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半生闲缘半生梦  第二十一章

章节字数:1836  更新时间:11-12-19 0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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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起,乌云压,战鼓声声激,红衣君王不曾现,今又谁主沉浮?

    驿道边,茶棚里,身着蓝色的素衫的男子带着些许扬尘缓缓步入有些简陋的桌边,伸手将倒扣在桌面上的茶碗翻了过来,径自从旁边的粗瓷茶壶里去睡倒入茶碗中大口饮尽,方才笑道:“好茶水!”面如皎月,眉若流云,这不是毒子莫静愴又是谁?只见本应呆在魔教总部茨碧居备战的莫静愴却在大战的前夕独自一人来到这少有人烟的驿道边的荒凉茶铺饮茶,着实让么和一般人费解,更为蹊跷的是,那浮云般纤尘不然的人儿如今竟是蓝衣染尘,风尘仆仆。这和平日里出现在众人眼中的莫静愴俨然不同。细细瞧去,不难发现在那有些凌乱的衣衫上竟有丝丝鲜血溢出,绽开一朵朵浅红的梅花,在这有些狼狈的外表下,眉眼间却依旧安然淡定,与平时无异。

    正当莫静愴掏出随身携带的碎银时,原本空荡的茶铺里,却传来一声苍老的女声。

    “看来公子对老身的茶还是十分满意啊。”苍老却绵长的声音透过阵阵饱含内力的音波闯入莫静愴的耳际。只见莫静愴手指未停,依旧把足量的碎银扣入茶碗中,转身等待说话的老者现身,面上竟看不出丝毫意外的神色。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一身藏青麻布的老妇拄着一根龟型手杖缓步移至茶棚内,冷冷地大量着莫静愴动作。就在此时,莫静愴竟是优雅的弹了弹落于身上的浮尘,恭敬地一拱手,低垂了眼眸,出声问好:“后背无名,不敢再白娘子面前造次。“

    听得莫静愴如此一说,那被换做白娘子的老妇却是缓和下脸色,淡淡的开了口,“没想到尔等小辈竟也有几个知礼识趣的人才。”说完看了眼被莫静愴倒扣着的茶碗,眼色一变,竟隐隐有了赞许的意味。在望立于桌前保持着刚刚姿势一动未动的莫静愴,老妇点了点头,温和地回应道:“这位公子,无需行如此大礼。”待此话一出,莫静愴这才直起腰来。老妇轻轻提起未满的茶壶,走向茶棚放着新鲜泉水的大缸,后出声笑道:“怎么,既然公子来了老身这,却不说明来意呢?怕只不是单单讨杯茶水那么简单的事吧!”

    莫静愴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刻出声否定,而是很有耐心的等那老妇弯腰取了泉水再次注满了茶壶时,才缓缓的开了口:“呵呵,前辈过谦了,晚辈确实有事像白娘子讨教!”“噢,但说无妨!”老妇抬起眼睛有点满意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所做所为了,不浮躁,谨慎知礼。于是颇为友善的开口接话。“晚辈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老妇一副了然的表情,面含兴味的笑道,“公子问的可是那红衣魔君?”莫静愴一听老妇这样轻易猜出自己的来意,并没有惊怒而是露出了期待的表情,“这么说,前辈定是知道延的消息了?”原本浮云般莫测的眸底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情绪。看着面前蓝衣青年眸底的期待,老妇不由一叹,心下细细度量,又是个为情所苦的的人么?呵呵,也罢,哪怕是魔君也是有人爱慕至此的,更何况面前这个晚辈又深得自己的称赞呢,只是这消息怕是要让这个浮云般淡然的男子受些苦楚了。想到这里,老妇冲着莫静愴摆了摆手,呻吟片刻后缓缓道出消息来。

    “什么?前辈此话当真?”莫静愴刚刚听完得知的消息,面色大变,一瞬间眼底的不可置信的悲伤却让面前的老妇看了通透,见莫静愴又惊又悲的眸子,老妇继续说道:“老身何必骗你,想我白无水还不至于诓骗你这一后辈,此等事情老生还不屑做。公子你做好准备吧,老身虽不能有十分把握但是确是敢担保八分属实的,信与不信全在于公子了,老生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说完竟施施然拄杖而离,留下愣在原地神色变幻莫测的莫静愴。

    只见莫静愴此时却是红了眼眶,那个遇到任何事都不喜不怒的毒子莫静愴尽然,湿了眼角,不为那般,只为这世上独一人而已。耳边不断回响着白无水的话:“魔君坠崖,崖底有山洪倾斜,又有百年一遇的地裂,几乎无人可以在其间行走,更难说生存,魔君的足迹早已消失在崖底的地裂处,再无音信,老身我足足等了三天确信无人再走出来,所以,魔君生存的机会几乎没有。事已至此,公子还是请节哀吧。”

    呵呵,好个请节哀,好个事已至此,只是你知道么,那个人要是不在了,我还在这浑浊无趣的尘世留恋什么呢,静愴回来只是为了确认那个人过得好不好,莫静愴重出江湖,也只是为了那个人肆意欢笑,要是连那个人都不在了,这天下何用,这尘世又有何生趣?呵呵,别逼我恨你,别逼我怨你,延,你不会死,你不可以死,你知不知道?你的魔教还在那里,你的天下还在他人之手,我还在这里,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所以,我不会相信你会离开,我,莫静愴从来就不信命!莫静愴暗了眼神,仰天长啸:延,你不可以死,不可以!声嘶力竭之声传于百里之外,回荡在天际,仿佛在呼唤着那个巧笑艳兮的红衣人,仿佛在喟叹着其悲伤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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