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3076 更新时间:12-08-18 07:59
子涵向山脚下居住的牧民打听雪珠峰在什么地方,可是言语不通,他比划了半天,对方还是一脸迷糊状。一晃三天就过去了,子涵连雪珠峰在哪里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想到铁奴可能只有七天的命了,他不由得心急如焚。他非常害怕又象上次那个七天一般,竭尽全力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可是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希望像个肥皂泡一般破掉了。而且这次是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又燃起的希望火花,如若再度失望,它所带来的打击也会更大。
这天好容易找到一个长年往来中原,会说些官话的商贩,许以重金,雇了他做通译,继续找当地一些年老的原住民打听雪珠峰的位置,可是仍然一无所获,似乎所有的人都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子涵不死心,仍是一个个的部落问过去,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两天之时,一个游牧部落中年纪最长的阿訇告诉他自己小时候一次在放羊的时候为了寻找丢失的羊羔,走到大山里面迷了路,正在又冻又饿以为自己会死在山里的时候被一个青年所救。那人带他到自己的住处呆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将他送回了草原,他依稀记得那人告诉过自己,他住的地方似乎就叫什么雪珠峰。那阿訇还告诉他自己年纪渐长后曾再去过山里几次,想去拜谢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始终没能找到那个人,但他还隐约记得那片大山的位置,自己年老行动不便,但是可以让自己的孙子普劳带子涵去一趟。
子涵一听,不由惊喜交加,马上就要出发,老人因天色已晚,山里不安全,道路难寻,好说歹说才让坐立不安的子涵等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子涵就来催促普劳上路。普劳是个二十多岁,长相敦厚的青年,他不会汉话,子涵无奈之下只好把那个通译也带在身边,铁奴仍然躺在马车之中。几个时辰之后来到山脚下,马车已经没办法通行,子涵把铁奴从车里抱了出来,用腰带缚在背上,解开两匹马的辔头,让它们自行去寻找水草。普劳看了一眼铁奴,问道:“这位铁头相公可是生病了么”?子涵本来不想说话,但是现在有求于人,于是答道:“他不是生病,是中毒,我要到雪珠峰找一个叫玉贞子的人,他也许能解他的毒”。普劳又问道:“他这个铁头是怎么回事”?这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事了,而且子涵也不想跟个外人说这些,就没吭声。普劳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继续问道:“我比你壮得多,前面还有不少路,要不换我来背”?子涵摇了摇头,领先往前走去。
三人在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中间也不知行了多久,只觉森林中已渐渐暗了下来,子涵武功高强,普劳因走惯山路倒也不觉如何,只有那个通译只觉全身骨头都欲散架了一般,脚底火烧火燎也不知出了几个水泡,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不敢叫苦,硬着头皮继续赶路,可是子涵虽不爱说话,那普劳却颇为健谈,一路上滔滔不绝,通译只好气喘吁吁地不断翻译,心里叫苦连天,不免把普劳家的祖宗都问候了个遍。子涵看了看天色,问普劳道:“你看还有多久能走到”?普劳答道:“按我爷爷告诉我的路线,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能走到那座山峰的底部,只是那座山峰笔直陡峭,猿猴都轻易不敢攀援,只有飞鸟才能上去。当年救我爷爷的多半是个神仙,因为他带着我爷爷一飞就飞上去了”。子涵听了,觉得希望又增加了几分,可是心底里惴惴不安的情绪也愈加强烈,不知那位高人是否就是玉贞子?他有没有解药?他是否愿意给铁奴解毒?
不知不觉中,几人来到峰底,普劳指了指面前那直插云端的山峰,叹了口气道:“这就是雪珠峰了,但是我们都上不去的,我看你如此文弱,又背着这个铁头相公,如何能爬得上如此高山”?子涵取出两锭黄金,分别交给普劳和通译,抱拳说道:“多谢你们了,这黄金就权作谢仪,我们就此别过吧”。说罢,紧了紧腰带,就向山峰行去。普劳眼睛瞪得老大:“你该不是疯了吧?要在黑漆咕隆的晚上爬这座山峰?还背着人?!就算真的要爬,也得明日一早,带上长钉和绳索再爬呀,即使这样,也没人能爬到山顶的”!
子涵也不回答,深吸了一口气,使出梯云纵的轻功,身子象个大鸟一般向山峰扑去。普劳眼睛瞪得更大了,口里喃喃得道:“我的妈呀,看不出这个漂亮得象个女娃子一样的公子竟然也会飞”!那通译终得扬眉吐气一回,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懂什么!这叫轻功”!
子涵几个起落后,在一块略微凸起的山岩上歇了歇脚,他虽然轻功高绝,但是身上毕竟背着一个人,又是晚上,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周身的情况。上到半山腰后就感到触手越来越滑溜,想是已到终年积雪的山段了。子涵喘了口气,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知道自己稍有不慎,两人就会一起坠入山谷,万劫不复了。终于,子涵在晨光熹微之时登上了山顶,他轻吁了口气,这时才略略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只见山顶面积不是很大,方圆仅十余丈,银妆素裹,在清晨的霞光之中直似仙境一般。子涵却没有任何时间来欣赏美景,快速地把整个山顶搜索了一遍,心慢慢沉了下去,这山顶上连一颗杂草都没看见,哪里有什么人烟了?
子涵把铁奴从背上解了下来,让他平躺在山顶一块平整的冰岩上。子涵定定地向铁奴望了半天,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没想到苦苦挣扎了这么久,还是回到了原点。我是不是让你早些解脱更好些”?说着,子涵也在铁奴身边躺了下来,连日来的疲乏一起袭来,不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子涵睁开眼来,一张放大的脸孔出现在自己面前。子涵连忙坐起来,发现那块冰岩之旁站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人,那人似乎年龄不大,但他整张脸都被刀剑之类的利器划得稀烂,横七竖八的伤疤象蚯蚓一样横亘在他的脸上,显得丑陋可怖。子涵喝道:“你是何人”?那人张了张嘴,只见他嘴里只剩下半截舌头。他做了个手势,请子涵跟他走。不知为什么,子涵觉得自己看到他转身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恶毒和窃喜。子涵虽满腹疑窦,仍然背起了铁奴跟在那人身后。只见那人来到与他们上山的路径相对的另一面山崖,突然纵身一跳,就跃下了悬崖。子涵吃了一惊,奔到崖边查看,却原来离悬崖约三丈的地方有一块凸出的山岩,被人凿成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可容两三人站立。子涵早先查看时,因为被云雾遮盖未曾发现。现在若不是那疤脸人站在台上向自己挥手,也很难看清下面的情况。
子涵心想如果自己跳下去时那人横击一掌,自己和铁奴必难逃粉身碎骨之厄。但观眼下情形,除了冒险一试外也别无他法,况且自己与那人素昧平生,他也不一定会害自己。想到这里,子涵背起铁奴涌身往下一跳,轻飘飘地落在平台上。那人向子涵望了一眼,眼中似也有稍许倾佩之色。
疤脸人在平台内侧的崖壁上的一凹陷处搬弄了几下,崖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门。子涵本来还有些懊恼自己粗心大意未能发现这处平台,见了此处机关,也就心平气和了,因为就算刚才到了这个平台上,仓促之间也绝不可能发现这个机关,再说,谁又能想到这天然的石崖上还会别有洞天,多半会以为这里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平台。
那人闪身进了小门,子涵背着铁奴紧跟其后。小门以内是一个斜行向下的甬道,铺有石阶,甬道不宽,最多能有两人并排通过,石壁上每隔数丈就有一个壁龛,里面点着油灯。子涵为人精细,见这里处处透着古怪,生怕一个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儿,每步都看准了前面那人踩过的地方才落足。
如此行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想来已深入山腹之中,只见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由天然溶洞改造的大厅,里面几根巨烛照得满堂生辉,整个大厅金壁辉煌,所有的摆设都极尽奢华。疤脸人进入大厅后就自动在旁边靠墙的位置上跪了下来,子涵注意到厅里还有另一个与疤脸人穿着一样的人跪在阴暗的角落里,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厅中一个半倚在一张软榻上的白衣人身上。那人容貌极美,长发长可及踝的乌发没有束起,就这么散落在身旁的榻上,赤足踩在榻前一张白狐皮上。那人乍看时不过三十岁左右,不知为什么子涵在他阴冷的目光注视下感到浑身不舒服,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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