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98 更新时间:12-07-11 01:10
夜,悄悄的降临,黑夜的轻纱渐渐的把整条大街笼罩,两名小把红色的灯笼挂在门前,往上一看,正是雅苑。
雅苑,若只听说名字,还以为是一座达官贵人所建的避暑山庄,供他们在炎夏消暑解热。然而,雅苑却是一幢建于繁华京城花街的一座倌楼,卖身于此的不是一般人所想象的弱小女子,而是……男儿。
若是一般的倌楼,雅苑大就不会如此的出名,在雅苑开张之先,花街的青楼多不胜数,它们均有不同的势力支撑着,突然冒起的雅苑更是使不少人眼红,当初,有一些势力想拉拢雅苑,却被它以不同的方法拒绝了,他们不解一座无人依靠的倌楼,为何可在此立足,难道是有什么比他们还要大的势力想暗中吞并这儿?
他们命令了手下的青楼用尽了一切方法,逼出雅苑幕后的势力出来,但使人不解的是,在那些小动作后,他们手下的青楼也会因不同的原因结业,甚至惹上灭绝之祸。
在多间青楼也是如斯下场后,他们开始人心惶惶,猜想着到底是不是有人出卖他们呢?在猜疑之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下一个被杀的是自己。
如此这一带的青楼便不敢再次找雅苑的麻烦,雅苑在没有外在烦恼之下,发展迅速,名声传到朝堂之上。
那时候的当朝天子是一个爱色之人,得悉雅苑盛名远播,便赐了一个「天下第一倌楼」的牌子给雅苑。
自始,这儿有许多故事,有喜有悲,在不知什么雅苑内部流传了这一段:
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幸福;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叹息。
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伤心;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荒唐。
莫问君心醉何时?莫问君心痴何事?
宵禁后,尉清拿着伞子站在雅苑的门前,雨滴在伞子上,滴滴答答的声音,使他勾起嘴角,踏着雨水走出花街,他记得十年前的雨与今天一样,狠狠的打在人身上,不留一丝的同情。
十年前,俞家一夜之间被杀光,据说是因为一场权利的争夺,俞家是皇后的亲戚所以被杀绝不留活口,尽管皇上念在夫妻一场,不是明目张胆的下达命令,但在皇后喝下毒酒的那一夜,的确是有一批黑衣人冲进来杀死了俞家一家二十四口。
一个小小的身影抱紧双臂缩成一团坐在母亲的尸体身边,曾经热闹温馨的大宅被人一夜变成了死宅,他,但并没有哭泣,七岁的孩子已经知道没有人会理会他的泪水,因为在意他的人都已经在刚刚死去了。看着一屋子不会动冰冷的尸体,他闭上眼睛。
灭门之灾,在今天之前是那么遥远的一个名词,现在却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清楚记得,那一个黑衣人阻止同伴杀他时,站在他面前时说的话:「杀一个小孩不比留他一命痛苦,主子说过要使她家的人得到最痛苦的回报。」没有什么比无助和绝望更痛苦的。
翌日,他就被一些官府的人赶出俞家大宅,他艰难的拉了母亲的尸体出门和随意在桌上拿了一块白色的上等绸缎,他坐在大街看着他们用黄色纸条封上大门,然后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离开。
雨,依然的在下,和昨天不同的是他已经没有「家」可以避雨。
他坐在街上,用一块白色的上等丝缎盖住他的母亲,为了在泥地写上「卖身葬母」而弄脏原来洁白的小手,写完后,他合上眼睛,默默的等着,或许他并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只是等着。
有一些小孩抢了他用来盖着母亲的上等丝缎,他只是看着他们,没有反抗,或许已经是无力反抗,那群小孩见他好欺负,便一班人围着他,用脚踢他的身体,说他是孤儿等等。
他不知道多久,眼睛已经睁不开,不过还有意识,他觉得那群小孩好像散了,雨好像也停了,有一个暖暖的东西包着他,好像母亲的怀抱,不过……有点硬硬的。
在梦中,他回到四五岁的时候,母亲慈祥的看着他,姐姐抱着他,那时候姐姐还没进宫当皇后,爹爹还是普通的三品官。他们一家快快乐乐的,姐姐喜欢帮他穿衣服,不过不知为什么穿完后,他总会被一屋子人笑说是女孩子多漂亮啊,他穿着一身衣服去问一个和姐姐差不多大穿淡黄色衣服的哥哥,说:“为什么他们都笑偶是女孩子?偶明明是男孩子嘛,乃说呢?”
他温和的笑着,摸他的头,说:“因为你跟你姐姐长得一样漂亮,他们喜欢你。”
“真的吗?”他偏对头,睁着大眼睛问。
“嗯,清儿,如果哥哥和你姐姐成亲你说好不好?”那哥哥的脸有点红:“成亲呢,就是和你成为一家人,哥哥永远的和你姐姐陪你一起玩和吃饭,让姐姐和你一家人永远的快乐生活,不愁穿吃。”
他点头,跳上了那哥哥的膝上坐着,看着同样坐在大厅的爹娘和姐姐的脸,怎么都这样的高兴?
爹爹还笑着跟姐姐说:“还不过去谢过圣上。”
姐姐一脸认真的跟哥哥说:”你别开我玩笑了,我会当真的。”
黄衣哥哥放下我,走过去牵着姐姐的手:“朕是认真的,朕希望妳能成为朕的皇后,一生的留在朕身边,这是命令,你最好不要拒绝。”
“臣女遵命,愿吾皇万岁。”姐姐笑着向他说:“这样可以了吧?”
“朕答应你会爱你护你一生一世。”
小尉清再一次醒来,他是躺在床上,入耳的是动听的琴声,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的是木材所做的屋子,在不远处有一位老人在抚琴,满脸伤痕,却一脸慈祥。
那老人见他醒来了,问:“喜欢我的琴音吗?”他点头。
老人又问:“想学吗?”他点头。
老人笑了笑,在桌子上拿了一碗汤药给小尉清:“先养好身子,我的琴,虽好却又能致人于死地,要花好一段时间才可以学得好,不过呢,要是学懂了就要用得其所,知道吗?”
尉清点点头,拿起了汤药,温暖的药使他的身子回暖,虽然他不懂用得其所的意思。
老人看到了尉清喝完药,就睡着了,不禁叹了一口气,走出木屋外。
在木屋外有一名青年,青年一看到他,便作了个鞠,问;“他……怎么了?”
“小孩子身子虽弱,却可以快康复,你就别再管他了,让他恨你,也可以有一个人生目标让他活着。”
“清儿……她的弟弟就拜托你了。”
“滚吧,连爱人也保不了的徒儿,我不想要。”说罢老人便回去木屋了。
青年没说什么,跪在地上,嗑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回去,渐渐的隐在黑夜之中。他告诉自己不能再心软,手段要狠,为了报复,也为了保护留下来的人。
奉兴五年,当朝天子命人改年号为泰顺,是历史上第一个天子在生时改年号。
泰顺二年,当朝天子把史贵妃一家满门抄斩,史家一共三十二口无一幸存。同年,命全国为二年前不幸死去的俞皇后守孝三年。
泰顺六年,当朝天子力排众议把后宫解散,并下命立俞皇后之子为太子。
朝中众臣为了天子所做的行为议论纷纷,而城外山林中,却是一遍和谐。
湖边的一棵树的树叶被风吹得轻轻地发出沙沙的声音和那边森林一样寂静的,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宁静和平和,宁静的环境突然被悦耳动人的琴声打破。琴声婉转之间带有一丝愁绪,使人不禁停下来,想知悉抚琴之人的忧愁。
殷翼正是其中一人,十五岁的他本来在回到京城的途中路经这一个林子,就想抄近路,谁知竟听到这此的琴音。
他领着他的黑曜宝马,随着琴音到了湖边,看到那人一身白如霜的长袍,黑如墨,柔如上等绸缎,少年的身子,因在远处观看,而看不到确实的容貌,反给他一种仙人一般的感觉。
那人像是得悉有人一样停下抚琴的手,看着殷翼的方向,似是迷惑的样子问道:“谁?”
殷翼不知他是否在问自己,若不是的话,出去相见又显唐突,所以决定不走出去,殊不知,他这一决定却使那人起了戒心。
那人正是十三岁的尉清,尉清跟老人住在山林中四年,不问世事,不与他人接触,老人在这四年来尝试令尉清忘却对当年灭门之恨,但却因尉清当年过于年幼,使他记忆特别的深刻。
尉清又何尝没有试过忘记,偏偏每当他闭上眼时,那天的情况与往日的记忆相间地涌出来,好像在不断的提醒他不要忘记他的仇,他的恨。
那个曾经当着他们面发誓要永远爱护姐姐的人,依旧的在他的帝位上享尽富贵,依旧的可以心安理得的睡觉,这叫他如何不去恨,不去想,不去报复。
若那人不向姐姐和爹爹他们提亲,也许此刻,他的俞家依旧的温馨,他的姐姐会有更幸福的生活,他的爹娘虽不至富贵,却能一生平安饱足。
尉清一个闪身,在殷翼的眼前消失,在殷翼回头时,却发现冰冷的剑尖抵在他的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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