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763 更新时间:07-09-08 21:58
又失眠了。
到今晚为止已经连续多少天了?
懒得去想,越算日子越睡不着。
好像哪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哗哗哗哗”得响个不停。
眼皮开始发沉了,这是个好现象。
仿佛是催眠曲一般,“哗哗”的流水声听起来很安心。
希望这个声音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响下去吧。
今晚……也许可以做个好梦了……
4月1日
安泽没意识到今天是愚人节,否则的话,他就会认为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在开玩笑。两室一厅的精装修套房,高级公寓小区,市中心,这种条件的房子照一般的市价来看,怎么着月租也得上3000。
“600一个月。”中介所的工作人员看着反应有些迟钝的安泽又说了一遍,“租约最少签一年。”
在预付了半年的房租后,安泽和中介所的职员一起走出了浩置房产的大门。
“请问您贵姓?”从进入浩置房产的大门到签租约前前后后不过半个小时,安泽还没来得及询问接待他的人的名字。现在既然要一起去看房子,他还是礼貌性的问了问。
“免贵姓张,”说罢,张琴掏出了名片递给安泽,“以后还要找房子的话给我打电话。”
安泽接过名片随手放进了书包里。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便宜的房子,自己应该会长住下去吧。至少一年之内是不会有找房子的需要了。
张琴看起来30多岁,很爱聊天的样子。在去看房子的一路上已经把安泽的家事背景套的差不多了。
“毕业以后去外企呀,真是有出息。”
安泽脸一红,“不过是做总务,其实就是打杂的。”
“话不能这么说,听说大公司都是从基层做起的,以后要是有同事、朋友要找房子就来找我吧……”
出租车停在了远景公寓的门口,张琴也止住了声音。
穿过绿地,安泽抬头看看面前的一座高层建筑,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本来他以为“精装修、高级公寓”什么的应该只是中介公司在介绍房子时用的一贯修辞,600块一个月的房子一定是破破烂烂的老楼。但现在看来,黑心的房产中介商难得的诚信了一回。
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从1变到17,安泽觉得自己这回真是瞎猫撞上了一窝死耗子。
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走进来。安泽侧身让过,等那人进了电梯后,他和张琴才出去。
17楼分A、B两套房,安泽刚刚租下的是B室。
张琴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里面找了找。当她把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右手转动。
一进到屋内,安泽就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倒。在张琴手脚麻利的把门窗都打开后,安泽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一些。
“看样子这房子有好长时间没人住了。”安泽看看地上的尘土,他的脚稍一移动就有灰尘飞起。
“快一年了吧。大概一直也没人来过。”张琴说话的速度有些加快,“就是积了些灰尘,打扫一下应该就可以了。看看这房子的家具电器配得多全,人直接住进来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再添置。”
安泽又看看厨房和卫生间,的确是一应俱全。
“可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会这么便宜?”安泽不禁问出了口。
“厄……”张琴被他这样一问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房东自己定的价,我也不清楚,”张琴笑得有些不自然,“这么便宜你应该偷笑了。”
张琴把钥匙交给安泽,留了个小区物业的电话就离开了。
等安泽一个人打扫完整个房子已经是下午了。
4月3日
临近毕业,按理说正是大四学生最忙的时候。
不过对于安泽来说,现在却是最清闲的时候。毕业论文早在上个学期就完成了,现在工作也找到了,就等着7月份去报到了。
数数地上的几个皮箱和纸箱,安泽又清点了一下行李。既然房子也找好了,就尽早搬过去吧。
再一次来到远景公寓3号楼17B,安泽的感觉还是有些不真实。他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眺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和闪烁霓虹。
搬家忙活了一天,晚上又招待同学吃饭,一杯酒下肚后,安泽的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即使是同学们离开后的静谧气氛也没有使他清醒半分。
四月时节,夜晚的风还是凉凉的,而安泽头却被吹得有些发烫了。
仿佛是对低价出租的房东表示敬意一般,屋内的摆设布置,安泽几乎都没有改动。除了把窗帘洗了洗,被褥都换成自己的外,他将房子各处都保持了原样。
安泽看向左边,大概有两米半的距离,微弱的灯光从17A的阳台中映出。客厅里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嘀嗒声,安泽知道那是墙上挂钟的整点报时。
在安泽第一次进入到这个屋子的时候,那几何形状的挂钟就吸引了他的目光。当然外形的特别是主要原因,但安泽却又觉得除了外形的奇特之外,还有什么说不出的感觉充斥在挂钟的周围。
一年没人住的房子,墙上的挂钟也早停止了。安泽在给挂钟换电池的时候,看到挂钟上还有日期的显示,上面的时间停留在4月19日1点20分。
当安泽从阳台进入客厅时,挂钟的指针刚好滑过11点04分,一阵困倦涌来。安泽揉揉发沉的头,向卧室走去。
一直在黑暗的混沌之中漂浮,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有光亮渗透进来。那白色的光亮轻柔的浮动着就像是水面的粼粼波光。当光亮完全冲退黑暗,那白色中又有些淡淡的红扩散开来。
“哗哗……哗哗……哗哗……”
安泽费力的睁开双眼,他的身体还沉沉的躺在床上,四周一片昏暗,只有被风吹动的窗帘偶尔将一点霓虹的光线投进卧室中来。
“哗哗……哗哗……”
安泽皱皱眉头,坐起身来。
当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时,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水管破裂,甚至连一点漏水的痕迹都没有。而刚才听到的“哗哗”声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难道是厨房?”
可安泽明明听到水声是从卫生间里传出的。
他又一次进入卫生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当他俯下身去看浴缸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安泽又吸吸鼻子,努力想搜寻那气味的来源。
4月4日
不知何时风已经将窗帘完全吹开,耀眼的阳光倾泻进来。
安泽在床上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直到客厅里悦耳的嘀嗒声传来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安泽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看一眼床头的闹钟,12点整。
安泽奇怪自己怎么会一觉睡到中午。他觉得自己昨晚睡得并不好,好像还做梦了。只是梦的内容模糊不清。
看看空荡荡的冰箱,安泽的胃有些抽搐的不适。已经12点半了,他的胃也由于饥饿而开始抱怨了。
锁上门,安泽想到自己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
“要是有个人可以问一下就好了。”
一抬头,对面17A的门口也站着一个人。
“你好。”看着对方手里的钥匙,安泽猜测自己看到的也许是邻居。
“我是刚搬进来的,我叫安泽。”
“你好,我住17A,吴灼。”说话的人脸色有些苍白,眼窝也稍微凹下去,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甚至在安泽的眼中还有些亢奋的感觉。
“请问,这附近有什么饭店和超市吗?”
吴灼想了一下,“出了小区往左拐有一条商业街。超市和饭店都在那儿。”
正说着,电梯门打开了,吴灼迈步想进入电梯但身体却摇晃了一下。
“怎么了?”安泽看着他好像脸色更差了。“身体不舒服吗?”
吴灼扶住墙喘了一口气,“没什么,头晕了一下。”
“要注意休息啊,你的脸色不太好。”
“是吗?可是我最近身体一直挺不错的,以前还有失眠的毛病,不过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再犯过了。”
“噢,还是多注意吧。”
两人边说边走进电梯。
4月14日
将头靠在车窗的玻璃上,安泽看着一排排的车发呆。现在已经快10点了,公车的座位有一半都空着。但车外的街道上,却是霓虹闪烁着好像在宣告着夜晚才刚刚开始。
安泽叹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没有精神了。
已经连续10天了,每天都是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后还有梦境残留的异样,虽然总是记不起梦的具体内容,但安泽却又明显的感觉到那些的梦的内容好像都是一样的。
“最近的生活太不规律了。”安泽对自己不满了起来。
按下电梯的按钮,看着上面的数字从17变到1,安泽决定从今晚开始要开闹钟了。
一边走出电梯,一边翻包找钥匙,安泽却被什么绊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一个人的身体软软的卧在地上。
“吴灼?”安泽将他的身体扶起。
吴灼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眶周围有深深的黑色凹陷,只有微弱的鼻息显示着这个人只是昏了过去。
“嗯……”,在安泽的摇晃下,吴灼吃力的睁开眼睛。
“吓死我了,”安泽长出一口气,“你怎么样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吴灼好像也慢慢恢复过来了,“可能是我今天工作太累了。最近工作特别多。”
安泽扶着吴灼打开门进入屋内。
17A的室内结构和17B一样,只是位置都是相反的,这样看来,两个屋子连接的地方应该是卫生间吧。安泽打量着吴灼的家,布置得很简洁大方,典型的单身住户。
安泽环视的眼光突然像被钉住一样无法移动。他看到吴灼的客厅墙上也挂着一个几何形状的挂钟,那挂钟和自己家的一模一样。
4月15日
安泽推开门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客厅挂钟的整点报时。已经12点了,一天又结束了。虽然看着吴灼的精神已经好起来了,但安泽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在陪着吴灼聊了一会儿天以后,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安泽将身体随意的抛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真的是和吴灼家的一模一样的。
巧合吗?也许吧。说不定都是在附近的超市买的。
就这样待着,一点困倦也没有。安泽就一直的看着时钟的分针一点点的移动着,他对自己说等下一次报时的嘀嗒声响起时他就从沙发上起来。
可是这样的等待怎么这样漫长?
当他再一次抬眼望向时钟的时候,时针已经滑过1点,而分针也走到了20分。
什么声音也没有。
什么声音也没有……除了……
“哗哗……哗哗……”
除了流水的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
安泽吃惊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4月16日
安泽又是一夜没睡。
他歪斜的倒在沙发上,墙上的挂钟已经被取下放在了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
直到时针轻轻一跳,跳到了数字5的上面时,突然响起的嘀嗒声才打破了这一夜的诡异。
安泽拿起挂钟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从前到后,挂钟的背面的几个按钮中只有整点报时的开关键,“为什么从1点到4点的时候没有报时呢?”
然而这并不是安泽最疑惑的问题,他更想知道的是,从1点20分开始的流水声是从哪里来的?
那“哗哗”的水声,从1点20分开始就不曾间断过,但在挂钟的嘀嗒声又响起后便嘎然而止了。伴随着水声的,还有淡淡的香气。那气味就像是什么香料慢慢融入水中并渐渐扩散开来一样,混合着令人窒息的水气。
安泽的手一滑,挂钟掉在了地上,幸好下面的地毯还比较厚,除了轻微的撞击声外,并没有听到挂钟破裂的声音。
安泽拿起挂钟,考虑的一会儿后,打算还是将挂钟挂回了原处。
他刚要站起来时,发现脚下的地毯上有一张纸片。
拾起来以后,安泽发现那是一张照片,他有些疑惑着突然出现的相片,好像是从挂钟中掉出来的。
那相片保存的很好,颜色还很鲜艳。上面的两个人头挨着头贴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很可爱的女孩子和……
安泽吃了一惊,又仔细的看了看照片。
没有错,和女孩子在一起的确实是吴灼。虽然现在的吴灼明显要比照片上的人瘦了两圈。
照片的背面,黑色的字迹,写着:永远爱诗琪。
4月18日
张琴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她看一看来电显示,仍然没有打算接电话的样子。
铃声在断了一阵后又锲而不舍的响了。
“喂?”张琴的声音听起来很有些犹豫。
“我是安泽,我有些事要问你。”
“好吧。”张琴挂上电话后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来到约好的地点,张琴看到安泽已经到了。
“等很久了吗?”
“那间房子里死过人?”安泽没有理会张琴的话,直接的问道。
“你从哪听来的?”张琴的语气中有明显的不安。
“我从楼下保安那里问来的。我问过物业了,可他们却说没有这回事。”安泽急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张琴看着安泽,吞吞吐吐的。
最好她还是开口了,“你也看到了……那么好的房子……房租那么少……总是有原因的吧……”
安泽看着张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房子总是好的,房租又便宜……”张琴像是在安慰安泽又像是在对自己的隐瞒做开脱。
“能给我讲讲经过吗?”
“什么经过?”听到安泽的话,张琴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以前的房主叫诗琪吗?她是怎么死的?”安泽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好像是叫赵诗琪吧,你连这个都打听到了?”
“是自杀吗?”
“嗯……”张琴闭上眼睛,好像无法接受这个话题。
“原因呢?”安泽继续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张琴终于不耐烦起来,“就是个年轻小姑娘,夜里割腕自杀,然后把手腕放在浴缸里用水冲……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4月19日
凌晨,好像并不是第二天的开始,而仍旧是前一天的延续。
但,当时钟的指针经过12点之后,新的一天却不可抗拒的降临了。
安泽到现在脑子里还全是张琴的声音。
“放心吧,房子里现在的浴缸是之后换的新浴缸。你要是实在害怕,就去庙里拜一拜,请个神什么的,反正租约已经签了,现在可不能退租。”
安泽的嘴角麻木的扯动一下。
他并不害怕。或者说他害怕的并不是自己住的房子里曾有人自杀这件事。
他只是对人们的麻木感到茫然。
他害怕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
城市的夜晚要比白天还要繁华。安泽发现他并不是路上唯一的行人。
安泽手中拿着那张从挂钟里掉出的照片,看看上面的两个人。
还有一个人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两点多的时候,安泽才回到远景公寓,保安给他开门并有礼貌的问候。
等电梯停在17楼时,安泽按耐住自己的冲动,等明天再去找吴灼吧。
安泽刚要拿出钥匙,却猛然间停住了脚步。
“哗哗……哗哗……”
不同于之前的模糊声响,这次的水声清晰的从17A传出来。
安泽三步两步就跨到17A的门前,用力的敲击。并没有任何阻碍,门自己缓缓的打开了。
安泽一下在冲进去,循着水声来到卫生间。
柔和的白色光亮在水面上浮动着,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一个人伏在浴缸边沉沉的睡着,他的一只手臂伸在浴缸里,浴缸底层的积水泡着他的手。淡红的颜色在水中晃动开来,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香气。
当安泽背着吴灼的身体冲进城南医院急诊室的时候,他对自己的行动没有丝毫的意识,所有的一切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所以当护士和医生冲着他笑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茫然。
“你这个人也真是……”有护士看着他,小声的对他说,“也不弄清楚就把人背过来了。”
“谢谢你了。”吴灼的声音传过来,安泽吃惊的抬起头看着他。
吴灼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眼窝周围的黑色也更加明显了。
“我没有自杀……”吴灼自己说着这样的话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浴缸边睡着的,可能最近真是太累了。”
安泽不相信似的抓过吴灼的双手,除了有些被水泡过的痕迹外什么也没有。
“可我明明看到有红色的……”安泽喃喃自语道。
“身体方面没什么,不过……”医生在给吴灼做检查,“你的睡眠不好吗?”
“没有呀,我睡觉一直都挺好的。”吴灼回答医生。
“哦……奇怪……”医生没再说什么。
“于医生,”一个护士叫道,示意他还有别的急诊。对着安泽点头之后,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
“那个……”安泽把手伸进口袋里,口袋里装着一张相片,“你认识赵诗琪吗?”
吴灼疑惑的看看安泽,又想了想,说,“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就是她……”安泽掏出照片,手有些颤抖的把照片递给吴灼。
吴灼看到照片好像也吃了一惊,但他还是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和她一起照相的人长得真像我……奇怪啊……”
4月20日
在挂钟走到1点之后,安泽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了。他也不去计算自己有几日没有睡过了。20分的时候,“哗哗”的水声又再度传来。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的站起身来,推门出去。
17A的房门,一推就开了。
卫生间里,是安泽熟悉的一幕,和前一天一模一样的场景中,飘散着要夺去他呼吸的香味。
安泽低头看看趴在浴缸边的吴灼,有微微的鼻息声,的确是在沉睡着。
此刻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安泽就这么站着,直到过了很久之后,他听到了熟悉的滴答声,和他家里的挂钟同样的声响。
就在这一瞬,从喷头流出的水停止了,哗哗的流水声和着香气瞬间消失得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吴灼的身体缓缓的从趴伏的状态站起来,他对同样在卫生间的安泽毫不在意,甚至连眼睛也始终是紧闭的。然后穿过卫生间的门,径直进入卧室。
安泽在他身后也走出了,他抬眼看一下客厅的挂钟,5点整。
安泽悄悄的推出去,17A的房门在他身后缓缓的合上,“卡塔”一声,锁住了。
当安泽拖着吴灼又一次来到城南医院的时候,吴灼一脸的不高兴。他对安泽什么也不说就非把他拖来医院的行为很不满。
“我觉得你脸色非常不好,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安泽就这样固执的坚持着。
吴灼不解的看着安泽,奇怪他为什么要给他神经科的号。
“我觉得你好像有些神经衰弱。”这是安泽的解释。
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医生为吴灼做了检查。安泽听到护士叫她“毕医生”。
“没什么大碍,给你开点儿安神的药吧。”毕医生语调平缓的说。
安泽听到她这样说却不安了起来,等吴灼出去拿药的时候他并没有跟随着一起离开,而是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毕医生。
“医生,我觉得他有梦游症,我看到了……”
“哦……”毕医生只是应了一声。她看着安泽,眼睛却像深潭一样要把他吸进去。
许久以后她才说,“你帮不了他的……”
安泽不解的看着她。
“这是注定的,没有人能阻止……”毕医生的语调淡淡的,很平缓。
安泽突然间脑子混乱了起来,“梦游症又不是绝症,哪什么注定不注定的?”
毕医生突然笑了起来,安泽觉得她的笑声中透露出说不的感觉但却又出奇的好听。
“你这样的人,还真是……”毕以桀冷眼看着他,“不过你的朋友,他已经被困住了……”
“遗忘的力量是强大的……”这句话从毕以桀的口中飘出来,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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