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686 更新时间:11-02-18 17:46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画满楼
须知卿须怜我我怜卿
毕竟碧落黄泉两难寻
总算写到这里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最终章了吧
第十五章昨夜星辰
这是一盘棋局。
布局者气若游丝、举旗无力。下棋者目露精光、钩心斗角。
好一场龙争虎斗,却直到最后,才知道谁又给谁做了嫁衣。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正月初一,皇上六十大寿,太子殿下献上南朝传国玺鸿屠玉玺为圣上祝寿,吾皇大喜。
传龙图阁大学士当廷鉴赏。
结果那个玉玺竟然是假的。
圣上大怒,当即缚太子囚禁于宫廷。
是日越前王爷上奏,细数太子十大罪状,不仁不孝,刚愎自用,结党营私等等不一而足。
正月十五,吾皇昭告天下,废太子。
但几乎同一时间,圣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颁布诏书,越前王爷目无法纪,欺君罔上,谋权篡逆,诛九族。
接下来,清洗朝纲,一扫往日萎靡之态。到了这时,朝堂之上众位大臣似乎才醒悟过来,不愧是亲手打下江山的帝王,以身为饵,诱敌深入,方是雷霆一击。
于是,朝堂上呼风唤雨了近十年的两座大厦竟然皆于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二月初七,圣上重新册立储君,同年九月初一,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分封诸王。
时光飞梭,转眼一年已去,又到了金秋十月,又到了十月初四。
“我现在见你,是不是还该尊称一声七王爷?”景吾挑眉,看着软倒在床上的那个人,戏谑的问道,不无幸灾乐祸之意。
“你这儿的温柔红袖院怎么成了开张打劫的黑店?”软倒的那人也不着急,反倒调侃起来。
“这茶这酒可没人逼你喝,这院子也是你自个儿进来的。若是我暗自下毒,我不信以你的手段看不出来。”景吾悠然的说道,反正现在四肢无力的也不是他。
“单论茶酒,哪一样都没问题。不过——”说话者眼珠微微一转,“这空气里的寸相思、桌上的雪百合,茶里的无音断、酒里的暗愁声,合在一起,可就成了连我也招架不住的绵骨软经散了。”说完,抬眼看看坐在不远出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的景吾,大半年没见,眉宇间的气息倒是愈发的凌厉起来。
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身处高位带来的浑然一体的贵气。不由一笑,原来隔了几许时日,自己对那人依然心心念念。
“呵呵,原来也有忍足公子断不了的毒,你呀,还少说了一样。”说着,景吾放下手中茶碗,眼光一溜儿在他腰间一瞄,一股子小小的得意劲儿从眉眼中散发出来。
忍足看了好笑,简直就像一只得了鱼儿的猫。见他往自己腰间看去,心下了然,方才还奇怪这绵骨软经散竟然这般厉害,原来这药方还真是不一般中的不一般。
“我道昨天那位姑娘怎的那般好心,临走还不忘塞我一个香包,原来是你使出的招。”忍足一声苦笑。
“哎——”景吾有点夸张的长叹一气,眉间一挑,“要不怎么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呐。这香包里塞得是七星海棠,呵呵,下次收美人的东西还请王爷三思。”
忍足哪里敢还口,自己生性风流,美人开口,向来不会拂了对方的面子,结果今天是正主的生日,却被抓了瞎,忍足暗恨自己栽得不是时候。
“小景——”忍足软了声音,“你消消气儿——”
“哼,我哪敢跟王爷你置气儿啊。”景吾一撩衣摆,站起来整整衣角,“过三个时辰这药性就退了,我这小小的红袖院罩不住您的大驾,您啊,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说罢,竟然是头也不回的就走出来房间。
忍足一声哀叹,哎,这大爷还在计较一年前的事儿呐。
可是,这都一年了,要说不待见他,这时间也太久了吧,忍足无力的躺在床上,望望帐顶,嚣张的红色玫瑰怒放在帷幔上。
“果然,带刺儿的花闻着香,更招人疼啊。”忍足喃喃的说道,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时光倒退回去年十月初四。
忍足一族其实是皇帝真正的心腹,而忍足侑士,却是皇上的第七子,不过,自幼养在宫外,知情人寥寥可数。
太子和越前两党相争,皇上看得清清楚楚,其实他早就秘密建储,真正在他百年之后继承大统的是另有其人。任凭朝中党争愈演愈烈,无非是想清洗出一个乖顺听话的朝堂给他的子孙。
所以吩咐了忍足,“江南收复未几,人心浮动,你可联合江南迹部一族,从而遏制党争。”那老皇帝也是心思缜密之辈,大王帐前,岂容他人安睡,早就给迹部下了冷漠一毒,暗中牵制。
只不过后来忍足和迹部之间发生多少事情,这冷漠一毒,竟成了空谈。
再说十月初四那日,忍足受命击杀越前世子,嫁祸给太子一党,彼时忍足对迹部早就情根深种,哪里愿意让他跟自己淌那趟浑水,于是故意留下纸条以期他能澄清事外。
而自己势单力薄之下,为了完成任务,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法子,那日施了炙热一毒,精血损伤太大,竟是一连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可迹部又岂是任凭他人算计的角色,哪怕那些算计是为了他好。
等到忍足被族人抗回长安,迎接他的已经是太子献上假的玉玺,被废囚禁宫中的消息了。
闻言,饶是忍足也不由望天长叹,两人自相识以来,谁对没有对谁说清过心底的打算,一边计较着得失,偏偏又情不自禁地数次为对方出生入死。就这样蒙着一层纱布,两人不约而同暗自出手,竟然也能布下这么一个天罗地网般的陷阱。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知音吧。不需多言,心有灵犀。
迹部是什么样的人物,几乎朝堂上还没反应过来那两尊大厦已是倾覆之灾,长安和洛阳一带的商铺已尽数落入手中。
还是那日自己走访青学宫,见了手冢,才知他现在是一个教书匠,抬头望望匾额,那黑底烫金的牌子上已经加上了闻名大江南北的商标。
想起当时自己故作无知听迹部给自己分析时局,再想到对面那个清冷教书先生当时身处那般心机深沉的局势中,到如今也成了一场烟花,不由得也会感慨所谓的时也命也。
原来谁都没有他的小景看得远,自己便是那个布局者,当然看得出高低不同,可他身在局外,亦能横看成岭侧成峰,确实是一种本事。
皇家争斗落个如此下场,一半遂了老皇帝的心愿,一半却恨得心痒。他这一局虽布置得精妙,却和侑士一样自损八百,落了下乘。眼看着江南那黄口小儿竟然从中捞了这么多好处,自家油水便宜了外人,这叫一辈子没做过亏本儿买卖的太上皇如何甘心!
这不,传了位了都不忘记叫新皇,也就是忍足的大哥下命他继续去找迹部的麻烦。
忍足在心里痛哭流涕,唉哟,我的父皇呐,小景都算得上是你儿媳妇了,你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呀。
所谓狡兔三窟,更何况是迹部景吾这样一个上有冰帝二百人众高手、下有景字号天南海北无数商铺的迹部族长。
好不容易追到人家的身影了吧,人家还不待见你呢,你不是身份高吗?你不是会隐瞒吗?你不是很会下毒吗?
好吧,你自个儿乐去吧,本大爷没空招待你。
于是,软倒在床上的忍足完成一遍回想,心里滴得已经不是泪,而是血了。
小景,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忍足一声哀叹,自己这个王爷是不是当得有点太失架子了?明明他在朝中可是千人夸万人赞的贤王啊,那储秀宫的小宫女至今见了他还要红脸呢!
等等,这件事儿可千万不能说漏了嘴,不然估计明年的今天都不能见到小景了。
哎,忍足——
哎,侑士——
哎,王爷——
您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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