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713 更新时间:12-07-27 10:42
一时只听到衣服簌簌落地之声,风把鲛绡纱帐掀起又落下,陵风拉过被子从从面拥住了他,感觉到流云身子忽然弓起,嗅着暗香,他轻笑:“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我不打扰你,睡觉,嗯。”
熟悉的暖意,流云下意识地往身后男子的怀里靠了靠,忽然就想,如果能一直这么暖下去就好!
这时,身后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流云,我们可以一直这么下去的吧?”
流云在温暖的怀抱里微微闭了闭眼,一直有两个声音在脑里打架,一个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另一个却叫他逃。
闭嘴!闭嘴!他索性把两个声音都封杀掉,挑了一个问题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又过来了呢?”
陵风看了看外面,心道时间不早了,不想打扰他休息的时间,便道:“先睡,明天再告诉你。”
这下夜彻底静下来了,两人谁都再没出声。
困意袭来,流云挨着暖暖的怀抱很快就睡了,连月来的牢累奔波使他的身体早已超负荷。
陵风睁眼醒来的时候已是大亮,透过窗子往外望,外面竟是大好晴天。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地上阳光投射的阴影,不是吧,大上午了?
手一紧,怀抱是空的,他猛然一惊,掀被一坐而起,穿衣整发。
怎么会睡得这么晚,还睡得这么死,陵风向来有早起的好习惯,本来是卯时醒,后因流云寅时
起他便也给自己定了寅时起的规定,几月来从不延时。
揉揉额角,觉得哪里不太对。
没有多想,转回床边,折起裘衣整齐放在床头,压下一张小纸戈:
晚来欲雪寒意重,(此为废废原创)
无梅暗香绕梦来。
轻裘难暖身心冷,
常伴君侧吾所愿。
推开门,有侍女正在阶下扫雪,陵风走过去问:“今早副帅还是寅时去军营吗?”
侍女想了想,当即回道:“是。”
陵风皱起了眉,这么说,他昨晚真的就只睡两个时辰。
这边,令狐飞羽的声音问道:“陵风少帅今天怎么还没醒?”
桌前,黑衣的男子手执书卷,淡淡道:“我下的药不睡够又怎会醒。”
令狐飞羽一怔,忽又问:“你对他动了真感情?”声音在偌大室内有些飘缈。
黑衣的男子依旧淡笑:“怎么可能。”
令狐飞羽笑了一笑,说道:“陵小王爷固然是个极好的人,只是。。。。。。。。。。。。。。。。”他没有再说下去。
陵风固然是个极好人,他当然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流云比谁都明白,只有他,爱不得——
流云抿起的唇角有些执拗,他说:“这世上,没有人能够阻挡我流云复国复仇的决心!”
令狐飞羽沉默了,无须多问,他已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流云站在窗前。
窗台上,立着一只体形稍小的鹞鹰。
纯黑的羽毛,尖锐的利爪,紧紧扣牢在窗棱上,微偏着头,等着主人的回复。
鹰是雪族的族鸟,正如大夕的比翼鸟一样。
流云将手上看罢的纸条一握成粉,脸上隐隐有一丝痛色,回身,提笔挥毫,写下两个字,只有两个字,字写在布帛上,绕在鹰爪上,他轻轻抚着鹞鹰的颈部羽毛,忽然手臂就是一振,决然出声:“去吧。”
鹞鹰也通人性,侧头看了看黑衣的主人,翅膀扑瓴了几下,绕着主人飞了两匝,这才疾扑腾空而去,至始至终,没有鸣叫一声。
鹞鹰是雪族人作为通信的交通工具,比飞鸽更快也更安全,遥遥帝都,只须三日,三日后,就能抵达,将他的旨令传到帝都暗部手上,接到后,自会发动帝都所有雪族力量,全城起反。
不指望不过一万的雪奴对帝都造成多大的威胁,他要的,就是让帝都一时陷入困境,帝都一乱,围困兰翎城的大军势必要抽出部分军力回去震压,而流云,则会在那时发起攻击。
任何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要打赢真的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即使是流云,也不能真正百战百胜,他每一场打赢的战征在背后都是付出了极大代价,而这一次打赢所要付的代价,将是他几乎不能承受的。
但这是此战唯一的出路。
流云决不能心软,事实也不允许他心软。
即使这胜利要用帝都所有族人的性命来换!
看着鹞鹰很快消失在青蓝上空,变成遥不可及的一个小点,流云以手抵眉,将痛苦压入眉心,眼皮自然下垂,密长睫毛轻轻覆下,掩了眸,黯了神。
令狐飞羽说:“流云是他这辈子最为钦佩也最为痛惜的人,见过他的人都只知道流云脸上从来都是那副淡然表情,以为他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其实错了,恰恰相反,他在人前的表情就如他那副面具,别人谁也休想看清他的虚实,真正的流云,就像他说那句话一样。”
那句一开始相识时说的那句话,令狐飞羽深记至今——
“呵,不过是涸辙之鲋,极处求生的本能罢了。”
他还记得他说那话时的表情,有些自嘲地,微微的苦笑,淡淡的语气,掩不住的疲惫和萧瑟,就像那苍凉的冰川雪夜。
而流云此时的表情,就跟说那话时一模一样。
几日后,城主府邸,三人聚在一起商讨着一件事情。
过了几天,这件事就举国皆知了。
帝都雪奴一举起反,火烧清欢等殿,行刺宇帝,城内公开了一本暗薄,暗薄上是各大门阀贵族的把柄,各族之间互起矛盾,帝都一霎陷入混乱危机。
当时流云只淡淡笑道:“实乃天纵良机,我们胜利至少有两成把握了。”
陵风沉呤皱眉:“帝都里残余雪族并不多,他们如何有能力团结并拥有反抗的力量?”心思细腻的他开始从事件的怪异中嗅出第一丝异样的气息。
令狐飞羽默不作声地望向流云,露出了然的神情,他忽然就明白,流云当时话语中为何会有如此压抑的沉痛。
玄辙在屋内来回走来走去。
玄王道:“雪族忽起反抗,势必有人在背后相助,又是在这节骨眼上,我看此事大有玄机。”
玄辙脚步一顿:“内部带头的是那个叫小浅的女人,父王,这事还用想么,一定是陵风早与雪奴私通。”
玄王沉思片刻,却道:“不,以陵风的性格,他不会这么做。”
玄辙一愣:“父王的意思是?”
玄王端起茶盏,看着杯内清茶,忽然问::“你忘了为父曾跟你说过的话了么?”
玄辙想了想,道:“父王是说流云?”
如流云所预算一样,帝都因大规模反抗的雪族陷入困竭,一时不得不向玄王大军调回部分军力赶回震压,围困兰翎城的军队出现了突破口。
此时出手,虽同样军力悬殊,但却是不容错过的最佳时机,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待帝都把所有反抗的雪族震压下去,他们就再无胜算之机。
窗前,流云唇角微抿,望向东部方向的帝都,目光如刃。
号角声起,战鼓催发,不知道向来行事裁决的流云怎么这下反而发呆了,脑子里不知在想的什么。
忽然间回身,脸上便是一副毫无表情的表情,身着铠甲的副少帅打开门迎着日光走了出去。
大夕历一千二百三十七年一月十九日,大夕西部边境之城兰翎城。
天空青蓝无云,虽有日光,却无一丝暖意,在这至寒时节冷到入了骨。
虽是午时,但放眼望去,从官道这头到长街那头,全是戎装的军队,无一百姓。
原本熙熙攘瓤的街道,热闹繁划的集市,再无一丝欢笑生机,满城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养精蓄锐了一个多月的风云之军全力发起反攻。
天,开始异变了。
一刹风起云涌,日光消逝,不一会儿,便有雾气笼罩。
大夕历一月十九日正午,风云大军在大雾的掩护下对帝都围困的玄王大军发起全规模的袭击,风云大军在借着大雾的掩饰下顺速而有组织地撕开围城的第一条防线。
此战,以流云领兵冲锋,陵风战台阵术指挥,令狐飞羽辅以水行术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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