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680 更新时间:12-06-12 09:47
——野猫?
可是过了一会儿,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心下不安得厉害,喉间干燥,不敢睁眼,更不敢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喝水。
有人回来了?而且,还受了伤?
静得发慌的空气之中,隐约能闻见血的味道,虽然很淡……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在新水镇时被那样一吓,出现了幻觉。
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强按下心头恐惧,一咬牙,一鼓作气睁了眼跳将起身,凝神屏息,踮脚走到了窗前,用指尖在纸窗上轻轻戳了个小洞。
透过小洞向外望去,月色氤氲,一片清冷,视界,明晰得几乎刺眼。
院子里,花枝草叶,影相交叠,轻微晃动。
腥甜血味,夹在小股冷风间,涌入鼻内。
只是——院子西侧,檐廊下——倚柱坐着的那个人——负了伤的、一身黑色紧身衣装束的男子。
杏眼轮廓好看得近乎妩媚,褐瞳浅浅映着星点苍白月光,纤长睫毛在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英挺的鼻,薄唇微微弯起一个有些妖异的弧度——比了绝美的妇人还要精致。
——面容,美得过份。
是那个“大侠”……
那美得几近妖异的褐色杏瞳,被画在了通缉令上。
房上,又有什么东西轻蹭过屋瓦,极轻的“咔哒”声。
那人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屋顶上声音响起的瞬间,他就已回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怎么到这了?”
来的那个人轻声问道。
声线冷冽,竟是杜玖。
“这不一时出不了城了。”
那人弯了唇角,微微一笑,轻声答道。
杜玖走到那人身边,动作极其小心地扶起他——接着,动作轻巧地解开了那个人的上衣——伤在背上,就着冷白的月光能清楚看见,似是为剑所伤,从右上方肩胛骨的位置到左下方侧腹部,很长的一道伤口,虽然已经没有鲜血冒出了,但伤口还开着,能清晰地看见绽开的鲜红色皮肉……
“怎么这么不小心?”
杜玖的语气并不似平日那般冰冷,带着些责备,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青瓷瓶子,以嘴咬了木塞拔出,倒了些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柔白纱布上,开始轻轻地打着小圈儿擦拭伤口周围。
“你这样子,怕是要在这待个两三天的。我让郭锦去发个信好了,推迟两天过去应是无事。唐义也可先过去那里准备。”
清冷月光下,那人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多少的起伏,唇角淡勾,似笑非笑,只是听了杜玖的话后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他,不疼么?杜玖,应该是在拿酒精一类的给他消毒的。
“不用这么麻烦。我在这里待到四更时候就可以了。”语气极淡,好像受伤的人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你,就不怕前日的伤口再裂开?”
杜玖的语气也是极淡,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再细看,那人的腰部右侧,确实还有一处刀伤,伤口结了一层薄痂,才刚开始愈合了的样子。
“我先出了城去,自有地方可以避过这两天。”
“你这样可要小心以后,就算伤好了,身体也会留下记忆的。”
杜玖轻叹了口气,微蹙了眉道。
“听你这话都不下百遍了。”那个人微仰起头,凝眸望月,一字一顿地回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呵,倒也是。”
杜玖苦笑了下,没再继续说下去。
倦意毫无征兆地汹涌席卷而来,也担心杜玖一旦帮他处理完伤口是不是就会回房,只好尽量蹑手蹑脚地走回床边,倒头就睡。
不知为何,心下知了他二人在外,原本紧紧缠绕于心头的莫名恐惧,竟已平静了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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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早,便被房外传来的一声巨响惊醒。正好杜林拿了早饭过来,在门外问是否可以用膳,我才刚起,想来头发衣衫蓬乱,不敢见人,只得让他先将饭盒放在门前,过会儿自去取用。
昨日那受了伤的花美男“大侠”所待之处,空净如常,一点痕迹也无。
自晃了下脑袋,简直有些怀疑昨晚偷看到的那一切会不会是我的幻想。自醒来之后,意识于此间总有几分疏离之感,也不知是否是因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大脑还未完全适应。
用过了早膳,端了碗盘食盒出屋,寻了店侍交回。再四下寻找,只在后院马厩处找到了正在与店侍商量草料之事的杜林,看来今日又是只他一人被留了下来。
“如夫人安。”杜林放了手中抓着的一束草料,略一躬身揖手,轮廓与杜玖有些相似的卧凤眼微眯,和善地笑着,又道,“如夫人,老爷吩咐,今日上街换货之事就不劳烦如夫人了,如夫人只管在房中歇息就是。”
“嗯,我已知了。”我点点头,在马厩内慢步逛了一圈,反正回去待在屋内也是无聊。
杜林隔了三步,随在身后。
“杜林可是老爷亲戚?”侧过头轻声问道,正好寻得了机会,将心中疑问问出。
杜林点点头,“老爷正是在下的远房表兄。”
难怪两人凤眼的轮廓有七分相似。只不过杜玖的眼神一向冷冽凌厉,而杜林眉眼之间却总是盈着温和笑意。
“很早就随在老爷身边了?”
“是,追随老爷已有好些年了。”杜林点头答道,面上温和笑意依旧。
心下突然烦躁起来。
杜玖手下,怎么尽是些极难“渗透”的人物……郭锦这个石头守卫一般的人自是不必说,杜林又总是一脸温和无害的微笑,举止谈吐温和有度,做事心细,却从不多话,根本就是毫无破绽。至于那个总在为杜玖四处跑腿、执行神秘任务的唐义,一张虽黑却还算有几分英俊的脸总是阴沉得厉害,旁人根本不敢靠近。余下的还有另外三个人,杜玖不在时即听命于杜林,由其言谈间隐约推知,这三人似原是京城某镖局出身,想来武功定是极好的。他三人互称兄弟,分姓赵、陈、刘,一路上只称赵一、陈二、刘三,应是按着辈分称呼的,
“如夫人,马厩这里太过脏乱,还是请回屋。”
杜林见我突然停在了一匹枣红大马前只驻足不动,垂首上前道。
那马扑扇了下长而卷曲的睫毛,乌黑晶亮的大眼睛极是有神,怡然凝视着愣站在它身前的我。
“好。”我轻点了下头道,忍不住伸过手去,轻拍了拍那马肌肉矫健、皮毛顺滑的脖颈。
心底,突然有某处松动了一下。
好熟悉。
眼前的这匹马,莫名的,好熟悉。
像是回应我心中的这一奇怪感觉一般,那马低鸣一声,张了嘴,吐出粉舌舔了舔我的掌心。
“这位夫人可真是好眼力。”店侍见状,上前笑道,“这匹马刚好是寄住在本店的一个马贩子的,每回客人一见了,张口就要这匹,还有好几个夸口说不论多少钱都一定要买下来。不过这马脾气怪得狠,虽然任由人牵着,一幅脾气很好的模样。等客人一踏上脚蹬,想骑上马背,哎哟,我的娘亲,摔得那个惨哦,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让那马贩子给乐得。”
“马极有灵性,这马定是恋着主人不肯走的了。”杜林微笑着接过话头。
店侍夸张地摆了摆手,摇头道,“说不通的。这些马都是马贩子从别处买来的,若是恋着旧主人,这马又怎肯跟了马贩子过来?那马贩子自己也说,他也是不敢骑这马的。我看啊,这马的怪脾气就是谁人也骑不得的,放在这儿好歹也有十几天了,看上它的人多得是,却无一人能骑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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