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曾经少年几轻狂  第二十二章 许凝风自述当年(一)

章节字数:1753  更新时间:12-07-21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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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许凝风,赤龙帮五当家,十八年前渐渐隐出黑道,一手创办许氏国际,成为一名生意人。

    十八年前的那一场风雨,全然因我的两位胞妹所起——许凝雪,许凝然!

    然而,一胞所出,面貌相似性格却迥然不同。

    凝雪温婉,为人随和,却是至情至性之人,外柔内刚!柴米油盐酱醋茶,作得一手好菜。

    凝然刁钻,活泼好动,整日里唯恐天下不乱!上山打野鸡,下河掰螃蟹,坑蒙拐骗,打架斗殴全是她拿手的。巷子里的孩子们不论大小都得尊她一声“然姐”!过得何其风光。

    那时我们兄妹三人,无父无母,住在巷子尽头的那座小房子里,八十年代的生活,并不似现在这般轻松,穷人那可是真穷,穷得一清二白,毫无地位,毫无自尊。

    那日,是凝雪和凝然的生日——十七岁,正是女孩如花的清纯年龄。

    我们兄妹仨坐在矮木桌旁,围着凝雪亲手做的生日馒头,上面还歪歪斜斜的插着凝然做的小蜡烛,其实就是把照明的大蜡烛削成了一段一段的,而且还削的极不成型,插得一大白馒头千疮百孔,让人特别没有食欲。

    作为大哥,我许她们两人一个生日愿望。

    凝雪说,她没什么想要的,只要一家人平安的生活下去就好了,那时候,我觉得她性子太沉了,全然不像一个花季少女,却不知她内心其实热情如火。

    凝然向来大大咧咧,一拍桌子站起来,“姐,你这算什么愿望啊?我们一家人肯定会平安的生活下去的。”那时我倒也赞同她这一观点,便拍了拍她的头,“那然然想要什么愿望呢?”然然歪着脑袋,“愿望嘛,我没想好,不过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姐和我自己!”说着“啪啪啪”拍了几下手掌,小房子的门外突然站了好多人,举着燃着的木棒子,借着火光看过去,倒都是些熟面孔,全是凝然的“手下们”!

    他们唱着变了调的生日歌,缓缓走进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声音此起彼伏,一首歌能唱出好几种调,也着实是不容易了。

    见着他们排着队就要迈进我们的小木屋了,凝然噌噌噌的跑过去,小手一挥,“打住,打住!就在这里吧,别进来了,咱家房子和火犯冲!”说完大伙儿都笑了。火光映着脸颊,红润可爱。那年,我十八!

    后来有一次,我上街去卖凝雪亲手种的白萝卜,整整一大箩筐,全是凝雪早出晚归辛勤耕作的。卖了这些,就能给两个妹妹买点好吃的了。

    天蒙蒙亮,我就趁着月光,蹲在街边,这样能占着个好位置,东西也好卖些。

    看着还早,路上没什么行人,我就倚着菜筐子打了个盹儿,却发现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筐子里的白萝卜都不见了。

    我急得四处问有没有人看见谁偷了我的萝卜,出来买菜的大多是一些有钱人家的仆人,他们用的都是大老爷太太的钱,自然没必要偷自己的菜,那就只可能是这些穷人了。

    我问遍了,都没人看到,有好多人甚至都不搭理我,我真不明白,大家都是穷人,为什么相互这样冷淡呢?

    天色渐晚,街头隐隐炊烟,这个时候,雪儿一定烧好了饭,等着我买好吃的菜回去,然然肯定在巷头等我,见我回去就冲过来,挂我脖子上,吵着要哥哥抱!然而,没有菜,也没有钱,我不敢回家,不敢面对两个妹妹那充满希冀的眼神,只好蹲在原地,傻乎乎地等着是不是有人给我把萝卜送回来。

    天空窸窸窣窣的小雨纷纷而下。我抬起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那雨的尽头,是谁哭得那么伤心,悲伤铺天盖地而来。

    一阵脚步声自雨中传来,我回头,看见然然正撑着一把伞朝我走来,她用瘦弱的手臂围住我的脖子,我在她怀里抽泣着,那一次,我哭了,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女孩的怀里哭了。

    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原原本本告诉了她,她紧咬着嘴唇,将伞递给我,转身跑进雨中,只道了一句,“哥哥,等我!”清脆的声音在雨中回荡。

    不一会儿,就看着她抄着一把铁锹回来了,头发湿透了。

    “哥,我刚才问过在这条街活动的兄弟,有人看到是城北那姓梁的小子带人干的。走,我带你去把萝卜讨回来。那可是我姐姐亲手种的,怎能让那帮龟孙子抢去了?”她气呼呼地拉起我的手,就往城北奔。

    城北姓梁的,我自然是认识的,在慕城混得不算好,不过在我们这一堆毛头小混混中,还是鼎鼎大名的。

    “然然,算了,别去了,咱们就两人,打不过他们的!”我劝到,就然然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一铁锹敲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却不料她倔强的扬着头,“哥哥,然然不是孩子了。然然不会让人欺负你的,然然会保护你和姐姐的!”三兄妹中最小的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发际的雨水滑落,滴在脸颊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了。

    到了城北尽头的那个小院子,还在门口就闻到煮萝卜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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