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9855 更新时间:12-07-09 07:54
原本这个世界不存在一个叫做鹿的女孩子。
直到一个闷热的下午,一个马路上的沥青都在融化的下午。
一声令人猝不及防的刹车声打破了那份沉寂。
满世界蒸腾的白色暑气化为了刺目的红。
“救人啊!”
“快打120啊!快!”
“先把能搬开的东西搬开吧。”
凡是路过的人几乎都在帮着尽力将伤亡降到最小,但看看情形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了。公共汽车和卡车碰撞在一起,连原本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更别说可以进入抢救者的缝隙了。因为这个,几十个大多数处于重伤状态的伤员就一直被卡在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当医护人员到达时,有很多原本可以抢救过来的人都已经停止了呼吸。
也是那个下午,小镇的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在为仅剩的十几个伤者奔波着。
“哎,你们看,这个孩子,好像不行了啊。”
“对啊,几乎所有内脏都损坏了啊。”
“放弃吧,看样子是没救了。”
感觉到维持生命的一根根管子被抽离自己的身体,嘴上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抗议。
两行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流下。
“怎么了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啊,医生,这个孩子好像快不行了啊。”护士们的声音刺过耳畔。心也为之开始绝望。
是啊,本来就没有什么希望了,心里还在期望什么呢••••••活下去••••••吗••••••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我能靠什么活下去呢。就这样,消失掉••••••也好啊••••••反正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吧••••••
暑风携带着令人烦闷的气息进入病房,护士们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医生的判决。
良久,感到医生转身离去。白色的大褂扬起了一阵冰凉的风。
但是••••••其实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啊••••••
再度醒来时,感觉不到了医院绝望冰冷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阳光柔柔地穿过被烘烤的暖暖的木质小窗户照耀在自己身上,窗外,是一片片各种颜色的花丛,有清脆的鸟叫声时不时传来。干净柔软的床单和盖在身上的被子格外舒适。
这••••••这是•••••••
没来得及发出疑问和感叹,一个温和的声音就从头上传来。
“嗯,你醒啦?”
“呃?”
这是医院里那个医生的声音。
下意识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的脸,黑色的中发清爽而柔顺,反射着在上面跃动的阳光。
“你是——”
明知故问啊这是••••••
“一个医生,嗯,就先这么理解吧。”
“哦。”
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水杯,微微抿了一口后开始环顾四周。
“那个,请问这是病房吗?”
原来小镇上的病房环境这么好啊。
医生看着自己布满疑惑的脸露出了一丝腹黑的笑“不是哦,这是我家。”
“噗——————”
一口水喷出来。
“你••••••你家???”
“哎哎,不过放心啊,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呢,把你接到这里只是为了救你哦。”
“医院••••••不可以救我吗?”
“因为你几乎所有的内脏都损坏了啊••••••不过——”说到这里医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一样,略略把头侧过去。“嗯,总之现在你已经没事了,不过身体太虚弱了还需要休养一下,把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一下吧?我去通知他们来看你。”
家人••••••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红。以及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我没有家人了••••••”
医生有点抱歉地默默看着眼前的女孩深深垂着的头。
“那,你今年几岁了?”
“八岁。
“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很久很久以前,充满血腥气的病房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夫人恭喜啊,是个女孩子呢!”“真的吗,好可爱啊。”“夫人和先生快给她取个名字吧!”
“眼睛很清澈啊,不如就叫澈子好啦~~~”“去去去这是人家先生太太的事,你瞎掺和什么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嘛!”
护士们元气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中,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澈子啊•••••”
“佐藤澈子?”
“嗯。”
“呃,名字挺好听的啊,而且我们都姓佐藤呢,真是缘分啊~~”
“医生,给我改个名字好吗?”
但这个孩子这么说实属意外,而且猝不及防。
“改••••••改个名字?”
“拜托了,虽然现在我••••••太小,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但是我长大了••••••一定会••••••”
“啊啊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放心吧,从今天起你就放心住在这里吧,反正我也没有家人••••••哎,哎?你怎么啦?”
即使是隔着被子,也能清楚的看到那不停颤动的肩膀。
“谢谢您了••••••”
“既然是感谢我的,就不要用这种样子说话嘛,这样的话,对要感谢的对象可是很不礼貌的哦。”
着眼前还带着泪痕的小脸,医生伸出手轻轻拭去了那浅浅的泪痕“要表示感谢的话,就要微笑啊。”
“哇痛!!”
脸上还是那样的微笑,但手上用的力气可不小,硬是一只手扯起一边白嫩的小脸强行拉了上去,痛的手下的小可怜一个劲呲牙裂嘴。
“对了,你叫鹿好不好?”
“鹿?”
“啊,对啊,我小时候的一个很好的玩伴。”
“哇哦,那现在呢?”
“现在••••••嗯,小时候因为搬家我们就分开了••••••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想啊,将来如果有了孩子,假如是女孩子,就给她起名叫鹿。”
“那,我就叫鹿吧。”鹿子微微侧侧头,咧开嘴微微笑了笑“我叫,佐藤鹿子。”
从那时起,我又可以快乐地出入学校,每次放学后,又可以急匆匆地出入厨房,准备午饭和晚饭,可以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抱怨时间太紧,但是心里却时不时升起一阵浓浓的自豪感和充实感。
我可以在养父每次值班的夜里为他送去夜宵;每个晚上帮他整理病例和档案;在休息日缠着他陪自己去逛街,让他拿东西,自己在前面蹦蹦跳跳,让整个步行街的洁净的橱窗上都映上两人明快的笑脸。
但是后来,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我好像在十六岁那年,停止发育了。
更准确的说,是身体各项指标都都停止在十六了。无论吃什么药,身高都不会再长高一厘米。就算是不小心吃了什么假冒伪劣的药,身体也没有像电视上曝光的一样有什么不良反应。体重也一样,几天不吃饭或是一餐吃很多,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检查多少次身体,什么数值都是一样的,就连红细胞啊白细胞啊这些,一个也不会增加或者减少。
高中入学那年,我是很平凡的,高中毕业那年,我却是最矮的。
我的养父却在老去。
不认识的人们见到了我们,在我小的时候还会说“医生,这是您的女儿吗?好可爱啊。”
现在大都会说“佐藤医生的孙女真漂亮啊。”
到底是••••••为什么••••••我变成了一个,不会老的怪物吗?
镜子里的容颜依旧年轻。
这个疑问一直到养父退休我都没敢问出口,我怕得到那个确认的答案。
后来,养父病了,病得很重。从开始不能自己吃饭,到后来来站都站不起来。一直服侍他的那段时间里,我常常都会想起我八岁那年,刚刚来到这个家时,每天养父照顾我的情景。
现在好像倒过来了呢。
令我惊讶的是,有天晚上养父居然主动跟我提起了我至今为止一直保持在十六岁的缘由。这也让我想了起来,似乎对我一直不长的这件事,养父自始至终没怎么惊讶过。
还记得那个,叫鹿的女孩子吗?
在我八岁那年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是十六岁的样子。
帮我捡起了,掉在树洞里的球。
“你好,我叫鹿。”她这么说的时候,眼里闪动着明媚的光。
“谢谢姐姐!请问以后我还可以找你玩吗?”
“呃?”
那个时候的我无论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希望走进大家的生活,总是笨拙地用自己的步伐,缓缓挪动着,却收效甚微。所以我想,过不了多久,这个姐姐应该也会离开我。
我不敢做太多奢望。
“好啊,我答应你。嗯,你姓什么呢?”
“佐藤。”
曾经我问过很多人,我们是朋友吗?他们说是,当然啊,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但是和他们在一起,被故意无视,说一些难懂的话然后讽刺我什么都不懂过后又假惺惺地道歉,然后又重蹈覆辙,这些事都已经让我麻木了。
我常常在心里呐喊,上帝,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聪明的大脑,天生就知道如何学习和交朋友,天生就知道如何反击那些伤害我的人呢?
“嘿!想什么呢?”鹿从背后猛拍了我一下,顺便塞了一本书到我手里“这是你上次拜托我给你检查的数学作业,嗯,上面的重点和错误我都给你画出来啦。”
以前也有很多学习好的同学,在第一次被我拜托帮我辅导功课时,都会仔细地挑出我的错误并加以分析,重点也被标示得清清楚楚。但几次以后就没那么认真了,甚至后来还会说,你的成绩反正也那么差了再补不会好到哪去的。
“谢谢姐姐。”我尽量露出诚意的笑,不想让鹿看出我的担忧来。
“什么啊,感谢人的时候要真诚啊,看你的表情好像是我逼你感谢我似的。”鹿有些好笑的拉起我的两边脸使劲向上扯“感谢的时候要给我微笑!这才是对你要感谢对象的尊重啊。”
说起来鹿这个女生还真是神奇,只要不是在学校,无论我在哪里多愁善感时,她都会来到我的身边,甚至是我在午夜睡不着时,就能听见敲窗子的声音,窗子外面站着穿着睡衣的鹿。而每次我难过的原因她好像不用我说就能了然于胸似的,让我很快就能开心起来。
我怀疑过她不是人类,不仅仅因为每次我有难处时她就会准时出现,更让我奇怪的是,她好像一直不会成长一样。小学时为我送东西要向门房通知一声她是我姐姐,而我初中时她出入学校根本就不受限制,看上去就和一般学生一模一样,看见我被人欺负时,准会冲上去教训他们,无视老师无视其他学生,也绝口不提和我有什么关系。
后来为了让自己安心我还跟踪过她,却总是跟丢。不过看她也不像有恶意的样子。所以久而久之的也就忘记了。
直到有一天,我晚自习回家的路上,故意绕了远路想去郊区的花园转转,因为即使回家晚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但是在转入一条小巷时,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怎么回事?!
我循着血腥味小心地靠近,但那个受伤的家伙似乎在躲着我,我靠近一点就拖着受伤的身体企图与我拉开距离,那拖动身体流下的血带看得我触目惊心,后来我怕他死掉就忍不住喊了一声“喂!你出来啊!我是个学生,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救你的!”
“是••••••佐藤••••••吗•••••”
拐角处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带着点惊讶的声音。
“鹿姐姐??!”
我吓了一跳,连忙靠近,映入眼帘的是满身鲜血的鹿。她身上的校服被划得破破烂烂,一身的伤口。
“姐姐!这是谁干的?!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啊??!”
我猜,那个晚上附近小区的居民绝对可以听见一声声惨叫。
“别••••••别说话呀••••••那个家伙可能还会再回来的••••••”
“什么啊??!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啊?!我会去报警!把他抓起来的!”
“不可能的••••••”鹿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痉挛,带着颤抖苦笑了一下“佐藤,我不是人类,你••••••看得出来吧•••••”
••••••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来呢?
“我是魔女,是你们人类的敌人••••••而且••••••”
她猛地咳嗽了一下,带动着脖子处的伤口又渗出了殷红的血。染红了衬衫的领子。
“这个世界上的除魔师都是和保护你们人类的警察啊••••••法院啊什么的••••••联合起来的,巴不得那些除魔师••••••快点杀了我们呢••••••”
可是你没有做任何坏事啊!这句话我憋在心里。
“我们的存在••••••在他们看来就是不合理的呀••••••”又是一声苦笑,她果然可以看透我的内心。
“姐姐,你••••••你不会死的是吧••••••大家不是都说魔女是不会被杀的吗?你不会死的•••••”
“一般的武器当然伤不了我啊••••••”鹿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清澈而不简单的眼神好像能把人深深吸进未知的空间。
“佐藤••••••你想让我活下去吗?”
我立刻擦了擦眼泪“是啊姐姐!求求你活下去!求求你••••••别离开我•••••”
“那佐藤••••••你可以去做个••••••医生吗•••••”
“医••••••生?”
“你们人类不是说,把死掉的人的••••••器官••••••植入到••••••另一个需要的人身上••••••那这个人就又可以在另一个人身上复活了••••••是这样吧••••••?”
“是•••••是啊••••••”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我猛地抬头。
“这样的话••••••”
鹿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那••••••姐姐就••••••拜托你了•••••”
紧紧拽着校裙的手,终于缓缓垂下。“已经••••••很庆幸了••••••死前还能看见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您意思就是,我现在身体的器官都是••••••”
鹿子听得瞳孔缩小,只剩紧紧捂住心口的力气。
“初次看见你的时候啊,你无助的样子••••••我想很像当年的我吧?我想当年鹿看见我的时候我应该就是这样的难过绝望的表情。”
床上的老人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为什么不救您自己呢?这样的话您也知道吧?您会得到永生的。”
“不忍心啊••••••”
“嗯?”
“当年看着你流泪的时候,我就开始犹豫了,因为我就这么把姐姐的器官移植给自己,姐姐也会觉得我自私的,更何况——”医生向鹿子侧侧头“我知道,你应该也会在期待不要死吧?”
鹿子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养父干瘪的手。
“还有啊,我还想把姐姐的观点传下去呢。”
这回鹿子终于抬起了头。
“鹿子,你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您?”
“因为,永生,也是一种诅咒啊。”
“您的意思是————”
“身边的人就算再要好,也会离开,你只能目送着一代又一代的人离去,活在永远的孤独中,弄不好暴露了身份,也会落得鹿那样的下场。”
“父亲,其实,您的确很自私呢。”
鹿子扯出一次笑容。
“嗯?”
“您不正是为了避免上述事情的发生,才把那些器官移植给我的吗?”
很久,没有动静。
“呵呵,谁知道呢••••••”
床上的老人突然调皮地笑了笑。
“不过,谢谢您,救了我。”
鹿子看着老人,甜甜地微笑着。
几天后,鹿子所在的学校开办年夜晚会,允许任何人穿非校服的正装出席。鹿子在那天穿的是一身白底红花的和服,鹅黄的系腰和襁褓柔柔地系在腰际,脚下的木屐每走一步都好像在唱着一首清脆的歌。
一会结束了,就可以回家了,今天约好和父亲吃年夜饭呢。
就在这时,门房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招呼。
“佐藤!你的父亲病情加重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呢!”
白色布料上的红花,仿佛是泣出的鲜血。冷冷地,绽放在夜色中。
刚走到病房,父亲急切的声音就这样传来“鹿子!你怎么来了!快去开晚会啊!我不要紧的!”
这样说的时候,老人在拼命压抑着咳嗽的冲动。刚才咳出鲜血的那条手帕被紧紧攥在手心里。
鹿子克制了一下情绪,轻轻踱到病床前,从大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盒寿司“嗯,爸爸,今天我请假了,校长说这个晚会非开到半夜不可呢。我们不是约好了,今晚要一起吃饭的吗?”
白白的糯米,上面裹着新鲜的鱼片和生菜,让人一看就食欲大振,但上面,却滴落了几颗苦涩的泪滴。
“听说今天是要在广场上放烟花呢。”
“嗯,是啊,就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
“好想看看啊。”
“一会不就可以看见了吗,爸爸?”
“是啊••••••”
老人欲言又止,“嗯,是啊,一会就可以看到了••••••”
“一会就可以看到了••••••”
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爸爸,我们一会去看烟火,好不好?一会就可以看到了哦。”
“好啊,一会就可以了嘛•••••”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老人的手垂了下去。
“烟花••••••肯定很漂亮吧••••••”
“是的••••••很漂亮•••••”
鹿子灿烂地笑着。
怀里的老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砰!”第一束烟花飞上了天空。绽放了无数粉与蓝。紧接着,又是一束绽放在了旁边。
“爸爸,你看啊,这个呢,是蓝色的,这个呢,是红色的,这个••••••”
“砰!”
外面的黑夜已经被无数烟花撕碎,既美丽,又庄严。好像是神开放了自己的花园,让这个特殊的夜晚镀上了奇幻和瑰丽。
“还有啊,爸爸你看,这个是不是像只兔子啊?小时候你还总和我开玩笑说要把我顿成兔子汤呢!”
“爸爸,你看啊,那朵的颜色像不像我的浴衣?这件我可是挑了好久的哦!”
“爸爸,明年好像会放更好的,我们••••••还去看好不好?”
就这样说了近三个小时,医护人员全都不忍心看而退了出去。即使这样,还能听见门卫不时传来的哭泣声。
嗓子已经破掉了,声音又嘶又哑,还能感到喉咙深处传来的甜腥味。
像爸爸在我生日的时候做的番茄糖,有一次做坏了,就是这个味道呢。
甜甜的,涩涩的味道在口中绽放开来。
“爸爸,谢谢你•••••”
回首时,已是满脸泪水。
“爸爸••••••谢••••••谢••••••啊••••••”
好像很多年前,也有过类似的一幕。
类似的语气,类似的人。
“姐姐,谢谢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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