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诫诗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爱不爱，相互试探

章节字数：3152  更新时间：12-07-0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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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珊自然是求之不得，当下就答应了，带着欧阳诺往红鸾宫去。一路上李元珊走的很慢，欧阳诺也就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走吗，反正他也不赶时间，走走，正好消食了，方才在宣室殿真是吃了太多了。

    “公子方才气势真是大啊，本宫看公子并非刁钻刻薄之人，为何一定要揪住那个小太监不放呢？”李元珊看着欧阳诺说，欧阳诺淡淡一笑：“我的确不是刁钻刻薄的人，但是我却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人，再说了王上身边竟被安排了人，不揪出来，又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李元珊听了欧阳诺的确实一愣，对于她来说宸华也许是他的夫君，可是他更是王上，更是李氏一族的荣华的保证：“可是如此，公子不免有些逾矩。王上虽然宠爱公子，但是这个后宫却容不得公子你做主。呵，就连本宫其实也做不得主，这个后宫依旧掌握在母后王太后的手中，她不肯放权，本宫也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所以区区一个美人也敢欺凌到我头上，而我却只能忍耐。踏雪公子，本宫奉劝你一句在这个后宫，你没有任何的权利，所以也不要太过嚣张。”

    李元珊的话没有咄咄逼人的讽刺，有的只是温和的劝导，她习惯了在这个宫中低头，习惯了向权势低头，因为不低头，也许连性命都保不住。

    欧阳诺却不以为意的一笑，他笑吟吟的看着李元珊，淡淡的问出口：“王后娘娘，你爱过王上吗？”

    李元珊一愣，转头去看欧阳诺，这位传说中总是淡漠不已的绝色公子竟对着她嫣然一笑，灯火迷离，筹光交错，他目似点漆红唇如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万种，倾国之姿难掩万一，后宫三千粉黛竞相失色。

    如此的国色天香之貌，如此果决断敢之行，若生为女儿身，只怕自己这个王后是怎么也当不上的了。她听见欧阳诺问她，爱不爱王上，爱不爱宸华，李元珊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等她再度去看欧阳诺时，他却已经回首，低头垂眸，面容如水不见半点波澜。

    李元珊透过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荷塘，如今已经是盛夏了，荷塘之中层层叠叠铺满了荷叶，漫天盖地的绿，一阵夏日的熏风吹过，耳边传来荷叶相处碰撞的声音，‘簌簌’的，她起先无语，捏着斯帕的左手几番挣扎：“那日喜帕被揭开之时，我看到王上，看见他风神俊朗、相貌堂堂，那一时间的满足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爱……”

    欧阳诺也沉默着，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穿着一双精致的鞋，连云锦的暗花绣面，贵气又不庸俗，他低着头缓缓的说：“你可知道，你与他成亲那一日，我的心有多痛，那漫天盖地的红像血一样，是我心头滴下来的血。就算知道他不得不娶妻，就算知道他依然很喜欢我，可是那种他在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和别的女人洞房花烛，我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他！”欧阳诺不再用王后娘娘这个称呼去称呼李元珊，而是换成了我和你。

    抬起晶亮的眸子望着李元珊：“你说在这个后宫我没有任何权利，所以不要太过嚣张。如果你的嚣张，是说我揪出了那个小太监，并且主张王上严惩的话，那么我不认为我嚣张，我也不认为我没有权利！”

    “在这个后宫，好好的保护他，帮助他，如果连个都做不到的话，她就不应该在这里！这不是什么权利，而是身处后宫，身为他妃嫔的义务！”欧阳诺说的并不大声，但是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他看向李元珊的眼睛也无比的雪亮。

    看着李元珊惊异的表情，欧阳诺并不在意，他的感情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他爱的理直气壮，也不会有丝毫的后悔。“王后娘娘，前面就是微臣的红鸾宫了，微臣告退。”说罢就往自己的宫殿走过去。

    “等等，你……你能告诉我什么才算是爱一个人吗？”李元珊在欧阳诺身后问道，她问的犹豫，但是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欧阳诺回首看着她，那个这个妆容精致的将门虎女，原本她也是纵情马上的侠女，听说当年她一身一身雪白的锦衣，鲜红的腰带，大红的鹿皮靴，明晃晃的秋水剑下如乱红飞舞的剑穗，明眸皓齿，神采飞扬，一如那个传说中的一曲剑舞名动四方的奇女子，也曾引得京城的名门子弟为其折腰。而如今，她满头珠翠，宫装锦绣，一件十二幅的罗黛山河裙着身，脚下一双金丝掐银的坠珠绣鞋，移莲轻步，步步生香如弱柳扶风，再端正也不过的王后宫妇打扮了。只可惜她再也不能去舞那惊鸿的一舞，也要告别她在马上的峥嵘年华，呜呼哀哉，却连祭奠都不能够。

    真心是觉得她那样的可怜，欧阳诺看了她半晌才缓缓说道：“是什么让你抛弃了你的马鞍、你的宝剑、你的剑舞、你的鲜衣怒马？”

    “因为……”李元珊垂了垂眼睑，但很快抬起直视着欧阳诺说，“因为我的家族，因为我是李家的小姐，我必须要承担李家的责任！”

    “那么，在他迎娶了两个新人入宫的时候，你有没有心痛，痛的刻骨铭心？”欧阳诺继续问道，李元珊疑惑的摇摇头，欧阳诺叹了一口气，“也许你是真的不爱他，因为没有哪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子会想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就算不得不分享也会心痛难当，因为爱不能被分享，就算丈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也是一样的。”

    李元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去爱，这时欧阳诺说：“或许你很幸运，因为维持政治婚姻的纽带绝不是爱情，而是共同的利益，要让一个男人宠爱很简单，但是要让一个男人尊重却很不容易。如今的你是站在他身边的王后，你需要做的是成为一个能够成为他中流砥柱的王后，而不是一个宠妃，或许，你不爱他，会更容易让你做到这一点。”

    欧阳诺的话发自肺腑，女人的嫉妒心就像是荆棘，只要被卷进去的人都会受伤，无论是旁人还是自己。

    李元珊不笨，自然听懂了欧阳诺的劝告，可是她又忍不住问了欧阳诺一句：“那你呢？你是想做他的最宠爱的人，还是想做他最尊敬的人？”

    “我？”欧阳诺一时间变得很迷茫，有些找不到方向，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什么，但是他很清楚无论是最宠爱或者是最尊敬这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是一个男人，就算他选择爱上了一个男人，也改变不了他身为一个男人的雄心壮志，他还有他的理想，他要靠自己去实现，而不是成为一个后宫般的存在，每天呆在一个小院子里，等着宸华下朝后回偶尔想起他，过来看看他。

    欧阳诺摇摇头：“最宠爱或最尊敬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有我自己的想要实现的理想，这个理想我会靠自己的双手去实现它。所以我的位置不在他的身边，我不是他的附属品，我是自由的。”

    “夏日炎炎，天气炎热，微臣谢王后娘娘为微臣引路，不过再呆下去只恐娘娘要中暑了，还请快回宫休息吧。”欧阳诺躬身向李元珊行了一个礼，不等她说话就转身离开，往自己的宫殿去了。

    胡氏正式被废，她的哥哥胡士林也被宸华训斥了一顿，但是因为是自己妹妹有错在先，他也不好争辩，只能含恨了。

    欧阳诺在宫中住了两天，宸华再三挽留，欧阳诺怕宸华知道他要离开的事情，便同他说先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五日之后再入宫，陪他在宫中小住半月。欧阳诺盘算着在最后留在日向的日子里好好陪陪宸华，半个月后有一艘商船要去大桁，他已经定好了位置，准备那个时候返回大桁。

    欧阳诺回到国师府后，把自己剩下的财产分作了几份，做了一下分配——他把飞鸿影下分作了六份，给玖玖四成的股份，靖和占两份，其他四位管事各占一份，并把手续都弄好了，另外剩下的金银财宝他分作了一大一小两份，一份留给西楚让他帮忙转交给玖玖他们，另外一份他留给了自己。

    匆忙的处理完了这些事情，欧阳诺就带着几件衣服和古琴冰清又一次进了宫，依旧是住红鸾宫。不过宫中被打扫一新，很多东西都被换成了新的，尤其是床新换的薄被用的是上好的真丝，触手生凉，欧阳诺喜欢的不得了。

    这次进宫，欧阳诺没有带任何人，小夏和玖玖忙着首饰店的事情，他也就没叫他们跟着来，毕竟这次来宫里其实是诀别，不用徒增人来更添伤感。

    当晚宸华在欧阳诺这里用了饭，并同欧阳诺同寝而眠，虽然依旧只是单纯的抱着，可是宸华依旧觉得相当的满足，欧阳诺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馨香，他好久没有拥抱、闻到了。

    可是怪事却在第二天早上发生了，第二天一早，宸华起来时只觉得全身无力，而欧阳诺也跟他症状相同，两人不知所以，而旁人只当是两人都血气方刚，又是数日不见，小别胜新婚的，一时纵欲过度才会如此精神不济，并未多加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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