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无痕

雪国行  第一一六章 雪国往事（改）

章节字数：1566  更新时间：13-11-28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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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画一直向前延伸，大战之后，乌衣族人退居雪国边缘，隐于深山之中，从此被迫以乌纱遮面，不见光明。后来，一些乌衣族的少女和金银珠宝被送到了雪族人那里，这些少女被如同奴隶般对待，而乌衣族人的日子却依旧十分不好过。

    二人接着往前走，乌衣族人在深山之中搭建起高高的祭台，祭台四周插上巨大的木桩，每一个木桩上都穿过一个献祭者的胸口。鲜血顺着木桩流下，汇集在祭台周围，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一个乌衣族人站在祭台正中高举着双手，似乎在做着某种法事。

    “需要这样多的活人牲祭，想必是十分恶毒的诅咒。”泽岚语气平淡地说道。其实不难猜测，不过就是争权夺利，没什么手段是使不得的。这些肮脏龌龊事，他早就见怪不怪，谁叫他生在了帝王家，谁叫天下无人能抗拒得了那把龙椅的诱惑。对他来说，若不夺权，便只有死路。

    这场祭祀持续了好多天，每一天，都有新的人被插在木桩之上，直到每个木桩上面都插满了十七个人，血水将地面全都染红。祭台上的人划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在地上，与那些人牲的血液混在一处，然后天空之上开始出现一个不断扩大的黑色旋涡。那漩涡之中，无数张面孔狰狞着，嘶嚎着，拥挤地扭曲着。

    “催魂咒？”泽岚看着那个漩涡，不由想到了被困千叠锁魂阵时，那个假乌尔所施展的咒术。

    “像，却不是。”冷月也想到了，只是他们被困的锁魂阵远没有这样庞大和邪恶。

    “的确不是，这个看起来更加可怖。”泽岚冷笑了一下，“看那些雪族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随着天空中的漩涡越来越大，发现这一异状的雪族人也越来越惶恐起来，从他们脸上惊惧的表情就可知晓他们有多畏惧这咒术。他们纷纷聚到寒冰宫前，跪满了殿前那长长的台阶。

    “他应该就是乌卓他们口中的雪神了。”泽岚指着从宫殿之中走出的那个人说道。

    冷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画中那人的头发很长，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质，他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样深邃，蓝得让人迷醉，而他的容颜，这世间有那么多的词汇，却没有一个能够用来形容他的美丽和圣洁。只是他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竟让冷月想到忧伤二字。

    “原来这就是雪神。”冷月喃喃说道。他的心，有一点难过，只是他分不清这难过的感觉是属于谁的，泽岚的，他自己的，还是这画中的白发少年的。

    泽岚却在疑惑着刚刚那一瞬的伤怀。他知道，那并不是他的，那便只会是冷月的。只是他为何而伤怀呢？因为画中这个如神般美丽的少年吗？他还以为在那个只有寞寞白雪的山顶上长大的冷月，根本就不会有心痛这样一种感受呢。

    侧头看他，他正看壁画看得认真。有些苍白的皮肤，是和冰雪同样的温度，淡的眉眼，有些疏离，有些寡淡，薄薄的唇，此时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发，如墨般乌黑，像是清晨湿润的瀑布。

    泽岚心中忽然有种冲动，他想要吻一吻他的发，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出自单纯的爱意。

    然而伤怀转瞬即逝，冷月也从不肯多花心思去弄明白那些复杂的情感。对他来说，有剑便好，无需有情。所以对于泽岚的一切，他都不会回应。

    画中的雪神终于踏出了宫殿，领导着雪族人一同击破了乌衣族的咒术。又一场毫无悬念的压倒性胜利。乌衣族又一次因为他们的不自量力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要知道雪神无边的灵力，怎会是乌衣族恶毒而又古老的咒术可以战胜的。

    祭台上的人倒了下去，鲜血在他身下流成了符，他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

    泽岚看着那一抹邪恶而又诡异的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也许只是开始。”

    “新的，咒术。”冷月看到雪神的眼中流露出哀伤，那，应该是哀伤吧。

    雪神亲自敛了他的尸骨，将他安葬，然后站在他的墓前，久久不曾离去。冷月觉得画中雪神的身影有些说不出的落寞。不知这个人，是否也独居在雪山之上，千年万年始终孤寂？

    这之后，乌衣族人便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两族之间一直相安无事，风平浪静了好多年。

    可是泽岚明白，权力之争，从无消逝之时，短暂的平和，只是为了酝酿更大一次的爆发。

    而雪族和乌衣族之间的宁静表象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一天，乌衣族诞下一个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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