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02 更新时间:17-04-05 13:16
只听得一阵衣袂之风荡起,他飞身二尺,以极快身法在九头蛟身侧游移。九头蛟大喝一声,白壁痕双臂一展,万道剑花即散开于风中,九头蛟被逼得一个踉跄,再而举到迎击。两人都是技击高手,数番回合,竟未离原地半点。
水涟漪见九头蛟在白壁痕的剑势之下,已全无胜数,心自暗喜,倒上一杯酒,朝白壁痕扔去,白壁痕接过饮下,那九头蛟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终于被白壁痕一脚踢倒在地,那棉丝软件轻轻抵在九头蛟的咽喉处。
更不多言,九头蛟狼狈而去,白壁痕兄妹也自离去,饭馆老板不禁长长舒了口气,水涟漪从兜里掏出些银子给了饭馆老板,算作打翻桌椅的赔偿,路过李承训时,忍不住噗哧一笑,很快不见,只余下了女儿身上特有的芳香在风里杳然。
李承训一时愣住,柳青思笑道:“怎么?大少爷,又被美女迷倒了?”李承训被她掐了一下,啊地大叫一声,引来店伙侧目,适才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弄得乱七八糟,他们可不想再来一次,柳青思眉毛一挑,对那些店伙说道:“放心吧,这小子打不过我,况且,大姐我有的是钱,打坏了你的东西,我加倍赔给你!”老板拍了一下那几个店伙的脑袋,示意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李承训还在发愣,柳青思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他才回过神,柳青思道:“是否想去刺史府见见这美人儿?”
李承训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奇,这二人究竟是正是邪,他们的行藏实在让我想不通。”
柳青思道:“而且他们的武功挺高,这才是我好奇的。”承训摇头道:“只是我身有要事,得赶紧去找云叔叔他们。”柳青思略一沉吟,道:“反正来都来了,我们去探上一探,玩上一玩,又有何不可呢?”这是玩心起,李承训也是少年心性,听柳青思这么一说,也就应允,今夜,往探刺史府。承训道:“旁边就是悦来客栈,我们先去投宿。”悦来客栈在各地都有分店,历史悠久,是行旅在外者下榻休憩的首选。
投宿过后,收拾妥当,已是深夜,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三更梆起时,承训和柳青思换了身夜行装,黑衣蒙面,来到刺史府的后院墙上,踩着泥瓦,无声无息。
刺史府位于漳州城北,不算恢宏,比起岭南道观察使的府邸来说,甚至显得小家子气,楼台别院,七八处而已。柳青思心有灵犀似的,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轻声道:“这个官儿藏得深,做官做得有境界!”承训嘴角扬起笑意,道:“那边有光亮,不知道是谁半夜还不睡觉?”
柳青思道:“一定是美人!”承训哼了一声,两人移步前去,这一动,却被几只鸟雀惊觉,叽喳叫了几声。
那光亮处却是个佛堂,佛堂里供的是药师琉璃光王佛。药师琉璃光王佛又被称作药师如来、大医王佛、十二愿王,乃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一教之主。据载,药师佛在修行菩萨道时,为阎浮世界之众生发了十二大愿,拔众生苦,医众生病。屋顶上的柳青思唇语道:“拜药师佛的,肯定是个痨病鬼!”细细一看,那人却无任何病态,转过头,不是水涟漪是谁?
佛堂内香云缭绕,药师佛慈眉善目,佛龛上摆着木鱼、鲜花、香炉,佛龛下,有张桌子,桌上置着一台檀木古琴,水涟漪随意抚了抚,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是听来挺有情致。再扫目观之,墙上还挂着古画,柳青思告诉承训,那是当年萧衍亲笔绘就的《佛子采莲图》。
承训看着水涟漪,看到她额角细纹,心想,这女子绝不简单。只见她拜了拜药师佛,燃了一炉香,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一个紫衣人就走了进来。那人约莫有五十来岁,身材魁梧。
水涟漪一下就倒在他的怀里,见此,承训的面部表情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柳青思笑而不语。水涟漪又弄了几声琴,琴瑟发出清商之音,唯只一段,余音不绝,就几段轻弹,其实已可得知水涟漪乃是深谙琴瑟之人。
那男子道:“听说你又和璧痕去惹事了?”水涟漪嘻嘻一笑,道:“姑丈这是什么话?我和璧痕不过是去教训一下那些不识好歹的瘪三!”
男子捏了捏她的小脸儿,道:“反正啊,现在是敏感时候,凡是当心。”水涟漪道:“不就是来了个王爷么?”
男子鼻子一哼,道:“你可别小看这个王爷,如果我们刺史府和岭南道的事被他知道,后果就不堪设想啦!”李承训和柳青思对视一眼,不消言,此人正是漳州刺史白敬之。
水涟漪道:“不是有太子么?”白敬之哈哈笑了起来,继而沉声说道:“咱们那位太子殿下,估计做不长久。”水涟漪玩着自己的头发,道:“老爷你何出此言?”
白敬之解释道:“这位王爷天资英纵,大有乃父之风,太子,若非他的母亲长孙皇后和舅舅长孙无忌,这储君宝座怎也轮不上他的。”水涟漪不由对这位暗自来此的王爷心生好奇,道:“这王爷到底是谁?”白敬之一字一顿道:“他就是当今圣上的三儿子,吴王,李恪!”
吴王李恪和魏王李泰是李世民诸多儿子中最有才干的,李世民也常言吴王类己。白敬之道:“当年,未立储君之时,吴王可以说是太子最强劲的对手,其次是魏王,为了保住权位,长孙无忌可说是煞费苦心了。”
水涟漪道:“那姑丈打算如何应付这个很厉害的王爷?”白敬之阴险一笑,道:“他再厉害,也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我们就以不变应他万变,看他能怎样?”
水涟漪银铃一笑,纤纤玉手往白敬之怀中一弹,白敬之神情愉悦,但立即又恢复威严之态,对水涟漪道:“水儿听话,今天姑丈有事情,你早点睡。”
水涟漪嗔目道:“那你为何来此?”白敬之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水涟漪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冷冷道:“那姑丈请吧,水儿也要休息了。”白敬之拂袖而去。
屋顶上,柳青思戏谑地道:“你的水姑娘被欺负了。”李承训伸出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出声,果然,一支短笛从屋下打来,李承训侧手接住,柳青思再以唇语说道:“小心!”
这支短笛极其冰冷,李承训刚一触碰,就感到诡异,果然,那短笛自己猛地断裂,三四道金芒激射而出,却是几根带着芒刺的金针,两人身法极快闪了开,金针钉在瓦上,摇摇曳曳,森然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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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壁痕铺开笔墨,写下一行字:“日落登雍台。佳人殊未来。绮窗莲花掩。网户琉璃开。丰茸临紫桂。蔓延交青苔。月没光阴尽。望子独悠哉。”这却是梁元帝萧衍的一首《雍台》。水涟漪安静地站在白壁痕的身边,为他研磨,探鼻一嗅,香溢深浓,带着些茉莉花的味道。
写完最后一个字,白壁痕取出一个印章,轻按其上,看了看水涟漪,淡然说道:“你昨天见过他了?”
水涟漪也不否认,道:“是的,可是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白壁痕道:“那可真是奇哉怪也了!”
水涟漪道:“我看这老家伙也命不久矣了,刺史的宝座迟早都是你的!”白壁痕冷冷一笑,将毛笔搁在架子上,道:“要不是他对我还算有点养育之情,我早就杀了他了!”水涟漪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良心!”
白壁痕一下挽住水涟漪的蛮腰,恻然说道:“我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吗?”
水涟漪嗯了一声,声音悠长地道:“当然,不、是、了!我们的白大公子,英俊潇洒,忠勇孝悌,岂是那些狼心狗肺之徒可比的?!”
白壁痕嘴角露出笑意,水涟漪笑容不减,柔声道:“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个很重大的消息!”
白壁痕眼神一敛,变得深邃起来,水涟漪道:“听说有个什么王爷到漳州来了!”白壁痕问道:“那个王爷?汉王?魏王?还是齐王?”水涟漪道:“都不是。”
白壁痕道:“难道是与那老家伙过从甚密的徐王?”水涟漪玩了玩桌上的碎纸,道:“是吴王李恪!”
白壁痕手指微动,有几分在意料之外,道:“李元昌、李泰、李佑,还有那位徐王李元嘉,都不足为虑,这个李恪,就有那么点儿不简单了。”
水涟漪道:“你们都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想见见这个人!”白壁痕也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儿,笑道:“别看上了郎君忘了夫君哦!”
水涟漪笑道:“怎么会呢?夫君这么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身子已歪倒在白壁痕的臂弯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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