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090 更新时间:11-07-24 16:13
东迩讲得认真,这时的她似乎已忘了知音他们的存在,一点也不拘谨,倒显得要把过去的回忆挖出来,把悲伤倒掉似的。她的目光已不在眼前,似是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时光,声音如缓缓的溪流一般,清澈而慢行,“母亲未疯之前曾给我讲过她的事情,或许她以为我还小,不会懂那么多。可是她哪里知道,从小没有父亲的我,早已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了,所以我才有能力在她疯了之后,以八岁的年纪撑起我们的家。母亲说,她本不是杏月城的人,是在与我爹相识之后才搬到这里的。
母亲原是菱洲城曲县人,是家中的独女。听母亲说,曲县的家里是开镖局的,外公便是镖局里的总镖头,不过他一般不会出镖,只有在十分重要的情况下,外公才会亲自领人出镖。也是在那外公不常出镖的某次中,母亲认识了我的父亲,听母亲说,他是一个商人······”讲到这里时她顿了一下,叹了声“商人重利啊”才继续讲述,“或许是一见钟情吧,总之他们是相爱了,可是没想到出镖回来的外公不同意,母亲说外公一向觉得无商不奸,或许是怕我爹不是真心对我娘的,毕竟关于他的一切,他们一无所知。现在想来外公是对的,只是待母亲悔悟,却已然晚了!
那时,母亲不顾外公反对,毅然决然要与父亲成亲,可外公哪里肯!于是母亲被赶出了家门。而父亲就带着母亲离开曲县来了这杏月城,二人简单办了婚事,成了亲。只是不过两年,也是在母亲怀着我的那年,我的父亲,就这样离开了,就这样丢下了我们母女二人,不过或许他还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呢!
本来我与母亲二人在母亲的努力下日子倒也也过得差强人意(差即稍微,所以差强人意的意思是大致可以满意。作这个说明是因为很多人都误解了这个成语的意思,以为是令人不满意),可是不想上天竟是要让我们绝路,在我八岁那年家里遭了小偷,而母亲似乎是被吓着了,竟是···疯了,连我也不大认得。于是我只好做一切我能做的事,总算是让我们母女二人过得象样些了。母亲疯了之后就跟小孩子差不多,甚至比小孩子还要不懂,所以那天我见她偷偷地离开家就觉得奇怪,于是我跟着她,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不知跟她说着什么,而她竟是很认真地听着,那神情似与常人无异,然后她拿了那人给她的匕首,接下去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东迩说完,深深吐出一口气,似是解脱一般,想来这是她内心的伤痛吧!从未说与人听,如今说了出来,心中似乎轻松些了。
知音听完却是默然了,不想自己随意一问竟勾起了东迩的伤心事,而她也由此想到自己曾读过的一首现代诗:郑愁予的《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
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地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
三月的春帏不揭
你地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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