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白热化竞争(3)

章节字数:1707  更新时间:11-11-04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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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远芳很快成了一群人的中心。就连程晓湄也附和着她的欢声笑语。程晓湄称曾远芳作天生就是为写作而生的女子。曾远芳从小热爱写作,文字散写各大报刊,无论生活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惟一没有放弃的,就是写作。

    辛芜艾不禁又仔细打量了曾远芳一眼,什么叫无论生活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她看上去还那么年轻。不过比他们略大几岁,应该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吧。曾远芳说自己最早能在报纸副刊发文就很开心了。当时有个笔名,叫可可。可可,这个笔名倒是常见,辛芜艾十九岁时也开始在副刊上发文,经常就在同一版面上看到可可的名字。她以为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爱吃可可粉的小女生呢。可可的行文很小资,有时讲去淘碟,有时讲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有时讲种了什么好花好菜。文字思想是小资的,内容是烟火的。她曾打心眼里佩服这个作者,没想到今日有缘一见。

    辛芜艾迅速有了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是的,他乡,她早已远离那个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年龄,早已从给报社副刊投稿的文艺女青年到正式的记者。她们从相逢于版面到供职于同一家媒体,这又何尝不是人生的奇缘?

    只不过第一次相见,就让辛芜艾觉得自己像个灰姑娘,曾远芳那么成熟优雅举手投足间魅力散发。她只敢以粉丝的身份对她说:啊,你就是可可啊,我从前经常看你的文。是不是你平时很爱吃可可啊,所以叫这个吗?曾远芳没想到在这地方还有自己的粉丝,自然有几分得意也对这个小姑娘生了几分好感。她说刚开始写文时自己比较自卑,于是用两个可以来鼓励自己。一定可以坚持,一定可以成功,就这样叫可可了。原来如此,你以为的滋味其实是另外一番味道。辛芜艾再次觉得这个女人不寻常,也第一次觉得,她和程晓湄还有这个曾远芳之间有距离,这种距离是女人与女生之间的距离,并不是文字上短期所能追赶的。

    咖啡厅里的饭局显示了曾远芳与程晓湄的闺蜜身份。她们俩有说有笑,不过曾远芳还是很顾及旁边陪坐的姑娘们,招呼她们吃吃喝喝,尽展她大姐风范。饭局差不多了,曾远芳出人意料地对程晓湄说:晓湄,我好喜欢你的版,无论你在哪里做什么版我都好喜欢。我以能上你的版为荣,我想给你的版写稿子,可以吗?她是用那种小女孩的撒娇的语气说的。那样嗲,那样的奉迎,让人无法拒绝。晓湄听了虽然一愣,但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好啊好啊,欢迎你给我们写稿,你还别说,我现在带的兵全是小姑娘,而情感讲述需要的是人生阅历,这个你有,欢迎你有空的时候多给我们写稿。

    程晓湄的热情引起了一干陪吃姑娘们的不满。虽然写稿的话是由曾远芳主动提的,但是程晓湄答应了,答应得这么爽快这么热情,侵犯的却是情感记者们的直接利益。老大,一篇稿子怎么也有三百块钱吧。这里现有的人都抢版抢得头破血流吃不饱,又来一位。

    辛芜艾他们压力巨大。但又不好表示出来。程晓湄是直接领导,曾远芳是她的朋友。请客的人是曾远芳,人家好意请大家都来,吃到后来虽然明白醉翁之意,但人家还是名正言顺的外援,谁让你们没有阅历的?

    阅历对于这些年轻的情感记者来说的确是囊中羞涩之物。即使对于略强一些的辛记者也是如此。每每有情感讲述者来,一听辛芜艾的声音,第一反应是你好小啊。辛记者曾以新闻联播播音员的播音腔为标准在家里练习很久,普通话倒是提高不小,听上去也成熟许多,但一见人,又露馅了,你好小啊,刚刚大学毕业吧。那你很多事情没有经历,我怎么和你说呢?老天,总不能化妆老一些再见读者吧。辛芜艾于是有一套台词:女人的年龄和阅历并不是一定同比增长的,关键不是看你经历过多少,而是看你领悟了多少。

    这话经典且管用,很多人摄于这小姑娘说话还有内涵而打开讲述的心门。

    但是,像曾远芳这样的女子,活脱脱就是为讲述而生的啊。她坐在那里,就像解语花。不需要学习,不需要练习,不需要任何的技巧。

    这个女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她从哪里来?会成为情感记者的领军人吗?这顿饭几个被程晓湄喊来陪吃的小姑娘们一个也没吃好。带着一肚子心事回到报社的座位上。程晓湄要的就是这种坐立不安。她不想因为自己精力有限而让自己的队伍像一潭死水,不想让这群孩子们相对较好一点的辛芜艾觉得成功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至于是不是真的要用曾远芳的稿子,她那当然也知道报社里各层的微妙关系,她不是普通作者,她也不是一个普通编辑,现在她们是同事关系,还是跨部门的同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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