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864 更新时间:11-04-23 15:45
我知道母亲会时常偷偷地哭泣。
在父亲加班的那些晚上。
一丝一丝…像是扼着脖颈,从喉咙深处冒出的呻吟。
是因为父亲么?
父亲,算是勤恳顾家的——即使我永远记不清他脸上的轮廓。
这个家里,除了我,还有个10来岁的小弟…
只是,他和我一直不大亲近。
似乎从很久之前就注定这样。
然,对于这个弟弟,起初,我怀着份好奇和不觉而生的保护欲待他的。
只是这些许的情绪渐渐变得空空落落起来——他的出生,让我的母亲不再愿意拥抱我;父亲甚至从未正视地看过我。
生日的那日,我央求母亲好久——妈妈,带我出去玩儿,好么——得到的,只有她死寂般低垂的头。
他们的漠视,还有他,我的弟弟嘴角勾起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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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的三月,带点儿春天里特有的濡湿。
周末。
我趴在窗台上,看着街角拉长的三道身影,慢慢消失。
城东的方向,那里,好像有一座漂亮的游乐场…
城东。
雨,凄凄恻恻的飘落。
“爸爸,妈做什么去?”
小男孩仰起头问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妻子蹒跚离去的背影,目光愈加深邃。
良久。
在一座墓前。
女人终于止住了她踉跄的步伐。
“强子…”似乎极力的克制才止住了声音颤抖,“你在那边…好好,照着咱宝儿…别再让他受委屈了——”
“宝儿,宝儿…”
女人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的身侧,还立着一座矮小的浅白墓碑:
张学宝
1987——1999殁于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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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窗台上,张望着一成不变的景色。
或许,母亲待我还是不错的。
小的时候,她会常常拥着我到她温软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缓缓低喃着:我的宝儿,宝儿,快快睡,快快睡呀…
然后,我酣然入梦,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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