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673 更新时间:11-08-20 03:48
知道南渡的那一年,玥敾才十四歲,而南渡已經二十七歲。
在那個朝代,十四歲的女孩已經到了婚嫁年紀。
玥敾越大越妖媚,卻生性孤傲,作為村寨寨主的女兒,更是能文能武,在同齡孩子中身材也異常出眾。這讓她更是獨樹一幟。
[南渡,你真的來啦。]
玥敾越過山谷,跑到了一個隱秘的山林后,一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子,她冷豔的臉上才掛著嫵媚的微笑。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玥敾快步的衝了上去摟著他的腰身,像個孩子一樣撒嬌的俏笑著。
南渡的大手穿過黑袍的一角,撫摸著她簡單梳理的長髮隨風飄起的時候那抹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卻異常適合她的嫵媚。
原本玥敾以為,南渡不會來得。畢竟過去她無論怎麼示愛,南渡都置於無動於衷的態度。
[玥敾,你的腳好一些沒有?]
[好了。]
玥敾就著他彎身看她的腳傷得時候,親了親他的臉,南渡驚恐的抬起臉來看著她,退後了幾步之後,才問她這是要幹什麼。玥敾背著手笑嘻嘻的走上前踮起腳來,仰著臉說這不過是表示感謝的吻。可是他並不如此認為,在這個並不開放的朝代里,男女之間連私下見面都會被風傳得緊要,更何況這種親密的舉動,若讓人看到,且不說對他祭司身份有損,但是對玥敾的名節就會造成狠大得傷害。
[玥敾,快回家去。]若不是擔心她腳上得傷,南渡是絕對不會答應她今天來赴約的。
[南渡,我愛伱。]
玥敾認真的盯著他的臉,說出的話直抵南渡的心臟。猛烈的跳動幾下之後,背過了身去,冷冷的拒絕了她的求愛,這已經是他第幾次拒絕她了,他已經忘記了。
黑袍被風吹起,玥敾站在他身後,緊咬著唇,她不介意被拒絕,但是她不喜歡他總是背對著她來拒絕她。玥敾寧願南渡是看著她的眼睛,直接的將她推開。
一個人下山之後,玥敾跑去了小溪邊,看著水裡的那張被別人說像狐狸的臉,越想越難過,用隨身背著的結刺劃著水面,仿佛這樣可以讓她將水中的那張臉給消掉。
[南渡,寨子里的男人都想和我結婚,伱卻把我推開。]
大聲的發洩著心中的怨氣,可是發洩完之後卻捧起河水往臉上澆了幾下之後,一臉倔強的又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南渡。
因為南渡是她唯一認同的男人,雖然別人都說他是個冷漠的惡魔,說他是惡魔的孩子,可是那是因為他們不懂他的溫柔。這個陰陽眼的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眞的很美。
從那天開始,玥敾總是找機會攔著他,就只想給他送上自己親自做的點心,或是看看那張被黑袍遮蓋了大半的臉。南渡雖然狠不滿,可也總沒有責備過她的任性與冒失,只是時常越過她快步的走回祭司殿,氣得玥敾站在後面直跺腳。幾乎每次都是高高興興的去攔截,氣呼呼的跑回家裡。
這天身為寨主的玥敾父親就最近傳的風言風語,找她說了一下。結果被玥敾趕了出去,
[我告訴伱,我就嫁給南渡。除了南渡我誰都不嫁。]
此話一出,他氣得下死令不許她出門,偏偏從小就被寵壞的玥敾根本不聽他這套,該出門的硬闖也闖出去,該生氣的房間里能砸得都砸了,該做菜的廚房裡能用的材料大多都被浪費了……
[敾敾,羽靈娃還有幾天就結婚了。]
季羨對坐在桌子前吃飯卻總是嚼著嘴裡的飯而不夾菜的玥敾說,
玥敾無精打采的望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為何父親突然提起羽靈,但是也還是象徵性的給了點反應。
季羨看了看越長越像妻子的女兒,不住的有些難過,妻子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將玥敾託付給他,爲了延續對妻子的愛,他對玥敾寵愛有加,不打不罵,就像寶貝一樣,結果玥敾的性子卻越來越孤傲。偏偏還狠偏執,自從遇見了那個叫南渡之後,無論他怎麼說怎麼講都沒用。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偏偏這個女兒比他還硬,砸窗戶絕食,就差沒直接把這房子給拆了。
[你差不多到時候該考慮了。隔壁丁大叔的二兒子你們不從小一塊長大的嘛?]
畢竟與她同齡的女子都早已嫁為人夫,有些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母,玥敾還像個瘋丫頭一樣,怎麼能讓季羨不擔心呢?
[是從小被我打到大。]
[前面牛大叔的大兒子雖然是瘦了一些,不過人也長得不錯。]
[可惜比我還矮。]
[那馬三爺的孫子呢?]
[人家才八歲。]
[玥敾……]
[爹,我說了我只嫁南渡。]
看著他有些動怒的表情,玥敾倒也沒什麽,依舊還是那句話。表情里的堅定,不容他忽視。
[敾敾,南渡是祭司。祭司不能結婚。]
[那我就替他生孩子,我帶大了再讓孩子叫他爹爹……]
啪,用力的一巴掌將玥敾打得直接摔到了地上,季羨心痛卻狠著心的不去看她越來越冷得表情,[不許你再去見他。]
季羨將玥敾關在了房間里,任憑她怎麼吵怎麼鬧,都不理會。
每天的飯食都是從門口下方的裂縫慢慢推進去的,砸的稀巴爛的碗當然不能再用,所以每次送飯都是用新碗筷,還真省了洗碗的功夫。
這個女兒的脾氣做爹的怎麼會不懂呢?
可是人家南渡是祭司啊,祭司是神的屬下啊,神的人怎麼可能會爲了凡人而屈尊降貴呢?
好些天沒有玥敾的攔截,南渡反倒有鬆口氣的感覺。
心想她大概是膩了,所以就換人了吧。
抱著一大本古書走到經常去得那個山坳,南渡背靠著那塊大岩石坐下,將書放在自己曲著的膝蓋上慢慢的翻閱著,偶爾傳遞著的青草味可以讓他將在祭司殿里的沉悶去除掉。這是他最喜歡的休閒時光。
遇見玥敾的那天,他也是這樣坐在這裡看著書籍,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尖叫,等他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她,那張異常妖媚的臉一下子奪去了他二十多年來不曾為誰跳動的心動。可是他不能,不能爲了一個女人放棄了他神聖的身份,這是他爭取了這麼多年得來的,不能丟掉。所以他麻痹著自己,不再去多看她一眼。這樣就不會為她心動。
玥敾……
好不容易從家裡逃出來的玥敾拍著身上的塵土,嘴裡念叨著死老頭子,以為那扇門就可以攔得住我要去見南渡的決心嗎之類的話。
一路上遇見的寨民都以為玥敾又跑去和人打架了,其實對於玥敾的脾氣,只要和她接觸過的人都知曉,所以沒人敢輕易的挑戰。反倒是她時常跑出村寨到鎮上去找人切磋。身上帶傷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
[南渡呢?]拉住了正要進入祭司殿的人,冷冷的問。
她站在這裡已經兩個時辰了。一直都沒有遇見南渡,原以為他是比她更早的進了裏面,可對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說了那個地方之後,玥敾原本冷漠的臉卻掛上了驚豔的笑,晃刺著後面遇見的人。
跑到山坳,四處的張望著,卻不見他,突然空氣里帶著一股麝香味,是南渡身上特有的。快步的跑到了岩石后,果然就看到他正閉著眼眸在小憩,那張絕美的臉在黑袍帽子被吹開得那一刹那印入了玥敾的眼眸。
好漂亮。這是她一次見他的真容,原以為他光是有一雙陰陽色的眼睛就已經足夠驚豔,想不到的是他時常被斗篷帽子遮蓋著的半張臉一旦驚現,更是美得讓人窒息。那種邪魅的美,錯開在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層陰柔美,他的美更偏向于鬼魅的美。
[你……]感覺到身旁有人在,南渡乍醒之後看到玥敾,再看她像是呆住一樣的盯著自己,摸了一下才發現是往常自己遮臉的東西掉了。立馬起身整理好,[你怎麼來了這裡?]
冷漠的語氣將她的呆滯給喚醒,
玥敾仰著小臉對南渡說,[南渡,伱長得眞美。]
聽到玥敾的說辭,南渡的眉宇皺了皺,這種用來形容女人的詞彙放在他身上,南渡一向狠厭惡,可是玥敾並不知道,還在不停的將剛才她所看到的驚豔容貌不停的回味著。
[玥敾,你快回家去。]
南渡低沉的聲音說出來的話,既沒溫度也沒感情。偏偏聽在玥敾的耳朵里還就是那麼有味。可是回家的事免談。用力的搖了搖腦袋,玥敾死活不肯回家。因為回家之後想再逃出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隨便你。]
南渡連眼睛都沒瞄她一眼,轉身就離開了。看著他被風吹起得黑色袍子,玥敾的眼睛不曾眨過一下。
連著好幾天,玥敾都是在山坳的那個山洞裡睡著,倒也沒什麼害怕不害怕的,晚上點著篝火,早上一起來就可以呼吸山上的新鮮空氣,倒也不失為一種情趣,如果南渡能每天都來,那就更好了。偏偏那天之後南渡就沒來這裡小憩。因為只有每週固定的時間他才會上來。
玥敾想過要去攔截他,可是這樣肯定被她爹給逮個正著。
想著利弊,玥敾決定繼續躲著,餓了就去打只兔子或是什麽的來吃,只要不是什麽太大太兇猛的動物,玥敾也不覺得有啥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話說季羨回到家看到門口打開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了一下,一跑進屋子里,看到關著玥敾的門橫在地上的時候,就知道這女兒肯定是又跑了。二話不說的就去找堵著南渡,可沒看到自家女兒啊。雖然好聲好氣的問了南渡,南渡卻話也不說的直接進了祭司殿,要知道那是神聖的地方啊,三大五粗的人難道還敢硬闖不成?氣得季羨將手上的木棍往地上一摔,回家去了。
心裡氣呼呼的嚷著,不找了,就當沒這女兒了。
可一到晚上就時不時的起床看看門口,看看已經替她修好門的房間,沒看到她人的時候,唉聲歎氣的又回房去了。
連著幾天的不見玥敾,季羨整個人吃不好睡不好,頹廢得都比隔壁馬三爺看起來老了。
[阿季,閨女還沒回來呢?]
比他大得長輩都不叫他寨主,反而是直呼他的姓氏。
馬三爺背著一隻手,另一隻手拿著大水煙筒跑家裡來串門,季羨趕緊招呼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就訴苦一樣說了起來,從她小時候說到現在,一邊怪自己不該總是由著她性子把她寵壞了,一邊又擔心她吃不好睡不暖的,自家的娃誰不疼啊、打打罵罵最後疼在心上的還是做父母的啊。
馬三爺一邊聽一邊點著頭,時不時的應承上一句,
[天色也晚了,我先回去了。你別擔心,敾敾天生膽子大,沒事的。]安慰完之後,馬三爺又背著手走出了房門。
季羨看著黑乎乎的天,忍不住歎了口氣才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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