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104 更新时间:11-08-23 20:58
孕育者上独有的两轮冰月同时挂上中天,时近半夜子时。
前来给白家助阵的十来个朋友已经陆陆续续离开。白·岩倚在白·松的身边和权·修宜一道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终于脸色一松垮下身子来。
权一惊之下连忙展臂扶住白·岩,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刚第一场,大师兄勉力应付。应该是受了内伤了。”白·松握住白·岩的手臂。他已经暗下为他输了不少真气,眼下也有点支撑不住。
权连忙接过白·岩软下去的身体,以掌为刀截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络。白·松跌到一边,闭了眼缓缓调整内息。暖儿赶过来,拉开权道,“大哥的内息与你相冲,我来助他。”
一边收拾了场地上的血迹,白家二姐白·姜这才跟干站在一边的权·修宜说起这番比试的过程。权万万没有料到当初从定水·刻和北辰·律两位御座王嘴巴里听来的论断居然是如此贴切。白家承袭的恒天门武功居然只有天赋异禀者可以修习得最高境界。如果是一般资质,那就如御座王所言是“锦衣夜行”、“暴殄天物”。这一代的白家传人中,除了白·暖天资聪颖,数算下来就只有一个拜师学艺的白·松了。
“不过,倒是没想到,阿松的两个弟弟居然也习得了恒天流的精华。”白·姜不无感叹地说道。
此刻白·松总算是补好了损耗过大的内力,脸色恢复如初。他悄然站起来,走到白·星的面前恭敬一礼,“师傅。弟子擅自把恒天流的秘法传给了两个弟弟。您看着办吧。若要废去他们的武功,弟子也无所怨言。”
白·岩闻言不禁虎目一张,推开极力拦着他的暖儿怒道,“胡闹什么!这种事也是你随便做主的吗?”
令权非常震惊的除了白·松的独断专行还有他那两个弟弟对兄长不可理喻的服从。他望了眼白·松身后不发一言的两个少年,两个人听到白·松的话后眼中几乎毫无惊讶和疑惑。似乎认为兄长的每句话都是真理一样。
白·星也有点愠怒,拿手指点了他额头道,“你个混小子。既然知道擅自传了武功是不该,如今要怎么罚还轮得到你说话?!”
说完,白·星转首吩咐紧张兮兮的白·姜道,“去,准备一下。我要新收两个弟子入门。”
白·姜闻言喜笑颜开,连忙点头应是。
权见皆大欢喜就应景地上前恭喜了一番。白家的人也都是热情的豪爽人,眼看了成了一家都聚拢过来。几个年轻的拍着白·楠和白·梓的肩膀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起来了。刚刚的紧张尴尬气氛立马烟消云散。
白·岩强撑了望自家妻子招呼了一声,“快。准备了宵夜。等会儿拜完了师,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我们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白·梓细声细气地煞了风景,引来一干人的哄笑。
待到众人簇拥了白家三兄弟进了屋子,权忍不住拉过走在最后的白·岩低声问道,“大哥实话实话,这次来的仇家和我七情都有什么关联吗?”
白·岩看他说得严肃,肚子里面好一阵笑。他可是早听说了七情都的权·修宜是个豪爽的直肠子。上次他来迎娶白·暖的时候,郎舅两个只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的。如今一来就是一张严肃的脸,白·岩嘴皮子上不说心里却在暗笑:这是在紧张暖儿还是真为了仇家来路的?
看他捉了自己臂膀半点不肯放松的样子,白·岩只好把权·修宜拉到一边。
“暖儿可曾跟你说过他死活非要嫁你的缘由?”
权沉吟道,“说是说过。是为了报恩。可他没有仔细讲明。”
白·岩松下肩膀,坦然笑道,“我就知道。白·暖那小子就是个肚子里面藏不住事的人。我原先还和女姜打赌来着,赌他什么时候和你开诚布公。看来这赌是我赢了的。”权看他弯弯绕着就有点急,当下催道,“我的大舅子哎!你知道我是个急性子,你就赶紧讲吧。我听明白了也好去处理啊。”
白·岩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心疼我们家暖儿啦?看来暖儿这么死心塌地是值了。”
权脸红脖子粗地催了白·岩赶紧往下说,这才了解到今天的仇家在白·暖出生之前就来白家找过茬。而当时打发走他们的自然就是权·修宜那已经作古的老爹——权·湛。
这节事说白了就是为了白家那所谓的恒天流秘法被人觊觎上了。那个人自拜入白家学习之后原先倒也中规中矩,但因为年深日久没有学到其中精髓就暗中揣度是白家藏了不肯教授外人。心中恶念一生他就决定用“偷”的。没想到摸遍了白家破落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所谓“秘籍”的一纸半页,反而被白家的人发现。无奈之下,那人叛逃出师门。
几年之后,他又心有不甘带着一批人前来白家闹事。时值白·暖的母亲刚刚怀了胎儿便有了落胎的症状,性命攸关。那群人堵住白家的大门,尽耍些泼皮无赖的招数不让白家的人求医问诊。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功夫了得,只因为闻说恒天流武功的妙处就来挑衅。妄想找到秘籍之后就强取豪夺。白家的那个叛徒为了秘籍也是不惜与虎谋皮。
偏巧的是,白家当时真可谓是人丁稀薄。几个当家的都没有习得自家心法的最高境界,一味挨打。他们本就是本领低微的,只求安稳过日子,所以江湖上也没有结交什么朋友。遇到这种事居然是连个替白家出头打抱不平的人都没有。因为是法外人之间的恩怨,政府不愿管也管不来。就在万般无奈的时候,路过清源的权·湛正带了临德回曙嗣省亲。临德恰好也在此时怀了权·修宜的弟弟修平。见有热闹,打听了一番却原来是一个孕妇被困在屋子里等死,临德心里就恼火了。权·湛二话不说地赶跑了众人。不过白家叛徒请来的那个高人却临时抓住了行动不便的临德,在最后一刻给权·湛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后逃之夭夭。
“话说回来,那时候暖儿可是配给你弟弟的啊。”白·岩不无调笑地说道,“如今可是便宜了你哟。谁叫他们两个有缘无分呐。”
权蓦然想起弟弟修平的死,心绪变得不稳起来。强忍下心中不断上涌的悲恨,权强颜笑问道,“那个叛徒是不是今天带人来的老头儿?”
白·岩点了点头,长长一叹。
白·姜老远看见他们站在一起说得起劲,不禁大喊了一声,“这边拜师礼都成了,你们还站在外面挨冻呢?再不进来就没有宵夜吃了。”
白·岩见提到修平的事权·修宜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好了,怕往下说会勾起人家的伤心事,连忙顺了台阶走,“哎!来了来了!”
权·修宜被白·岩拉了走进屋子里,步子略略有些踉跄。
屋子里虽然已经喝得面红耳热,尚且醒着的倒还有三五人。暖儿就是其中之一。他扶住权,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因为得知暖儿原先定下的良缘是修平的,权·修宜再看他时目光渐渐有些不一样了。他无法掩饰心中的尴尬,便拂却暖儿的搀扶,“没事。我去跟阿松他们聊聊。你要是困了,先睡吧。我们在这里耽搁几天再走。”
暖儿放了权过去和白·松他们坐到一起,却把眼移向自家大哥。白·岩自悔多言,蒙了头喝酒不敢抬眼望暖儿。
几个少年人喝到了一处,就高兴起来,天南地北地乱扯着。暖儿独自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插不上话只得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权和白·岩同时长吐了一口气。
白·楠的豪爽并不亚于权·修宜。见他们郎舅两个同一动作甚是好笑,白·楠马上捅了权·修宜一拐子,贼贼地笑道,“怎的?有内人在场这酒就喝不痛快吗?”
权·修宜被他说得脸一红,假装愠怒道,“你个小鬼才多大一点就想这种心思?!”
白·楠大笑起来,“我可都大学毕业了。不小了。只是没到四十。成年礼没办而已。”
这时权才回过味儿来。他看了看一旁微笑不语的白·松,心中的感叹更深了一步:这个家伙简直有着超越年龄的完美感。
“阿松,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权问道。
“三十有二。”白·松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地回答道。
权当下愣住了,“什么?可是武训是高中毕业生才进行的……你……你不是……”
“我比较笨,前几年才读完高中。”白·松面不改色地回答。属于少年般温润的脸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白家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本应笑得最大声的白·楠这下却是沉默了。他放下茶杯,肃容道,“哥哥是为了供我和小梓上学才耽误了学业的。”
白·岩多少知道他们家的事,于是问道,“如今可是考上大学了吗?”
白·楠展颜一笑道,“嗯。考上了帝国大学的政法学院。大哥可算是厉害的了。”
这一晚,少年人的热情驱散了冬夜的寒意。猎猎的炉火亮了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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