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105 更新时间:12-01-14 18:47
朱扉轻掩,金猊薰香;春思迤逦赤罗帐,鸳鸯绣被翻红浪。
光-裸的手臂勾在身上人结实的肩背上,他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铺过了大半张床,腰臀被人抬高,身下处正承受着那人狂风骤雨般的冲撞,继而神智在令人癫狂的快慰中渐是沉沦。
这具曾死寂多时的身体,在人刻意的逗弄下,再度体验到火热激狂的滋味。
再醒来时,东方不败感觉到身下的清爽与轻微的不适,不自觉地勾起一个笑容。怀抱着他的手臂,蕴含着男人的力道,他缓缓地转过头,一下就见到黄裳沉睡的面容。
这样安静地注视,在这个新婚过后的清晨,总有一种幸福温暖的感动。
小心地将自己的手臂从男人禁锢般的怀抱里抽出来,东方不败凝视着这人的睡颜,目光落在了那薄唇上,心跳微有失序,遂敛住心神,又注意到对方嘴上的胡茬。他无声一笑,伸出手,就想去拽下一根毛须。
一想到平时总会让这穷书生戏弄着,昨夜里还被这个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就有些忿忿不平——当然,这点夹着羞恼与甜蜜的不平意,在一日一日堆积的幸福中,显得无足轻重了点。
但眼下看到黄裳无害平和的睡容,东方不败就略有些按捺不住心下的蠢蠢欲动,想要偷偷地耍弄一回这个书生:总被黄裳温暖地包容着、温柔地宠溺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回了少年人才有的单纯与快乐。
不过……
东方不败正把手贴近黄裳的下巴,便忽地僵住了动作,漂亮的脸颊渐渐现出一抹晕红。
这人,真是……
他有些嗔怪,身体却情不自禁地微微热了几分——抵在大-腿上的坚-挺而灼热的物事,在提醒他,这个“熟睡”的男人又是不动声色地戏耍了他一回。
东方不败又喜又怒时,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掌便猝不及防被人猛地衔住,湿润的舌还暧昧地舔-弄了几下。
手心的温热与瘙痒,让他的身体跟着酥软,不由得轻喘了口气。蓦然发觉自己的反应——这几年这具身体,在欢-爱中,总是受尽了黄裳各种挑-逗,时日久了,竟是变得极其的敏-感——东方不败顿时恼怒地推开了跟前的人脸,轻喝:“裳弟,你又诓我。”
黄裳大笑着睁开眼,一个翻身,把温香软玉的心上人压在了身下,遂是用力地堵住东方不败的口舌,狠狠地吮-吸了起来。
这唇舌交-缠的亲密与火热,让东方不败几许眩迷,只觉舌头被吸得脊骨都在发麻,身体被有力的手掌搓弄得颤抖不已。寻常温柔体贴的男人,在欢好时,每每多是过于狂猛,好是让他吃不消。
“裳弟……”嘴巴好不容易地得了自由,颈脖却又被人轻轻地舔咬起来,东方不败紧闭着眼,忍不住呼出了这声低吟。
黄裳便是倏然止下了所有动作。
东方不败也跟着慢慢地睁开了眼,失神地对上那双隐藏着深情浓欲的眼睛,遂觉额角的乱发,被人轻柔地拨弄开。压着他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如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今日是我们新婚第一日,便……”
一个吻,温柔地落在了他的脸颊。
“且放纵这一回,夫人觉得如何?”
东方不败脸色红了红,随即瞪了这人一眼,轻咬着嘴唇:“裳弟的要求,我哪回拒绝过?”
闻言,黄裳轻笑了一声。
东方不败垂着眼,感觉着一只手掌在自己身上缓缓地摩挲着,身上人的嘴也小心地咬了咬他的耳垂。略迟疑了下,他便跟着伸出双手,也是做起了与对方一般的挑弄举动,随即主动地撑开了双-腿拱起腰身。
虽然这般的举动,过于羞耻了点。但欢好之事,本就是情人间理当应有的亲密。何况黄裳喜爱他东方不败的身体,他自己也是享受于其中的欢愉,便又何必故作矜持?!
日头高挂,院里,盛放的鲜花随风摇摆。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呻-吟,自半掩的轩窗,飘散在了静谧的院中。
东方不败慵懒地靠坐在宽敞舒适的软椅上,看着梳妆台上琉璃镜中的清晰人影,稍有一点失神:镜里的人,含情带媚的眉眼,妖娆艳丽的姿容,还有敞露的襟口间,精致的锁骨上青青紫紫的印痕……这就是他,如今的东方不败。
倏然敛下眼睑,静坐片刻后,东方不败伸手抽开旁边的抽屉,里头放满了妇人用的饰品,遂缓缓地勾出一个笑容。
他如同每一个新婚妇人般,经历了夫君一夜的爱宠后,满心甜蜜与憧憬,幸福地坐在梳妆镜前,梳弄起发髻,妆点着自己的面容。很快,镜中人一换慵懒的姿态,高高束起的发髻,让整个人格外显露了几分神气。
东方不败打开一个新的胭脂盒,指尖点着淡粉色的胭脂,轻轻地在脸颊抹上几下——这两年,他的面容愈加显得柔和,皮肤也更是白-皙细腻,故而即使少了些厚重的脂粉,也不必担心自己比不得女人的柔媚。
而外表的美丑,在黄裳一贯的温柔眼光下,变得愈发地不重要了。因为他知晓,无论自己比之女子好或坏,都改不了他在黄裳心中的地位。那么,拥有了这一份深情厚爱,他又何必过于执着一些表象的东西上呢?
这几年,他的妆容画得渐是清淡了,偶尔疏懒时,也会干脆不上妆,黄裳始终是用包容的目光凝视着他的面容。
当然,心性的改变,还是让东方不败,不由自主地关注女子饰物,若有闲暇,兴致好时,他更能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大半天,总惹得黄裳无奈地摇头笑叹。
画好了妆,东方不败满意地瞅着镜中人,待瞄到毫无缀饰的发髻时,便又抽开了一个抽屉,拿起当初花费了黄裳全部银钱的钗头,视线不小心地落在另一根金灿灿的凤钗上,略一怔,想起来这根金凤钗还是当年黄裳对他袒露心情时买来一堆讨好他的饰物中的一个。
心念一转,他将火玉钗头放回首饰盒,择了这根金凤钗插入了髻中。
透过镜子看着头上那夺目的凤钗,东方不败又想起了黄裳当年买的那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忍不住笑出声。
“夫人,”便这时,黄裳推门而入,好奇地问道,“你对着镜子笑甚么?”问话间,人已经来到了东方不败的椅子后,他俯身将人轻轻地揽在怀里,眼睛看向镜子里,笑,“这个琉璃镜委实不错,照得清清楚楚。”
东方不败不语,笑偎在黄裳手臂间,眼神柔和地凝视着镜中相拥的二人。
黄裳又笑了,视线不移,嘴却凑在了东方不败的颈间,低声道:“夫人看得这般专注仔细,可是觉得这镜中的二人,真乃天生一对、佳偶一双?”
东方不败扑哧一笑,颈上被人喷出的气息弄得发痒,他躲开了身,伸手就要推开对方的头,嗔怪地唤:“裳弟!”
黄裳也没再继续戏弄东方不败,伸手替对方理了理衣襟,笑问:“都快晌午了,夫人可是觉得饿了?”昨天他们拜堂成亲,并没有真正的宾客,只摆了一些流水席,请了些凑热闹的左邻右舍,遂都交由芳草与曲非烟招呼了。他们则是在新房随意吃了点晚餐,就上床休息了。
东方不败摇头,还是随着黄裳牵了自己的手,朝房外走去,嘴上问道:“这里……”这个庄院,是前些日子,黄裳求亲后,他才知晓的。不想这个不小的院子布置得停停当当,更是迎合了他的喜好,房间布局则与福建时的那间厢房接近。
“这里虽然是个小镇子,”黄裳知晓这人的心思,道,“但离太原府不远,只住家的话,却是很方便。且可以直接去黑木崖,我们寻常在这里,若神教内有甚么事,也能很快就能回黑木崖。”或者说,在黑木崖待厌了,不消走几步,就能在这里住下换个心情。
“这院子很好。”东方不败轻声道,“往后没事,便就住在这罢。”过去三年,他分了大半的心思整治日月神教,如今五岳派式微,神教内部也是平稳,他又与黄裳成了亲,只想将心神放回在两人的生活上。
“都听夫人的。”黄裳温柔地回应,对于东方不败的作法自然没有异议。
东方不败闻言,喜笑上眉梢,恰跟着黄裳踏上中院的曲桥,目光一转,落在了池水面摇曳的青莲间的一对水鸟上,顿是几许讶然:“这里怎么会有鸳鸯?”
黄裳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失笑:“这个中院的池塘与外面的河流相通,想是这对鸳鸯从墙底的水洞口无意间游过来了。”
说罢,两人不由得止住脚步,十指交扣,立在曲桥白玉栏边,欣赏着夏初荷塘的清丽景色。那一对戏水鸳鸯,则让这片宁静的水色,平添了一抹灵动活泼的气息。
少刻,东方不败的目光自鸳鸯身上收回,不由得侧首凝视着嘴角噙笑的男人面容上。
这个男人,就是他此生的幸运,与幸福;而他,之于黄裳,想必也是有着同样的意义罢!
“裳弟,”他扯了扯交握的手,道,“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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