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8566 更新时间：18-01-20 00:36
第十章美丽下的丑陋
莲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浑身酸软用不上力气，睁眼时刺目的阳光，以及昏昏沉沉的意识，都在告诉莲，他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很久了。
莲试图挣扎着坐起身，却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阻止。
“我要是你，就会乖乖的躺在床上。莲先生。”
莲听到熟悉的声音，莲苦笑一声。
早在服用抗生素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会被他这位年轻的主治医生，劈头盖脸的一顿狠骂的心理准备了。
“嗨，米霍克。很高兴能再见到你。”莲因为多日的昏迷，嗓音暗哑的说了声。
“哦，再次见到你，我倒是觉得遗憾的很。莲先生，抗生素的味道怎么样？”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
“嗯，比想象中的要好些。”莲微微一笑，点点头，端出一副美食评论家的样子说。
‘砰’的一声，莲感觉那应该是他帅气年轻的主治医生，把病例一类的东西摔在了桌子上发出的声音。
感觉有人走了过来，从那被带起的风中传来了淡淡的熟悉的古龙水味，莲努力的睁开了还是有些畏光的双眼，有些熟悉的模糊轮廓倏然出现在了眼前。
一个身穿白色大褂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英俊男人站在莲的面前。
男人有着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微微带着发卷的头发被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得体的装扮显衬出了男人的精英气质。一双棕色的丹凤眼有着只属于学者的冷漠与高傲。此时，男人微微抿着薄唇，眼镜后棕色的双眼隐隐透着火气。
“嗨，米霍克，我还好，嗯？放心吧，我在完成我该完成的以前我是不会死的，其中包括对你的承诺。”莲静静的躺在床上，用毫无起伏的叙说着。
莲只觉得自己头下的枕头一震。米霍克的手狠狠地一拳擦过了莲的耳旁落在了他头下的枕头上。
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直视着米霍克那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双眼。
“你觉得你不想死，就不会死了，是么？要不要我翻出刚出来不久的化验指标给你看？你觉得你是什么？告诉你，整个医疗部一天到晚被困在这个活见鬼的地方就是为了想尽办法的让你多活几天！你却跑到奥地利为了一场见鬼的演出差点把自己送进地狱！该死！你要是真想死，去和他说啊！恳求他啊！只要他同意让你去死！我第一时间为你注射安乐死！”米歇尔几近低吼的咆哮着……
莲依旧静静的看着米歇尔，然后微微一笑说
“米卡（米霍克的爱称），我一直以为你恨我。”
“是啊！我他妈的最恨的人就是你！我是世上最希望看你死的人！因为你毁了我一生！”米霍克低吼着。
“可是你这个样子却像是很担心我……就像是怕我死去一样。看，你的手颤抖的就像个脆弱的孩子。”莲微笑着说道，幽绿色的眼睛慢慢柔和下来。
“我怎么能不害怕你死？哈！你死了，整个医疗部的人都会被他杀掉。其中死得最惨的应该就是我，你说说我怎么能不怕你死？”米霍克冷笑一声。
“放心，不会的。我告诉过他‘如果我死了，不管何时，因为什么，都要让医疗部的所有人安全离开，并且不会死于意外，尤其是，米霍克•洛克•海琼斯。’。他用自己的名字起誓，会遵守这个诺言的。”莲语气诚恳的说道。
“哼，你到时死了，又怎么知道以后的事？又怎么管得到以后的事？”米霍克讽刺道。
“他不会不听我的话。更不会拿他珍爱的名字冒险。”莲笃定道。
“既然你连身后事都吩咐好了，需要我现在为你注射安乐死么？”米霍克冷冰冰的问道。
“呵呵，我说过现在我是不能死的，因为我还没有将我所遭遇的一切千百倍的报复回去，我还没有笑到最后。”莲幽绿色的眼睛突然转冷，口吻有些阴冷的说道。
“……”米霍克蹙眉看着莲，眼神万分复杂，最后艰难的开口问道“还不够么？你已经把很多人拖下了地狱……毁了我的一切，还不够么？”
莲诡异的一笑，道
“怎么可能够？这个世界伤害了我，而我，现在只是要公平合理的让个世界受些伤，让它感受我的痛苦。”
米霍克觉得有些发冷，每次他和莲说道这方面的问题都会感到刺骨的冷。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圣洁、美丽的男子宛若天使长米迦勒一般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肮脏、邪恶的堪比撒旦一样的人。
他的灵魂丑恶不堪……
刨开那层光鲜美丽的外表，米霍克仿佛能看到他内里流着脓水充满邪恶的、歹毒的、黑暗的肮脏灵魂……
每每接触到莲那样的灵魂和内心他都觉得胆寒……
而作为莲身体和心理上双重的主治医生，他不得不倾听莲深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声音。
即使他研修过心理学，并在此有了很深的造诣，但每每面对莲那丑恶的灵魂，他都无法拿出完美的专业态度……他永远无法把莲看做单纯的病人……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吧……’米霍克想到了那个被自己间接杀害了的男人，心中有些苦涩的想到。
米霍克曾经试图劝说莲换一个更优秀的心理医生，因为他对造成了他不幸的莲无法拿出应有的职业态度，但是莲拒绝了。那时，莲也是用这幅虚假的，充满了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轻声说‘不行，我的心理医生只能是你。你必须忍受，这是你唯一能赎罪的路，想要减轻自己心中的罪恶，就好好做个听众吧。’
“如果你觉得没事了，我先走了。”因为回忆起那些糟糕的记忆，米霍克口吻有些烦躁的说道。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么？我的心都有一些受伤了。”莲的脸上挂回了温煦的笑容。面对他的这个主治医生，莲可以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从某方面讲，这的确医治了他。
“你会有心这种东西么？即使有我以为他也一定比金刚石还要坚硬。你说你的心会受伤，真是天大的笑话！还有，我对你们杀来杀去的事不感兴趣。”米霍克瞥了眼莲，冷声说道。
“呵呵，但是我需要我的心理医生啊。对了在这之前，先帮我安排一个检测。”莲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检测？”米霍克心不在焉的问道。
“HIV。”
“……”米霍克回过头，怔怔的看着莲，反应过来后冲过去，一把抓住莲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为什么才说？！！！”
“嗨，我被送进来的时候还在昏迷。到基地很多事，我首先要安慰那只要发疯的‘杜宾犬’不是？要知道，可怜的曼尼差点被自己的皮鞋抽死。再之后，我就没有意识了，直到刚刚醒来。”莲无辜的说道。
“我他妈的看你是巴不得多几个人陪你去死！”依照莲的性子，米霍克咬牙切齿的说道。
“亲爱的主治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如果我要拉陪葬的，一定不会只做到这种程度就算了，最起码我那晚的经历应该请更多人体验一下不是？不过，医生这样耽误下去好么？多一秒钟也许就有更多人成为疑似的感染者啊。”莲笑盈盈的说道。
“……”米霍克狠狠地瞪了眼莲，疾步转身走出病房去收拾不知是莲故意还是无意弄出的烂摊子。
莲轻笑着摇了摇头，慢慢的坐起了身，床边放置的桌案上摆着一束洁白、美丽的百合，和一部电话。
莲拿起电话，熟练的拨出了一串号码后，安适的微笑着，等着那边的人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莲微微一笑，用有些暗哑的嗓音说
“凯文，是我。领地最近怎么样？”
……
“这样啊。你做的很不错嘛。可是……我最近不希望太多人过得那么幸福。我有些嫉妒，因为我刚刚遭遇了不幸的事。”莲的口吻中带着惋惜的说道。
……
“呵呵，感谢你的好意。对此我另有安排。你可以我做的就是——我希望近期内，领地中夜晚的治安不要太好，如果看不见许多年轻美丽、纯洁美好的人陪我一起受着灵魂的煎熬，我会难受的要死，就像是灵魂被成千上万的蚂蚁一点点的啃食殆尽一样。”莲的白的几乎看不到血色的手指缠住黑色的发丝，轻声的呢喃道。
那幽绿色的眼睛就像是一片池沼，吞噬者一切……
“谢谢你的善解人意，凯文。你只需要办好这件事就好了，至于那个‘勇敢无畏’的人，我非常愿意亲手把他揪出来，然后好好‘回敬’他一下。”莲放开了自己的发丝，抚摸着空无一物的左耳耳垂，笑的有些渗人的说道。
挂上了电话，莲安静的靠在床头，等着气急败坏的米霍克回来。
不久，一群穿了隔离服的医护人员带着一些不莲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医疗仪器走了进来。
医护人员迅速且专业的将这个房间，在转眼间功夫里变成了一个隔离室。
取完血样后，莲微笑着轻声说了句“谢谢。”
医护人员公事化的说了句‘不客气’，便迅速的撤离了。
之后，莲房间中的电话响起，莲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米霍克冷冰冰的声音。
“你那里刚采完血样，安全起见，我们暂时将你所在的房间封闭了。等过了安全时间，我再进去为你做心理医疗。”
“不用了，就这样在电话里说吧。之后我要还要休息一下，为了赶回来我已经5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莲靠在床头轻声说道。
就像一个普通的24岁青年平时煲电话粥一样，莲靠在床头，悠闲自得的开始诉说着这次让他‘记忆深刻’的休假。
从美丽的维多利亚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到与布鲁斯会面，再到泊车区的劫持事件，莲的声音一直都是毫无起伏的。
当米霍克听莲用满不在意的口吻说自己醒来时的处境时，米霍克的心中一沉。
本能的，米霍克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了莲这样的扭曲的人，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显然，依照莲这样报复心重的人，他一定会去报复……
米霍克催眠自己不要想那些假设的受害者，他强迫自己专业点……
对于之后的逃亡，莲轻描淡写的一口带过。
突然，莲那边陷入了沉默，米霍克在短暂的等待后，开口询问，
“之后呢？”
莲没有反应。
米霍克像是习惯了一般，不再出声。
米霍克放松了身体靠在舒适的转椅上，一手拿着通讯器，一手揉着胀痛的眼角。
“米卡……我最近又开始做恶梦了。”沉默了半晌的莲，一改往常的柔声细语，声音有些迷茫的、不知所措的说道。
米霍克肩膀一震，在他听到莲被……之后，他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之前他一直盼望着自己为莲做的心理暗示足够好，以至于让他想不起来那些折磨他，并让他逐渐变成了现在这样的记忆……如今看来……
“莲，还记得我们说过的么？莲闭上眼睛，慢慢的修复那堵‘墙’……莲，你要相信那堵‘墙’，他很高，很结实，他足够将这些不好的记忆隔离，让他们远离你……他们不会在伤害到你……”米霍克用声音诱导莲，修复那个被击破了的心理暗示。
突然，那边传来了莲连续不断的笑声。如果不是米霍克了解莲这个人，如果不是两人之前谈论的话，米霍克或觉得莲此时的笑，是源自于内心的快乐……
“该死的！你就不能配合治疗？？！”米霍克几近暴走的喊道。
“唔……原谅我米卡。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很幼稚。”莲平静了心情，卷曲在床上平复着自己因为剧烈的大笑带来的喘息。
“你觉得我用大把的、宝贵的时间为你做着该死的治疗可笑？！”米霍克咬牙切齿的问道。
“不，不我只是觉得试图把不好的东西藏起来，然后骗自己说它不存在，这样的行为很好笑。”莲轻声说道。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样？”米霍克蹙眉反问，他觉得莲的确说的有道理。
“唔，应该让伤口暴露在阳光下，应该挑开溃烂的伤口，应该挤出里面的脓水，然后用高纯度的酒精冲洗干净。”莲轻声说道。
“……”米霍克能想到之后莲要对自己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胃之后大概会很疼……也许他该在以后给莲看病前吃些胃药……
第十一章图谋
莲的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结果表明，莲没有被感染。
隔离解除后，希金斯第一时间赶去见了莲。
希金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学部，敲响了莲房间的大门。
莲那宛若天使号角般的声音，从厚重的红木门后传来。
听到莲的回应，希金斯打开门，走进房间入目的是，莲穿着黑色丝质的睡袍，神情懒懒的依靠在了室内柔软的真皮沙发中与什么人打着电话的模样。
莲对希金斯微微一笑，指了指他对面空着的沙发，示意希金斯坐下。
希金斯，沉默的走过去坐下，而莲毫不避讳他，用地道的俄语继续与电话那边的人聊着。
于是，希金斯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了。
“是啊，自打那个下流的老头子死了以后，我还是第一次那么狼狈，呵呵。”莲的手指把玩着散落在胸前的发丝，笑眯眯的说道。
希金斯听不见电话那边的伊万的声音。伊万使用通讯设备的时候，声音总是很小，除了听电话的人，其他人很难听见什么。
希金斯是个心事很重的人，一但他对什么有了疑问，那么势必会一查到底。对莲更是如此。如果是以前，希金斯看见莲在和伊万打电话，他一定会离开，然后等莲打完电话再过来，但现在……
“后来醒过来的时候的确被吓到了。”莲微微颔首，故作深沉的说道。
“哈哈，我也是个人，好不好？真的吓到了。不过说回来，就在车里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莲的话似是被那边的伊万打断了，之后赔笑着说道“嗨，别发火。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最了解的我的活人，只剩你和‘BOSS’了。莲幽绿色的眼睛带着一丝笑意，口吻调侃的说道。
“嗯……我不认为这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质疑。要知道，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的除了‘BOSS’外，就剩下你了……”莲的话又被那边打断了，就在莲有些无奈的听着那边打断他讲话的人，滔滔不绝的质问的时候，希金斯眼角开始不自觉的抽搐。
此时，希金斯心中恶狠狠的想到‘这个男人！到底浪、荡到什么地步才会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调情？！他这是给BOSS难看！！妈的！他就仗着他的情夫厉害！等以后伊万死了，看他怎么办！’
“嗨！我可是一确定了自己的安全，就联络了你！看，我有多信任我们之前的感情？”莲笑着反驳道。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莲叹了口气，似是懊恼的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说，弗拉基米尔，人活得太清醒会很累的。”
希金斯进来后，一直避免去看莲的脸。对此，希金斯非常懊恼，即使他心里讨厌死了这个美丽的过分的男人，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对莲美丽外表的肯定。他们一起共事八年，即使到了现在，希金斯和其他五人也没有对莲那过分出色的外貌生成免疫力这种东西。
如果一直看着莲，希金斯会无法集中精力去留意莲和弗拉基米尔•瓦西里•伊万的讲话，更别提从中探听出什么‘秘密’了。
之后，莲与那边的伊万都默契的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他们闲聊了几句，不知伊万说了什么，莲耸耸肩，口吻有些无谓的说
“嗯哼，你尽管嘲笑我好了，只要你把之前我们谈好的交易搞定，我很高兴提供自己的这些小丑事，博您一笑。”
希金斯无法听清电话那边的声音，但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四周氛围的变化。
希金斯听不到伊万说了什么，但是他观察到莲一直的沉默，偶尔发出一两个单音，表示他在听对方的讲话。直觉告诉希金斯，莲态度的转变，关系到之前提到的‘交易’。
“嗨，弗拉基米尔，你的鼻子是狗鼻子么？噢，不，你的鼻子可比狗的灵多了。有时我在想你是不是在我们这里安装了监听器。”莲似是有些懊恼的说道。
莲半玩笑半认真的话，倒是让希金斯紧张起来。
“嗯哼，好吧，这一切归功于你的高智商，而不是高科技，这样满意了？不过话说回来！弗拉基米尔，你这是打算敲诈我了？”莲虽然反问，但是心中多少有了肯定。
“嗨，我诅咒你被你自己藏在床下的核武器炸得连渣子都不剩！”突然，莲的声音充满愤怒的抱怨道
希金斯隐约听见那边传来了笑声。他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传闻中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无血无泪的弗拉基米尔•瓦西里•伊万居然会在电话中笑的那么大声？！’希金斯心中惊涛骇浪的想着，但神色上没有丝毫的表现。
“哼，既然你开了这个口，那么你打算收多少好处？别兜圈子了，直说吧。”莲故作生气的说道。
“那么为了这顿丰盛的‘晚餐’，您打算付多少钱呢？我敬重的弗拉基米尔先生。”莲满眼算计的问道。
“哈哈，您这是纯粹的吃白食。”莲被弗拉基米尔的回答气的笑了起来。
只要是和世界上最具有实力的恐怖主义首脑弗拉基米尔•瓦西里•伊万沾上任何关系关系的事，都会被人小心翼翼的对待，生怕一个不慎触怒了这个令世界畏惧的恐怖分子。没有人会像莲这样毫不在乎的对弗拉基米尔出言不逊。希金斯觉得空气中的火药味加重，他开始隐隐有些出汗了。他觉得莲仗着自己的相貌如此对待伊万实在过于愚蠢。
“可是，我也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所以说想让我答应，你恐怕要再加些筹码。”莲笑的狡黠的说道。
“不不不，我需要的不是这些。火力、财力我们都可以应付的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私人上的问题，与我所在的组织无关的。”莲此时已经胜利在握，他听了伊万开出后的‘加注’，笃定伊万会答应。
果不其然，莲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不骄不躁的说
“那么现在让你的左手安东过来。噢！对了，告诉他，一个月内他是我的人了，那么，再见。”莲说完优雅迅速的切断了电话。
希金斯觉得自己隐隐听到了那边的咆哮……
挂了电话，莲瞬间收起了‘丰富多彩’的表情，挂起用平常待人礼貌却又疏离的微笑，对希金斯说
“我正要找你。”
希金斯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头脑有些发胀的说
“什么事？”
“你把曼尼也叫来吧，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专机’，恐怕你们两位要马上走一趟了。”莲抱歉的笑了笑，说。
“生意？”希金斯知道与公事有关，立即严肃起来。
“嗯哼，大生意。”莲点点头。
希金斯拿出了基地内用的无线电，通过它迅速的找来了‘葛朗台’。
‘葛朗台’和自制力强的希金斯不同，一进来，他的眼睛就再也无法从莲身上移开了，一脸的色相让希金斯见了不住的用手捂住了脸。
莲就像没有察觉一样，端起摆在矮桌上咖啡，喝了一口，轻声说
“之前BOSS联系，让你们立即去金新月和银三角收购‘原料’，拿到‘原料’后不要送到我们名下的工厂加工，到时交给多拉格让他送到我指定的地点去加工。”
“BOSS打算垄断这行么？不是要拿下金三角了么？这样做会不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危险？”希金斯蹙眉，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毒品的确是块美味的肥肉，但一个人占着太多会被撑死。
莲摇了摇食指，微微一笑说
“金三角出了点问题，BOSS他们正在撤退。再说，大量收购和签订永久交易合同或者争染优先交易权】是有差别的，希金斯。而且这次收购，你们要打着别人的名号，具体是谁，你们在看见送你们过去的专机后会明白的。”莲轻描淡写的扔下重磅炸弹。
“金三角出了意外？！为什么上次联系，BOSS没有告诉我们？”希金斯失声喊道。
莲微微蹙眉，声音有些不悦的低声说
“因为他之后和我说了。好了，希金斯，不要因为过去了的事，影响现在的事好么？有什么疑问等BOSS回来去问他吧。曼尼，立即调集所有能调集的资金，争取把能收购的‘原料’全部收购回来。BOSS要你们做到，在明年，这两个产地不能有大批毒品供应。希金斯，公关方面交给你，多带懂事听话的‘宠物’去，会用得上的。”
一提到钱，‘葛朗台’立即进入状态，脑袋中飞快的运转，计算利润空间。
希金斯在听到‘宠物’两字时，心中不由的想到‘那我最应该带你去！’
“还有问题么？具体的问题都写在这里了，包括一些市价上的问题……记住！一定要快！你们要在消息传到前，拿下这些生意。”莲拿出两个公文夹分别递给曼尼与希金斯，随口交代道。
“什么消息？”希金斯问道。
莲神秘一笑说
“倒时你会知道的。那么，还有问题么？”
‘葛朗台’有些献媚的说
“莲，我想尽可能收购不可能吧？你也知道讨厌的【优先交易权】和提前合约之类的……如果BOSS一定要全收的话，我们付出的成本会很高啊。”
莲微微一笑说
“曼尼，放心，这些问题在那些毒枭看见我为你们准备的专机后，都不会再是问题了。至于成本，相信我和这次的利润比他不值一提。”
“真的？”曼尼眼中明显的不信的说道。
当莲只给了两人10分钟时间准备一切的时候，希金斯在心中牙咬切齿的唾骂了莲一百次。‘这么着急你还有工夫和情夫煲电话粥？！见鬼的去死吧！！！’
……
而曼尼的疑问在他看到伊万派来的那架最新型号的隐形侦查机时灰飞烟灭了……
希金斯则是明白了莲为什么花大力气和他的情夫周旋，更明白了莲之前谈话对一些敏感问题的避讳……
于是，希金斯面无表情的吩咐一边的保镖，将一边拼命往基地跑，一边嚷嚷着‘会被美军当成恐怖分子轰成渣子的！！！！’的曼尼打晕拖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后，莲迎来了他费力从弗拉基米尔手中讨来的人——安东。
莲将人请到了基地中一个小会客室中，在自己换上了得体的西服后，才来见自己敲诈到手，这未来一个月内的‘苦力’。
与基地内的人不同，安东身上有着一种别样的气息……
类似的气息但凡在弗拉基米尔身边的人，莲都能感应到。
莲无法用精准语言形容，只能概括的把这归为恐怖分子与黑手党成员的区别。
“嗨，安东，你的领袖还好么？”莲用俄语打趣的问道。
难得的，眼前这个一头灰发戴着墨镜的冷硬男子微微动动嘴角似乎笑了一下，说
“领袖让我带话给你，他说‘祝你早死，祸害。’。”
莲闻言，耸耸肩，说
“我会如他愿的。好了我们来谈正事吧。额，我此前度假出了点小意外。为了给这个神秘的‘朋友’一些‘回礼’，我想你帮我查清楚。你知道的，因为种种原因我不方便动用基地的势力，所以，这件事拜托你了。”
安东闻言，点点头低沉的声音开口说
“那么和我详细说说你遭遇到的那个‘意外’。”
莲坐下，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将他在奥地利所经历的一切告诉了安东。
安东听完，紧抿着嘴唇思考了片刻后，斟酌着用词说道
安东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倾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莲说完后，他才简练的问道
“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这是某些势力所为，那么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完了，而我也不会白白放过这些蠢货。但问题在于，我们没有任何对方的线索，而这就需要有人去查。”莲微笑着说道。
“您希望我用领袖的势力帮您查清这事。”安东如此陈述道。
“是的。”莲点点头。
“这样不会让您的安全更岌岌可危了么？毕竟和与【混沌】牵扯不清相比，与领袖有所牵扯会导致更糟的结果。”安东如实将自己的顾及说了出来。
莲狡黠的幽绿色眼镜微微一亮，说
“伊万的势力不应定是要站在我的立场上参与这件事。我要你以第三方的身份去查。我要你把这事搅的越浑越好。不要让他们摸清伊万对我的态度，我们要利用他们做贼心虚引诱他们路出马脚。”
安东明白了莲的用意，心中不免对这个狡猾的美丽男人好感加深，于是，他由衷地说
“由衷的希望您早日脱离这里，加入到领袖的阵营中。”
莲一愣，随后大笑道
“哈哈！安东你这个墙角挖的太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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