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0689 更新时间:12-09-07 21:11
已经十月份了,烈毅她们已经上初中了,烈毅准备和周国康他们回山东过生日,还把凌雪波带上了。
十月二日晚上,烈毅他们到家了。
长勤轩张灯结彩,往来宾客如过江之鲫,其实真正快乐的也就那几个人——那几个孩子。凌雪波兴奋地对烈毅说:“旧主,你们家真漂亮!”
烈毅笑笑,说:“是弟的功劳。”
诚然送上蛋糕,说:“你以前也是这样给我过生日的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送走了宾客,几个人一直狂欢到午夜。周国康和秦慕隆打穿越火线眼珠子都快打掉了,凌雪波听音乐耳朵都快听木了;诚然聊QQ,按键盘的时候,手都颤抖了;烈毅看《大宇》都快把诚然送的那一大箱看完了。
古老的钟摆发出洪亮的钟声,响了整整十二下。烈毅把书放回箱子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正在聊QQ的诚然说:“弟,‘收工’了,去和周公聊QQ。”
诚然也伸了个懒腰,把电脑关了。
烈毅对周、秦两兄弟说:“你们俩,也该‘收工’了!”
两兄弟正在兴头上,秦慕隆正拍手叫好,听到烈毅这么说,不肯。周国康也摇头。
“明天让你们玩一天。”
“真的?”两兄弟齐声惊叫。
烈毅看着他们俩亮晶晶的眼睛,在心里笑了:他们多么可爱啊!
“当然是真的。”烈毅打保票。
两兄弟立马把电脑关了。
烈毅换了一件睡袍,对诚然说:“弟,我知道长勤轩是你的‘重要场所’,可是这么晚了,就我的冷月阁还离这里近点,你就让我们在你这睡一夜吧!明天我把掌上游戏机让给你!”
诚然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于是,诚然和周国康、秦慕隆往左走去了诚然的房间,烈毅和凌雪波往右走,去了小一点的卧室。
三个男孩到了卧室里,先换了衣服,又挤进了长勤轩的浴室,进去之前,诚然告诉烈毅他们先去浴室了。
两个女孩到了卧室里,烈毅扔给凌雪波一套睡衣,是很可爱的粉红色。自己则换了一件乳白色的短睡袍,只到大腿那里,烈毅说这样睡着舒服。
烈毅打开了电视,凌雪波在听音乐,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那三个男孩擦着头上的水从浴室里出来了。
烈毅和凌雪波到浴室去了。
浴室里,凌雪波舒服地泡在热水池里,问正在洗冷水浴的烈毅:“旧主,你为什么要洗淋浴,还是要洗冷水浴?”
“一是脑袋有点晕,想清醒一下,二是因为信期到了,不能坐浴。”
“哦。”
过了一会儿,凌雪波又问:“你们家好大好漂亮,可是怎么不见你在这儿生活呢?还有,诚然哥究竟是谁的儿子?你说这里是谭诚然的家,那么他们家为什么这么有钱?他们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秦慕隆说他和周国康曾经来这里生活过好一阵子,为什么这么有钱啊?”
“诚然是我二伯的独子,伯伯是玩具生产商,所以这么有钱。因为伯父的工厂是家族产业,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住在这里,他们都是我们的亲戚。由于伯父性格豪爽,所以才不会介意那两个人住在这里。”
“哦。”
在一番畅快淋漓的洗浴之后,烈毅和凌雪波准备睡觉了。烈毅给凌雪波打开了空调,然后说要去看看诚然他们,要凌雪波不必等她,早点休息,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凌雪波答应了,她已经太困了,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烈毅来到诚然的房间,看到他们都睡了,安下心来。正准备也回去睡时,忽然看到窗外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烈毅心里不免一惊:伯父家这么大,人都是那么和谐,黑影?难道......有贼?如果不是贼,那是什么?她不敢再往下想,想要快一点回卧室,可她忽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吓得不敢出声,身体软绵绵的如一根面条。她感觉有东西在向她靠近,更是不停地发抖。
背后的壁灯忽然开了,诚然从烈毅的背后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杯水,递给她,关切地问:“姐,你还好吧?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啊?”
烈毅一看是诚然,立马松了口气:“没事,只是你屋里这么黑,你又突然抓我的肩膀,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东西呢。”她不好意思说出“鬼”字。
烈毅没有忘掉正事,见周国康、秦慕隆都醒着,便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低声音说:“我看到了一个黑影。”
“啊?”三个俊男都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诚然首先反驳,“我家这么大,还有保安呢,不是亲戚,根本不能经过我的房间,你看差了吧?”
周国康抬头看看表,也发话了:“怎么可能呢?都快凌晨三点了,还会有人来吗?这时候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啊!”
秦慕隆却打了一个激灵:“很可能,正是因为在不容易被人察觉的时间,才可能会出现‘他’吧?”
“‘他’?”三个孩子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经秦慕隆这么一说,他们都已经很害怕了。
“不管了,反正,‘他’的注意力也不在咱们身上,先睡觉。”周国康揉了揉眼睛。
“是啊,‘他’也不敢动咱们!不过姐,你今晚还是留在这吧,我和你一起去把小凌带来,我和你一起去安全。”
“好。”烈毅感叹弟弟真的长大了。
诚然又转向两兄弟:“你们俩也不要出去了,好好睡觉,不论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动。我们去去就来。”
“你们可要快去快回啊!”秦慕隆忍不住嘱咐。
烈毅和诚然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来到了凌雪波在的卧室。
凌雪波正在和周公谈论流行音乐,那样子真是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可爱,但烈毅不得不把她摇醒了。
“嗯?旧主?......诚然兄?什么事啊?”凌雪波还是迷迷糊糊的。
“快和我们回我的卧室,先不能说这么多了,快!”诚然万分焦急。
诚然把凌雪波背在背上,烈毅走在后面,临走时还不忘又拿了一件睡袍,只不过这条睡袍更短了,而且没有袖子。
三个孩子回到了诚然的房间,这时候屋里“热闹”了,但是屋里透着一股惨淡的恐怖气氛。
“你们......到底......什么事啊?”(凌雪波打了一个哈欠)
“波波,我跟你说,我看见了一个黑影。”
“黑影?”凌雪波一下子就清醒了。
“是的,姐说,她看到了一个黑影,并且肯定那不是眼花。我想,那一定是我们家的亲戚。只不过,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诚然低声说。
凌雪波立刻吓得要命。
“呵呵,小凌,你别害怕,‘他’动不了我们,这里最安全。要是有人来了,咱们就说没乐够,要在这里继续玩。反正我这里什么都有,不会让人察觉的。”诚然打保票。
“呼——”凌雪波长出了一口气。
“先睡觉,明天再说。”诚然说道。
凌雪波看见烈毅手里的睡袍,说:“旧主,你有洁癖啊?这都第三套睡袍了!”
那两兄弟差点没让下巴掉下来。
烈毅神秘地笑笑,然后去换衣服。
等她出来时,全部的人都惊讶了,因为那件睡袍太露了。
烈毅无视众人的眼光,并且做出了另一件让人更加惊讶的事情。
她把冷气开到最大,然后整整在风口里站了十分钟。
“你这是做什么!”诚然一把把烈毅拽回来,“没有事情做了吗?我这里什么都有,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何苦作践自己!”
烈毅笑笑:“我这是在为破案做准备。”烈毅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极了大宇。
“哦?”众人疑惑。
“现在睡觉,明天说。”烈毅躺在风口里。
诚然心疼姐姐,扔给烈毅一条毯子:“冷了就盖上啊!”
次日清晨,烈毅就发了低烧,并且连累到嗓子,还得了头风痛。加上她原本的贫血和低血糖,真是“大病没有,小病一身。”
诚然把咳嗽药水扔给烈毅,说:“你这么做是为了调查吗?我看你的自虐倾向好像加重了吧?”
“弟,我是在调查。
“有这么调查的吗?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这只是表面,做个样子罢了,只不过比较真实。为了不打草惊蛇。”
“我看不是一般的真实......哎,你说,‘打草惊蛇’?”
“不是吗?你想,你的地方,谁敢经过?也就是亲戚罢了。只不过,他这时候一定非常警觉,所以,我们需要......咳咳咳咳咳......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咳咳咳......但是,我们必须做一些改变,好麻痹他。”
“姐姐,我同意!那我和那三个人呢?”
烈毅忽然把头垂了下来,脸色苍白。
“姐?姐!老毛病又犯了?还好吧?我去拿红糖水来。”
诚然拿了红糖水来,烈毅猛喝了一口,脸色好了许多。她喘了口气,继续说:“我生病了,就说,是被杀的亡灵冲坏的,你们呢,就装鬼吓人。迷信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信!那个‘他’心怀鬼胎,一定会吓得要命。再说了,家里老人这么多,肯定有人会跪啊、拜啊的,那时候你们就逼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是个好办法!”诚然拍手称快,“但,若是临时出了什么变故,该怎么办?还有,你为什么肯定‘他’一定是杀了人呢?还有,如果我们真的要扮鬼,那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呢?”
“这个么,你去把那两兄弟叫来,我们来商议一下。”
“好,我这就去。要不要叫小凌?”
“一起叫来吧。”烈毅闭上眼睛,脸比纸白。
“姐,快把红糖水喝了,让血糖升上来!你的低血糖和贫血本来就够让我头疼了,现在咳嗽和头风痛居然又找上门来,真是佩服你!”
烈毅笑笑。
诚然把两个兄弟找来了,那两个小子那时候正在打穿越火线,老大不乐意了。
“不是说好了让我们玩一天吗?怎么,反悔啊?”秦慕隆的嘴巴撅得可以当桥使。
“是吗?不去!”周先生也抗议。
“姐有重要的事要跟你们商量!是关于昨天晚上的黑影的!”
两兄弟立马退出了游戏,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随后凌雪波也来了。
诚然说了他和烈毅的打算,并且有把他问的那些问题又复述了一遍。
“三天后是爷爷的七十大寿,我称病不出,那时咱们行动。若是出了变故,你们走冷月阁的暗道,回到我这儿来。我也不太肯定那是不是凶杀案,但是总有这个可能。”
“我大部分赞同,但是,‘扮鬼’实在是太危险了,行动前咱们还要调查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能。如果真是凶杀案,那按原计划行事。如果是小偷,那另当别论。”秦慕隆发话了。
“毅姐,这个计划安全吗?”周国康问。
“是计划都会有风险。”烈毅说。忽然她站了起来,低下头,眼睛瞪得很大,嘴里喘着粗气。她感觉眼前的一切,人、物,都在晃荡,快要受不了了。
诚然慌忙跑到厨房叫人做了血燕,凌雪波惊恐不已。
那两兄弟倒是觉得不足为奇,以前在山东住的时候,烈毅一天至少犯两次这病呢。
诚然端来了血燕,责备道:“姐,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却总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的贫血症去年刚好了一点,今天就又反复了。你知不知道,这么贫下去,会死人的!以前就算了,现在非常时期,必须把这碗血燕吃完,一丁点都不许剩下!”
烈毅笑笑,当着诚然的面舀了一勺吃了。
诚然稍稍放心,把两兄弟叫走了,去准备计划实施所需要的东西。
烈毅四下看看,身边只有凌雪波,放心了。她走到凌雪波跟前,对凌雪波说:
“波波,帮我把这玩意儿吃了!不然我不是你旧主!”
“啊?诚然兄不是说一定让你吃完吗?你不想把身子养好了吗?”
“我的身体需要恢复,不过,不需要那么迅速。”
“why?”
“because......还是和破案有关!”
“旧主......”
“别管那么多,先把这玩意儿帮我吃了!”
凌雪波“无可奈何”地开始吃血燕。其实她挺开心的,因为她长这么大是头一次吃呢。
晚上,几个孩子齐聚长勤轩。
“姐,我把装鬼的假发和衣服拿来了,还有油彩,可以涂在脸上当血用。”诚然拿出了他带来的东西。
“谭烈毅,这件事一定要慎重。如果万一是什么别的事情,咱们可就弄巧成拙了。”秦慕隆说。
“毅姐,这个计划的风险是多少?”周国康问。
“50%。”
“啊?”
“本来就是,那个影子特别模糊,所以这个计划有点危险。”
“算了,后天是爷爷的生日,咱们要瞅准时间,见机行事。这两天,咱们再商量商量。姐,时间还早,你先回冷月阁,静观其变。秦慕隆、周国康和小凌,你们跟我到冷月阁后面的花园里藏起来,看看今晚还有什么动静。最后,姐,注意安全!千万小心!”诚然嘱咐。
“嗯。”烈毅点头,然后回了冷月阁。
诚然把装鬼的东西放到了秘密的地方,然后带着三个人也离开了。
半夜时分,天像墨一般的黑,映得月光皎洁,打在冷月阁里分外漂亮。
烈毅换上了睡袍,把头发散下来,然后到庭院里赏月。
冷月阁虽然比诚然的长勤轩小了很多,但景致毫不逊色与长勤轩。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冷月阁还有一个小型的人工湖呢,虽然不能划船,但是可以在晚上掌灯看红鱼,那种别致景象,无法用语言描绘。
烈毅今晚也在看红鱼,她陶醉在那一番别致的景象里。可是她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看,她猛然发现了一只眼睛!
“啊!”烈毅一声惨叫,就扔下灯跑了出去。
这声惨叫把隐藏在门口树丛里的四个孩子吓了一跳,当他们看见烈毅披头散发、穿着长袍地从冷月阁里跑出来时,他们还以为从冷月阁里跑出来了一个女鬼。
“姐,你是怎么啦?”诚然慌忙向烈毅跑去,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弟......有......东西!一只眼睛!”烈毅抓紧了诚然。
“啊?”四座皆惊。
“是的!有一只眼睛!我看见了......一只好大好大的眼睛,就这样......死死的盯着我......吓死人了!”
那四个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于是他们决定先回长勤轩。
次日清晨,烈毅与诚然共同的哥哥——曹穆辉来了。
曹穆辉到二舅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弟弟和妹妹玩,顺便炫耀炫耀自己田径得了第二名。
可是当他听到,昨天晚上烈毅在冷月阁的人工湖里看见了一只眼睛时,他被吓住了。
“你们不是在瞎侃吧?这怎么可能呢?”曹穆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哥哥......不要!那天晚上,那只眼睛就是这样死死地瞪着我......太可怕了!”
“啥?真有一只眼睛?不信!今天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看!”
晚上了。
曹穆辉准备好了,和五个孩子一起来到了冷月阁。
“淡月清冷,静白寂宿”,是很好的意境,也分外应景——此时冷月阁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六个人,五个初中生,一个大学生。
曹穆辉掌灯且打头,走到了烈毅昨晚看到眼睛的那个人工湖旁边。其余人紧随其后,在湖边站定。
曹穆辉把灯探向湖面,定睛一看,立刻倒吸一口冷气——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睛瞪得那么大,眼白那么多,把曹穆辉给瞪得头皮发麻。
“呵......其他人,不用再看了......好妹妹,咱们快回去吧!”曹穆辉也给吓傻了。
本来曹穆辉是要住到二舅特意为他准备的射阳阁去的,但是他今天却也留在了长勤轩。
长勤轩内——
“好妹妹,我总算相信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曹穆辉问。
“曹穆辉哥哥,我们准备这么办......”秦慕隆说。
“只是觉得有点太危险了。”周国康也说。
“要不我们告诉大人吧?”秦慕隆突然说。
“是个好办法,我这就去。”曹穆辉起身就走。
“等等曹穆辉!不能告诉大人!”诚然站起来拦住了曹穆辉。
“哥哥,虽然这件事很怪异,但是也不能告诉大人!因为如果一旦打草惊蛇,凶手就会逃之夭夭。到时候就是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凶手,怕是也不太可能了。再说了,我们现在不就告诉了一个大人了吗?”烈毅笑了。
“who?”曹穆辉很是疑惑。
“你啊!”五个孩子一起说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微笑。
曹穆辉现在才想起自己的年龄......不知不觉已经十八了啊!
又商议了一阵子,大家决定白天去冷月阁看看。因为曹穆辉的到了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那就是他姥爷(烈毅与诚然的爷爷)的七十大寿在晚上庆祝,这样大家白天就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和查看了。
于是在次日清晨,六个孩子在早上来到了冷月阁。
大家的胆子都大了许多,不慌不忙的来到人工湖边。
那只眼睛,也没那么瘆人了。
曹穆辉虽然是郑州大学体育系的尖子,但是生物学的也特别好,所以他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只眼睛是真的眼球,并且根据伤口判断出,这只眼球是用手术刀在人活着的时候就割下来的。看到这儿,曹穆辉不禁皱了皱眉头。
烈毅不忍心再看。
两兄弟立马走开。
凌雪波吓坏了,躲到了烈毅身后。
曹穆辉的额头渗出密密的细汗。
周国康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曹穆辉说:
“曹穆辉哥哥,你的射阳阁......”
曹穆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诚然说:
“诚然,哥平日里没少欺负你,但是这一次,咱们合作好吗?你把姐姐和她的三个同学带回去,然后,我去告诉你爸爸,让他和我一起到射阳阁来。”
“哥哥......”烈毅又想说她之前说过的话。
“烈毅,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道理,但是这件事不得不让大人知道了,你原谅哥哥吧!”
烈毅想想,点头笑了。
曹穆辉把一切告诉了自己的二舅,包括那五个小朋友的打算。
两个成年男人火速赶去射阳阁。(曹穆辉成年了)
他们俩翻箱倒柜,结果曹穆辉在一个隐蔽的角门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团血淋淋的头发。他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辉儿......”诚然的父亲急切的呼唤着曹穆辉。
他忽然感觉自己被碰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属下酒叔。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麻袋。
诚然的父亲立刻警惕起来,他盯着酒叔的眼睛问他:
“你为什么在我侄子的屋子里?你这麻袋里装着什么?”
“老板......我是来......为您侄子清理屋子里的垃圾的......”酒叔有一些慌乱。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先把我侄子送回去了。”诚然的父亲走到角门内,佯装没有发现那团头发,把曹穆辉背了出来。临走时还不忘用眼神警告属下:“这是我家的地盘,这是我侄子的屋子,可别给我胡玩儿!不然我不客气!”
几个孩子正在准备......
诚然把假发和衣服、油彩拿出来,现在自己脸上画了画,很像是鬼的样子。不过这种事还是得找烈毅,毕竟她才是学彩绘的。
秦慕隆和周国康这两兄弟的玩心可是比谁都重,他俩戴上假发,穿上破烂的“尸衣”,再在脸上画上红色油彩,两兄弟分别把身体绷直,两手向前伸平,一跳一跳真如僵尸一般。这两个人边跳边笑,玩得开心得很。
诚然对烈毅说,他要去查看一下,看给爷爷做生日,还差哪些东西。
诚然离开了。
烈毅转身又对两兄弟说:“你们俩,甭玩了,快去,去射阳阁。看看哥哥那边的动静。”
秦慕隆不走,周国康把他硬拽走了。
射阳阁内——
两兄弟转悠到了一个角门内,忽然,秦慕隆尖叫一声,把周国康吓个半死。
“秦慕隆......你叫得太有特点了,我可从来没见着你这么叫过啊,是怎么了?”
“头发!......周国康!一团头发!还有......血......”秦慕隆已经给吓得不会说话了。
“啥?……你等等哈,我来了!”周国康急忙赶去。
刚进角门,周国康就给吓傻了。那团头发似乎是几天前就给扔在这儿的,黑红交错,不断地有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从头发里渗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腐气味,让两兄弟想呕吐。加之昏暗灯光的照射,更加不忍直视。
此时此刻,诚然那边……
诚然更不是认真做事的主儿,因为还有大人会去查看。他粗略地看了一下礼品单子,还有所需要的宴席,对照了一遍,就开始在客厅里游荡了。
诚然游荡到一个橱柜旁边,下意识地打开橱柜,看看有什么东西。他打开了橱柜,等到双眼适应了黑暗,他依稀看见,橱柜里有把刀片。
诚然警惕地四下看看,还好,大人们都在忙,没有人注意他。他放心了,便用手摸索着,把刀片从橱柜里拿了出来,藏在口袋里面,迅速回到了长勤轩。
在长勤轩……
“姐,小凌,你们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刀,干什么用的?”
烈毅接过来一看说:“可能是手术刀。”
诚然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
“姐姐!血……”诚然失声叫了起来,而在那把薄而锋利的手术刀上,确实有点点暗红色的血迹,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去找哥哥!快!”
到了射阳阁,只见到周国康和秦慕隆坐在象牙刻木桌前发呆,诚然见此情景,立马上前问道:
“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曹穆辉在不在?”
“呵……你们……来了!头发!角门里有头发!”秦慕隆再一次惊叫起来。
“是啊!血……”周国康也附和着。
“纳尼?”诚然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真的!”两兄弟齐唱似的回答道。
“好吧,我信你们了……曹穆辉呢?”
“Wedo’tknow!”两兄弟说的“好听”极了。
“成了,肯定在我爸那儿!得,你们俩要过去吗?还是想待在这里玩儿啊?”
“不!我们跟你一起走!”两兄弟争先恐后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跟上诚然。
敬业亭内(诚然父亲谭新生的居所)——
曹穆辉已经醒了,正专注于电脑里的NBA篮球赛中。
烈毅一见哥哥在这里,马上朝曹穆辉扑了过去:
“哥哥!你在这里!”
“好妹妹……哥哥在这里!你?怎么了?他们呢?”
这时候,诚然与周国康和秦慕隆、凌雪波也赶来了。
诚然一看见曹穆辉,就忍不住了:
“‘草木灰’,你在这里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诚然才不担心呢,只不过比较激动而已。
“曹穆辉哥哥,你来这里干什么啊?”两兄弟问,其实大家都很奇怪。
“我啊……那个什么……在自己的房子里的一个角门里发现了……一团头发,还滴着血的那种……”曹穆辉小心翼翼地说完,生怕吓到这几个尚留一身稚气的孩子。却没想到,他们一点也没有害怕,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这个啊,我们已经看过了,不奇怪。”两兄弟说。
“啊?……那,你们觉得,这头发是谁的?”曹穆辉就像智商退化一般,问出了这个白痴才会问的问题。
“受害者的呗!”几个孩子被曹穆辉雷到了。
“哦,那你们觉得,咱们是不是该去姥爷那了呢?”(曹穆辉的老爷就是烈毅与诚然的爷爷)
“等等,你觉得这把刀是凶器吗,哥哥?”烈毅说着拿出了那把带血的手术刀。
曹穆辉仔细地看了看:“不错!正是!痕迹相符。”
周国康兴奋极了,说:“那咱么们现在去冷月阁,把那只眼球捞上来!”
曹穆辉无奈的拿着网和袋子到冷月阁去了。
曹穆辉很快回到了敬业亭,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颜色很深,里面还有一个球体,似乎上面还遗留着血迹。
几个孩子都很害怕袋子里的东西,但是他们都笑了,因为胜利的曙光即将出现。
几个人清点了一下:眼球,带血的头发,手术刀。还有装鬼用的东西。好,都齐了。
“这样,你们先去,我和周国康,还有小凌留在这。必要的时候我们会从密道去爷爷那的。”秦慕隆说。
“要演好这场戏,我会在演了一半的时候回来,剩下的你们见机行事!”烈毅说。
“安全第一!”曹穆辉最后说。
三个人去烈毅爷爷那了。
晚上,在大厅,谭潮来先生的七十大寿的礼正在进行。
三个孩子在冷月阁的密道里,他们都在焦急的赶着路,他们不想白白浪费机会。
终于在老人正在许愿的时候赶到了。
老人的愿望刚许了一半,就听见谭之玉(曹穆辉的妈妈)喊:
“孩子们怎么才过来?”
老人睁开眼睛,走到几个孩子跟前,关切的问:
“你们怎么这么晚,是不是谁身体不舒服?”
烈毅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最近小辈旧疾发作,身上不大好。而我们托诚然给您准备礼物,可到了该拿出来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让他放在哪里了。捣鼓了好一阵子,才给找出来。还好的,紧赶慢赶,总算没给耽搁。”(这话说的够有水平)
诚然笑着搔搔脑袋。(配合的也很好)
曹穆辉说:“就是,都怪这小子太不细心了,给姥爷的生日礼物,竟也不放在心上!”(添油加醋吗?)
老人“嗯”了一声,又絮叨了些让诚然细心诸如此类的话,又道:
“家里好久没有喜事了,咱们好好乐一乐!”
孩子们满口答应,心里却都想:曹穆辉一个月前去了郑州大学学体育,这不算喜事吗?而且爷爷当时也说“好久没有喜事了,好好乐一乐”,现在这是哄人吗?不禁想笑。
老人可不知道这些,他正在许愿呢。许愿之后,不是吃蛋糕,而是“请问”神灵,让神灵保佑自己在未来的一年里,小孩开开心心,老人无病无灾。
正在设坛之际。烈毅忽然“老毛病犯了”,想要回去,老人立刻准了,还不忘说一句:“还病着,就不要来了啊,回去好好养着。”
烈毅笑了,点头。
在烈毅要回去的时候,老人问:
“为什么不见另外那几个孩子呢?”
“他们昨天贪凉快,开空调结果感冒了,会传染,更怕让您老人家沾了晦气,不吉利,所以未能到这儿来。”
“那要小心。”
“是。”
烈毅装作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很好,酒叔也在,她在心里暗笑一下,把礼物交给哥哥,回去了。
敬业亭内——
“好了,好了,你们快过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烈毅把额前的几缕头发别在耳后,说。
“好,我们去了!”两兄弟和凌雪波说。
在老人那里……
老人跪在灵台之下,手中拿着一本泛黄了的《“请问”集》,口中念念有词。他先是为神灵进奉新鲜瓜果,又点燃七里香,插于香炉中。最后,老人跪于灵台之下,叩头三下,仪式毕。
可是紧接着,窗外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是风吹树枝发出的声音吗?不是的,因为窗口继而又出现了一只鬼脸。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长长的头发,无神的眸子,还有那颗龅牙!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这个鬼她只有半张脸!一半脸完好,微微发青,另一半脸,则消失了,露出了可怖的骨架。些许碎肉,挂在骨头上,摇摇欲坠。半个嘴唇,努力拉出“微笑”的弧度。她的头上,半个巴掌大的伤口,还流着血,那血顺着鼻梁滑到半个嘴唇上。尤其是眼睛,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像乌溜溜的玻璃弹,却只有一只右眼!左眼,失踪了……
接着,那个“女鬼”竟然说了人话:
“眼睛!我的眼睛!酒,把我的眼睛弄瞎了!酒,还我的眼睛!还给我!还有……我的脸!我的脸啊!你把我的脸弄成了什么样?你来看看!把你毁掉的我的一切都还给我!”
那声音,飘渺若无,但是却让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接着,女鬼竟然唱起了歌。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声音,甜美,却又歇斯底里。包含着人世间的忧伤,却又有鬼魅之味。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另一扇窗户上又出现了两个骷髅头!是的,就是两个骷髅头,没有一点正常人应该有的肌肉。身上裹着破败不堪的尸衣,让人看见了他们身上那骇人的伤口。尤其是第二个,每个伤口都有碗口大。
两个“僵尸”绷直身体,尽量把胳膊做到“僵硬”,一跳一跳,嘴里发出“呜啊呜啊”的声音,不那么刺耳,却十分可怖。
老人晕了过去。
谭之玉惊叫一声,也晕了过去。
曹穆辉和诚然不知道去哪里了。
谭新生并没有慌乱,做生意的人出了信财神,其他什么神、鬼都是不信的。所以他朝着窗口大叫到:
“不管你是谁,都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们这种伎俩只是吓唬吓唬老人、女人还有孩子罢了!快点给我现出原形!不要继续玩这种雕虫小技!”
酒叔却十分慌乱:
“老……老板,也许……真,真的是幽灵来找我们索命来了!或许是老人‘请问’神灵,却没有如神灵心意,才……招致……招致祸患……那个……我们还是……”
“难不成鬼魂半夜前来,跟你有关系吗?”谭新生顿时警觉起来。
“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鬼敲门!老板!”酒叔镇定一下,强迫自己回答。
谭新生没有再说话。只见三个“鬼”从窗户里跳进来,齐唱似的响亮地叫了谭新生一声‘叔叔’!
原来,那个“女鬼”是凌雪波。而那两个“僵尸”是秦慕隆和周国康。凌雪波的半边脸被画上了墨蓝色,还有几丝血红色,还有用银灰色画成的“骨架”,带了美瞳,穿了白色长袍,披散着头发,就成了“女鬼”。两兄弟的脸上也是给画上了墨蓝色,也用银灰色画上了“骨架”,披上尸衣,就成了“僵尸”。
曹穆辉、诚然和烈毅从后门走进来——烈毅没走。曹穆辉的手上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有带血的头发、带血的剃须刀,还有眼球。
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酒叔低下了头,对他杀人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原来,酒叔是谭新生手下的一名得力的销售人员,颇得谭新生的赏识。但是后来,一个叫肖惠敏的年轻女孩也当上的销售员,由于年轻漂亮,又很会说话、非常敬业,逐渐的地在谭新生心里的位置变重了。后来又当上了销售部经理,酒叔已经年过不惑,一个堂堂的大男人,怎会甘愿屈居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的手下?于是,他借着谭潮来先生过生日的前几天,假装和肖慧敏一同来祝寿,绕到烈毅的冷月阁时,先强奸了肖慧敏,又把其眼珠、左脸的肌肉割下,抛入冷月阁的湖中。又将其肢解,带出谭家,抛尸于西郊的一条河中。
酒叔因强奸罪、谋杀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烈毅她们也要回去了,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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