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551 更新时间:11-05-08 08:03
将另外一块朱雀令牌交给息夫人,交代了对银衣卫的部署之后,这一趟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一晃眼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日,桃花开得短暂,一夜雨就谢掉了一大半,玉兰树开败一树树芬芳,细长的枝桠上开始长叶子,翠绿翠绿的叶子像是给玉兰树穿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衣。
本想去桃花岭,以防项陵来找,现在想来,既然身边出了细作,这么做也就没有必要了。于是她便在这里安心地等了十几日,果然等来了项陵。
项陵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衣,看上去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富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来的时候晚雩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打盹,息夫人刻意没有让人通报,让他长驱直入,直接来到了晚雩面前。
浅睡中的晚雩面色稍有些白,眉头轻蹙,口中喃喃呓语着,项陵哑然一笑,干脆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等着她醒,顺便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看看她的脸。
自从周灼儿来了府中以后,她就很少和自己单独相处了,好像在为他们刻意制造机会,几乎有点避而不见的意味,世人都道他坐享齐人之福,却不知他每天面对一个不喜欢又爱折腾的人,整颗心就跟拧住一样难受。
偏偏还有苦说不出。
甫一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任是谁都会被吓到,晚雩自然也是,她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整个人一耸,残存的睡意全飞到了九霄云外。
项陵有些不悦:她看见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开心。
晚雩站起来,四下看了看,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喜悦。
“你怎么会在这里!”
项陵脸色微沉,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忙柔和了语气:“我是说,怎么过来了也不说一声……”她拢了拢散下来的发,头莫名垂了下去。
项陵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他上前搭住晚雩的肩,道:“你总是不回家,我自然担心,现在桃花也谢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不然父皇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晚雩轻轻恩了一声。
午间吃饭是和息夫人一道的,息夫人特意嘱咐了厨房使出浑身解数多做了七八道菜来款待他。
“还好你来了,否则我还真是发愁公主该怎么回去呢!”息夫人看着他,看似说笑。
这句话果然引起项陵的注意,他放下酒杯,看了眼晚雩:“夫人此话何意?”
晚雩试图阻止她往下说,却只得来息夫人示意不要打搅的摇头。
“还不是在来的时候,路过落马坡遭遇到土匪袭击一事。”息夫人忧心道,“那土匪也真是厉害,十几个侍卫,个个都是高手。到最后竟只剩下了两个,若不是我家若儿及时赶到,公主的性命堪虞啊……”
项陵脸色陡变,突地伸出手去握住晚雩的,急急问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息夫人一说完就观察着他脸上所有的表情,见他反应如此自然,放心不少,甚至暗暗点了头。
晚雩莞尔一笑,手覆在他手背上,柔声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项陵还是不放心,他思忖片刻,对息夫人说道:“夫人,陵有个不情之请。”
息夫人笑着许诺。
“陵希望回去之时能有夫人派去的人一路保护。”他郑重其事地拜托,息夫人已有言在先,也没有拒绝,一口就应下了。
夜,掌一盏昏灯,听窗外几声风叶,眼皮减重,犯了困。合上书,敲敲发痛的后颈,还没走进内室,身后一暖,整个人便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后肩上多了一分沉重感。
项陵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凹处,低声说道:“小雩,我叫你小雩可以吗?”
终于不再是一声声凉薄的公主,晚雩心中暗喜,侧头看着他漆黑的发,点头道:“当然。我是你的妻子啊……”
昏黄的烛火下他的脸晦暗不明,只一双手手心发烫地环住她的腰,他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丝丝难以名状的炙热情感从紧扣的地方传递到她的心上。
他的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耳垂边,也不说话,只用厚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耳里,带来一阵阵悸动,充满诱惑的呼吸对她进行无声的邀请。他一下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的颈上脸侧印下一个个轻吻,随后手指一动,腰带便开了。
晚雩一把按住他欲继续解衣的动作,气息不稳地匆匆阻住他欲更进一步的手,提醒道:“明天,明天还要赶路呢……”因被撩拨而有些乱了的心加速了血液流动,晚雩的脸颊红得如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项陵的吻一滞,睁开眼望进她和自己同样诉说着欲望的眼睛,低低一笑,猝然一把抱起了她,阔步走进去,晚雩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了他的发间。
项陵略显急躁地将她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倾身与她对视。
“明天,坐的是马车……”含了暗示的话以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而结束,手滑过,随后帷幔拉下,掩住了所有该发生却迟来的一切!
清晨,鸟兽早早地离了窝,伴随着呱呱的叫唤声的是少女清脆的歌声,循着歌声望去,只见一个花底白衫的少女扛着一捆与她身体并不相协调的柴火,悠闲雀跃地从山上下来。
随着她大大咧咧的走路姿势,那条随意却不失整齐的马尾一路甩在她的身后,像一根小尾巴。她三步并作两步走,高兴了就从石阶上蹦下,复又轻松地扛着柴火回家。
是的,对她而言,那个小小的茅屋就是她的家。
只是,少了一个人。
思及此,她高兴的脸上降下一阵阴霾。
姐姐啊,你究竟在哪里呢?
因早上人烟稀少,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走路还唱着歌又太显眼,因此很不幸地遇上了几个只听说没见过的野土匪。
那些土匪个个人高马大,又挥舞着锃亮的大刀,说起话来粗声粗气,尤其是那体魄,感觉一个泰山压顶就能压死一个人。
可是他们看上去再威猛,在少女眼里也一点都不可怕。她丢开柴火,松松筋骨,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兴奋。
就好像是一只饿疯了的老虎遇见一群小绵羊。
对面的土匪约莫七八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山里迷了路,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被刮破的痕迹,狼狈得就像乞丐。
“正好!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拿你们练练手!来吧!”不比对面个个都是大刀,她的手上只有一根藤条。
土匪中有人恨恨说道:“呸!被那群猪忽悠得弟兄都快死光了,要是连一个小姑娘也擒不住,叫我们有何颜面下去见弟兄们!!”说着一把刀就飞了过来。
少女眼看着刀过来却不动,直到那刀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才脚下一错矮身闪开,藤条倏地一抽就缠住了那人的手臂,只听哀嚎声一起,随后那把刀就掉了地,正好砸在那人的脚背上,于是又是一声哀嚎。
少女志不在杀人,只是点到即止,她虽身小,然气力却绝不小,大汉每被藤条抽中总是会发出一声惨叫,感觉整个人的五脏六腑都吊起来一样的疼。这样的痛,他们承受不起第二下,因此藤条每次都在大汉身上抽一下就收回,绝不多抽。
没多久,打劫的土匪就像一只只被煮熟的虾一样蜷缩在一起,少女收好藤条,走过去背起柴火,俏生生说道:“师父总是说我是花拳绣腿,看来他也有说错的时候!哼!走咯!”
回到茅屋,只听耳边呼啸而过凛冽剑风,少女将柴火放在一边,走到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黑衣少年练剑,眼睛像是强力胶水一样粘在了他身上。
直到一轮完毕,少年丢过剑去,她才回神,殷勤地笑着迎上去。
“师父师父!哇!你练剑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哦!”
这样的马屁冷若早已习以为常,他并不为所动,目光不期然落在她的衣襟上,眸子倏地变色。
少女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衣襟,脸刷的红了,然冷若却依旧死死地定住衣襟,甚至伸手欲将她的手拿开。
“师父!”少女紧紧握住衣襟不肯松开,虽不情愿,然头却低了下去,娇羞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一切都要等新婚之夜啊!”
冷若看了她一眼,剑眉一跳,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后一个大力便拿掉了那只手,少女轻呼一声,紧紧闭上了眼,既不期待又不期待些什么。
然,她想象中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
睁开眼睛,只见冷若的手放在衣襟处没有动,随后是一声堪比刺骨寒冷的声音响起:“哪里来的血?”
少女愣住,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可不是,衣襟上沾染了点点衣襟干涸的血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原有的花纹呢!
她重重咳一声,本就发红的脸更加红了。
“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几个土匪打了一架。”她说话好似不用停顿,一句话飞快而又囫囵地掠过,随后转身欲走。
冷若拉住她,一言不发盯着她。
对峙只持续没多久少女便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是我在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几个土匪,然后教训了他们一番。”
“在哪里?”
少女指着不远处烟雾缭绕的山腰,犹疑:“好像是那儿……嗯不对!是那儿……”话还没说完,冷若就提剑走了出去,快得她拦也拦不住。
他回来的时候,一张脸板成青黑色,少女没有同以往一样狗腿地去拍马屁,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剑上,上面虽然干净的没有一滴血在,然她还是嗅到了血腥气。
她的脸蓦地垮了下来。
两个人进入了冷战,直到午间吃饭的时候,冷若破天荒没话找话道:“你要是想去桃花府可以去了,公主已经走了。”
少女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扒饭,饭桌上又是一阵沉默,随后只听咣当一声响,碗筷掉了地。
“你说谁走了?”少女脸色突变,冷若从没见过她这样恐怖的表情,她对自己,多数都是殷勤的,就是刚才这样的爱答不理也是因为她不愿意看见他杀人,而此刻,她的表情就好像要吃人。
“公主……”他又重复了一遍。
“哪个公主?”
冷若眉头习惯性一皱:“自然是九韶公主。”
少女心头一阵漏跳,急躁地站了起来:“我说的是名字!”
是了,当朝国姓是舒,姐姐也姓舒,也许两个人有关系也说不定!说不定那个公主就是姐姐!
冷若收起一脸的讶异,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舒晚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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