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848 更新时间：10-12-09 20:41
墨雨在快要赶到灵王寝宫时，就明显的感觉到寝宫周围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之前的紧张、压抑一扫而空。
“呵呵，卿，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优秀，大家是如此信奉你，爱戴你。你看，他们都围绕着你的伤势而转换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墨雨暗暗想着，感觉到周围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氛，他为他感到由衷的开心。
寝宫守卫见墨雨疾步行来，便要参拜，墨雨即时的抬了抬手，免去了他们的参拜之礼，加快脚步走进了寝宫。繁复的帷幔被撩起挂在床的两侧，温暖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棂倾泻进来，洒落在床中央坐立的人身上。
墨雨看到这个让他牵肠挂肚，恍若隔世的男子，脚步不由得顿了顿，他极力压抑着自己快要喷薄而出的感情，深吸了一口气，跺着缓缓的步子朝床边走去。快走到床边时，墨雨停住脚步，躬身道：“参见灵王。”
坐在床上的慕天卿轻笑了一下，尽管此时脸色依然苍白，却仍然让墨雨禁不住一呆，只听他缓缓道：“小雨，此时又没有外人，你何必如此多礼呢。”
“呵呵，是我的不是，天卿哥。”墨雨赶紧一低头，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很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忍不住流露出他对他的感情。“不能给他造成困扰啊。”墨雨心想。
“小雨，我记得当时我与那异兽搏斗的时候，灵魂遭到重创，而后便毫无知觉，你们是用何种方法将我救醒的？”看着墨雨欲张的嘴唇，“小雨，我的伤势我自己很清楚。”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不要随便找个借口来蒙我。
墨雨知道这事已经闹得满朝皆知，毕竟魂祭的动静太大，牵扯的人太多，想瞒也瞒不过去，只能无奈的吐出两个字：“魂祭。”
“果然……”慕天卿深深的看了墨雨一眼，他在苏醒之后有想过这种可能，毕竟他的伤势太过严重，一般的治疗根本起不了作用，但是在听到墨雨亲口说出的时候，他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小雨，这魂祭的主导是你吧。”慕天卿垂下眼眸，肯定的说到，他心中的愧疚感越发的强烈，他不是不知道墨雨对他的心思，奈何他始终是把他当亲弟弟般来疼爱，根本无法回应他对他的感情。在从很久之前他发觉了他的心思起，他就只能装作不知道。
“你知道魂祭有多么危险，你不该冒险的。”慕天卿不等墨雨说话，抬起眼眸，用带着责备的目光盯着墨雨。
墨雨看到慕天卿目光中带着的责备，心不禁微微抽疼。“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守护你，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只求你不要再拿这种目光看着我，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墨雨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想法，只得低下头，而拳头却在袖子里捏了又松，松了又捏。“但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用为我担心的，天卿哥。”
慕天卿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当年你的父亲也曾担任天司一职，统领皇宫内所有灵师，为皇室鞠躬尽瘁。最后为了救先皇，而……”慕天卿不忍再说下去。
“你父亲在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先皇，先皇驾崩后，都是由我来照顾你，这十来年的时间，我都是把你当成亲弟弟般看待……”说完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墨雨，似乎在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呢。
“果然只是弟弟啊……”墨雨在心里叹息，忍不住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不过他此时低着头，慕天卿看不到他的表情。
墨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眼中透露出坚定的情绪，“天卿哥，既然我父亲都能为皇室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现在也担任了天司一职，必定不能辱没了父亲的名声，我会比我父亲做的更好！”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我墨雨也可以为你慕天卿付出生命！
慕天卿听得墨雨这么说，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不过他的眉毛却忍不住皱了起来，然后抬起手，缓缓揉着皱起的眉心。
墨雨不忍看着他这个样子，开口劝慰道：“天卿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在仪式之前，我们都做了充分的准备……”
“什么充分的准备！你当我不知道吗？”还没等墨雨说完，慕天卿带着愠怒的话已经脱口而出，“魂祭，以人的灵魂为代价的祭祀，有什么准备会是充分的？而且，魂祭最可怕的地方时在于，你根本无法判断它究竟会夺取谁的灵魂作为祭品！”
“我知道的。但是天卿哥，你在星曌国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星曌国的人民需要你，而你也舍不下你的子民。星曌国可以没有墨雨，但是不能没有慕天卿！”
墨雨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甚至直呼灵王的名讳，这若是放在朝堂之上，足以治个大不敬之罪。不过墨雨对于慕天卿那微微愠怒的语气颇为满意，谁让他总是对什么都不以为意，总是一副成竹在胸，冷静沉着得过了头。
慕天卿似乎并没意识到墨雨的称谓问题，只是定定的看着墨雨，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深邃的目光，似乎会把人的灵魂也吸进去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墨雨觉得自己似乎都快窒息了，慕天卿才缓缓开口道：“谢谢。”声音很轻，却犹如响雷般敲进了墨雨的心里。
慕天卿知道墨雨说得很有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他确实舍不下爱戴他的子民，他曾经许诺，要让他的子民都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这话他现在还没能实现，他不能不负责任的走掉。
墨雨还沉浸在那句轻轻的“谢谢”当中。看来自己做的并不是全然无用啊，能让他说出谢谢，已经很不容易了。墨雨还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不过这个气氛，似乎让人不太好受。
“天卿哥，你怎么会突然苏醒了呢？早上我才来查看过，虽然有些醒来的迹象，但应该不会这么快啊！”墨雨觉得此时的气氛让他有些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
慕天卿听墨雨这么一说，知道他想岔开话题，也不点破。而他自己也为自己之前的情况感到困惑，便接着墨雨的话，道：“嗯，不太清楚。只感到这几天似醒非醒，有一种游离在虚空的感觉。”
慕天卿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当时的感受，忍不住又皱了皱眉。“而且，我总感觉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灵魂力量在牵引着我，这似乎跟我的苏醒有一定的关系。”
听慕天卿这么一说，墨雨突然想起在偏殿的那个人。那人的气息与慕天卿如此的接近，会不会就跟那股若有如无的灵魂力量有关呢？墨雨想到这，台起头，用一种严肃却又带点异样的目光看向慕天卿，道：“天卿哥，在魂祭完成之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慕天卿听墨雨又提起魂祭，眉头又皱了起来，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嗯？什么事？”听墨雨这么一说，而且联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思绪渐渐转移到这件事上面去了。
“有个人突然出现在这的寝宫之内，而且气息与天卿哥的极为接近。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人少了两魄，天冲与灵慧。”墨雨讲他发现的这个奇怪现象缓缓道来。一说到正事，墨雨的情绪也逐渐收敛，一脸的严肃。说完，便看向慕天卿，后面的话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便说。”慕天卿似乎有些不满墨雨这说一半藏一半的说话方式。
“这种情况是我以前都不曾遇到过的。而且根据前辈们的经验，也是不曾出现过。因为魂魄不全的人，很容易招来恶灵，很难存活下来。但是那人却是活了下来。那么，我想到的可能性便只有一种。”墨雨边说边竖起了一根指头。
慕天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他只能是在前不久才失去那两魄的。”墨雨顿了顿，“而联系到我们之前天卿哥灵魂受伤，之后的魂祭，以及他与天卿哥如此接近的气息，我可以做出一个推断，那就是——”
墨雨深吸了一口气，毕竟这个推断确实太过匪夷所思，而且一旦成立，他以及他们国家所有的灵师对于灵魂的认知又可以大大的进了一步，甚至会影响到这一片大陆，以及这片大陆以后的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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