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877 更新时间:25-12-01 23:50
那人从鼻孔中重重一哼,声音突然变得非常凝重:“韩大少这人可非浪得虚名之辈,抛开他的才情、财富不说,仅是他的武功就已莫测高深,天下无敌。”
“传说韩大少本人极少显露武功,这世上见过他出手的人寥寥无几,他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他极少出手,那是因为他根本不必亲自出手。江湖上尽人皆知,韩大少这一生中,有一个知己、两件法宝、三位红颜、四大杀手,他们整天都围绕在韩大少身边,谁都无法接近,想要刺杀他的人,往往连他的声音都未听见,就已经身首异处,死于非命,又能有多少人有幸亲眼目睹他展示武功?”
“”一个知己”说的可是白衣杀手冷落?”
“嗯!”那人缓缓说道,“据说此人师出无名,剑也无名。他手中之剑不过是口毫不起眼、锈迹斑斑的铁剑,剑法仅有一招,便是”一剑穿喉”。剑既出,决不空回,剑回鞘时,对手已然倒下,绝对不必需要第二招!”
“好快的剑!好高明的剑法!”蓝袍人长出一口气,“那么”两件法宝”说的又是什么?”
“其一,是韩大少手中的刀。此刀名曰”杀气飞霜”,是一把重逾十七斤六两的罕世宝刀。刀具魔性,只认其主,若是不懂驾驭之道,非但拔不出鞘,反而会为刀之杀气所伤。当今世上,能使此刀者,唯韩大少一人而已!”那人微微一顿,“另一件法宝却是一个人,他就是韩府总管”刀笔邪神”计无穷。此人足智多谋、老谋深算,是韩大少的智囊。”三位红颜”,其实是韩大少的贴身小婢。大婢百灵,能说会道、鬼灵精怪、多才多艺,尤其双眼之利,擅辨人之吉凶,最是难缠。二婢玉锦香,是个圣手女华佗,医术精湛,尤擅辨毒,据说就算把几百种毒药混在一起,她照样能闻得出来,名字更不会说错;此女也是个才女,虽然不懂武功,但知识渊博,对武林各大门派的功夫了如指掌,窥一斑而见全豹。三婢花解语,刀法了得,得自于韩大少亲授,虽限于资质,仅得韩大少之四成,却连计无穷都不能在五百招之内就将她手到擒来。”四大杀手”,即深谙水性的”水鬼”、善布迷阵的”火狐狸”、轻功绝顶的”来去如风”,和诡计多端的”美女蛇”。这四人本都是受人唾骂、千夫所指的邪魔外道,也不知韩大少用了些什么手段,竟使得他们痛改前非、洗心革面,自此死心塌地,誓死追随于韩大少左右。”
“韩大少本已是个极其难缠的人物,再加上这些人,对主人岂非是一大威胁?”
“韩大少与唐老爷子是忘年知交,闻知唐家堡有难,必然出手相助。”那人长长呼出一口气,“本宫绝不能让他这么做,否则必坏本宫大计。”
“主人召集属下等人,莫非是想要我们狙杀韩大少?”
“能够杀死韩大少,固然是上上之策,只是仅凭你们之力,只怕力所不逮。”那人叹了口气,“如今正是本宫用人之际,如果你们短兵折锐,本宫便如断了左膀右臂,得不偿失。”
“主人的意思是……”
“杭州城到唐家堡,路程遥远,非三五日就可抵达。如果本宫猜得不错,韩大少此刻应该已经出了杭州,你们必须各施手段、想尽一切办法,或暗杀、或下毒、或故作仰慕结交,尽量缠住他,阻止他前往唐家堡。只要他耽误了脚程,慢一些时日抵达,本宫便多了一些时间完成部署。”
“属下们愚昧,主人能否面授机宜?”
“这一点本宫早已料到。”那人头也不回,反手连扬,但听十道劲风“嗖、嗖、嗖”地连响不绝,每个人手中都已多了一个锦囊。
“主人,这是什么?”
“锦囊里自有妙计!你们只需要依计而行,便已事半功倍。”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江南是个不老的传奇。传奇的故事,总是由许许多多的人物谱写而成的,而他们的故事,显然已成了江湖人的梦——童话般充满幻想的梦!多少文人墨客,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却难以描述江南美之万一?多少丹青妙手,纵然从天外扯来彩云锦绣,也不能为江南染上半分颜色?
暮春三月,风光旖旎,莺飞草长,杂树生花。
一条宽阔的驿道两旁生长着或纤柔或挺拔的杨柳,两匹高大、矫健的骏马拖着一辆宽敞的大车徐徐而行。
车夫是个年近五旬的中年人,一袭洁净的长袍蓝如碧空,足蹬一对柔软厚底的皮靴,头戴一顶蓝色文士冠,微微眯起的眼里隐藏着睿智的光芒,那模样全然不似一个善于驾驭的车把式,倒像是个擅长管理、日理万机的侯门大总管。但他驾驭的工夫却是精湛异常,动作也极纯熟,嘴里哼着连他自己都听不太懂的无名小曲,悠然自得,乐在其中。
车厢中,突然传出一阵悠扬、清丽的琴声,初时如一流叮咚清泉,渐渐由低转高,一幅“江南春郊图”犹似就铺展在眼前,轻柔处似乳燕掠水、片波不扬,激昂时又如高山飞瀑、一泻千里……
不过片刻,那阵阵高低起伏、欲说还休的琴声,竟掩盖住了蹄声得得,随风飘去。
蓝袍人倏然抿紧了嘴,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忽然回头笑道:“百灵姑娘,你这一曲”江南春早”是弹得越来越好了,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初听之时,我还以为是少爷突然雅兴大发,又作一词,谱以此曲。”
琴声源源不断,车厢中缓缓传出一个娇脆、甜美的声音:“计总管又来取笑百灵了,婢子这雕虫小技,怎敢与少爷相比?”语声一顿,又说:“只是不知计总管是如何听出来的?”
“这个嘛,不好说!不好说!”蓝袍人连连摇头,笑了笑说,“总之我就是听出来了!”
琴声突然一变,渐渐变得微弱下去。
那语声轻叹道:“计总管是如何听出来的,百灵岂有不知?少爷总说,弹琴一技,最重节奏,我却是曲子弹对了,节奏难以掌握。计总管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也不知听他弹过多少回琴了,自然一听便知。”
蓝袍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时琴声突然又是一变,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竟是一曲《阳春白雪》。初春美景,顿时跃然眼前:寒冬已去,万物知春,和风淡荡;零落飞雪,凛然清洁,玉竹琳琅。
随着琴声源源不断地流淌,车厢中一个清晰明朗的声音缓缓吟哦起来:“月色满轩白,琴声亦夜阑;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随自爱,今人多不弹;为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车厢宽敞舒适,内饰却非常简洁,除了两块天蓝色的遮阳布幔,几乎已经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品,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悬挂在左边一隅中的一幅书法。
书法墨迹尚未干透,字体如行云流水笔走龙蛇,直追历代书法名家,但清晰分明可辨,正是一阕《画堂春》:
百家诸子自熏陶,书生意气挥毫。谱词成赋诉风骚,翰墨香飘。夜半楼**酌,清风明月相邀。泛舟书海笔如篙,写尽逍遥。
此刻,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华服青年半倚半坐,左手曲肘支撑住倾斜的身躯,右手持樽,目光瞧着淡青的酒色,虽迷蒙却又显得神采奕奕,左脚搁在身下软垫一端,整个人都显现出一副慵懒之态,但那姿势和风神,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优雅和自然!
他英俊的脸上,同样透出一种令人**的慵懒错觉,微微翘起的嘴唇掀起一丝坏坏的淡淡的浅笑,带着那么一点点轻狂、一点点孤傲,仿佛胸怀自藏万机、世间一切皆在其中——这是个典型的才情惊艳绝伦的儒雅书生!
在他的身边,一个年约二九、容颜姣好的白裙少女正襟危坐,纤纤十指柔似无骨,拔动着横在面前的瑶琴,阵阵优美动听的琴音便源源而出;两个与她年纪相若的绝色少女,一红一黑,各据一方,正在下棋,黑衣少女持着白子,红衣少女则持黑子。
二人棋艺似是不分伯仲,难分高下,棋盘上黑白棋子如星罗密布,早已杀过中盘。瞧二人秀眉紧拧、苦思冥想的神色,棋局显然已到了紧要关头,俱都凝神其中,思索取胜之计,丝毫不为琴音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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