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136 更新时间:08-01-10 21:48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当年大漠孤烟直,总是当时患难处,生死不离。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风吟的五月是清风阵阵的五月,上庸临海,所以扑面而来的暖风总带了几分湿气,拂过面颊便让人留恋,不舍它离去。
我一袭和战场极不符合的朴素蓝衫,静静立在窗前。窗外便上演着我刚刚占领的敌国小城上庸人民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悲喜起伏,或许真的是百姓没有什么鲜明的效忠思想,何人能给他们安逸的生活,他们就愿奉谁为尊;也或许,我真的算是一个很优待敌国子民的主帅,美名远扬,所以才让他们如此放心。
晶莹剔透的玉箫就插在腰间,我随手把它取了出来。玉箫是乳白色的,些微透明,参杂着细细的匀称如花纹般的红丝,一看就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现在虽然也算得上是个权倾朝野的富翁,可还不至于花钱去买这样的奢侈品。这管名为“银红羊脂”的玉箫,是天下第一首富送给我答谢救命之恩的礼物,自然不是寒碜之物。
晶莹修长的十指执起玉箫,有些惊叹于自己这双手的完美,若是放在现代,那绝对是天生的钢琴家。白皙的手衬着银白的玉,也不知是谁衬托了谁,谁夺了谁的光彩。
唇贴上小小的吹孔,温凉的气息就透过唇及体而来,忍不住叹道:果然是好箫,好玉做的好箫。越过上庸城,定定看着窗外远方的山川,六个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川层峦叠嶂,只看了一会便觉心旷神怡。
终究还是不敢闭了眼吹奏,倒不是觉得自己附庸风雅陶醉的样子不够好看,而是只怕一闭起眼便会看见平日看不见的,比如那曾在我身后若隐若现手把手教导我吹奏的鬼魂。
一曲终了,自己都觉得颇为得意,能把王力宏的《落叶归根》吹奏得如泣如诉,意境悠远,不得不说我的箫技已达到了大家水准。
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一把好听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沉思:“临宇,你这一手思考得够久了吧,我可没空陪你耗着。”
我连忙转回身笑道:“那我们这局作罢如何?”
对面的男子抬起头来,棕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临宇,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我对面的男子,如瀑青丝,光可鉴人,只用一根银色锦带松松束住。青丝半遮半掩下的五官俊秀无双,衬着白色锦服,当真可说是仪容秀雅,风姿如仙。可惜的是,此刻他的容颜再俊,也抵消不了我对他的鄙视,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这局不算!”我怒了,不过神情依旧是悠悠然然,语调依旧是懒懒散散的,“韩绝,若非你着意欺骗,我怎么会同意让你三子?”
韩绝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仍是用很欠扁的表情看着我:“兵不厌诈,这可是你教我的。”
我真的开始头疼了,靖远这家伙有时比较冲动一根筋,很好骗;有时却会精明的不象话,唉,毕竟不该忘了他是子默的祖先啊!
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说:“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
“懂!”韩绝哈哈笑了一声,“不过,施恩不忘报也是你说的!”
我气绝,从前以为韩绝成熟稳重喜怒不测,后来才知道,他简直就是个倔强又爱耍无赖的公子哥,虽然某些时候的确是手段狠绝的。
说到这个救命之恩当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当年我应子默的要求派了秦雪及血部手下去监视韩宁,恰好遇到伊修大陆四大杀手之一的律令刺杀韩绝。大概我在向秦雪下令监视韩宁的同时也顺口说了句保护韩绝,虽然我自己早就忘记了,但秦雪是这么声称的,所以不管怎么说,韩绝的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救了下来。
事后,韩绝居然一口咬定他的命是我救的,死活要跟在我身边,美其名曰保障生命安全。无论我怎么掩饰他都只是了然的笑笑。所以不得不说,子默的祖先,有时真是神经敏锐的吓人。
我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投降了:“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懊恼啊!懊恼!我怎么会答应跟他对弈呢?答应对弈也便算了,为什么会答应让他三子呢?答应让他三子也便算了,为什么会答应输的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呢?都怪这奸诈的家伙前两局实在菜得太离谱了!
韩绝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堪比竹露清风的男子,果然连笑容也是养眼的。他手撑在对弈的桌上,棕色眼眸直视着我,一字一句道:“让我帮你!”
棕色其实是一种很透明的颜色,比黑色淡,比蓝色暗,尤其在那个本身就有几分透明的鬼身上就更浅了。有时,我看着他的眼睛会想,如果我从他的眼睛望到了他身后的东西,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临宇,临宇……”韩绝叫了我几声,眼中又出现疑惑之色,定定看着我,想问,但又没有问出来。
我掩饰地撇过眼,端起已经微凉的茶轻抿了一口,冰冰的感觉有些让我不适。唉!毕竟还是有亦寒在身边较好吧,他绝不会让我的茶凉掉,也不会让我受冷。
抬起头瞄了韩绝一眼,我总是会这样出神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凝视他忘了天地时空,一定让他很困扰吧!在别人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真是个很无礼的举动,可惜都两年了,还是改不掉。
我仍是叹了口气,无奈道:“靖远,虽然你年纪轻轻就是是天下第一首富,虽然我承认你确实年少有为人人欲得你为己用,但我,真的不需要你帮忙。”
韩绝的眉皱了起来,神色有些不豫:“如今你身在风吟境内,手上只有不足八万大军,杨潜欲杀你而后快,风吟百姓将领就算不奋起反抗,也不会待见你。而皇上分明……也开始猜忌你,削弱你的势力。你怎会不需要我帮忙?”
我右手食指和拇指掐着自己光滑无任何胡渣的下巴,缓慢组织着措辞:“靖远,我只希望你平凡平安地活着,不要卷入任何政权纷争。更何况,我所要做的事是你帮不上忙,也不会愿意帮忙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愿意帮忙?”韩绝固执地看着我,让我很是无奈,总不能告诉他,我很有可能会拥兵自重,造反侵占他的家国吧。
“就算你要造反,我也一样会帮你。”他用极其镇定坚决的声音说。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就露出破绽,连忙调整心情打了个哈哈道:“好吧!好吧!我且记着你的好意,反正你现在不是正在帮我吗?被杨潜克扣了军需物资,若不是你帮忙,我们恐怕早就充不了胖子做那不动百姓一针一线的模范军队了。”
韩绝被我一句话堵的说不出话来,脸上表情既是好气又是好笑,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地看着我,眼中神色深邃难懂。
我无所谓地笑笑,对于韩绝我自然是不讨厌的,但也绝对不到全然信赖的地步,除了跟他打哈哈玩太极还能怎么样?反正绝对不能翻脸,天下第一首富,掌握着多少人的经济命脉,哪能轻易得罪?
我正想说还要不要再来一局,门外传来秦雾大惊小怪的叫声,这小子真是,两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一副直肠子,急性子。瞧瞧人家秦归,看上去比他小的多,却能把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心肠运用的淋漓尽致。
“公子!公子!师父回来了!”
我一惊而起,决定这一次完全原谅他的莽撞,心里满满都是惊喜和期待。有多久没见到亦寒了?额……事实上只有十天,可真像是过了十年!
我冲到城墙上,低头看着一袭青衣的男子正随手勒住疾驰中的马匹,他轻松跳下意态悠然,那马却软软倒了下去,显然已精疲力竭。
仿佛真的是心有灵犀一般,他抬起头看到了我,风尘仆仆的脸上有着憔悴和疲倦,却掩不住漆黑眼眸中熠熠神采,嘴角几不可见的笑意。
秦雾垂下一条长绳,兴奋地叫道:“师父,快上来!”
亦寒的目光一瞬也没离开我,手却自觉地握上绳子,一个纵身,如苍鹰般翱翔于天际,矫健而飘然。在我还没来得及回神的时候,已静静立在了我面前。
亦寒的目光一瞬也没离开我,手却自觉地握上绳子,一个纵身,如苍鹰般翱翔于天际,矫健而飘然。在我还没来得及回神的时候,已静静立在了我面前。
“公子,我回来了。”他低头看着我说。秦雾早悄悄退到了不知何处,暖风轻拂的城墙上只余我们二人。一个青衣,一个蓝衫,相视而笑,如果忽略掉谈话的内容,怎么看都是一对风神俊秀的金童玉女。
“公子猜的不错,涡阳的主帅名义上是莫离,但真正指挥的却是木双双。”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早猜到了。我想知道的是,莫离和木双双的关系如何,他手下的将领当真愿意听木双双号令吗?”
亦寒点头道:“莫离对木双双极为尊敬,丝毫不会违抗她的命令。至于他手下将领,起先确有几人不服,但自木双双漂亮赢了凌楚后,他们便不再有异议了。”
我远望城墙外广袤的大地,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却露出钦佩的神色:“木双双这一场仗确实胜的太漂亮了。凌楚的性格优柔寡断,临急应变之才不够,木双双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出城迎战,在战事将起之际,命近千个死囚一字排开,在他面前横刀自刎。别说凌楚不过是个初受重用的小将,即便是吕少俊那样身经百战的元帅,面对这样惨烈的场面也未必不会动容,主帅既生惧意,底下的士兵又岂有不乱的道理。”
我轻轻咳了两声,吐出一口浊气:“只是这样的策略,我总归是不愿用的。也幸好,这种战略可一不可二,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顿了顿,我又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亦寒不自觉得凝神,显是在探查周围有没有人偷听,片刻后才道:“信已落入涡阳城守司马麟手中,他父亲户部尚书司马霄与木成英素来不合,所以此次涡阳之战,司马麟几乎完全被架空,心里定然极端不忿。”
我点点头,又问:“信被截走的过程有没有着了痕迹?木双双和莫离没有发现吧?”
亦寒道:“公子放心,我亲手将信交给了混在风吟军中的鬼部成员,也亲见他被司马霄的人截住,力战至死。信是从他口中被司马霄挖出来的。”
我脸色白了白,低低咳嗽了两声:“那样确实……更有可信度。没有抬头,没有落款,语气又极温和的信落在司马霄手中,他必然会怀疑城中有重要人物已投诚了我方。当然,他暂时是不可能想到那个人的,但依他如今和木双双莫离水火不容的情势,也必然不肯把揪出奸细的功劳拱手让人。如此一来,只要等杨潜大败,我们……咳咳……”
亦寒连忙扶住我,神色凝重,眼中略见忧心:“旧伤又复发了吗?我离开的日子有没有按时服药?衣服穿得这么少……”
我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装进我浅蓝的瞳仁中,胸口一阵阵酸楚的疼痛,让我原本冰凉的眼睑微微发热。
亦寒的声音猛然顿住了,他抽回手,轻轻握于剑柄上,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银白的流苏,流苏下坠着一个玉型的扇坠,不值什么钱,是我送给他的。而原本刻着“似兰斯馨,如松之胜”的雪玉,如今正静静地贴在我胸前的肌肤上。
我笑笑道:“没事的,都过去两年了,再加上云颜医术超群,那点小伤早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的唇动了动,我估摸着他是想说,那根本不是什么小伤,但终究没有开口。
两年前,我和他从枫林小筑外的云崖坠落,湍急的水流鞭子般抽在身上,嶙峋突出的怪石利刃般戳在背上,那种疼痛如今想起来还犹有余悸。
那时,我刚刚回复记忆,想起了两年前车祸昏迷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的灵魂与赤非合体成就了少年丞相秦洛,想起了身为临宇十二年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当年的我爱上风亦寒却咫尺天涯的痛楚无奈。
脑中一时装了太多的东西,缓不过神来,揪着他衣襟的手,不知道是该放,还是该更紧的抓住。
风亦寒,原穆嘉王朝最接近神之一族的风族族长直系子孙,当然,在穆嘉王朝早已毁灭的如今,这样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之处。而真正让我震惊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伊修大陆最神秘的天星流剑派掌门——星魂候选人之一。
记忆太凌乱了,在那迷惘而恐惧的坠落中,我来不及整理,来不及分析。只依稀记得曾偷听到一些绝不该耳闻的谈话,记得柳岑枫,木双双都是星魂候选人之一,记得“引地狱烈火,燃尽世间罪恶”背后的真正含意,是何其骇人。
我想抬头去看他,却被他按住后脑勺紧紧压入怀中,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用整个身体牢牢包裹住我的温暖,热烫的血液从他的背部渗出,到浸染整件衣服,到身在他胸前的我也能清楚闻到。忽然,我知道了,这个男人,这个在用他的生命默默守护我,珍惜我的男人,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威胁,也绝对绝对不会伤害我。
咫尺天涯也好,患难与共也好,生死别离也好,他都会安静陪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虽然亦寒用他的整个身体保护了我,万丈悬崖终究不是闹着玩的,在坠入水潭的瞬间,我的胸口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不知是水还是其它,腥甜的气味从体内涌出来,喷了亦寒满脸,然后在水中晕开来。即便隔着粼粼水波,我还是清楚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慌和惊骇。
我虚弱地冲他笑,然后失去了意识。在眼睛闭上的瞬间,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看到了那个一身赤红,双眼蔚蓝,背后冒出两个翅膀的神之子赤非,不伦不类的装束,穿在他身上……额……应该说是贴在他身上却美的让人炫目。不过我可不会被这低级混蛋的美色所迷惑,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说:“把子默还给我!”
仍是那把与十几年前一般无二的声音,不男不女,阴阳怪气:“不可能!那是他罪有应得,谁让他敢骗取我的真元。”
“如果没有他改变历史,你我还不是一样会死?”
“那可不同。”赤非笑道,“虽然上万年的转世中,你是唯一可以与我直接沟通的灵魂,当然我也最中意你。可是就算你死了,我也一样可以寻找下一个躯体重生。这与真元被吸走,需要修整上千年根本是两码事。”
我静静地看了他良久,看到他脸色都变了,才冷笑道:“他也曾是你的转世吧,只因为借用了你的真元,就要让他魂飞魄散。赤非,你也真够冷血的。”
赤非皱眉看着我,眼中神光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那个孤魂……”话一出口他马上惊醒过来,“临宇,时间到了,我们赶快融合吧。”
我摊开手看着自己在茫茫白雾中透明的掌心,想起那人温暖的笑容,包含着所有感情的最后一计,还有刹那千年的孤寂与欣慰,胸口便一阵阵发痛。
我抬头道:“好。”短短一个好字,却连我自己也能听出其中的颤抖和坚决。
赤非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以为你就算不威胁我,至少也会请求一下。”
我笑了:“赤非,我现在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林伽蓝,而是跟你相融相伴了十几年的秦洛。还有……”我呼出一口气,胸口的抑郁慢慢化去,“在这个世界,我有我要保护的人,要实现的承诺,所以必须借助你的智慧和力量。”
如果,哭着也要生活,笑着也要生活,那么为什么不笑对人生呢?如果,苦也是红尘,甜也是红尘,那么为什么不将苦当作甜来品尝呢?
赤非看着我的眼眸晶晶亮的,声音也柔和正常了很多:“那么,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他轻轻抬起手,赤红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逐渐卷住了我,没有什么疼痛,灵魂是没有痛觉的,我缓缓闭上眼,感受体内被一丝一缕注入另一个生命的奇异过程。
“临宇,很抱歉,只有这个孤魂完全消散在此间天地,我才有足够的真元苏醒。”赤非的声音在我体内响起时反而有些悠远,虽然还是那不男不女的音调,与十几年前一模一样,我却不知因为什么,那么得想要哭泣。
他说:“在金色曙光中展翼临世,在惊涛骇浪间乘风飞翔,在熊熊烈焰下浴火重生,你我的魂魄将重新融合,然后你才能成为真正的伊修爱尔女神之子——赤非!”
“临宇,历史已然改变,杨毅再不是命定的一统天下之人。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伊修大陆上真正的千古一帝将是……”
结果,我听了他一大堆的废话,最后一句最重要的谁能成为千古一帝,却偏偏没有听清,想起来就火大。
还有一件让我极其郁闷的事就是坠崖时所受的伤了。那天明明亦寒的伤要比我严重的多,流的血甚至快超过人体的三分之一了。可是最终烙下病根的却是我,而他唯一的后遗症就是武功又上了一个台阶,听说是到达了什么先天入微之境,别人需要数十年才能突破的境界,连他自己也很莫名其妙。
然而,这两件事虽让我郁闷,毕竟还是在可容忍的范围内。唯有这第三件事,刚刚发现的时候,差一点就让我崩溃了。时至今日,仍不能相信……
“公子,公子……”玲珑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少爷醒了,见不到公子,正在发脾气呢。”
来了……我心里哀叹一声,抬头瞥到亦寒有些扭曲的脸,摇了摇头快步朝着最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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