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312 更新时间:14-03-14 09:56
2004年6月26,阴。(第一人称走起)
看着对面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只是几天没见,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面容是我不曾见过的憔悴,眼睛好像因为哭过,还有些肿,只是简单地用化妆品修饰了下。身上是一套米黄色的职业套装,脖子上的铂金项链是去年我陪她买的那条。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或者,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头。
我害怕从那张嘴里听到我曾料想到的话,心里的忐忑无以复加,放在腿上的紧紧握住的手因为紧张,手心已经湿乎乎的,但手指却很冰凉。
看着她端起咖啡,小小抿了一口,又把杯子慢慢放桌上,我看到她刚喝过的杯沿上留下的口红印,很绚丽的红,不同于以往我见过的那种很淡很恬静的红,是什么时候,她换了口红的颜色?眼睛不由自主搜寻着她身上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其他么换了的,而我不知道的。
我很不喜欢她现在看我的眼神,让我有种想逃但是无处躲藏的感觉。
“糖糖,妈妈对不起你”她停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说完了,准备提包走人,才接着说“糖糖,我和你爸爸都很爱你,我们试着就这么下去,但是”她顿了顿又说,“你以后遇到感情上的事你也许会明白。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理解妈妈。”
“怎么理解?你教教我要怎么理解,你们要不就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要不就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怕我心软,我怕我连最后任性的机会都不再有。我不想让她看出我的懦弱,懦弱的站在命运面前只能沉默接受,我不想做一个连呐喊权都没有的人。
“糖糖,妈妈对不起你。”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哭,整个安静的咖啡厅本来就几个人,现在不管是服务员还是零零散散的客人,都好奇的看向这边,我突然感觉脸很烧,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我不知道她还要哭多久,我用余光看到刚刚经过的服务生在和柜台的收银员小声说些什么,时不时的还看看这边。
“。。。”她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从桌子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擦擦眼泪和鼻涕。
心中没由来升起阵阵厌恶感,转头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人和过往车辆,好在,大家都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顾及身边都发生了什么。我从小就喜欢抠手刺,尤其是无聊没事做的时候,她常说我这样不好,应该多吃点蔬菜,少吃糖,呵呵,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呢?以后应该再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了。看着我大拇指旁“血肉模糊的”样子,我自嘲的笑笑。
“我们再坐会好么?等个人,他马上就来。”她紧张地看着我的表情说。
“我想知道我以后怎么办,还是住在爷爷家么?”
“不,我和你爸爸说过,让他照顾你,”她低下头,眼神发直的看着不知何处说“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谁们?他和谁?为什么不是他而是他们。”我脑子闷了,为什么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的时候,你们就都离我那么远了。那我算什么?为什么感觉他们都那么陌生?
“少了我的手背当枕头你习不习惯。。。”她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就一个字“陈”。
“喂?你到了么,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我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她接电话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那里面像濒临绝望的人又看到希望的欢欣,胃里突然一阵阵搅着疼。
她压了电话,对我说“我们出去吧,他就在外面。”
“为什么他不进来,要我们出去?”
“他在车里,附近没停车位了,我们过去直接上车,他带你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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