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269 更新时间:12-01-11 19:22
其后的事情,稍有些出人意外。东方不败纵然对曲洋还是有些不满,但也没有拒绝曲非烟的跟随。
那日曲非烟郑重磕头拜谢后,说到她这一年来一直在寻找恩人,只想着能够亲自表达这份谢意,道是,当年情况紧急,他们差点遭了费彬的毒手,又各自带了伤,故而离开得匆忙,后来再想报答救命恩情,已是找不到人了。
故而这一番巧合相遇,曲非烟极是欢喜,又见黄裳与东方不败并没有在意她的跟随,便是跟着他二人进了西湖畔的别院。
“东方在想甚么?”黄裳走至东方不败身后,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院子中央,正挥着剑练习招式的小姑娘。
东方不败只笑着反问:“裳弟觉得,这曲非烟的资质如何?”
“以她十一岁之龄,这剑法当真很不错了。”黄裳笑了笑,心下有些明白了东方不败的想法,“东方是想栽培她?”又打量了下那边认真舞动的身影,道,“这小女娃古灵精怪,却又是懂事有礼,聪明圆滑又口齿伶俐,也算是少见。若想栽培她,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东方不败摇头:“我也没想那么深远。她今年还小,且又是女儿身……”顿了顿,继续道,“曲洋又与正派牵扯不清。只是我瞧她年纪小小的,就知晓狡诈奸猾,根骨资质也是不差,若可能,七八年后还没有合意的人选,日月神教交给她或许不无可能。”
虽这么说,但往后的事,委实难以预料。如今只能观察下这女娃子,往后再将她送回神教考验磨炼后,才能最终确定合不合适。
因这一二年来,东方不败知晓任盈盈对自己心生龃龉,自然不可再将教主传授于她,便是对教内一些知根知底的小辈,有天赋资质的或者聪明伶俐的,存了些心,不乏刻意栽培的意思。
黄裳点头:“东方思虑的是。”遂笑,“反正东方年龄也不老,这承继者的事情,就慢慢来。”
东方不败横了他一眼:“你道是我不老,言下之意也即是说我不年轻了?”
黄裳无奈地轻叹,东方不败今年三十五岁了,说来还真不算年轻,咳……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夫人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起码要年轻十岁啊!”这也不算糊弄话,确切的说,东方不败这张脸,还真难以猜测出年纪来。
最重要的是,东方不败即使不能说是年轻,但那种韵味、气质,可不是年轻的姑娘能拥有的。
“不管年不年轻,我家夫人永远都这么好看。”
东方不败嗤笑:“胡说八道。”
“婶婶比东村的蒹葭姐姐还要好看呢。”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传来。
东方不败闻声,似笑非笑看向停下练武的曲非烟。这几天相处,因黄裳总是一副温文浅笑的样子,小姑娘对他二人早就没了疏远。不过曲非烟对着东方不败,总有些不明显的敬畏,得了这一个眼神她便是立马止住笑语。
黄裳大笑,道:“夫人,你瞧,这不是我一个人瞎说的吧?”
东方不败懒得理会这人疯癫的话语,只对曲非烟道:“后日我们要回黑木崖,你若是想好了,就一起走。到了总坛,往后有些规矩,你就得要遵守。”
曲非烟当即答道:“叔叔婶婶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我自然是想跟着你们的。再者,爷爷是神教中人,非烟本来也是神教的人了。只是……”她犹豫道,“我还没有告诉爷爷。”
“你既想好了,曲洋那边自有人告知的。”
杭州这边事情定了,黄裳与东方不败又是玩够了,便终于再回到黑木崖。
死了一个任我行,少了一个向问天,对于日月神教并没有任何影响。至于江湖各门派,自然是正邪永不相容;大半年来,发生些不大不小的冲突,到底是没几个伤亡。正派内部,倒是各种波澜生起。
等到来年春,当年被华山派赶出门的令狐冲,不知得着怎样的因缘,竟是成了只有女徒的恒山派掌门。东方不败知晓后,冷笑了声,就派贾布、上官云送了些大礼前去庆贺。这等江湖小辈,他一向不看在眼里,但如今令狐冲既是成了五岳派之一的掌门人,他倒不在意给这五岳联盟送些热闹解解闷。
至于令狐冲与任盈盈那点事,东方不败也是知晓得大概,自从向问天彻底消失后,任盈盈后来也曾试探了几次,终究没得到甚么消息。只看她的姿态,怕也是一时无心回黑木崖。
东方不败到底对于这个“侄女”,心思有些复杂,也便干脆地没再管她的事情,只是仍旧暗中派着人手盯着她。
江湖终日不得消停,没过多久,又传来五岳派要并派的消息,道是这几年日月神教更见势大,正派必得同心协力化为一体,铲除魔教祸乱,还得武林太平。
东方不败看完手下传来的消息,道:“并派大会说是要在嵩山封禅台举行,他左冷禅好大的威风,当自己是甚么人,竟也学着古时帝皇封禅!”
黄裳笑问:“那东方可要去凑一凑热闹?”
东方不败摇头:“如今五岳派早呈没落之相,便是不等我出手,他们自己那些腌臜阴私,也会毁了他们的根基。‘封禅’也好,‘并派’也罢,我只管看他们到底能翻出怎样的风浪。”
东方不败既是这般说了,黄裳便没了好奇。当年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他也参观过,五岳派那些人是甚么能耐,心下也是清楚得很。说来,那些个人的威胁,当真还比不得一个任我行罢!
如今,黄裳满心只在想着另一件事,就更没多少心思打探甚么江湖是非了。
“裳弟,”东方不败微蹙眉,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黄裳,问,“你这几日,都在忙甚么?”他有好几回自成德殿处理完教务后,都见不着这人的身影。且神秘的不仅是黄裳一人,更有那个古灵精怪的曲非烟。
回了黑木崖,曲非烟没多久就知晓了东方不败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与黄裳的关系——在曲非烟跟前,东方不败并没刻意隐瞒甚么——好在这小姑娘,思维果然不同常人,除却对东方不败多了一层仰慕与敬佩,以及还有一点点的惊奇外,始终没有露出任何嫌恶或鄙夷的眼神。
她这表现,使得东方不败对她满意了几分。
不过想到这几日黄裳的行踪不定,东方不败不由得暗生恼怒,试探了黄裳几次,却都被人含糊地唬弄过去。冷静时一想,他就不免有些迁怒曲非烟了。
曲非烟只得委屈,嘴上道:“叔叔嘱咐了非烟不能说……道是要给教主一个惊喜。”
得了这个讯息,东方不败虽然不甚满意,但却是定了心,也便捺下好奇,心道,且看那穷书生是准备着怎样的惊喜。此后,也就不过问了。
不等东方不败弄明白黄裳在暗自筹备着甚么,江湖上就传来五岳派内部争斗的讯息,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左冷禅欲得五岳派掌门之位,却终是算计落空,被岳不群刺瞎了眼睛;岳不群这五岳派掌门的宝座还没坐热,就因一本《辟邪剑谱》引出了数场祸事,反而落得个其女惨死、其妻自杀,自己也不得善终的下场;而五岳派的一干高手们,却是为武功秘籍所惑,中了岳不群的计谋,被引入华山思过崖洞。五岳派乱中自相残杀,险些落得个全部覆亡的下场。
春日后园百花齐发,黄裳惬意地晒着太阳,听完东方不败嘲讽地说完这一些事情,不由得长叹一声,终究只把一首《桃花庵歌》念了个遍:“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东方不败闻声,也是有些感慨,道:“我当日说,这五岳派内斗不已、纷争不断,到底是要个个都折腾得没了,却也不想,最终会是这般的没落。今时始觉,裳弟寻常的话语委实真道理。”
继而,他笑了笑,道:“裳弟可知那《辟邪剑谱》是何物?”
闻得这引发了连串祸事的剑谱,向来对各路武学极是好钻营的黄裳,自然是来了兴致,顺着东方不败的话问:“看东方的语气,这剑谱可是有甚么了不得?”
东方不败点头叹息:“《辟邪剑谱》乃是《葵花宝典》的残本所悟。”
黄裳一听,着实几分意外。
东方不败便是把这《葵花宝典》与《辟邪剑谱》的由来仔细地说道了一遍:“我本只是让人盯着任盈盈与令狐冲,不想碰上岳不群的女儿与女婿为《辟邪剑谱》争执,便是发觉了蹊跷。我原也想拿来剑谱一看,又一细想,没了多少心情。后来手下人又从令狐冲嘴里得知,少林寺方证说起过关于《葵花宝典》的由来。”
“《葵花宝典》……据说是前朝皇宫中一位宦官所著。”东方不败说及此,眼神有些晦涩。
黄裳静听完东方不败叙述的这一切,也没开口说甚么抚慰的话语,用食指指尖擦了下他的脸颊。
东方不败对他微微一笑,道:“如今看着那些人斗来斗去的下场,我也算看透了甚么权位绝学,不过,我始终没有后悔。”
且不说,如没有过往种种机缘,他何能与眼前这人修成正果;便是当年他能知晓往后的一切,不得真正地看透,怕最终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罢。
黄裳轻笑:“是不必后悔。”虽然东方不败身体是残缺了,但这几年,心情愈是放得开怀了,再比起任我行、左冷禅那些人的下场,当真是逍遥又自得。
一失一得,人之机缘,命理造化,到底是巧妙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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