光将尽,人去楼空。
樱花落尽,散落成歌,心碎千片,飘落成雨。
坠落时,如同那一张张从空中散下的纸。
轩说,若不能在一起,这辈子,我们就再也不要相见。。。。。。
可是那一刻他不懂,而且一直不懂,直至今时今日。
轩说,有权、有势、有钱,那说明我们可以在一起很久。。。。。。
可是那时侯他也不懂。。。。。。
坠落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女人对着他笑。异常的妖媚。身披红袍,身资娉婷婀娜,一汪秋水如同碧潭里的深水。头上戴满了各种饰品,梳云鬓,束绶带,璎珞披肩,红袍飞舞。。。。。。
本以为从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坠落,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却未想到,这仅仅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乾隆二十年。
北京西直门内驴肉胡同。
这是钮祜禄氏家,常保祖上是辽宁清原县人,清初随清帝入关,住在了这里。
这年冬天,时运不济。先是离了官职,后是五岁的大儿子得了重病。
常保只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妾侍,诞下两子。
大儿子和绅从小便聪明伶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俊美非凡。自然受尽了家里人的宠爱。
可是见床上那个小人儿痛苦得眉头都快绞在一起了,脸色更是苍白无力,哪有半点平日的机灵。
一群人忙里忙外的。医生更是来了很多,但每一个离开的时候都只是摇头,在常保失态的逼问下,也只换回“回天乏术”四个字。
常保不禁老泪纵痕,看着儿子那么痛苦的样子。摆了摆手,谴下的所有的人。
上满老茧的手才刚刚碰上儿子苍白的脸。那孩子猛然坐起身来。
原本已经绝望了的常保立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孩子先是怪异地打量着四周,随即便没了表情。淡淡地问了常保一个问题。
常保的激动变成了纳闷,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大致回答了他的问题。
男孩听了之后,竟自顾自的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在做梦,恩,再睡一会儿。。。。。。。”说完果真倒床便睡。
常保呆了半天,直到儿子发出均匀的呼吸,才骤然回过神来。连忙找来大夫,把儿子的情况说了一下。
据大夫的分析,和绅可能是失忆了。
不过大难不死就已经很不错了。常保立马烧香拜佛,感谢菩萨显灵。
直到所有的人都散去了,和绅才坐了起来,使劲捏了下胳膊。
好痛——
原来真的不是做梦。
男孩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睡的这个地方有点像个书斋,床前有一串帘珠,将床与外面隔开。透过帘珠,书斋中摆设有长桌一张,桌上放古砚一方,置有竹筒等屋。帘子前面还摆放了两株松柏一类的盆景。屋子不大,装饰也很简单,却出奇的明朗舒适。
他看了一会儿,一双深邃的眼睛缓缓闭上,又睁开,然后抱着膝盖,坐在床头。
“咯吱”一声,门开了。常保端着药和清水走了进来。很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来,阿玛知道你不喜欢喝药,给你准备了糖和清水,快喝吧,会好受一点。”
和绅抬起眼眸,看着这个自称他“阿玛”的男人。
常保长得很健壮,如他见过的少数民族男子。只是这几天忙下来,也略显得憔悴,眼里布了些血丝,剑眉挺鼻,嘴巴周围有些胡须,却很俊朗挺拔。而和珅正在相反,面目清秀,还微微带了些女气,看看他,再看看和绅,难怪人家都说女像父,子像娘。
“怎么不喝?”常保的话打断了和绅的沉思。那样的声音--溺爱、温情。。。。。。是他以前的“父亲”从未有过的。
不知不觉,他伸手端过了药。可看着药,却又开始发呆。
本来就不想活了,还喝这个干什么?
“怎么,还怕苦?”
带着笑意的声音,听在他的耳中却很讽刺。赌气似的一口喝干,然后看着常保,一双倔强的眼睛,常保笑了起来,很是溺爱,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包容小动物的胡闹。接着常保把水和糖果递了过来。这次和绅却没有接,拉上被子躺下,闭上了眼睛。
常保也不恼,微微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拉平被褥,方才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和绅并没有放弃自杀的念头。
他最喜欢的死法,自然就是从高空坠落的感觉。可惜清朝的房子都修得太矮了,他跳了几次都安然无恙。最后一次也只是摔断了腿,躺了一个月便好的。
结果钮祜禄氏家又多了一条家规。府内上上下下,未满十三岁者不准私自翻墙或到高的地方玩耍。
自那以后,他跳楼是不行了。
不过好在死的方法很多。
撞死、淹死、上吊死、喝毒药死。。。。。。
撞死太过惨烈,淹死听说可能变成水鬼,毒死又弄不到毒药。。。。。。
想来想去,小和绅准备了一条很牢的丝带。
好不容易混出府,和绅一路打听,直奔城外某一树林。不是钮祜禄家没有高型建筑,而是怕自己还没死透就被人发现,然后又救活,岂不是工愧于亏?
这棵树很不错,近度这根树枝高度什么的都很合适。树干很大,怕是要三个人才能围得住。奇怪的是它长得很矮,却枝叶茂盛。和绅从未见过这种树,怕是在现代已经绝种了的。
带子还没挂上去,对面就摔出一根粗绳,一看之下,竟比他手上的带子粗上几倍。
看着脚步越来越近,和绅躲到树后。
自暗骂道:这他妈这是个什么年头,找个死处还有人抢!
来人是个女孩。差不多和现在的他一样大。那女孩生得很漂亮,眉黛青颦,梳着不属于她那个年纪的云鬓,身穿紫色窄袍。小小的脸却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仰起脑袋看了看自己挂的绳子,又蹲了下来,呜呜咽咽的抽泣着。
本来看着这些事他都不会管的,别说还是这边的“古人”,就是在现代,看着女人(女孩?!)寻死觅活,他都诸之不理。
可是她哭泣的样子,和她那粉嘟嘟的小脸,像极了那随风飘落的樱花。。。。。。
和绅站了起来,走到那女孩身边:“既然都不想死,为什么还来寻死?”他的声音温闻尔雅,带着孩子的童稚。
女孩像着了魔似的抬起头来,半晌喃喃问道:“你怎知我不想死?”
他看着她,眼神有些飘渺:“真正绝望到要死的时候,会连一滴泪水都流不出来。如果还有牵挂,就不要想着死,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你为他哭泣的人,就很幸福。”
说完,转身就走。
和珅苦苦一笑:看来,今天也死不了了。
直到男孩快离开他的视线,她才回过神来,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飞絮。。。。。。不,在这里,我叫和绅。”
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吟吟道:“不管是飞絮还是和绅,我都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的。你也要记住,我的名字,叫豆蔻。。。。。。。”
越走越远,她后来说的什么也没听到。
豆蔻是吧?还真是个早熟的女孩。不过在她的眼里,怕是自己更早熟呢。
记不记住又怎么样?等到她来找自己的时候,和绅相信,自己一定已经自杀成功了。
那天晚上梦到了轩。
还是樱花树下。
那双绝美的凤眸眯成一条线,他在笑。
“亲爱的,你要好好活着,得到你最想要的。”
他撕心裂肺般大吼:“我最想要的,是你啊!”
然而,他却如同玻璃般,在自己眼前破碎。
那一幅有着樱花的画卷,一点点变成灰烬。。。。。。
乍然初醒。
“难道你不想我永远陪你?找到我最想要的?那又是什么?”闭上双眼,然后猛然睁开:“那么,就让我来证明那一切!”
来到这个世界只想过死,却从未想过要活着。
等一切决定下来,才发现远没有自己想得容易。就说衣食住行,行为谈吐。古人就是古人,更何况是由中国封建少数民族统治的清王朝。
看着一位身着朱红,袖边镶有白缎阔栏干,足着红色小巧绣花鞋的妇女向自己走了过来。
那妇女温柔的笑着:“绅儿,你还记得额娘么?”
和绅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你知道,我失忆了。”
谁知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连老娘都忘了!忘恩负义。”
和绅怔了怔,从来没有人揪过他的耳朵,却也不像想象中的讨厌这种感觉。
不是说清朝的女子很有修养。因为受了封建礼仪的束缚,大多温柔矜持?原来,历史书也有写错的时候,自己不看果然没错。。。。。。
和绅嘴角却不由微微一勾。
一晃五年过去了。
既然想要证明那些,那么就一定要让自己变强。
生怕会忘记了以前学的那么多东西,和绅将它们写了下来。
看着这本经济管理的书籍。和珅想,要是以后留了下来。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那些考古专家来看,不知会发出什么样的感慨。想着不禁笑了起来。一弯如柳细眉,一勾红唇,隐隐带着风华。
“哥,笑什么呢?”来人不过八岁,一脸胖头胖脑的,正是和绅的弟弟和琳。和琳虽然胖头胖脑的,却生得很机灵。以和绅说的,就是可爱。所以每次看见他,和绅都会忍不住想去捏他的脸。
凭什么自己明明是哥哥,却看上去那么瘦小?难怪阿玛都说,一定是和琳抢了自己的饭。
和绅将册子装如怀中:“阿玛不是说要送我们去学堂的么?”
“恩,就是阿玛叫我来找你的,我们,立刻出发。”和琳笑着跑了起来。
他笑得很好看,和绅想,若过些年,他不那么胖了,一定是个英俊的男子。可惜,又舍不得他胖头胖脑的样子。
这个家,充满了亲情和爱,让即使如他这样心灰意冷的人都能感觉到温暖。。。。。。真不知,这一切又在什么时候,会全部改变?
常保穿着一件石青色的褂子,围着厚厚的毛领。五年下来,胡须更密了,他也懒得去修理。
还是一脸慈爱的笑容。
虽然失去官职以来,家中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却也没有了任何烦心的事,他可以把关爱全部给自己的两个儿子。
五年来,和绅也弥补了一直以来,亲情的空洞,让他更有兴趣,活在这个世界上。
已经入冬了,都穿上带着长毛衣领的袍子。
和琳紧紧地拉着他取寻暖意。
到咸阳宫官时,已近中午。
四周漆着深红色的围墙,琉璃瓦栏,朱红色的匾上用镶着錾银的字迹大写着“咸阳宫学官”,龙飞凤舞,气势庄严。
常保摸了摸大儿子的头:“绅儿,学知者,学人之善。阿玛是个粗人,这学识什么的东西我不懂,为官之道我也不懂。我只记得我阿玛带着我奔驰草原大漠。孩子,你却要懂,你有属于你的人生和辉煌。在这之前,就要为即将得到的做准备,否则就算一切到了你的身边,你也抓不住。”
和绅怔了,恍惚的伸出双手。
是啊。
他说,亲爱的,从今以后,我是你的。。。。。。
然而他的手,却从他的指间滑过。
抬头时,是慈爱的笑,他也不禁勾起嘴角:“我不会让一切再从我手中离去。”
常保继续摸着孩子的头:“可是你要记住,做一个好人。”
和珅诸之一笑:“好人和坏人之间,又有什么差别?”
常保呆住了。
他一直觉得这个儿子有心事,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忧伤和冷漠。于是越发的疼爱这个孩子。只是一切却未像他所想的改变。他虽然有时候会对着他笑,但是每当他不笑的时候,却安静得吓人。他很倔强,凡是想得到的,说过的,一定要做到,而对一些事,却冷淡得吓人。
他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于是就觉得万分的害怕。想改变他却被他的一个问题问得无言以对。只能深深叹气。
那双望着他的眼睛却眯了起来:“阿玛,如果你永远陪着我,我就做好人。”
常保苦笑道:“臭小子,阿玛又不能永远陪你。你的意思是等阿玛一死,你就当坏人啊?”
“我也不会当坏人。”
“不当好人,也不当坏人,那你当什么?”
和绅只是笑了笑,大步向门里走去。
老师名叫吴省钦,不过三十四岁。看着和绅就觉得极为有缘。与他谈话中,更觉得此子天资聪慧,绝非常人。
为了尽快让自己变得出类拔萃,和绅接受了吴省钦的建议,在咸安宫官住下。
告别了父亲。吴省钦才笑着问和绅:“孩子,你想学什么?”
和绅道:“我什么都想学。”
吴省钦哈哈大笑:“学海无崖,终身也学不尽。”
“那么,你们能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
吴省钦不笑了,抚着下巴看着这个孩子。能这个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席话来,不是天生的桀骜不驯,心比天高,就是不自量力,大言不惭。只是,他却很看好这个孩子。。。。。。不知今后,此子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奇迹。
然而他错了。
这个说要学全部的孩子,一到上课,就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故意走下来,和琳就会拼命摇他,都等到他快到自己面前了,和绅才睡眼惺忪的望着他。
后来他调了和琳的坐位,和绅就再也没在他的课上醒过了。
而且这个孩子还异常的孤僻,他从来也不和和琳以外的人说话。每天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无奈之下,吴省钦找了其他科目的先生来讨论这个孩子的问题。然而连他弟弟吴省兰都说,这个孩子天资聪颖,奋发努力。
看来,他是只在自己的课上才会呼呼大睡。
课后,和琳跑到哥哥面前。
和绅刚醒,吴省钦就面带微笑向他招了招手:“和绅,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和绅一脸迷茫,却觉得他今天的笑容出奇的诡异。看着和琳一脸同情的表情,还有其他人一副“你惨了”的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有咬着牙跟了上去。
“老师,你想问什么?”已经走了十多分钟,和绅停了下来,不动了。
吴省钦拉着他的手在石阶上坐下。
“为师今日讲的《论语》,想问问你对此有何看法。”
和绅想了想,问道:“什么论语?”
吴省钦叹了口气,脸马上垮了下来:“今日可讲了两堂课,你不会告诉我,你一句都没听见吧。”
“当然不是,只是忘了些。。。。。。。”
和绅还未说完,吴省钦站起身来,付手道:“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欤)?‘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诵完了,又坐回和绅面前:“怎么样?有何看法。”
和绅摇了摇头:“完全不懂。”
吴省钦怒道:“既然不懂,为何不听课?”
和绅抱住脑袋,把胳膊支在膝盖上,小声道:“又不是我不想好好听,可是这文言文,我一听就想睡觉。。。。。。。”
“你说什么?”看着这孩子嘀嘀咕咕,吴省钦提高了声音。
“没什么。”
“那把那段论语抄二百遍,下次背了再解释给我听。”说完,起身就走。
二百遍!?
和绅立马拉住吴省钦:“不用了,老师,你再说一遍,我一定能记起的。”
吴省钦愣了愣,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这个孩子,又把那段论语念了一遍。这次说话的时候,
和绅沉思片刻,便朗朗道:“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欤)?‘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意思是:子贡对孔子说:‘一个人能够做到贫困时不卑屈,富贵时不骄横,你认为怎么样?’孔子回答说:‘可以了。但是还不够,不及贫困时还能自得其乐,富贵时还能好礼乐善的人。’子贡曰:‘《诗经》上说‘治骨角在用刀切削后还要反复地磋,治玉石在琢后还要反复地磨。’所说的是这个道理吗?’孔子说:‘赐啊,有长进了,开始可以谈论《诗经》的含义了!告诉了你前面的内容你就知道了后面该讲什么了。’”
想他高中的时候在中国读过一年的书,语文算是最好的一课,意思大致还是勉强说得出来。
吴省钦沉声道:“一个人不仅安于贫贱,不仅不谄媚求人,而且他的内心有一种清亮的欢乐。这种欢乐,不会被贫贱的生活所剥夺,他也不会因为富贵而骄奢,他依然是内心快乐富足、彬彬有礼的君子。”
看着和绅沉默了,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有着完全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表情。吴省钦又道:“这个中的道理,你要自己明白才好。”
只是半刻,和绅的脸上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恢复到之前的平静。抬头只问吴省钦道:“那到底还要不要再抄?”
吴省钦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你说呢?”
“我真的。。。。。。有认真听课。”不是说惯了谎话,为什么觉得这次特别心虚?
回到住所,他就问和琳那句论语到底什么意思。
和琳放下碗筷,立马去翻书,过了一会,走到和绅面前:“哥,对不起,我还没预习到那儿。”
“什么预习?”
“今天只学到了第八页,你说的那句在二十多页。”
和绅立刻睁大了眼睛。
这个死老头,敢阴我!
第二天,和绅白皙的脸上,两个黑眼圈异常引人注目。
顶着两个熊猫眼将手中的二百遍《论语》递到吴省钦手中,又背了一遍,再加解释一遍。
想他从幼儿园到研究生,读了十多年的书,还从未受过如此待遇。
这个——死老头!
吴省钦却是笑意更浓。此子,果然非同凡人,若是多加培养,定是国之栋梁。
他挥了挥手,示意和绅可以回到坐位。便又开始孜孜不倦的讲书。
这一次和绅没有呼呼大睡,而是歪着脑袋,一直盯着他看。
吴省钦在看了他第六眼的时候,终于走到了他面前:“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对今天我讲的东西有什么见解?”
和绅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和绅摸了摸下巴:“今天我才发现,老师长得真好看。”
吴省钦当场气得喘不过气来,半天才挤出六个字来:“儒子不可教也。”
和绅心下大乐,总算让自己扳回一局了。
不过他是第一次对男老师说这话,效果不同,后果也很悲惨。
于是当天晚上,和绅只有又熬一个通宵来抄《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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