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949 更新时间:12-02-23 21:08
虽无八月的艳阳似火,六月的阳光也远非春日和煦,惶惶地照在头顶,颇有些泼辣。尚书苑内,朗朗书声没了初春的生机勃勃,有些无力有些焉儿,平添着些烦躁,让人蓦地眼晕脑昏。
自那次秦越赠‘福珠’与墨梓忻后,两人似的少了些以往的排斥与陌生,心又靠近了些,渐渐地,梓忻便依着秦越的要求,私下唤他为“景阳”,不知是为了那颗珠儿,还是为不再空无一物的细白脖儿,不知不觉中竟是在心中悄悄埋下了那人的身影。
秦越这段日子也好过了许多,先是庄文帝或多或少地看护,绝了那些欺上瞒下的奴才的心;又是这几月与大皇子、七皇子走得较近,除了三皇子秦策不时冷嘲热讽一下,其他皇子都未再明儿里下他脸子,暗里使得绊子都是些小孩儿家玩意儿,秦越也为将其放在心上;加上最近慢慢与之近心的墨梓忻或明或暗的帮衬迂回,秦越确是惬意不少。当然,最令他高兴地是梓忻不再疏着自己了,也倒没细想其中缘由,只道自己真心待的兄弟终是回应了自己的情。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比如三皇子秦策,因着前番对秦越的挑衅,时隔一月后被人告知了庄文帝,惹得帝心甚为不悦,以“妄议朝政”的罪名狠狠地罚了他三月俸例,又在宸贵妃的撺掇下,特意到未央宫斥骂了徳贵妃一通,责其“教子无方”,还说“若是德妃不会,便叫淑良夫人来教”。徳贵妃顿知帝君是动了过继宗室之心,连忙叩首赔罪,与宸贵妃的梁子便是结下了。自然,德贵妃也乘机在君心中扎下一根刺:四皇子秦越并非毫无夺储之心。这使得庄文帝日后对秦越有了计较,害的四党吃了不少亏,当然,这是后话。
贻害一方的大皇子秦昂,终是定下了大婚,等成了亲,皇子则不能随意往后宫跑了,都得递帖子。于是一干兄弟在听到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后空前地默契,同时欢呼了起来,且一时之间,后宫上下凡是被大皇子整过的侍人、婢仆、师傅、库达顿时翻身农奴把歌唱,一片欣欣向荣、喜气融融,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皇子人缘广进、盛得人心。于是第二天,听到风声的大臣上书帝君,夸奖大皇子“谦谦君子,浩荡正气,颇得民心”,弄得不知内情的庄文帝龙心大悦,赏赐了不少东西给秦昂。不过这宫里的欢腾倒是让秦昂伤心不已,痛定思痛,一人关在小黑屋里思索:‘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得人心?不能吧?孤多和善可亲哪!’末了等到庄文帝的赏赐,让这人更是确定了自己的人品,思量着得给无知群众解开误会。
向来奉行‘将想法付诸于行动’的大皇子秦昂趁着还未成亲,尚可自由入宫的时候,进宫了,还挑了尚书苑,特地等着皇弟们放学。
一改往日严肃气氛的尚书苑内,众皇子正乐得清闲,就连贯然板着张脸的老学究方惠允也缓了脸,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当众人随着师傅最后那声‘放学罢’而涌出书房时,那样子实在逗人,看到那一月未见的大皇子就活生生地站在门前的梧桐下,一脸灿烂,顿时像吞了苍蝇一般,说不出的泪流满面。
于是,我们向来自我感觉良好的大皇子秦昂便像拎雏鸡似的,将最小的七皇子提溜起来,对着众人一笑,道:“来吧,大哥多日未见你们了,想的很。可不许推辞啊!”说罢便抱着小七往自己先前的寝宫走去,众人对对眼,有些犹豫,六皇子刚想小步撤退,谁料秦昂像是背后长眼似的,一句“要不大哥改日与小六单聊?!”,吓得秦砜生生止住脚步,有些后怕,连忙小跑跟上大哥,讨好地商量‘单聊’的事儿。无法,众人拖着无奈的脚步坠在后面。
来到南巳苑,秦昂感慨道:“唉~~想到为兄不久前还住在这儿,闲了逗逗小皇弟们,闷了整整小侍人们,饿了去御膳房偷点儿食,真是惬意自在啊。”完全没顾到众人此时心中的默默留泪。
临时叫了几个小侍人上些糕点、茶水,秦昂待众人坐定,便开始旁敲侧击自己离宫后的欢庆,感叹弟弟们没有叫上自己,害的他一人孤零零地在宫外,一直说到自己感到了被弟弟们忽视了,好不伤心云云。弄得众人一个头两个大,忙上前安抚这正伤心欲绝中的长兄,连声保证没有忽视哥哥,那次时弟弟们的疏忽等等。直到夕阳陲天,晚霞普照,秦昂这才略感安慰,看着眼前精气不正的众人,一挥手,终是良心发现地放人回去了,末了还督促他们别忘了多加习武,这一个个体弱多病的样子可不好。
瞧着心满意足而归的长兄,众人恨不得上去掐死他,废话,是谁非在午膳时间拉人来这儿闲聊叙旧的,还不管饭!饿死了都!也没力气斗嘴互晗了,皇子们都让侍从们扶着回住所了,皆各自散去。
秦景阳看了眼有些虚弱的墨梓忻,上前将刚刚趁人不备,藏在袖内的糕点递给梓忻。梓忻有些微妙地看了眼景阳,又瞧了眼精致的点心,喉头微动,伸手接过糕点,一掰为二,递还一半。景阳心下一暖,三两口吞了半块花糕,又待梓忻慢食完,才拉着他的手踱出了门。
*(淑良夫人:一品夫人称谓,指的是宗亲齐亲王的夫人,因大度得体,贤良淑均,颇得孝惠帝的心,是由秦八世亲封的,以之为天下众妇之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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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要体检,停更一日。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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