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714 更新时间:09-07-20 08:03
长恨歌
歌长恨
恨歌长
长别离
离若即
即有缘
缘如水
水流姻
姻似花
夜,月高风黑。
乌云中零星地嵌着几颗苍白的星,凛冽的风从窗口中飕飕地吹进来。
绛雪坐在窗前顺手把打开的窗户关上,使屋里显得暖和一些。
“小姐,你在想什么?”丫鬟侍月小心翼翼地说。侍月是绛雪在两年前念慈庵山下发大水时救下的一个孤女。侍月比绛雪小两岁,绛雪知她无亲无靠便央求师太留她下来。师太本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加之看她俩年纪相仿,兴趣相投,也便同意了。以后俩人以主仆相称呼,感情日渐甚深,亲如姐妹。而今也就一便跟着绛雪一道嫁到了这碧云山庄里来。
“没什么。”绛雪用略带忧伤的声音笑着对侍月说。
绛雪,碧云山庄的少夫人。一个月前嫁给碧云山庄的少庄主余生。
余生,风流倜傥,身高五尺七寸,面目俊朗。怀一身绝技。
绛雪,年方二八,皮肤白暂,双眸默默。打记事以后一直跟着师太在念慈庵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不过她记得有一年师太曾跟她提起过她的身世,说她娘是死于村里的一场瘟疫,说村里人没人愿意收养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因着她娘在村子里一直不跟任何人来往,很神秘。而当时师太正好路过此地看着这孩子眉眼聪慧便收了下来。
绛雪从小听梵音,读梵书长大。她自是清楚这是一种缘。她喜欢木鱼的声音;喜欢烟雾缭绕的香火味道;喜欢看虔诚的人们来这里跟佛祷告的神情,猜他们的际遇。绛雪非常聪慧。每到初一十五,这里便有很多的信者来求签。有时师太应付不来,绛雪便一一替他们解签。有次,绛雪跟师太聊天。说到,要一辈子留在这香火之地,伺奉佛祖,留在师太身边。但是师太却用很高深的话回绝了她。绛雪知道师太不愿收她为入室弟子,只收她做俗家,一定有原因的。绛雪明了,一定跟她的身世有关,她猜想她的身世一定非常离奇,也许带着仇恨,所以绛雪不强求。绛雪诵佛,心知,世事皆有定数。随遇而安即可。
绛雪平时经常做的什么事情是在一边听师太在庵里讲经,亦或是跟着众尼在庵里诵经。有时遇见不明的地方,她会突然插嘴,也会帮着其他尼讲解她懂得的别人不懂的经文。她始终想着一辈子都要这样的生活下去,听着梵音,过平静似水的生活。倘若如果没有她跟他的那么一次的邂逅,她的生活也便是如此。可是万事注定。突如其来的一切带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触不及防。绛雪紧锁眉头且用很轻柔的声音对侍月说:“侍月,我现在非常想念念慈庵的佛龛,想念梵音,想念师太,想念众友。那是些多么美妙的音乐啊,那是些多么舒心的日子啊。”
侍月说:“小姐,你想的太多了。现在天色已晚,我给你准备洗脚水去,你先休息。别等少庄主回来了。”
三月,桃花正红。
绛雪带着侍月在念慈庵山下的一条小溪游玩。绛雪喜欢这里且经常来。玩累了,她就头枕一棵老槐树的树根,身体躺在溪水边的草地上看天空。她看见淡蓝色的天空中飘悠过几朵纯白色的云朵,她兴奋的告诉她身边的侍月,你看,多美。她迷上了,且迷上午后醉人的阳光,她贪婪的闭上眼睛,吸收温暖,进入梦乡。
忽然一阵马蹄声打扰了她的清梦。她喊:“侍月——”
侍月此时正在溪水边弄水。听见小姐急呼,连忙喊:“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绛雪说:“什么声音?”
侍月说:“小姐,没什么声音。可能是附近军队演习的马蹄声。没关系,你继续休息吧。”
绛雪“嗯”了一声便又重新躺回原来的位置小酣。
不多片刻,绛雪又惊慌的醒来且泪眼模糊。
侍月见到,忙问:“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什么东西进眼睛里去了。来,让侍月看看。”说着,便往绛雪的眼睛处瞧。
绛雪哽咽地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人用刀指着我说:‘我要你血债血偿。’”
侍月抱着哭泣的绛雪说:“没事,小姐,只是一个噩梦。可能是附近军队演习的马蹄声太吵了,打扰到你。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挽着绛雪的手,肩并肩的离去。当她们刚走出小溪口,便被一个东西挡住了路。侍月低头一看,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侍月安抚身边的小姐说:“小姐,不用怕。一个伤兵。”绛雪听了,低头一看,浑是吓了一大跳。然抬头看头顶上的万丈悬崖。
绛雪说:“这个人可能是从悬崖上失蹄掉下来的。”然后蹲下来,把手指轻轻的放在地上的那个人的鼻子处试探呼吸。绛雪喜静,每天在庵里除了听经便是看庵里的书籍,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八卦医学都略懂一二。于是对侍月说:“他没死。”接着问侍月要庵里的特效活血丹带在身上没有。
侍月说:“带着呢。”每次下山前,他们都会先去师太那告诉一声。师太知道山下不安全,疼爱绛雪,所以总是提醒侍月每次出门记着带庵里的特效活血丹。这种特效活血丹药是用人参,鹿茸,天山雪莲等几十种名贵药材配制的。对死人可救命,对活人可延年。庵里只有三粒,绛雪手里便是一粒。
侍月边说边拿出药丸对绛雪说:“小姐,你真要把这药送给这人服下吗?”
绛雪连忙接过侍月递过来的药说:“人命关天,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
侍月不懂,说:“可是这药只有一粒。你给了他,如果小姐以后遇到危险怎么办?”
绛雪对侍月说:“我们是佛祖的孩子,每天吃斋行善,有佛祖保佑,不会有危险的。”顺连着把药放进那个人的嘴里。且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可以下咽。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在夕阳下沉的橘红色余光中显得格外好看。
月愈渐升了起来,天亦愈渐渐黑了。
一个时辰以后,那个人醒了过来。侍月递过蘸过水的手帕给他擦脸。侍月与那个人近在咫尺,是第一个看到他没有污垢的脸庞。如此白皙,可能连女子见了也会自愧不如。侍月红着脸害羞的跑回绛雪的身边。此时绛雪亦沉思着偷偷打量眼前这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
夜愈寒,天愈冷,人愈静。
年轻人首先打破这沉寂,说道:“谢谢两位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余生。可否知两位恩公的大名?”
侍月听他声音如此磁性,便说:“救你的人是我家小姐。”
余生转过脸对绛雪说:“可否告知小姐芳名?他日自当去府上酬谢。”
绛雪只是微笑,然叫了侍月说:“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侍月迎合着。
没走几步,绛雪突然回头,好象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开口对余生说:“公子既已苏醒,理应当无碍。天色已晚,小女子先告辞。至于救命之恩更是谈何说起,只不过是你的造化而已。小女绛雪。”
余生有些浑沌,改口说:“那天色渐黑,小生陪两位姑娘一道前行,送至路口,以谢救命之恩。”
绛雪默许。这样三人行。绛雪在中,侍月在旁,余生在后。
一路上三个人都沉默不语。
突然,天降大雨。侍月跟绛雪说:“小姐,附近有一简陋的凉亭可暂时避雨。”
绛雪点头答应,余生随至。
等到了凉亭,三个人的衣服都湿了。身体冻得瑟瑟发抖。
余生对两位姑娘说:“我身上有火石。我去附近看看可否找些干的柴火来。”话音刚落,余生即已消失。
侍月说:“小姐,我先扶您坐下。”然后说:“这位公子人真好。冒这么大雨去找干柴火,哪里能找得到啊。”
绛雪面带微笑地听着,沉思。
片刻,余生回来。身上穿着被雨淋湿的内衣。怀里抱着用外套裹好的干柴火。
侍月惊讶,忙问:“公子,你哪里找的干柴火?附近都下着雨呢?”
余生说:“我知道附近有一些村落,就赶了过去。”余生边说话边用火石点燃柴火。
火苗点燃,三个人围在篝火边,顿时感觉暖烘烘的。
红旺旺的火苗把三个人因寒冷而苍白的脸映衬的红乎乎的。
绛雪觉着余生不是一般的人。她心里这样想着,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和余生一句一句的说话。偶尔侍月在中间插嘴,但侍月主要的任务是往篝火里添东西以至于使火苗不会断下来。
夜愈深愈冷,雨亦淅沥。绛雪言语有些颤抖且接连打着哈欠,眼神迷离。
余生看得出,连忙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影响了两位姑娘的归路。”
绛雪笑,说:“没关系。”说着话,雨渐渐小了,便要叫侍月准备回去。
余生连忙拦住说:“雨天路滑,还是等明早一起回吧。”
侍月迎合他说:“是呀,小姐。天还这么黑。很危险的。”
绛雪刚要摇头,却被侍月抢着说:“刚刚还剩下些干草。我们扑在地上暂时睡一夜,总比深夜外出要安全的多。还有,如果小姐你真出危险。我可怎么回去交代啊。”说话中语气带着哽咽。
绛雪听了侍月的话,心生感动。绛雪自小一个人,除了师太便无人依靠,现在看见侍月只不过刚跟她认识不久即可这样心疼于她。于是绛雪说:“好吧。今夜不走。”绛雪做这样决定并不是真的担心自己,而是因为侍月,她觉得她能给侍月的除了安全就没有别的了。她真的把侍月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余生听了她们的话很是高兴,便帮忙扑干草。很快,三个人便一人倚一根柱子睡了。
绛雪觉轻,很早便听到啼鸣声。她看着身边的侍月还在睡梦中便没有打扰,一个人起来走出凉亭外边呼吸清晨新鲜的空气,还是雨后的世界,清新异常。绛雪贪婪着雨后微懒阳光抚摩在她身上。
这时,有人在绛雪身后走过。且听吟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绛雪注目,发现此地是一片梨园。到处是雪白色的梨花。眼里跳出喜悦之情。可是,片刻,绛雪便愁入眉梢,吟到:花飞花落花满天,春来秋去冬无眠;自是人生苦长短,为何冀望来人间。
绛雪与余生对望。那一眼便是彼此心里的全部。
五月,满园春色。
碧云山庄的喜队,锣鼓升天的将大红花轿抬到念慈庵门前。
绛雪早已戴好凤冠,披好霞帔伫立在念慈庵的门前等着且由喜娘牵引上这顶大红花轿。终于准时等到。绛雪上了花轿,还不时的从轿帘下回往念慈庵。她想要找寻一个身影。可是当她再也看不见念慈庵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看见师太。她想到前晚,师太话语悬乎地跟绛雪说:“以后是福是难全是你的造化了。小心其他人。”想到那些话,绛雪更不知自己的未来命运如何了。她不知道师太所说的其他人是谁。她隐约感觉到她的劫数很快就要到了。
绛雪没有嫁妆,若要说嫁妆那便是侍月,她看待有如亲生妹妹一般的丫鬟。
拜过天地和高堂,绛雪被牵进了她以后的房间。先体味一生孤独的开始。她走进洞房时是这样想的。
碧云山庄今天来了许多客人。有达官贵人,有江湖豪杰。大家在客厅里嬉闹。说着新娘如何美貌,说着余生如何运气。
酒过三寻,客人散尽,诺大的客厅恢复以往的寂寥。
余生回到房间。绛雪用她动人且迷离眼神望向她一生的归宿,余生走过且坐到绛雪的身边,左手穿过绛雪那一头如丝绸般黑亮的黑发,然后抚摩过她如婴儿般柔嫩的肌肤。
余生醉了,醉在酒里,醉在绛雪迷人的神秘里。
初夜,仍然是雨,淅淅呖呖的。绛雪执着的听着,像平时听念慈庵里的梵音。偶尔回望一下身边已经熟睡成孩子一样的余生俊朗的面容。
渐渐地,她也睡着了。睡在余生的身边。
清晨,听见啼鸣,仍然是绛雪先醒。绛雪整衣,坐在桌前,盯着桌上两只未碰过的酒杯发呆。她想起,那里装着她一生的幸福啊。可是他们却忘记喝下它——象征生生世世的合欢酒。绛雪黯然,不小心把酒杯撞到了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余生。余生说:“绛雪,怎么了?”
余生莫敢焦急,眼睁睁地看着绛雪痛哭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办。
余生想起侍月,遂叫了侍月进来。
侍月跟绛雪耳语几句,绛雪便展露笑颜。余生莫名感激,觉得侍月不只是个简单的丫鬟。想到当初如果不是这个丫鬟劝住绛雪留下一夜,或许自己还娶不到绛雪为妻。想着便对侍月说:“谢谢。”
此时,侍月听见姑爷余生对她说这样客气的话。不免脸红着跑开了。
绛雪笑,余生笑。
八月,花落满天。
江湖上近期出现了一股强盗,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碧云山庄作为武林第一大庄准备召集江湖上的武林义士共同协商对策,所以余生最近由于忙于此事忙的焦头烂额的,因此冷落娇妻。但每天依然叮嘱厨房做绛雪喜欢吃的菜。坚持每天要侍月跟绛雪去山庄附近游玩。
绛雪听话,听从余生和侍月的安排,不强求。偶尔一个人的时候,绛雪也会想,自己要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她实在不喜这样的生活。但她心里知道余生有多么贪恋于她和多么爱她,还有侍月。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怨苦也就作罢。
中秋,武林大会之期。
大厅里挤满了来自各处的侠士。
绛雪和侍月躲在旁厅里。因着绛雪不喜欢热闹。偶尔她们听到大厅里很喧哗。绛雪问:“侍月,你能听到他们在讲什么吗?”
侍月说:“好象是武林盟主什么的。还叫姑爷的名字。”
绛雪皱眉。手里的水杯又不小心的落掉了地上。
侍月连忙说:“小姐,没伤了你吧。”
绛雪不安的说:“没事。收拾一下就行了。”
绛雪对侍月说:“很累,要回房休息下。”于是,侍月挽着小姐的手回房间小酣一觉。这时,余生回房问侍月:“绛雪怎么了?”
侍月说:“小姐说累了,要休息一下。”
余生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倦容的绛雪。心里莫名的忐忑。对侍月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好好照看你们家小姐,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带着绛雪去外面游历。”
侍月说:“姑爷,你难道不知道吗?小姐不想去哪里玩,只想姑爷在她的身边。昨晚小姐等到姑爷半夜不回才勉强上床睡觉的。”这时,侍月又听见绛雪大呼她的名字。
侍月连忙过去抱住绛雪说:“小姐怎么了?”
绛雪没有看见余生在房里,对侍月说:“我又梦见了那个噩梦。有人用刀指着我说:‘我要你血债血偿。’侍月说:“没关系,小姐。你最近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就好了。然后安抚绛雪重新上床睡觉。”
余生见到连忙说:“侍月,绛雪最近总是这样吗?”
侍月说:“是的。经常睡到一半被噩梦惊醒。而且每天早上醒来,我给小姐整理被褥都能感觉到小姐的枕巾是湿的。”
余生不语,欲言又止。正好听见房外有人大喊他的名字要他出来。
侍月懂事,说:“姑爷,你先去外厅接待来宾吧。小姐这里我负责照顾。”
余生说:“那辛苦你了。绛雪有什么事要赶忙通知我。”边说话边眼中含泪地离开。
余生回到大厅,大厅里的人议论声更大了。有人很急的问:“那两个女子是谁?”
余生楞住。
一位老者解释道:“余生兄,我们怀疑那两个女子之一有一个是十几年前混世魔王的女儿。”
余生放心笑着说:“大家多疑了,那两个女子,一个是我内人绛雪,一个是我内人的贴身丫鬟侍月。”
“绛雪——”大家发出这样的感叹声。
那位老者又说话:“我记得混世魔王有一个挚爱的女人给她生了一个女儿。而且我曾有幸见过这名女子,跟余生兄内人的模样极像。”
余生说:“物有相似。我内人从小在佛庵里长大,怎会是杀人魔王的女儿呢?”
又一位智者说:“魔王的女儿不一定要会武功,我听我师傅说过那个女人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十年前,她曾带着一个女孩在一个村子里住过,以后便杳无音信了。若是想确定她是不是魔王的女儿只要看身上是否有一样东西就行了?”
余生问:“什么东西?”
智者说:“一块玉石令牌。上面刻着篆体的“无双”。我师傅说过,当时魔王是有自己的势力的。凡是见到此玉令牌不管多难都要执行任务。”
余生恍惚,他想起,绛雪颈上确是系着一个荷包。余生曾问起她是什么。绛雪只说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余生不敢再想下去。而下面的人看余生犹豫的样子竟然大喊:“把妖女交出来!”
余生不知所措,下面开始纷乱,大家开始撕打起来。余生一个人对那一群人。余生难敌,不多时那群人便闯进了绛雪的房间。
余生楞住,这是他一天里第二次发愣。他看见地上是一个女子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余生痛哭。喊叫着绛雪的名字。然后抱起她。对屋里的人吼到,她死了。她死了。你们高兴了。大家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而且依然不依不饶。
有人喊:“快检查一下妖女的房间,看有没有令牌。”大家纷纷在屋子里翻。结果一无所获。刚才喊的最大声的人看没有什么结果便灰溜溜的躲进人群里。
人们退去,离开碧云山庄。
余生把绛雪的墓葬在梨花群里,因为绛雪喜欢梨花。
山庄里恢复以往的平静。余生忘却江湖,终日守在山庄。
每天,余生都会来绛雪的墓杯前悼念绛雪。
第二年中秋,余生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侍月。
自从绛雪死去,侍月似乎也跟着消失了,他觉得蹊跷。便寻根了去。
十月,刻骨铭心。
余生隐姓在江湖上行走。他听到一些奇怪的见闻。
一个女子,到处行善极乐。
他打听那女子的容貌,明眸好齿,淡粉色裙衫。
他寻着众人的说法找到了那个女子的住处,余生猜的不错。她果然就是侍月。
侍月对余生说:“你真的来了。”
余生说:“你跟绛雪的死有什么关系?”
侍月说:“是我杀死她的。她是魔王的女儿,是我的仇人。人人得而诅之。”
余生说:“可是她对你那般好,你忍心杀了她?”
侍月说:“其实她的死你也有责任的。你们不该遇见,你更不该爱上她。倘若你没有爱上她,绛雪不会死。”侍月说:“我恨你。明明是我先遇见你,也是我先看见你的,而你却爱上她。本来我已忘却了她是我的仇人,可当我看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又想报复。可是当我又看见小姐对我的好时,我又下不了手。而你,——”
余生愕然。
侍月说:“绛雪听到了你们在大厅里的对话,她打开她颈上系的荷包,她知道自己是魔王的女儿,她知你不会放弃她的,她没错你真为了她跟所有的人打了起来。绛雪怕又惹来一场乱世,便央求我杀了她,要我带走这块惹事的玉牌。”顺势,侍月把玉牌抛给了余生。
余生见玉牌的正面写着:无双。
余生顿悟,以后终日隐匿在念慈庵山下,看着念慈庵里袅袅香烟。以诵经度日。在幻境里看绛雪的容颜。听绛雪生前最喜梵音。
罢了,余生坐化,去了那个有绛雪的世界。
花开花落花满天
缘来缘去缘如水
月沉月升月圆满
情来情去情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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