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760 更新时间:12-05-19 16:56
因为与白井池约定好黄昏时候在宫门处聚在一起才到晚宴现场,所以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左苏并没有在白貂侯府多留片刻,而是立刻就登上马车,吩咐向皇宫驶去。
当车帘落下最后的一角,左苏准确捕捉到了车厢外最后的光景。
霞散绮,山抹微云,天粘衰草。
……
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
曲台殿,颜色姣好,处处笙歌。
这日的曲台殿,整一个就像是被泡在酒缸里的模样,酒香不停朝外溢出,让嗜酒的人忍不住鼻子总在翕动。
在座每个人的手中,男的女的、长的幼的,至少人手一个酒杯,三五酒水落肚,更是变得红光满脸、神采飞扬。
若不是不能忽略某一点的话,那么今日的曲台殿其实与往日一般无异。明面上有些熏醉的人在喝酒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借着把杯的动作而顺道将视线半掩,然后肆无忌惮的看向一个位置。
没有如在场众多的官员一样,明明已经下了朝走上欢场了,却依旧穿着一身朝服来显露自己有多么的忠君爱国!白井池今日穿着的是同朝服一样紫颜色,却比之更加华丽的衣服。
紫色使人高贵,但往往很需要气场才能撑得住,而白井池的夺目也由他将一身紫衣穿得清华高傲、雍容华贵所体现出来。而他身边的左苏,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闯进众人的眼球,与白井池一般,衣服的颜色是极端招摇的,但穿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给比下去。
两人男才女貌,站在一起,坐在一起,全给人一种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匀然相称的感受。倘若之前还有人觉得这两人之间并不登对的话,那么看到了今天这闪瞎人眼睛的一幕,便都纷纷捂住了嘴当没说过了。
如果有人被问及,很自然的就会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盯向对方,摇头,说:“你不懂。不过同时遇上两人,看了,你就懂了。”然后,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那样的人,说不的,是瞎了眼的吧。
见众人像进了大观园,对着己方两人像看见濒临绝种的珍稀动物的一样,左苏骄傲得小尾巴都要跑出来翘翘了。
从现场的情况看来,她高调的杰作明显很成功嘛!而令她更欢喜的是,没想到白井池竟然如此合作,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目的顺利达到就行,看周围那亮闪闪得像星星的眼睛就知道,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真不是盖的。
于是左苏很不害臊地扯了扯白井池的袖子,挨近他说:“俊男美女果然是皇道。”
白井池看着近在眉睫的脸庞,在灯光酒色的作用下熏染出粉嫩的油光,黛眉是飞扬的,眼眸亮晶晶的晃着一层浅浅的水波,讨喜的闪向自己。不知是酒还是风还是眼前的人儿的关系,几乎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有点恍惚了。
从前的他,看事物很直接很明了,什么是要看的该看的不看的分得一清二楚;待他看不见之后,整个世界都黑暗了,便不需要再分类,看与不看什么的根本没所谓;然而当他再重复些许光明的时候,第一次觉得他或许已经不能明白的看世界了。
他居然会恍惚,会受到外界的滋扰,强大的心竟然软了下来,尽管只有一瞬间,却已经足够让他讶异了。于是白井池笑了,低低婉转的笑声绽开几许涟漪,然后抬手,轻轻揉搓了一把左苏的头发。
那脸容很生动,那笑容很吸引,左苏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有些呆呆的,明显是还未反应过来,可不一刻,秋水荡漾的眸带着恼怒,瞪了那人一眼,也随之粲然笑了起来。而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这里看见了这一幕的人们,更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就连手上的酒杯掉了、酒水漾开了都不知晓。
可见,一笑之力,竟可如斯。
曲台殿上的人的几乎都是熟悉脸孔了,唯一的陌生就是左苏与白井池。
偏偏这两人完全都没有想到过要四处走动、把酒言欢、套套交情,而其他的人看着这对黏得密不透风的人儿,就算有心相交,亦生不起亲近的心思,同样也没有胆量做第三者插进来。
如此便形成了,白貂侯夫妻果断陷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自娱自乐,遗留一群圈子外的人隔岸而观。
话说左白两人现在正忙做什么呢?
其实真的很恶俗,不就是风月场所常有的吟诗作对嘛!究其原因,其实不过是看到一群萧索凉爽的美人,刹那风吹过,情思上心头,而左苏恰好失言罢了。
“秋风秋雨秋天凉,秋枝秋叶秋草黄,秋云秋月秋气爽,秋菊秋雁秋收忙,秋情秋意秋缠绵,秋思秋念秋惆怅,天凉好个秋。”记得添秋装……自吟自唱还未完,就得来白某人的惊鸿一“瞥”,所以导致如今局面,就是他问,而她答。
醉心于武艺的左苏自然是没过深的文学修养的,哪怕能拼凑着来一段原创诗词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得出的,所以就只好不大好意思的窃取这里的人未曾闻过的中华古今的精辟字句了。
白井池将身前的珍馐酒酿推到一旁,然后将指尖伸进酒杯里蘸了点酒,就在桌面上空下的位置上狂书。
水划无声,笔画如练。
浅浅的水色印在原木桌面上,凑着灯华,发出润泽的光彩,左苏仔细研究片刻,才依稀辨出这写得难分难舍的字究竟是哪几个——雨夜声思梦愁菊叶色怀月兴忆悟味。
一目了然,字是省略了秋的。
按着顺序又念了一遍,然后照着自己的理解给没有断句的字串添上停顿,左苏瞬间便抓住了白井池的命题其暗含的意蕴——
雨夜声、思梦愁、菊叶色、怀月兴、忆悟味。
恰好组成一幅秋景连环画:
夜色浓如墨,窗外雨声不绝,床上躺着一人,或许在思念,或许在做梦,辗转反侧,眉宇间散不去一片忧愁,好不安生。乘着凉意推门出去,满目菊花,在雨中妖娆,然后看向天上,月冷尘清,由此触发感怀忆思,最后终究是感悟了人生百态千味。
就连出个命题的方式都如此独树一帜,而且还很符合秋的意味,这个人……还真是……不过……她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左苏嘴边勾起自信的弧度,信手拈来一些耳熟能详的诗词,便启唇舌,宛转低扬的清澈嗓音在两人小小的空间内回旋。
秋雨——“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秋夜——“睡起秋声无觅处,满阶梧叶日明中。”
秋声——“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秋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秋叶——“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秋色——“雨侵坏瓮新苔绿,秋入横林数叶红。”
秋怀——“出门未免流年叹,又见湖边木叶飞。”
秋月——“月光浸水水浸天,一派空明互回荡。”
秋兴——“西风吹叶满湖边,初换秋衣独慨然。”
秋思——“故人万里无消息,便拟江头问断鸿。”
秋梦——“清梦初回秋夜阑,床前耿耿一灯残。”
秋愁——“莫道身闲总无事,孤灯夜夜写清愁。”
秋忆——“砧杵敲残深巷月,梧桐摇落故园秋。”
秋悟——“人人解说悲秋事,不似诗人彻底知。”
秋味——“蟋蟀独知秋令早,芭蕉下得雨声多。”
……
一口气念了那么多的诗词之后,左苏大口喝下一整杯酒水来润了润干干的喉咙,末了,见白井池还低着头暗暗呢喃,沉醉在诗词的意境中暂时走不出来,于是就托着腮,百无聊赖地观察起周遭的人来。
自家老爹原来已经来了,就在与她隔了两三桌的位置上,不停地有人走过去向他敬酒。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有在关注着自己的关系,在她望向他不久便被察觉到了。
趁着与人打哈哈的间歇,左善人回头露出一个比之客套灿烂了不少的笑容,左苏霎时亮了眼,举杯晃了晃酒,浅尝,亦笑了。
见一人带着满意的笑容退下,然后又一人带着万分的热情迎了上去了,左苏乐了,觉得丞相的工作还真是吃香,难怪来了这么久都还未有时间来和自家女儿说说话。
默默移开视线,扫过全场,发现有一些她认识的人竟然都来了。
尚成礼一个人霸着一张又大又长的桌子,没有主动与人说话,也没有人赶上去搭讪,戴着一如既往的笑脸虎面具,在一个人默默喝着酒,看起来似乎对这宴会有些兴致缺缺。只是偶尔目光扫过来看到自己时候,那笑容才真实了些许。
在他的右手边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一个看起来就不好相与、甚是清高的人。想到尚成礼身边总会有意无意的与某一冤家交集在一起,而那男子还挺符合尚成礼过去的形容的,所以未能与人相识之时,左苏便已经猜测得出他就是兰墨。
而兰墨现在的情况,其实与尚成礼的差不多,只是他没有喝酒,而是神游天外,尚且不似尚成礼的无客上门,他沉寂了很久的门庭终于有人勇敢地踏上。而那个人,左苏还真意想不到,竟然是她新认的小妹子,公主初笙。
在她印象中,初笙一直都是落落大方的,可是现在看去,竟然带着一丝小女儿家遇上心上人时候的羞涩扭捏,难道……?
暧昧的目光在两人间放肆的游移着,片刻之后,左苏霎是自然的移开视线。
端木堇然在对面偏中间的位置,没有与家人坐在一起,反而和着几个左苏不认识的年轻男女组成一围,正谈笑风生。
微生尘也来了,是与微生家的大家长坐在一起的,端坐得规规矩矩,受礼得很,完全看不出一点儿江湖儿女的气息,反而给人一种秀外慧中的感觉,只是那往四处扫去的眼眸灵动的很,泄露出了她与表象完全不同的本质。
见着她黑黝黝亮晶晶的眼珠儿乱转,撞上自己的视线后捏起羞涩的一笑,左苏不禁猜测,难道她刚才这边看看那边望望,是在找自家小弟的踪迹?
只是可惜的是,武文本来的确是要来这场宴会的,然而军营那边临时出了状况,他第一时间就被喊走了,那么应该是还来不及将这不幸的消息告知相约在这里你侬我侬的小情人吧!
殷都三姝的其中两个人都在这里了,那么这场宴会如无意外肯定是缺不了左篱的。但刚才在父亲那一桌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难道还与情郎幽会去了?
估摸了一下左篱的年纪,的确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想到这一出,左苏不由猜测起来这么端庄的一个美人,喜欢的会是怎样的人物呢,还是到最后这位向来谨守礼法的可人儿会很自觉的遵守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乖乖嫁人呢?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厢左苏刚神游天外想着左篱的事情,左篱的正身就出现了,而他身边伴着的也的确是一名男子,丰神俊朗,目似朗星,让人一触便觉深情似海。
看着,是很登对的璧人,只是让左苏稍微有些讶异的是,从周遭的人传出的细声细语中得知,这人的来历可不一般。
九武帝共有三子,而他并不像公主初笙一样只是个养儿,和他上面的两个哥哥九流天歌、九流天孤同样都是九武帝的亲生儿子。
他的母亲不是开国皇后白抚,而是另一个多年前已经被打进冷宫现在不知死活的第三者的儿子。幸好九武帝虽然怨恨他的母亲,但还不算太待薄他,不亲近不欢喜,却依然给他皇子的名号与待遇。
所以在不大看得起他的情况下,看着他的身份,朝中的人还不至于冷眼相待于他。尤其在九流皇朝现仅有他一名皇子,未来他未必就不会成为储君的情况下,有些人甚至已经暗自想着方法来巴结他了。
九流田若,不是草包,可也不是明珠,他怎么会和左篱牵扯在一起呢?
他们现在站在一起是在外面偶遇的,还是如她所想是相约好的?左苏眯着眼,看着两人之间约有约无的亲近,觉得还是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左篱心中真的有那种心思的话,那么她的父亲呢,又是如何想的?侧首望向隔壁,见自家老爹同样望着那两人,而且神情莫测,眼中不露丝毫情绪。
果然是只狐狸,姜还是老的辣,左苏放下有些不安的心,决定这事情她还是不管的好,京中势力打乱重新分配,这不是一般的烦人。
当然……只要没有扯上这人就好……
左苏轻瞥了身边已经恢复正常的人一眼,有些烦躁的抿紧了唇,皱起眉峰。
就在左苏的关注落在了他人身上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其实在一个暗处,有着一个人同样在默默关注着她。
“王爷……”
突然开声说话人一身黑衣,藏在暗处,几乎与浓黑融为一体,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吐字生涩,似乎是一个不常说话的人。
倘若左苏在这,肯定会认出来,这人曾与她见过。
不过若是左苏真在现场,恐怕也只是权当知道了而已。对于兴趣不浓的人,她向来是懒得去花心思的。
宴会就要开始了,但自家主子却还未落座,反而窝在这一个小小的角落偷窥起人来。不过主子的想法向来高深,他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未能揣测出丝毫,既然想不通就只能尽本职提醒一番,不然事过了,过后主子可能会责怪自己。
只是,是不是太入迷了呢,就连自己的呼唤都没有听到,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吸引自家主子的注意力,难道多年未曾回来,殷都出了不少精彩的人物?
这般想着,归海也不想多管了,心思落到引起九流姬兴趣的人身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焦点落处是一对很出色的男女。
而那女子转瞬而过的眼眸竟然让他觉出一丝莫名的熟悉……似乎曾几何时在某一处地方看到过……一下子没有想得起来,但片刻联想到最近自家王爷让自己去查的事情,归海在了然之后瞬间瞪大了瞳目。
这、这……竟然……
其实,九流姬并不是没有听到自身后传来的呼唤的,只是有心想应,神经却牵制住自己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那天见过一双美丽的眼眸之后,他便念念不忘,就连睡梦里都会跑出来招惹得自己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又说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能看到的是一个人的灵魂,他肯定,他是被她藏在平凡躯壳里的灵魂给吸引住了。
之后,他让归海暗地里去查找那双眼眸的主人,果然查不出踪迹来。对于这点他并没有意外,毕竟如他先前所想,这么美丽的眼眸配上一张如此平凡的脸孔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那人肯定是易过容的。
只是让他诧异的是,查找的结果竟然是零,即完全没有关于她的丝毫信息。
他的消息渠道就算不是行业里最顶尖的,但也是不逊的。不说易过容,就算是某个人脱了一层皮换上新的,他都能查得出来,却料不到,一山还有一山高,他看中的人竟然如此非凡,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
能避过他的追查,然后将存在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的,绝对非池中之物。
九流姬有想过,或许以后都未必能再见到那双过分美丽的眼睛了,只是没想到,一时心血来潮参加这宴会竟然会得到意外之喜——当在众多脸孔、不同眼睛中捕抓到那有着与众不同美丽的一双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就是那个人,而这一张脸,才是她的真正面目。
那么,他记住她了,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得庙!
今夜,她的出场令他惊艳,她的魅力让他沉醉,当她一双美眸扫视全场、浑身气场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的时候,他觉得久经花场的自己已经不可自拔了。
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
他中毒了,九流姬捂着心口。
中了一双美丽眼眸的毒。
只是……她身边的男子着实碍眼得很……
九流姬挑起一对犀利的眉,眼眸中流露的对左苏的渴望瞬间转变为对白井池的憎恶。
他不介意自己不是左苏的第一个男人,但他介意为什么自己没能早点遇上她,现在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他不介意什么陛下赐婚,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毁了它;可是他很介意,白貂侯竟然姓白,这个姓,让他联想到一些令他很心烦意乱的事情。
当众人已经有点儿按耐不住心中的浮躁时,九流陛下终于姗姗来迟,轻装上阵,完全没有在身后跟着一长串装腔作势的队伍,唯独一个人,落下他半个脚随着,如影随形。
其实在九武帝到来之前,还有对主仆也终于磨磨蹭蹭的出场了。
九流姬在外流落多年,难得回个来便参加他向来不屑的宴会,不得不说,众人愕然了,然后曲台殿在瞬息之间炸开了锅,回过神来就都纷纷上前打招呼或问候去。
九流姬这个王爷虽然久久不在朝野,但其影响力还是在的,尤其是他并不像九流田若,一来名存实无,二来榆木脑袋,他可是深得九武帝喜爱的亲弟弟,而且在民间,他的魅力更是被无限放大,有多少的年轻人都以他为偶像。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九流姬瞬间就勾起了一个面具似的微笑,尽管他心中有多么的不耐烦,尽管他一心想要获得关注的那人,她的眼光只是稍微扫了他一下就若无其事的挪开。
胸闷、郁卒、恼怒……等负面情绪不断涌上来,直让他的清醒到哥哥九流渊向他投来亲切的问候都未反应过来。
像发了呆的木偶一样,让身边的人三两次提醒才反应过来,匆忙应上话才不至于让场面变得难看,末了,还不自觉别过脸负气一般装作看不到高台上自家皇兄溢出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酒能壮胆,自古言传。
当酒过半巡时,有个别醺醉的人忽然觉得曲台殿中央的表演尚不够味,他们想要更刺激的更特别的,便由一人出口提出一个建议,而余下的人不住地附和。
只是话音刚落,全场忽然安静了下来,就只有些乱序了一样的表示支持的话语隔三五岔的冒出来,而还在清醒状态的某些人,都不自觉为了这一群酒鬼捏了一把冷汗。
这见鬼的提议!!
高高在上的九武帝脸上神色不明,只是一双犀利的眸子似乎正在酝酿着风暴,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冷气,使得整个曲台殿的温度降下了不少,不难知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悦。
而作为话题中的主人公,左苏在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的时候,只是很困惑的很迷茫地往说话的人与听话的人身上望了望,之后再没有其余反应。
场面冷了,偏偏那几位不知形势的仁兄还在不停地闹着,被酒水混了一遍的脑袋,现时全没了平日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场中清醒着的人连想掐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如果是未婚的少女,恐怕会对这几人的提议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毕竟能在九流皇朝最尊贵的一群人面前表演,是一种荣耀,更是自身魅力的象征。如果能借此机会来俘获一众年轻俊彦的心,那更是锦上添花。
只是可惜的是,左苏虽然成亲不久,但已经是确确实实的夫人级人物了。要让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做出抛头露脸,只为满足在场的人的欲望与感官的事情,以娱人来作为今后大家饭桌上的谈资,不得不说,这是对对方最大的侮辱。
或许,如果众人推出来的人是一个小官员的妻子,那么为了丈夫的仕途或者满足自己被视为人群中心的心态,不管愿与不愿,最终还是会上台表演的,而其他的人也并不会说什么,之后也不会带来什么祸患。
但左苏不同,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动则已,一动则会給原本就诡谲莫测的朝堂带来难以预计的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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