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208 更新时间:11-03-05 18:58
贺王妃正在房间里和王爷说话。王妃:“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刘姑娘老爷还记得么?”世清王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个刘姑娘?”王妃嗔怪道:“刘大人家的姑娘,叫刘小瑛,同她哥哥一起来的那个。”经王妃这么提醒,王爷才想起来了:“你怎么突然说起她来?”王妃笑道:“我看这姑娘模样俊俏,大方开朗,挺好的。”王爷听到这里才大概猜到王妃的意思,也只是笑了笑:“你看着好,一会澄寂回来你跟他说去。”
王爷一点他的名,澄寂就来了。王爷:“白天不能点人名,说得果真不错。”随即转身向澄寂问到:“情况怎么样了?”澄寂先向父母行过礼,答到:“有些眉目了,戏班走了个伶人,已经贴出画像了。”王爷:“哦?这才叫办事嘛。”澄寂接着说到:“那个伶人儿子三年前见过,在藤花镇的时候,他原是名医李问之的徒弟,不知后来怎么成了伶人。”王妃叹了口气:“大约是李名医仙逝后为了活口吧,这也奇了,怎么一个大夫的徒弟竟做了伶人?”王爷听他俩这么说便随口问到:“这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澄寂:“我原先只知道他叫檀栾,今日才晓得他姓长孙,双名檀栾。哪里人氏儿子就不清楚了……”澄寂刚将檀栾的姓名报出去,把王爷夫妇二人惊住了。王妃急切又问了一句:“果真叫长孙檀栾?我儿快把这四字写与我看。”澄寂见母亲反应过大,父亲也一脸惊愕,不敢违命,取了纸笔来写。
澄寂将写好的四字递给母亲,王爷也看着那纸。王妃不禁抽泣泪下:“我的儿……”看到父母的表情,澄寂一时不知原因,便问到:“母亲也认识这人?”王爷道:“想必这是你的表兄弟,你长孙母舅的长子。”澄寂猛地记起来,小时候曾几次去一位母舅家做亲戚,那母舅并非嫡亲母舅,但与母亲的亲戚情分倒深厚。那时确实见到过一位表兄弟,比自己还小一岁。澄寂:“母亲也别太抱希望,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也有不少。只恐让母亲空欢喜一场,待这人带回刑部再去辨认不迟。”王妃慢慢才止住泪水:“天下虽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但唯恐这个名字不会有。你这表兄弟生时正值仲春,长孙家庭院里的竹林繁茂异常,因此你舅父才给起了这个名儿。错不了……”王妃回忆起往事又忍不住落泪。澄寂忽然又想起一个事,说到:“儿子那时在藤花镇遇到他,刘家小姐道他只有十五岁。舅父家的表兄弟只比我小一岁,怎么只有十五?”王爷怕冷了王妃的心,在一旁说到:“流落在外,乱说个岁数也不定。”王妃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泪落不止:“若他真是我侄儿,若真是他刺伤了北宁王爷,这才真叫我伤心。”澄寂见母亲哀伤过度,父亲不发话,自己便说了些安慰的话:“他和北宁皇叔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应该不会是他,母亲先放宽心才是。儿子日日去刑部走两遭,一有消息就回来告诉母亲。”王妃这日把大喜大悲都经历了,喜的是有了失散十几年的侄儿消息,悲的是若真是侄儿刺伤了北宁王,终究也免不了一死。
过了三五日,刑部仍然没有将檀栾带回衙门。皇帝催促破案也越来越紧,刑部尚书冯玄虽然这几日不眠不休,但也无济于事。刘剑飞刚刚上任就碰到这样的事情,也甚是苦恼。
刘剑飞正在院里小亭子上坐着,为案子的事情烦恼。刘小瑛突然从背后钻出来,手里抓着一把花:“哥,想什么人呢?”刘剑飞正在烦恼,瞥了刘小瑛一眼却不搭理她。刘小瑛见哥哥爱理不理的样子,将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看你个苦瓜脸,谁得罪你了?那个冯玄?”刘剑飞将面前的花拨开,不耐烦地:“去一边玩。”刘小瑛见没意思,便往前院去了。
没过一会,刘小瑛又跑了过来。刘剑飞刚要开口训斥,忽见刘小瑛背后走进来冯玄。刘小瑛笑嘻嘻地:“你想的人来了!”刘剑飞连忙起身:“大人怎么来了?快请坐,小瑛,去给大人倒茶来。”刘小瑛勉强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冯玄也是一脸疲惫,刘剑飞给他倒上茶:“大人此番造访,定是案子有了什么进展。”冯玄摇了摇头:“皇上的圣旨一日两回,现在连个影又抓不回来,恐怕头上官帽难保。”刘剑飞叹了口气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剑飞看来真是没有作官的命,还连累了大人。”冯玄摆了摆手:“而今只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冯玄老道地看着刘剑飞:“就让那个戏班的人画了押吧。”
刘剑飞知道这是草菅人命的行为,他不想做,但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冯玄看他颇为犹豫的样子,早已料到,对他说到:“剑飞,你好好想想。我们尽了全力缉拿凶手,虽然没有将刺客缉拿归案,这是我们的错吗?不是。如果我们不找个替罪的人出来,那么我们的下场不会比监牢里的那些戏子好多少。”刘剑飞其实心里清楚,无论他答不答应,冯玄都一定会这么做的。
刘剑飞在步入官场前就听父亲说过,真正能在官场上做到问心无愧的人少之又少。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现在心里竟然百般难受。刘小瑛看到冯玄走后,刘剑飞一个人在亭子上闷闷不乐便跑过来:“他说了什么让我哥这么不高兴!该死的老东西!”刘剑飞:“不能没大没小!”刘小瑛听了不高兴:“我替你说话你反倒训斥我?你说,就那破案子有什么值得我哥伤神的?顺便找个替罪羊交差岂不是好,大家省事。”刘剑飞听妹子这么一说,又是一盆冷水浇上心头。他想做官,想做个实在的好官。但好像身边的人都在告诉他这不可能,所以刘剑飞心里感到失望。
冯玄手里拿着强迫靳中天画押的罪状开始结案,刘剑飞只是在一旁履行些文书职责。结案这天离案发当天已经整整七天。
冯玄将这一审判结果上报给了皇帝,皇帝令次日在将犯人斩首,以示天威,以儆效尤。
澄寂果真一日到刑部来两趟询问案情,回去就把这结果告诉了父母。王妃一面心存侥幸,幸而这檀栾没有缉捕到,另一面又觉得略有遗憾。原来在死刑犯人行刑前一日是不允许任何人前往探监,但是贺王妃执意要去见见那被判了死刑的戏班班主。澄寂:“母亲还是想问关于檀栾兄弟的事情吗?”贺王妃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有了这孩子的一点消息,就这样错过了岂不是让我遗恨终生。”澄寂觉得有些不解,按说母亲和那长孙母舅也只是表亲戚,俗话说,“一表千里远”,怎么母亲对表亲戚家的事情还这样关心?但是看到母亲自从知道这表兄弟的消息后就一直茶饭不香,澄寂不好违背她的意思,只好和母亲一同到刑部去向冯玄说了情,放进去了。
靳中天和一堆枯稻草躺在一起,有些因为血液的凝固而沾在了一起。整个人是人似鬼一般平躺在墙边,乍一看像是死了。澄寂和王妃来到牢房外,狱卒打开牢门放两人进去。澄寂冲着地上躺着的人喊了一声:“你是靳家戏班的班主?世清王妃有事要问你。”王妃倒不怕脏乱,走上前去。靳中天勉强睁开眼睛,果然见一个贵妇人走过来。他不知道这又是要问什么,身也不挪,却开口了:“还有什么罪名?”澄寂听他的口气轻蔑,开口喝到:“放肆!还不快起来回王妃的话。”靳中天冷笑了一声:“要说快说,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什么好威胁的。”“你……”王妃示意澄寂退到一边,澄寂才住了嘴。王妃:“班主,我来不为这案子,是为了檀栾。”靳中天听了一股疑惑袭上心头,转脸看了她一眼。王妃继续说到:“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长孙讷的儿子。”说完王妃又加了一句:“我是他的姑母。”靳中天虽然受了冯玄许多酷刑,但神智还清晰,眼前这个女人若是檀栾的姑母,对他只有利而无害。靳中天答:“是,藤花镇长孙讷的儿子。”王妃一听,眼泪簌簌而下,又问到:“先生可知道长孙家族其他人的下落,若知道,还请先生明告,定当感激不尽。”靳中天摇了摇头:“他是我师兄的徒弟,我师兄西去后才到我这来。不瞒王妃,王妃若真是檀栾的姑母,我也算在去后给他找了条路,不枉师兄临死托付。但这檀栾自到我这来,从未见有甚亲戚往来,只是只身一人。”王妃听罢又是一阵泪:“敢情母亲兄妹三人只剩这个了,真叫我痛心疾首……”澄寂见母亲又悲伤起来,赶紧过来安慰:“过了十几年还能找到这表兄弟,母亲应当感到高兴才是。”
澄寂又问靳中天:“你可知道檀栾能到哪些地方?”靳中天鄙夷地看了澄寂一眼:“她不是避难。”“不是避难是什么?”靳中天:“追那刺客去了。”澄寂听檀栾师父这么说,心里一阵欣喜:“你能肯定?”靳中天冷笑一声:“我的徒弟做什么我清楚。”
王妃正要问什么的时候,狱卒押着一个人往这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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