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027 更新时间:12-12-06 21:41
又狠抽了几下马屁股,牧离耀月疾驰在春风之中,心中畅快无比,将皇城远远扔在身后。
花九枝啊花九枝,本王为了你,都把大好江山给扔了,你还不把你那些个莺莺燕燕的收拾干净,好生等着我牧离耀月的疼宠?
想到这里,花氏美人半怒半嗔的摸样浮现眼底,耀月夹了夹腿,不得已只得下马来,等着它自己‘消肿’!
途中茶棚里,耀月要了两笼小笼包,边吃边捉摸着怎么叫自己的大美人好好听话。想他那绝世武功,称霸江湖只看他何时有那份心情,若有所思之时,像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呢?
耀月抹了抹嘴,付了银子继续上路。
自那晚凝香池畔的第一次见面,夜夜惦记的煎熬,牧离耀月实在没勇气再来一遍。本来是个可望不可即的人物,自己却是对他做尽了坏事啊!
可是到头来,能叫他心甘情愿雌伏于身下的,不是喜欢又能是什么?
花九枝,你总是骗我,可是你骗不了自己的心!
总有一天,本王会叫你说出那句话的,你等着!!
疾驰飞奔变成了风驰电掣,耀月只用最少的时间睡觉吃饭,其他时间全用在了路上,途中换了几匹马,十几天的路程用了几天就到了。
等看到几年都未见的石碑之时,上面还是不沾一尘的月白琼枝。
这是花九枝的地界了。
这百花林还是开的如此娇逸柔美,无论何时何季百花绽放,美丽无常。耀月往里而去,好似踏了千山万水一样,终于看见青山之中一点墨色的屋角。
终于到了近处,还是一样好看,和花九枝的人一样,骄傲的美人!
正正衣装,刚想上前叩门,摇曳的红灯笼晃了眼。
耀月抬头,思考这不相匹配的灯笼是不是为了欢迎自己到来的,里边丝竹声起,颇为喜庆?
繁而不乱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喜乐更甚!
耀月几步翻上了墙,满眼红绸红灯笼。
那正中的人不是花九枝,又能是谁?思念了日日夜夜的人,此时红袍加身,风姿卓绝。手中牵着新娘的手,成双成对。一叩首,敬天敬地;二叩首,拜父拜母;三叩首,永结同心。
礼成,花九枝转过身来。
视线相触的一刻,牧离耀月没想到,那双自己爱慕至极的眼睛,再也不愿望进自己的心里了。
被那悲伤的眼神追逐,花九枝转过身去了。他分明看到的是自静王口中而来的‘我喜欢你,别去。’
携着新娘的手迈入洞房,身后是一声又一声哽咽的‘我喜欢你’。
“花九枝,你敢进那个房,从此我二人恩断义绝!”骤然变大的声音,叫整个喜气突滞,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
花九枝并未转身,向后招招手,持花童子飞身而起,接下空中亮出杀招的牧离耀月,徒手走遍耀月浑身几处大穴,尽断其筋脉,扔出墙去了。
“花九枝,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连一句交代都没有,你就这么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你这个大骗子,我牧离耀月发誓,往后若是相见,必定相杀!”
人人传诵的静王,如今成了废人一个,蜷缩在一边……渐渐昏迷过去。
……,……
江湖风云再起,群雄争霸。
短短数月,崆峒、华山、清风、紫霄等几大门派,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无人生还。惨象不足言述,武林再掀风波!
武当峨眉派出的探子打探到的消息,竟然毫无一致!有说行凶者是扶桑忍者,有说是面刺梅花的南蛮子,有说是藏传红衣喇嘛,更有甚至,说是几名面容上乘的弱女子!
这一次的腥风血雨像是有人欲意为之,将所有正派邪门一起铲除,下手毫不留情。一个接一个的灭门,江湖中的高手渐渐消耗殆尽,却没人能查出个一二。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正派再次聚集到一起,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如此看来,武林表面的平静早已不能维持了,一个操纵全局的人物,在暗处,终于蠢蠢欲动。所有人都摸到了他生息的脉搏。
他,生气了。
直到有一天,武当掌门手里接到了一幅带血的画像,一切最终尘埃落定。将这幅画像密传给几大派的掌门,几个武林顶尖高手于民间私下寻找起来。
……,……
老百姓听多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偶尔惊爆出的一件大笑话,足以叫他们茶余饭后谈上几个月之久。
说起这个大笑话,还真他妈的可笑。
前几个月炙手可热的牧离静王,因为以极少兵力胜了布都格尔整个王朝,成为了举世称颂的战神之神。更因为抛了江山独要美人的惊世之举,成为了人人心中的侠王。多少少女少男芳心暗许,早已无法计量!可谁也没想到,这牧离静王竟然自个儿又跑回了皇宫,当着他父亲的面忏悔自己的愚蠢,并且答应立刻与东瀛的菊姬公主成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所有人都回不过神。
更可笑的是,静王说他被踹了!
被他那个宁抛江山的美人踹了!
这话也是他自己说的!
马失前蹄啊马失前蹄,一张俊脸丢到他娘的姥姥家了!
这不,不但被撤了朔北兵马大元帅,巴蜀三军统帅之职,差点连静王的头衔都没保住。亏得他母后太后菊姬公主一直在旁向焱帝求情,否则难保不把牢底坐穿!
关了两个月禁闭,胡子长的贼拉的长,蓬头垢面还一脸笑嘻嘻的,知道的人觉得他是受了刺激,不知道的捂着鼻子跑的老远,一脸嫌恶。出来以后一瘸一拐的,也不知道他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搞得,看得人糟心!
玉妃接他回去,一脸心疼,看着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儿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整天傻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人。
心痛的玉妃满脸泪痕,抱着耀月的脑袋,道“儿子,你怎么也想不开啊?人世间的情爱就是最伤人的东西,碰不得的!你别想他了,啊,有母亲陪着你呢,别想了。”
耀月似乎清醒了一点,看是他娘,张开嘴就哭“娘啊,我疼!呜呜呜……月儿好疼!娘……”
“不疼不疼……娘给呼呼……月儿不疼,我的月儿不疼!!呼呼~~呜呜……”玉妃擦着总也流不完的眼泪,给耀月一直指着的胸口轻轻吹着。
母子两人的哭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方才静了下来。
几天过后,耀月似乎想明白了也清醒过来了,整天吃吃喝喝的养精神,别的什么都不理会。身上的伤也叫宫里的太医调理的七七八八,完婚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
玉妃担心他心里有刺,提这事的时候也是很小心谨慎,生怕又什么差池又惹得他犯病。
牧离耀月听完倒是平静的很,还问什么时候试喜服。
和菊姬的相处也比以前甜蜜了许多,说是甜蜜,也就是一起练习大典的礼仪,试礼服,还有就是坐在一起各说各话。
“好きです!(我喜欢你!)”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可是本王不在乎。他怎么想,我都知道!”
“……(我漂亮吗?)”
“不过,他把老子给踹了,娶了别的女人。”
“……(我们会幸福的,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七月初七,牛郎织女相会之日。亦是大焱大喜,普天同庆之日。
马背之上,耀月着一身华丽至极的红缎金丝喜服,墨发入冠,脚蹬华靴,雀羽斗篷在风中烈烈作响,宫门之外,牧离梦阳,牧离锡尚,牧离靖言都随他迎在风里,等待东瀛菊姬公主的送亲队伍。
几里之外,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翩然驶来,吹奏的是不同中土的东瀛的短笛木鼓,欢快的曲调都掩饰不住东瀛公主慌乱害羞的面容。途经一片荒地之时,烈风阵阵,吹得轿子轻微摇晃了两下,待那阵风过去,送亲侍者才又抚稳轿子,重新上路。
大焱静王携东瀛菊姬行在大殿之上。
红毯之上,牧离耀月英挺潇洒俊拔无双,菊姬公主身段修长妩媚,连那稍有姿容的脸蛋也格外美艳起来,竟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漂亮,平地舔了十分的风情。竟叫人前跋扈人后嚣张的牧离锡尚看直了眼睛!
天子面前,七王王妃,跪地三叩九拜,行了夫妻大礼。殿外礼炮轰鸣普天同庆。祭天祭祖的礼节行了大半日,朝城外戚来贺,焱帝的小儿子终于礼成。
喝的醉醺醺的牧离耀月被萧琴和童书画合力弄进了耀月殿中,两人走之前听耀月讲了一大堆体己话,大意只是羡慕他们天作之合,好好珍惜之类。童书画看着自己的大恩人被情折磨成这个样子,眼眶红了。萧琴拍拍耀月的肩膀,带着童书画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喜娘搀扶着静王来到静王妃的寝处,看着早已换下红妆的女子着一身轻纱肚兜,只那锁骨竟是分外漂亮,就好像曾经自己流连不已的那一处般。
耀月挥退了喜娘,叫他们把合欢酒,挑帕,同心结通通端了出去。
站起身,耀月看着那依旧微低着头的红盖头,不禁心生厌烦,也不理她是不是还在等着,自顾自的坐倒一旁的桌上倒了杯酒。
无声的沉默蔓延了角角落落,直到月藏云冠,屋中只回荡着淅沥的水声。
酒香不断,耀月眼中的新娘摘了自己的红盖头,抬头看着他时,一股熟悉的悸动走遍全身。
那双眼,那眼神,分明不是他的!
怎么会有种如此熟悉的感觉……
又倒了一杯,耀月苦笑起来,再欲倒时,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他的酒杯。
这双手,我喜欢了多久了?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
从第一次相遇,到那天他离我而去。
耀月缓缓将那只手握在掌心,随即贴在脸上慢慢游走,泪水顺着他的手背滑下……
“花九枝,你好狠的心。”
迷蒙中,静王分明听到的是,花九枝的声音,温柔的说着“你喝多了。”
怀中温暖的体温,颈中熟悉的香气,耀月心境突然平坦安详起来,一扫前几日的绝望痛苦。
睁开眼看到的却是……
耀月猛的坐起身,看着熟睡中微皱眉头的女子,她分明不是他,她不是!
菊姬睁开了眼睛……
次日,天子携众皇子皇孙,太后携众嫔妃公主,待七王爷王妃前来跪安。
新婚燕尔,耀月菊姬上殿来跪,平身后,皇亲国戚一起坐下吃饭。
席间,倒是笑语不断,耀月把盏言欢,与梦阳天南地北。三皇子牧离靖言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日不怎么出众的东瀛公主,自从嫁给耀月之后。不,应该是直到大婚当天,竟当得起一个绝。
美绝,艳绝,冷绝,风情绝。
倒是看不出原来是个玉胚子,得经过男人的浇灌和打磨啊~
想到这里,早有斟酌的言语便撂上了桌。
“七弟弟媳新婚大喜,做三哥的也不会说话。就祝你们百年好合!”说罢,饮酒一杯。
耀月菊姬同饮……
牧离锡尚放下杯子,与菊姬道“听闻东瀛美女如云,弟媳定是百鸟之凤!都说东瀛民族能歌善舞,既今天高兴,不知弟媳能否得偿我们所愿,叫咱们领略一下你们的风采!”
一屋子的皇亲贵胄都伸长了脖子。
菊姬听译官讲完,抬首看向耀月。
牧离耀月似乎刚刚与梦阳闲聊过什么唇带笑意,见她征询的眼神,只抬抬手中的酒杯,意思‘去呀’而后又与梦阳说笑去了。
菊姬退了下去。
不多时,垂钟余韵里,木笛声声曼妙而来,悠远似幻。
一曲即闭,众人思绪都飘向了远方。
尔时,清脆的小鼓叮咚有致,四位红衣侍女碎步向前,站于四角。鼓韵渐变,一身白绸踏着鼓点,飘然落于正中,展开衣袖。
鼓一颤,身一落。
笛声渐渐混入,皮鼓阵阵洒出激荡。突然,红衣侍女快速旋转周身,红纱漫天,当间女子脚尖一点冲向云霄,将那漫天红绸缠在臂上,用力一抖,散出的八道红龙猛撞侍女腰间小鼓——‘嘭!’
白色薄纱轻如蝉翼,舞姿天成的一抬脚,纱在脚下展开一方山河,白袜染墨,伴着嶙峋的鼓点,轻踏的几个瞬间,站定。白纱初识墨影……
皮鼓再颤,脚下纱翩然起落,于旋身的红绸之间飞荡,袖蘸凉墨,作乱红掌中舞。曲向高游走,飞旋的舞姿似凤霸九天,龙啸紫巅。雀蓝宝石碎捻指尖勾出半弯。漫起的墨珠屈指点进纱中,漫天飞花!
舞风带动的白纱欲飘欲高,现出了一身风姿。最后一脉音律之中,旋动的脚步来到静王座前,夺过他手中的鹿血酒,向那高空徐徐展开的轻纱泼去。
中空慢慢展开的图景,赫然一幅‘山河日月’。
坐下跌坐惊叹,此画此舞惊艳天下!
于此,东瀛菊姬公主得了两个名号
——艺双绝
——画中舞。
更漏碎月,夜上五更寒。
菊姬铺好了床,牧离耀月看着烛下微翘的臀线,隐约觉得那是花九枝在铺床,那身段那姿态,都是真真的像。
“你睡吧,我去书房睡。”
转身关上了房门,屋中的女子有几分心疼的惆怅。
日子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一月有余,菊姬的风头盖过了耀月,且不论当初名动天下的‘山河日月’,处事更是有礼有度,进退得当,写的一手好字,更是羡煞了多少子弟王族,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三皇子有时都来虚心讨教,更是把多少敬佩怜惜盛在了眼里。
耀月只当不见,几次三番却是厌烦起来。有一日竟叫她穿上男子衣物,随自己去逛了一回青楼。
美人在侧的牧某人,美酒入喉温香软玉抱满怀,作乐间,对面的人只添酒喝酒,美人相送全叫她拿酒杯挡了,神情很是落寞。
哼!不过一介女流,拿什么男子架子!
即便腹议了无数次,也无端被他落寞哀伤的表情吸引了视线。
……,……
江湖之中,血雨腥风不断。
惨遭灭门的门派不计其数,好似一些卷土重来的余孽又活过来了,有人说,魔教复生了。
横生祸劫无数,早已惊动了朝廷。
近来牧离耀月闲的发霉,就被派去管制了。
据来报,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个所谓武林祸患的根源!
可这……
牧离耀月带了十几号人,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了。
这里分明就是,是……
“唉爷,怎么不走了?”
这一处清潭,让他如何自处???
耀月咬着牙问“是谁探来的消息?”
一个愣头青自告奋勇,充满了激动“我我,爷,是我!!”
“回去领二十大板!”
“啊???”
往回没走几步,山林间偶有风动,耀月停下来,笑问“何必鬼鬼祟祟,出来!”
弹指功夫,冒出了几百号人物。
“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我慑火禁地!”耀月学着花九枝的口吻问道。
“你就是这林子的主人?”带头的人循声问道。
“自然。”
“最近江湖上的多庄惨案,怕是与你脱不了干系了。”
耀月心中怅然,回答“想如何,快说。”
“你若随我回去见几位掌门,就代表这事其中有蹊跷,我们定会还你一个清白,你若不去……”说着拔出刀来,身后的人也见机掏出武器。
耀月微笑“好,我和你走。”
远处山上正看好戏的两人嗤笑道“拙劣的演技!”
“是谁说,我们名门正派都很蠢的?”
“哈哈,自以为是的人。”
……,……
龙涎常香,梳妆镜下坐着个人影,昏暗中,她将东西拿下放在镜旁,一个人静静梳理着长发。
牧离锡尚把玩着手中的珊瑚珠,跨步进了耀月殿中。想来这样似乎不好,会惹人口实。可自从那惊鸿舞之后,那个并不丽质的女子总是在心头萦绕,怎么都挥之不去。越发喜欢那俊俏清冷的风姿,和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劲道。只把那一双眼时时游走在他那个七弟身上。
过了屏风,隐约就见到了梳妆的身影,很是挺直,很是疏离,很是惹人。
“七弟媳,三哥来的唐突了。有东海进贡的几颗珊瑚珠,我想你……”
‘啪!’一颗碎在地上,几颗弹跳滚落。
座上的人转过脸,看着瞠目结舌的一幅图景,眼神追随着几颗跳动的珠子,随它们进了衣柜之下。
满堂只有青烟缭绕,蜿蜒而上。
……,……
“珠玑姐姐,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昏暗的地牢,纤细的金丝囚锁绕住了女子上上下下,稍有动弹就能碎成千块万块!
携玉扶掉女子脸上的血污,哽咽不成声。
脏水漫在珠玑胸口,血迹四溢。抬起早已失了风华的双眼,一字一句“我不能,叫他,毁了主上。我要……要他死!”
“姐姐,你假扮主上,和唐秀小姐成亲。主上已经将她……”
“将她,埋进,凝香池了吧。”珠玑失力的靠在后面,笑的惨烈,半晌才收了声“你道她,不知道么?得不到他的心,她还,咳咳……还有什么好活?”
“姐姐……莫非,你对主上早就……”
珠玑脸上绝望羞涩的笑容,携玉全都看懂了。那是多么深刻决然的爱恋,二十多年的跟随陪伴,除了无微不至之外,还剩下了什么?
他不成全,她亦不成全。
“这个世上,所有人都会爱上教主,可独独不是他。携玉,答应我,若是将来……你替我亲手杀了他。”
珠玑早已气若游丝,单单得不到一个答案。
她费力睁开双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字字泣血“他若负了主上,就,杀了他!”
珠玑沉沉睡去,抓着携玉的手慢慢沉入水中。
泪如雨下,携玉终于回答
“他若是负了主上,怕是,主上就活不了了。我杀他,有何用?”
……,……
梳妆镜前的身影站起身来,嫩黄的小雀站在他的手指上,腿上的纸卷被拆了下来。
‘行踪消于百花林外。’
擦身而过,牧离锡尚姿势未变。
那人披上狐绒,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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