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790 更新时间:11-02-05 18:08
警察大叔自然晓得找台阶下,唯唯诺诺地含糊过去了。
俩小贼被人直接上了手铐,警察大叔们才不管贼们被伤到哪里了,直接拖着出去,留下一个文弱些的,看起来像笔录员模样的警员,一一向范幼琳程序化地问长问短,这时,范幼琳也不再装弱装妖了,一本正经地给那警员指指点点地,从屋子附近的唇彩红线的小偷专用标记,到门上的非常专业的撬门痕迹,从铁棍上面的俩小贼的血迹,到液晶电视上的其中一个小贼的指纹,都事无巨细地给那警员说清楚了。
那警员虽不大年轻了,绝不是什么新晋警务人员,但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丝丝入扣,半点疑点也抽不出来,反而惊吓得O嘴,连连夸奖范幼琳是个一等良民,范幼琳笑了,道:“你回去问问方才那位跟我说话的你头儿,你问问他我原来是干啥的,虽然说,现在没了这职位啦,但综合素质还是丢不去的!”
警员连连点头,一脸欣赏,可囿于自己是个男人,对方是个女人,不好意思露出任何崇拜的眼神,范幼琳见他如此,也只能好笑,留了联系电话等等,就把警员送走了,人走茶凉,想起方才的打斗,给她一种热血未灭的感觉,很是令人唏嘘,心情变得十分复杂,后来前思后想,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道坎仿佛过不去似的。
……
羽锷不知道小偷的事,还以为她仍在颓废地宅,他很理解她宅得颓废的处境。
因为起初退役的那半年,他傻里傻气地学人家做生意——小时候他也觉得做生意好,但这么多年来,那种思维方式完全已经不是社会人的生活方式了,根本难以招架那种烂人式的生意模式:欠钱的是大爷,做生意的竟然要钻营别种世务,简直是放屁!
所以,范幼琳的颓废,也是情有可原,更不好说她什么了,只能经常给她物色工作,可惜年纪大总是一个从没在社会上工作过的女人最大的劣势,即使是片场做场工的也不要女人了,其他更“低桩”的职位,量那咋滴说也是百万身家、有车有房的范幼琳也不屑与做,她要做也得咋地做个白领吧,于是替她担心忙乎了大半个月,连羽锷都几乎要为她绝望了,他自己的工作也受到很多阻滞,又不敢跟范幼琳直说,实在堵得慌。好在他也还算是出来社会将近一年了,见了不少世面,即使有什么格格不入的错误,也能自己暗地里死撑着。
他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社会,这种工作环境,恐怕不适合她!
范幼琳和自己一样,即使再“化妆”成为一个社会人,她也不大像社会人,她天生就和夏安妮一样,是军中的人,不能是社会人的人:不是说她的国安经历,而是国安给她塑造出的心智结构,她单纯自傲,在军中这种相对公平、比较正统的环境里,更能给她发挥的机会,而社会对于女人,要年轻要漂亮,更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也无法理解,更觉得范幼琳是放错了地方的宝贝,若再不把她搁回去,恐怕那人要疯了!
他自己,其实也频临疯掉的边缘。
因为他工作不顺,毕竟他是个男人,靠那张脸生活总是不爽,而男人三十岁正是好年头,手头上也有执业职格证,原想去一些医疗机构寻寻看有没兼职打杂的医生可以做,不料竟在某医院见了310的小高,而小高并不是一般的病,他也宅,宅在家一年多了,连一份体面一点的工作都找不到,他拿的是机械类文凭,原应该在就业市场吃香才对,但也因为没有拿得上台面的“工作经历”,军用和民用机械维修研发等的要求也不大一样,和范幼琳相似地,她也被那些HR误认为是履历造假,所以气了,气多了,烙下了一个“抑郁症”的病!
而且,小高还说“我不是第一个了”云云,吓得他半死。
羽锷看着范幼琳一日颓废更一日,很是担心,怕她会步310的人后尘,但他毕竟不是她的亲人,又不是她男人,推心置腹最多能达到好友的境地,再不能深入聊了,所以也仿佛没能解开她的心结。
羽锷看着范幼琳被宅的颓废腐蚀斗志,他真怕出事!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述安。”他某日,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了陈述安,问了几句废话问候等等,就直接杀入正题:“现在幼琳生活得很颓废,你,能不能劝劝她?我怕她会像310那几个无辜提早退役的家伙一样,会患上忧郁症或是什么社交恐惧症之类的。”
“我也听——我也知道了。”陈述安欲言又止。
羽锷哪里管他听谁说的,只急说:“这个社会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干嘛了,幼琳这么好的人——”
“她好人?好人还会这样对我么?”陈述安也记仇起来,说:“那啥子‘杀狼’片儿,给我腰上一贴,头天没事,就没请假,谁知我一躺下,次日竟是一整天都站不起来,害我工作没做好,被将军和我顶头上司骂得跟狗屁似的。”
“你——她不过是想小小惩戒,人家闷骚报仇罢了,你也是罪有应得,人家多年没怪你,偶然动一下手算什么啊!再说了,那档捉弄人的事儿以前也不是常有么?我还常被你整了,也没见怪你,嘿嘿,老实说,我真怕,怕她犯了抑郁症,310退役下来的几个,有人已经被确诊了抑郁和社交无能,还有人疯了抓进去某医院去,你说可怕不?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死了么?”陈述安冷漠。
“你——要不要说得那么生分啊!”羽锷这种不算外人的外人,听着也觉得不爽,禁不住言语开始加重了:“陈述安,你难道不记得范幼琳十年来对你如何了么?十年来,只有你欺负她,害她,对她不住,四处招惹女人就算了,还摆出一副‘吃定了她’的姿态,她也从来没有任何别的男人,除了欧师兄,是男人都不再去招惹了她,他们两个也没发生什么,所以说她从来——十年来她都在等你!”
“等我?我难道没有三番四次地重新追求她么?”陈述安在电话那头语气也开始强硬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女人,自恃以前和我有过孩子,就吊起来卖,以为我真稀罕她,我只不过是——”
“是?是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羽锷怒道:“你爱她,她也爱你,无论你怎么选择,或者说即使你真的已经对她没有了感情,也应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战友的情分上,来劝她一劝,或者——”
“或者帮她物色工作?”陈述安怒道:“她不会接受我的恩惠,她要真接受我帮她疏通什么的,她就不再是以前的范幼琳了!她就再不值得我为她做任何事!你难道不觉得她应该有能力,活出自己的活法来么?”
“我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羽锷冷笑道:“而是这混账社会不相信她而已!”
“怎么说?”
“你这——没有经历过退役的痛苦,你更没有陪着她,走过这段艰难的转型之路,你不知道她这几个月受了多少的言语精神上的侮辱,他们说她没用……唉,你不理解的了,你还记得么?欧师兄向幼琳求婚那天,你说过不应该再让幼琳受苦的!”
“我——”
“求你,来一趟!”羽锷竟出声相求。
“求——你羽锷什么时候求过人?”陈述安语气仿佛松了。
“求你这么一次,念在我们战友,出生入死的份上……”
……
羽锷极少求人,这次看着范幼琳天天颓废下去,简直是惨不忍睹,才出声相求,他说完这些话,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不是说放不下求人的面子,陈述安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求一下也不是特别难,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不过他怕自己也掉进抑郁症的坑,立即心里胡乱想别的事,才撑了过去,但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对范幼琳坦白。
“羽锷——我其实是,是不想来,就算我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理我的。”陈述安的语气更加松了,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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