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544 更新时间:12-05-08 22:42
在极度崩溃的情绪下煎熬了近三个月之后,我终于爆发了。
这天,我没有去上班。一大早,我就给姨妈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我大骂了她很久。当时我情绪激动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所以事后我也记不清当时自己都说些什么了。只隐约记得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回老家杀她全家。放下电话,我又带着刀子出了家门。
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都令我心烦意乱。我强忍着心头起起伏伏的暴躁情绪,稀里糊涂地来到北海边儿上,面对着宽广的水面傻傻地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经隐遁在了远处的楼宇之间,唯留一段斜阳洒在湖面上。凉风掠过柳枝,贴着水面送来阵阵涟漪。远远地望过去,就好像是无数个金色的小精灵时而轻歌曼舞,时而策马狂奔。
再侧耳倾听,树叶沙沙水声慢慢之中竟飘来悠远又似曾相似的歌声,好似天籁。而我那被沾染蹂躏得面目全非的心灵此时也像是沐浴到了清泉一般,终于渐渐澄清、宁静下来。
闭目仰靠在长椅上,我不想多做思考,也不想为明天发愁。或者在我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眼下便是生命的终点。我真的太累了,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经历,却已然伤痕累累。我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来的这么多伤感,这么多忧伤,这么多不可言表的痛楚。
我放松了身体静静地躺着,混沌之中似睡非睡。任凭凉意攀上指尖,沿着四肢向周身扩散开去。当冰冷渐渐麻痹身体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靠近了死亡。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底不再有恐惧和煎熬,取而代之的是向往解脱的迫切心情。
正当我要彻底接受死亡的召唤时,手机忽地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钻进了我的大脑,在混沌了的思绪里放肆地跳跃穿梭。我难受地卷曲了身体,紧抱着头想要逃开那刺耳的声音。然而,电话铃声好像鬼魅一般无孔不入。
我瞪大了眼睛开始抽搐。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一下一下地被握紧。大脑也因供血不足而传来阵阵难耐的抽痛。我的神智开始游离,身体也开始麻木。而那刺耳的铃声却越来越轰鸣。
隐约听到嘀的一声,手机竟然自己接通了,而且还是扩音状态。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念心,念心。]
当时我已经到了极度崩溃的边缘,几乎听不得任何声音。甚至一个极微小的风吹草动都好像是有人用一根木棍儿在我的脑子使劲儿搅合一样,痛苦万分。
我咬紧牙关,僵硬地忍受着这巨大的痛苦。忽然有一只手臂揽住了我的肩膀。我以为是自己疼糊涂了,也就没去理会。谁知紧接着我的脸竟贴到了一个温暖的胸口。这感觉太真切了,实在不像是疼出的幻觉。
我勉强睁开眼,想在模糊的视野里辨别来人的面目。可惜天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他幽幽的声音。[念心……]
这个声音是……神秘人!我心头一惊。难道这家伙是有实体的?是存在于现实空间的的?那他是人吗?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神志不清的大脑中胡乱闪过。我勉强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天啊,我真的可以碰触到他。激动的情绪加剧了我的头痛,令我几乎不能承受。想要说出口的话也都憋在了紧咬的牙缝里。
只觉得身子底下一空,整个人好像都被他抱了起来。紧接着是救护车的声音,明亮刺眼的灯光,还有车子走走停停的颠簸。最终,我的意识就消失在一片混乱与模糊之中了。
……
等我再次清醒,已经是天光大亮。头不再痛,但却浑身疲惫。我懒洋洋地撑起身打量四周,才发觉自己置身在一个洁白的世界里。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褥外加床边站着的白大褂儿。
穿白大褂的在我眼前比划着手掌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王阿宝。]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医生。]我颓废地躺回去,心说我又没傻,干嘛问这些。
就见那医生对身旁的护士点点头。[已经没事了。]转而又对我说。[你可以出院了。以后多注意自己的情绪,别让自己压力太大。]
我有点蒙,眼看医生护士都要走,我赶紧喊住他们。[等,等一下。请问……是什么人送我来的?]
医生没说话。他旁边的护士开口了。[是你男朋友啊。呵呵……看来你还需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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