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183 更新时间:11-11-24 14:02
眼看着东方露白,也不知道花羞月到底把我带到什么鬼地方,没了办法,拉下脸来说道:“喂,我要回马府,今天还要赶路的,你把我弄出来,要负责把我送回去。”
花羞月蹬蹬腿,哭丧着脸问:“你说我丑不丑?”
“……”她到底有么有在听我说话,我不高兴的瞥了她一眼,“还行,比我差点。”
她扁起嘴:“我面纱都没扯,你这是敷衍我。”
“那你还问我!”
“算了,”她摆摆手,“反正一定比你好看。”
我一个眼神杀过去,反见她翻了个白眼,站起身道:“你说你要赶路,赶去哪里?”
“万松书……关你什么事!”我口快,还是没及时刹住车。
她暧昧一笑:“哟,你一个丫头片子还去书院啊,奔男人去的吧。”
我鄙视她:“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
“哎,我觉得我们挺聊得来的,”她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递过来两颗药,“我送你回去,你把这个吃下去。”
“这是什么?”
“迷药呗,难道让你认了路再叫人来抓我不成。”她说的理所当然。
我拼命摇头:“我怎么知道不是毒药,不吃不吃!”
她皱眉,叹了口气说:“好吧,这可是你逼我的。”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脖子一酸,又昏了过去。
*
“咚!”头上一阵刺痛,我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倒在马家大门口,刚才那声闷响,必定是我脑袋撞地的声音。我皱眉,伸手去揉,居然已经起了个大包。
“起来。”头顶响起个声音,是马恶霸!
我抬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那眼神,那眼神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嫌鄙。我暗骂花羞月那个女淫魔,她居然把我丢在这里就走人了,偏偏我表面上还得装作莫名其妙:“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觉得问我有用?”马文才转身进门,“你家饭桶找你找得上房揭瓦了,让她安静点。”
我在门口傻眼,半天才明白过来,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她是菜碗不是饭桶。”
马文才脚步顿了顿,回头笑道:“我不管她是用来装什么的,总之你再不去,我就装她进蒸笼里。”
我最怕见到马文才笑,他一笑我就觉得事情不妙,三两步追了上去,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果然在不远的院子里见到了阿宛。只见她小心翼翼的站在房顶,挪动着身子,四下张望,时不时喊两句“欣表哥”。
我赶紧叫她:“阿宛,我在这里,你快下来!”
阿宛听见我的声音,表情明显兴奋起来,速度快了十倍,灵活的趴伏在房顶,脚在上头冲向我们笑着:“太好了,表哥,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由于动作幅度大,噌地几片瓦刷刷的往下掉,我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担心阿宛掉下来,而是发现马恶霸的笑意渐浓,再闹下去,阿宛就算不被装进蒸笼也绝对不会好过。
“阿宛,你快下来!”我慌忙喊她。
她哦了一声想起身,挣扎了一会,突然苦起一张脸:“表哥,我站不起来了。”我嘴角抽搐,谁让你这么趴着的,没滑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无奈,唯有向马恶霸投去求助的目光。好在他这次居然没为难我,唤了两个人上去把阿宛给架了下来。
“找人来修屋顶,”马文才吩咐,“我马上要起程回书院,修好后把账目报给我。”下人应声退下。
退出院门时,听他叫了声:“二公子。”我和阿宛立马忘记了先前的混乱,朝院门望去,只见马德才疾步过来。
他看见我似乎很高兴,抓着我的肩膀柔声道:“若归你没事吧,早上子曲说你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你。”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估计是睡糊涂了到处乱走。让你们担心了。”
他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时辰差不多了,马车早在外面等着,我们该上路了。”我点头,和阿宛回房拿了包袱就急匆匆的上了马车,生怕迟了又要看马文才脸色。
马车行的很平稳,昨晚这么折腾,我几乎没睡好觉,此时更加昏昏欲睡。阿宛看我犯困的样子,义不容辞的捐出自己的肩膀:“欣表哥,你靠着我睡吧。”我瞧她瘦弱的肩膀,枕着绝对不可能舒服,只是抵不住困意,还是靠了上去。骨头硌的我生疼,我努力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勉强养会儿神。
谁知养着养着还真睡了过去。被人摇醒的时候,马车已经没在行驶,我脑子很懵,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啦?”
“你肚子不饿?”声音一出,我才惊觉摇醒我的人是马文才。
经他一提醒,我觉得确实很饿,遂点头:“是不是吃中饭了?”
马文才撩起车帘:“中饭?你可以睡到明天再吃。”
我探头一看,竟然是日落西山,忙跳下车子奔进眼前的小客栈。没奔几步,衣领被马文才扯住:“慢着,我话没说完。”
“还有什么事?”
他伸出一根手指摆在我面前:“刚才传信过来,屋顶已经修好了,你要赔的。”
原来他要人报账目给他是这么个意思,我当时怎么就没琢磨过来呢。我撇撇嘴问道:“一两?”
“一斤。”
没概念。
我肚子饿得要死,胡乱点头答应:“知道了知道了,你真能计较。”
客栈虽小,不过看上去很干净,生意也不错。马德才包下一间厢房,和阿宛在里头坐着聊天,见我们进来,笑道:“若归醒啦。大哥,我刚才和子曲只点了两个素菜,你们看看还想吃什么?”
马文才朝这边瞥一眼,我竟条件反射般答道:“我不挑食,你随便点。”话一出口就暗骂自己没出息,其实这人从头到尾也没把我怎么样吧,我这诡异的奴性到底是怎么潜移默化而来的呢?莫非知道他是马恶霸,所以先入为主怕了他了?凭什么!他不过是个知府的儿子,我老爹是太傅录尚书事,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于是我挺了挺胸,越过马文才走到阿宛身边坐下,朝小二叫道:“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都上上来吧。”
“这位公子,我们这有五荤五素五汤都是招牌菜,公子全要?”
“呃…”我语塞,才多大一家客栈呀,用得着弄出十五个招牌菜么?我心虚,不自觉又朝马文才投去询问的目光。他都懒得看我,直接道:“河鲜、野禽,外加一个汤,你看着办就好。”小二乐呵呵应下出了门去。
没由来的,一顿饭吃得相当沉闷,只有马德才偶尔找些话题出来缓解气氛。吃了个半饱,我实在坐不住了,心想着要不找个借口走人吧,上街还能吃得痛快点。
赶巧,门外传来阵喧闹,我一个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看看情况。”说着几步跑到门前,从门缝往外看。
“姑娘打碎了小爷的玉佩,打算就这么走了?”
哟,还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看他长得倒是像模像样的,穿着打扮又是有钱人家,要什么女人没有,非得出来外面欺负黄花大闺女。
“公子,奴家真的是不小心的,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奴家计较了。”
被调戏的那个正好背对着我,声音绵软糯糯,好像还有那么点耳熟,我努力侧脸想看看她的相貌,始终看不到。
“不计较?行啊,这玉佩你陪给小爷,小爷就不跟你计较。”
啧啧,再接下去是不是该说“赔不起拿人陪也行”?反正台词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我摇摇头,继续看。
“奴家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不如,奴家跟公子回去伺候公子如何?”
吔吔吔?这台词是不是反了?只见那“黄花大闺女”跟抽了骨头似的,一个劲往人身上靠,这一来,对方反而慌了,说话明显带了颤音,更像是为了面子在硬撑。
“咳咳,不、不必了,小爷不在乎这点小钱。”他转头对自己身边的随侍使了个眼色。两个随侍立马过去把女人从自家主子身上扯下来。
这一扯,我看清了女人的相貌,虽说昨晚她戴了面纱,但一旦见到真容还是很容易就能认出来。我一冲动,猛一推门,大吼一声:“花羞月,你昨晚怎么那么不负责任!”
正在往男人身上扑的花羞月顿住了,应该说在场的其实都顿住了。我刹那间觉得自己此刻万众瞩目,这种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让人浑身发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关上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花羞月却惊悚的朝我扑了过来,泫然欲泣道:“相公,他欺负我!”纤纤玉手一抬,指向那位“小爷”。
我半张着嘴,瞪向花羞月,伸手将她抵开:“谁是你相公!”
“相公!”她摆出凄苦的表情,大作无辜状,“你、你怎能如此无情,妾身知道相公又看上邻家小玉,嫌弃妾身。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怎能看着妾身被人欺负不管不问呢?”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该哭了。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些不明就里的,听花羞月这么一说,纷纷指责我的不是。尼玛,好想掀桌。
“呵哼,难怪昨晚消失了一晚上,原来见自己夫人去了。”好死不死,马文才在这个当口竟然还火上浇油。我不指望你雪中送炭,至少好好坐在里头吃饭不要出来啊!我一记眼刀飞过去,却好比打进泥潭的石子,毫无反应。马德才也出来了,看了眼赖在我身上的花羞月,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马文才直接越过我,笑道:“予阡,既然遇到,就一起坐下喝杯茶吧。”
我正莫名予阡是谁,对面“小爷”却先有了反应:“文才德才?真巧。呃,这位是……”他用极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
马文才瞟我一眼道:“香严的朋友,跟我们一起去书院的。”
“德才的朋友?!”他很惊讶,那眼神根本在说,德才怎么能有这样的朋友?看得我直想冲上去朝他脸上踹一脚。德才都能认识你这样的,凭什么不能认识我这样的、呸,什么我这样的,我是多好一理性、内敛、良善的姑娘啊。
马德才朝他微微点头,又轻声问我:“若归,你真的和她——”
我死命摇头:“怎么可能,她老的能做我娘了。”话音一落,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花羞月抬脸反驳道:“谁老了?我今年芳龄十八零一百个月。”她整整衣衫,凑到我耳边道:“我想过了,跟你一起去书院,你说得对,那里男人多。你要是不想自己女扮男装的事被戳穿,就想办法带我一起上路。”
我什么时候说过男人多这种话?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无奈眼前几人似乎还有继续攀谈趋势,只好开口劝道:“你们要不要进去再谈。”
予阡小爷迟疑了一下,朝马家兄弟笑道:“也正好口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举起扇子朝后面两个随侍晃了晃:“你们也跟小爷进来。”两名随侍即刻会意,护着他尽量绕过我和花羞月进了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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