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665 更新时间:14-09-15 14:35
乌恒走后,小静迁便每日傍晚坐在破庙前等候,等到天黑还不见乌恒回来,才沮丧的钻回破庙睡去。其实乌恒给她的银子完全够她去客栈住上大半年,可是她偏偏要在破庙等着,怕乌恒回来看不见她着急。
数星星盼月亮的等了半个多月,一日夜里,小静迁睡梦中突觉有人碰她,瞬间清醒,惊声问道,“谁?”
“是我。”耳边传来熟悉的少年声,是乌恒回来了。小静迁止不住眼泪,扑到乌恒怀里,乌恒搂着她柔声安抚。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任务完成他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果然见小静迁躺在破庙里等着他,天知道见到静迁安静的睡颜那一刻,乌恒心里五味杂陈,眼角酸涩的几乎流泪。乌恒性格冷硬,被拐之后无论人贩子怎么虐待他,或是独自流浪的时候被欺负,他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静迁毕竟年幼,哭着哭着就在乌恒怀中睡了过去,乌恒看着她挂着泪珠的小脸,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心的换了个姿势,抱着静迁一起沉沉睡下。
第二天,静迁是在乌恒的怀里醒来的,见乌恒真的已经回来的,静迁高兴地又几乎哭了出来。
“停停,别哭了。”见静迁又有大哭的趋势,乌恒连忙叫道,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对小泥人,“看看这是什么?”
静迁眨巴着泪眼盯着小人看,只见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正是她和乌恒的模样。
“哥哥和我?”静迁疑惑道。
乌恒得意的笑道,“这可是哥哥亲手捏的哦,静儿可要仔细保管哦!以后哥哥每年都捏一对,记录我们长大,好不好?”
静迁惊讶的张大嘴吧,哥哥自己做的?听到乌恒的话,她用力点点头,她一定会好好收藏的。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似得,连忙起身去破庙的泥塑下翻出一样东西,献宝似的拿给乌恒看。
乌恒低头一瞧,正是当时他企图抢走的铜板。只见两枚铜板上歪歪斜斜的刻着字,一个是静,一个是恒。乌恒不禁动容,看着静迁傻笑的小脸,哑着嗓子道,“你看你这个字刻的多丑!”虽然口中嫌弃字丑,手却分外珍惜的攥紧铜板。
小静迁自是看出了乌恒的口是心非,只是傻呵呵的笑着。
乌恒给两枚铜板穿上绳子,他自己取了一枚刻着静字的铜板戴着,又将刻着恒字的铜板套在静迁头上,并郑重的允诺道,“这枚铜板,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丢弃。”
静迁毕竟还小,不懂得乌恒话语里不离不弃一生相守的含义,只是看见哥哥很郑重的保管她亲手刻的铜板,觉得很开心。乌恒也不说明,只是微笑着看着静迁高兴的在他身边跳来跳去。
从那之后,乌恒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几天,静迁也不多问,只是每日守候在破庙前。
两人相依为命的过了两年。这一次乌恒又出门任务了,静迁安静的在破庙门前等待,但这一次显然时间有点长。静迁不免有些着慌,哥哥告诉她要出去十天左右,然而已经有了十五天他还未回,静迁再也呆不住了。
心神不定的走到市集,她根本不知道乌恒是在哪里当侍卫。仿佛无头苍蝇般,每看见戒备森严或大宅门院落她就上前打听,问有没有乌恒的消息。守卫根本不把小女孩当一回事,不是三言两语打发走,就是胡乱指个方向。静迁这样每日白天出来找人,晚上回破庙等候,大约半个月时间,乌恒依旧是毫无消息。
静迁的心渐渐冰凉,只是神情麻木的继续重复着找人等人。
一日傍晚,静迁呆呆的在破庙等待,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忙的惊喜的奔出破庙,以为是乌恒回来了。出来庙门一看,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男子,穿着和乌恒平日里一样的服饰。
男子斜睨着三角眼看着静迁,“你是乌恒的妹妹?”
静迁慌乱的连连点头,渴望得到乌恒的消息。
“长的倒是挺不错,难怪那小子那么宝贝。”男子小声的嘀咕一句,静迁没有听清。
“你有我哥哥的消息?”静迁忍不住问道,清脆的孩童声勾起男子的施虐欲。
只见那男子狰狞一笑,“嘿嘿,你的好哥哥已经死了。”边说边走近静迁。
静迁完全没有注意男子的走近,她满脑子只有一句:你的好哥哥已经死了!不可能,哥哥不会死的,哥哥答应要保护她一辈子的。静迁用力的摇着脑袋,大声哭喊道,“你骗人,我哥哥不会死!你是骗子!”
那男子抓住静迁,狞笑道,“我骗你干什么,你哥哥半个月前就死了,我是特意来报信的。”说罢,还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丢给静迁。
静迁定睛看去,正是哥哥身上的玉佩,哥哥告诉过她,他的玉佩是被拐前戴着身上的,是他以后寻找双亲的唯一信物。静迁拿着玉佩怔怔的落泪,骗人!怎么会死了!骗子!
“哈哈哈~”见静迁失魂落魄的看着玉佩痛哭,男子得意的大笑道,“这下你相信了吧!你好好的伺候我,一会爷就送你去见你的好哥哥,哈哈哈~”说罢,便把静迁摔倒在地,一边下流的狞笑一边脱着衣裳。
静迁躺在地上丝毫无法反抗,那男子把她摔落的时候顺势拧脱了她的手臂。她睁着又黑又亮的双眼不再吭声,静静的看着那男子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那丑陋之物向她走来。是了,哥哥跟她说过,有一种人就喜欢折磨小女孩,是以乌恒每次出门前都让她把自己打扮的脏兮兮的,以免被坏人盯上。可是,哥哥已经死了,静迁双眼中毫无生气,自暴自弃的任由那男子作为。
“撕拉!”衣裳被扯坏。
那男子吊着双眼狞笑着伸手摸向她的裤子,但他也仅仅是把手伸了过来就再也动不了了。
静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一柄剑穿过男子的心口,鲜血喷涌到静迁身上,男子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穿过胸口的长剑,面带惊恐之色的倒下了。
君莫离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第一眼看见静迁的场景。
深秋的破庙,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儿躺在地上,衣服被扯烂,身上满是鲜血。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倒在她的旁边。是他出剑杀了那男子,本以为那小女孩会尖叫,可是小女孩仍然是呆呆的盯着他,眼神让人说不出的悲伤。
静迁看着白衣男子杀了那个要奸污她的坏人,看着坏人喷涌着鲜血倒下,看着白衣男子天神一般的走近她,给她拢好衣裳,接好手臂,看着他转身要离开。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让他走,于是,她伸手拉住了白衣男子的衣服。
君莫离觉得这个小女孩太能忍了,才十岁不到的年纪,面对这样的场景居然不惊不闹,给她接回手臂居然也面不改色。本打算转身出去,却发觉衣袖被扯住,只见那小姑娘怔怔的盯着他,手却死死拉住他的衣服。
君莫离觉得很无奈,他不想多管闲事,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坏人欺辱小女孩,伸手锄奸后,小女孩就跟上他了。
“你是要跟我走?”君莫离冷着声问道。
静迁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不怕我也是坏人吗?”君莫离觉得有趣,这小姑娘胆子未免也太大。
静迁低头看了眼那个坏人的尸体,又看向君莫离,开口道,“你是好人。”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的家人呢?”
静迁鼻头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哥哥死了!”
君莫离望着痛哭的小静迁,叹了口气,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静。”
“静?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以后你就叫静迁吧!”君莫离道。
静迁沉默的点点头。
深秋的傍晚,一白衣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两人缓步离开了宝和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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