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132 更新时间:11-09-27 19:43
平静的夜晚,月微星疏。一条人影忽然从一片树林顶端直掠而过。身轻如燕,动作巧捷。树林的尽头有一座庄院。灯火通明,把若大的庄院照耀的如同白昼。
院内戒备森严,每个角落都有人站岗;每个过道都有人巡视。一个站岗庄丁,双眼似开似合,一位巡逻头领跑将过来。叭地一声,一鞭抽在那人身上,吼道:“小子,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偷袭。像你这般偷懒,小心庄主罚你。”那人猛然惊醒,听了这席话,唯唯喏喏道:“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请包管事将这事不要告诉庄主,还望包管事开恩啊?否则又要受皮肉之苦啊!”包管事叹了一口气,道:王二,不要让我看到有下次,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了。”说罢,甩甩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听后面传来王二声音道:“谢谢包管事,真的谢谢了。”
庄院大厅内,站着十来位彪形大汉,一身劲装。腰间挎着大刀,神情紧张。他们中间有一位长方脸,短髭,身穿蓝色锦袍,约莫三十一二岁左右的青年,在厅央来回踱步。越走越急,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粒。走一转,讲一遍。“董大侠怎么还没到呢?唉!”不知走了多少来回,也不知叫了多少遍,始终未见到花大侠到来。忽听屋顶上传来几声哈哈哈尖锐笑声。
众人的心一时提到嗓子眼上,一窝蜂般地涌出了大门,却哪听到什么笑声呢?也未发现人影。有些人暗自嘀咕,是不是这些时日以来,脑弦一直紧崩着,使自己产生幻觉。但还有一些人坚决认为自己听到的一定是一个人的笑声,双方相互僵持着。蓝衣青年向众人大声道:“大家莫乱,小心中了敌人的圈套。”又扭头对右首护院副总管道:“万总管叫他们加勤巡逻,小心戒备。你快去转告吧?”万总管应了声是,赶忙转身下去吩咐去了。
当众人又回到了大厅内,厅内一张虎皮大椅子上,竟端坐一人。左脚是踩在一位庄丁脖子上,那人身子早已不在动弹了,显然是留守厅内的老张。坐的那人身穿灰布长袍,面目凶狠,举指粗野,神态甚是傲慢,眼望屋梁,目空一切。竟视厅下这干人等如无物,众人又惊又怒。
锦衣青年壮着胆子问道:“来者何人?”灰布人冷哼一声,两道冰冷的电光在众人脸上轻蔑地搜索着。犹如两把尖锐的铁刷,在众人身上刷来刷去。众人不禁冷汗直冒,凉到背心。最后寒光落在说话人脸上,紧紧盯着锦衣青年双目。像是两颗铁钉,直要把猎物钉在前厅大门上。盯着他也有些发悚。
灰布人冷冷地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大名吗?但今天就说晓让你们听听吧?好教你们死个明白。我就是恶鱼洞副洞主,人称‘嗜血铁鳄司徒来回’是也。”这八字在二十年前,就已使人听了闻风丧胆的名字。现在乍一听更是吓的心惊胆颤。此人武功奇高,做来从来都是心狠手辣,很少留过活口。后来不知怎地一直销声匿迹。据说是在练一种十分霸道的武功,想独霸川中。若是练成了,更是不得了。
只听司徒来回继续说道:“你就是卧仙山庄,庄主东门离吧?哼哼,把人交出来,或许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我不但要人,我还要埋葬这里一切,要血洗卧仙山庄二百八十三口人命,哈哈哈,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最后十几个字,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一样,坚绝无比。厅中有变,庄内护院早已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悄悄肃手站立在门外。
众人心的一惊,暗自思量对策,东门离心中暗忖:庄中有二十四位一等护院,是上月花重金聘请来的江湖中一等高手,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超,而在司徒来回眼中简直不值一提,毫无作用。至使他能悄无声息闯入厅内,而不被发觉。最重要的是此人不但轻功了得,而且竟连庄中有多少人都查探的一清二楚,显然是有持无恐,来者不善啊!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是能拖到人来救援来那是最好的,要不然只好跟他拼了,也要保全朋友的朋友,那也义不容辞。随即回复道:“若是刘姑娘自愿与阁下前去,在下自是不敢阻挡。要是刘姑娘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司徒来回狡黠地冷笑一声,道:“你且带我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心中暗想:这若大的庄院,要是没人带路去寻,却也要费些功夫,反正今夜无任无何都要将那姑娘带回去交差。好让她与洞主尽快完婚,也好了了一桩美事。
东门离也猜到了对方用意,只不明说穿而已。且望拖延时机,等待救援。微微笑道:“阁下光临敝庄,实是在下幸甚。我也没有好好招待一番,这是在下罪过。但看刘姑娘也不用急在一时半火,我们先用茶,看一场舞曲,再去叫刘姑娘出来相见也不迟啊!小张奉茶,用上好的云南铁观音。”一人答应一声,转身退到厅外。就在这同时东门离双手拍了三下,道:“今夜月色柔美,心情舒畅,少了声乐岂不可惜。在下前些时日,刚好收容了一批舞妓。乃是金陵凤凰楼内精挑细选的九位名妓,希望能为阁下助助雅兴,一起点评一番。”当听到是金陵凤凰楼的名妓,冷漠的司徒来回也不禁眼前一亮。听东门离说完话后,轻哼一声,未置可否。
不一刻,九位丽人翩翩而至。犹如九位仙女下凡,踏月而入。容貌娇媚,衣衫艳丽华贵,材质轻薄,雪白的肌肤也看得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情趣,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金陵凤凰楼是专门培养歌妓的地方,声乐的教坊。从人贩手中收买三至八岁左右的女童,教其琴棋书画。鲜花未尽展露时,就有人出重金买走,收置府中,以供欢娱。金陵的凤凰楼更是老字招牌,有上百年的基业,声名俱隆。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风尘中的尤物。慕名而来的达官贵客络绎不绝,谁不想一饱眼福,享受人生快乐呢?
茗茶已经奉上,品尝着上好的云南铁观音,听着舒缓婉转的乐曲和欣赏着优柔妩媚的舞姿。众人不知不觉中,都似已醉了。忘记刚才剑拔驽张般的危险情形,也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世间所有一切。像是到了浮云中一样,做个潇洒的神仙。司徒来回也不例外,正盯着一位舞妓胸部仔细打量着,揣测着。嘴角不禁流露出淫邪之意。比东门离预期的效果还要好,使他正中下怀。可欢喜的脸上又挂着一丝隐忧,强援怎么还没到呢?是不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故?今天难道不是预约的最后一天吗?他失信了吗?不,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但天未如人愿,一根琴弦,铮地一声断开。司徒来回猛地蹿起,猿臂急探,扣住物色已久的一名舞妓颈脉大穴,喝道:“今晚你愿与我共度良宵吗?”
舞妓轻启朱唇,一一字道:“不愿。”砰的一声,司徒来回将那名舞妓直掼出去,格刺刺一连骨折声,撞墙而死。尸体像烂泥般从墙面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连瓦上灰尘也震地簌簌飘落到几人身上。吓的众人两股颤颤,不知是心惊呢?还是心虚?一张张苍白紧闭的嘴,想痛斥又不敢;一双双发抖的腿,想逃跑又怕丢面子,真是骑虎难下,左右艰巨。
司徒来回又转头问其余八位舞妓,大声道:“你们有谁自愿与我嗜血铁鳄司徒来回共度春宵呢?”厅中所有人看到来人夜闯山庄,连毙两命,不由地大怒。此刻气焰又是如此器张,更是怒不可揭。右手紧紧握住刀柄,只要庄主一声大喝,立马冲上前去撕杀。八位舞妓也因相识多年的姐妹,被敌人当面摔死,伤心不已,齐声断喝:“不愿,我们死也不愿。”
余音未落,但见司徒来回右手一扬,众人只觉眼前数道黑光急射而出。轰地一声巨,像打雷一般,八位舞妓几乎同时仰身倒地而毙,动都没动一下。仔细一看,那八位名妓前额都有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泊泊往外勇奔。来敌身手之快,力道之强劲,实是骇人。众人又惊又怕,双脚不禁往后擦地挪动半步。东门离心中暗叹:罢了,罢了,今晚就将性命交待在此吧!一声大喝:“兄弟们,今晚我们跟这老贼拼了!”
但觉漫天寒光大作,庄院护院高举大刀,齐声呐喊,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几位一等护院勇猛地冲到司徒来回跟前不足三尺的地方。扬起钢刀,一招开山破石当头砍去。进招沉稳迅猛,破风之声劲疾,司徒来回竟似毫不在意。突然间,几条人影飞出,有的护院撞翻了自己人身上,有的却撞在自己同伴利刃上,一命乌呼。但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他是用了什么手法,好像有点死了不值,死了很冤。只有一、两位见多识广的老江湖,才知道这是被他用强猛的真气所迫开的。所有人都被这情形吓呆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时才见他从背后慢悠悠地抽出一柄黑漆漆的铁剑。侧首仔细地注视着利剑,拇指和中指相扣,铮地一声,弹在剑背上,嗡嗡声不绝于耳。剑身不停的颤抖,庄中所有人也不停的颤抖。只见他点点头,喃喃自言自语道:“好剑,好剑。”又抬头往众人脸上扫去,摇摇头,道:“可惜,可惜。”
斗然间,掌中剑急挥。一招就撩倒两个护院,司徒来嘴中断喝一声“呔”,怒道:“想送命的尽管放马过来,否则跟我老老实实滚到一边去,别在这碍手碍脚。东门小子,别耍什么小聪明,你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你趁早不要做青天白日梦了。老老实实整备两顶花轿,将那刘姑娘帮我抬到恶鱼洞中,否则我要你四肢不全,生不如死!”
说话间已有二十余人倒在司徒来回铁剑翻飞的白刃下。忽地一道寒光从一名护院头颈中划过,热血将头颅冲上一米多高掉在地上,那护院手中那柄砍向司徒来回的钢刀不辍,直砍过去。司徒来伸出一指,敲在剑背上。叮地一声,将那钢刀弹飞出去,直向东门离寻去。吱地一声,钉在他身傍大总管丁海涛脑门上,独自晃动。丁海涛仰身往后倒下,砰地一大声,震地周身地上灰尘都有扬了起来。
全厅余众大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胆虚的人,双脚悄悄擦地后挪,别人也跟着后挪。忽听一声呼哨,有人抢着蹿出厅外,余人也争先恐后般跃入院内。远远地望着厅中,望着可怜巴巴独影一人的东门离,心里也想去拽他一把,但谁也不敢真的过去。因为谁都知道走过去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谁知东门离竟在大难当前,还能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殊不知,笑声中绝无半点欢乐之意,尽是满怀的凄凉与无奈,一腔热血尽付一笑中。万籁寂静的深夜,被这满是悲凉的笑声,惊的不知所措,漆黑的远处仿佛传来了数声乌鸦哀鸣的回应声。过了许久,许久,东门离悲戚戚道:“大丈夫何患一死,但求死得其所,死的重于泰山,能流芳百世。我答应了朋友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绝不会因任何原故而使我自食其言。今晚阁下私闯民宅,大开杀戮,就是为了刘姑娘吗?哼,此刻就算阁下将小庄夷为平地,我也绝不会将刘姑娘交出来,你有本事就将我废了吧?”说完话挺起胸膛,闭上双眼,像一棵巨松站在那儿,任由风吹雨打,都不能动摇他意志。一瞬那间,众人都觉得与他相比都显得是那么渺小。
司徒来回嘿嘿冷笑数声,双眼望天,似乎对所有一切都不消一顾,藐视任何事物。东门离继续道:“阁下今晚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残忍,但想让我交出刘姑娘,却也很难,因为连死都不怕的人是不会屈服的。”说到“死”字时,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一柄匕首,径往脖子上抹去。
但听到叮地一声响,匕首掉在地上。而后又听见劈呖啪啦六次声响,一人吼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要是不把刘姑娘交出来,我会先折磨你三天三夜,教你尝尽我恶鱼洞的手段,然后把你扔到荒野之中生喂野狗,哈哈哈。”尖锐、恐惧的奸笑声在宽敞的大厅内来回徘徊。说话,打落匕首之人,不是司徒来回,却还有谁呢?众人都见主子受辱,怒火中烧,但见来敌之强,又咋舌不已。进去只会妄送了性命,还是于事无补。只能心中低声怒吼,暗自弹泪。
东门离挨了六扇耳光,脸肿的像面包一样,豉豉的。嘴里波地一声,一口鲜血夹着数颗断齿向司徒来回喷去,含糊不清地嚷嚷道:“要杀便杀,何必啰嗦。”司徒来回离的近,且没想到还有这般不要命的家伙敢对自己无礼。正中面门,喷得满脸都是鲜血,鼻侧还沾着一颗断齿末掉下来,一时怒不可遏。猛地踢出一脚,砰地一声,东门离被踢的破顶而出,随后又从出去的破顶中掉了下来。
快掉到地面上时,司徒来回右手一托,一放。轻轻地将东门离放倒在地上,道:“你若再不带我去找刘姑娘,我先卸掉了两条胳膊,然后再砍了你两条腿,反正你不想走路,最后把你丢到猪圈里去,我就成全你流芳百世的美名,但却要教你生不如死。哈哈哈……。然后我才慢慢想办法将那姑娘找出来,带到恶鱼洞也不迟。”略一停顿又道:“你若此时想明白了只要点一点头,带我去将那姑娘寻出来,我还会留你半条性命,继续享乐,如何?”哈哈哈。东门离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喉管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却没有人听得清他是在说什么。
司徒来回心中暗想东门小子果然是条硬汉子,自己虽有心放他一条生路。只是一想到洞主那张笑里藏刀的面孔,心中又擂起豉来,他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既使自己的洞主之位被他夺去了,心里大为不平,可他武功之高,手段之毒辣,司徒来回现在想起来都不禁毛骨悚然,不得不狠狠心。司徒来回摇摇头,慢慢踱将过去,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东门离身上,道:“你去不去。”东门离身了猛的抽搐一次。如此踢了四、五次,东门离再也不动弹了。众人怒吼般的冲了进来,同时还夹杂着数种声音,“你还是不是人,庄主已经如此模样,你还要这般折磨他,你还是不是人啊?”“跟他拼了,这贼杀的简直连猪狗都不如。”“他奶奶的,老子跟他耗上了。”……
但冲上来的人,却没有一个回去,全部都倒在司徒来回的剑下,而后面的人却依然奋勇直前,没有一个退缩胆小鬼,个个都是硬铮铮的铁汉子。一批批地倒下,又一批批地冲上去撕杀,直战到最后的一兵一卒。热血流遍大厅每一寸土地,尸体堆满每一个角落。忽然厅外吹来一阵冷飕飕的凉风,催使着烛火在晚风中不停地哭泣着,催使着夜郎在最阴黑的角落里不断地哀歌着。
之后司徒来回又踱步到东门离身侧,嘿嘿一声冷笑,举剑向他头颈中砍去。利剑将要砍至时,一件暗器破空而至,后发先到。叮地一声响,长剑断为两截,震地司徒来回虎口欲裂。断剑拿捏不住,当地一声,掉在地上。他心中大是吃惊,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如此捉弄在下,还请现身施教,藏头露尾岂不有失大侠风范,哈哈。”
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你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就为大侠风范?”司徒来回只觉得声音是从身后发出来的,但急转身后,却哪里有人影呢,只有帷幔在随风飘荡。那声音又道:“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身后。”司徒来回急忙转身,果见一位圆头大脑的淡青色长袍的老侏儒站在身前,其距不过四尺,不禁吓一大跳,但一现即隐,很难发觉。
青袍老者又道:“你罪孽深重,我也不追究了,只要你能接我一掌,我就饶你不死。”随后身形微挫,一招“大力神掌”拍出。虎虎生威,袍袖被真气涨得豉起来,带动着地上尘土翻滚飞腾,灯火似乎都被压的透不过气来,暗淡了许多,许多;屋子也像发地震般剧烈抖动,随时都有可能被这真气震塌下来。
司徒来回见来招劲猛,掌风带起地下灰土飞扬,烛火乱舞,有如排山倒海之势,极为厉害,大惊失色,但全身都被这掌风笼罩,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去接这要命的一掌。砰地一声巨响,两掌相交,一影有如断了线的纸鹞,飘飞出去,破墙掉在厅外,口中鲜血狂喷不止。许久,才缓缓翻身爬了起来,道:“多谢赐教,高人手下留情,饶我性命,在下就此别过,后悔有期。”说罢踉踉跄跄弓身离去。
望着司徒来回离去的背影,青袍人大叫道:“我留你一条性命,是要叫你回去转告我那孽徒,叫他以后不要再找他师弟的麻烦,否则我绝不轻饶他。”之后又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司徒来回听到没有。之后他走到东门离身傍,扳转身子,见他身子早已僵硬,死了多时,但一双大无畏眼睛睁得老大,死不冥目。青袍人又叹了一口气,用手将东门离眼睑合上,再走开,将隐仙山庄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要找的刘姑娘。只有在东门离书房中发现了一只鸡,关在金丝笼内。他背着手,围着鸡笼开始踱步,踱到九圈半时,猛然一拍脑门,大喜叫道:“有了。”倒纵出门,门外已是晨曦微亮,一条长长的灰影没入林中不见了。而另一条人影也从屋顶上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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