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章节字数:2841  更新时间:12-09-02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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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宽衣,熏香都是有琬琰一手包办的。

    雪飞卿滑入水中,水包裹着她白皙嫩滑的肌肤,如玉雕琢而成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着漂浮在水上的梨花花瓣,琬琰则是在一旁替她擦洗着身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让萧楚然跟着我?”

    琬琰一笑,绞着湿漉漉的毛巾:“公主怎么做一定是有公主的原因。”

    是有原因,雪飞卿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而且还是很自私的原因呢?因为,萧楚然有着一双和南楚相似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她在战场就是为了找那一抹让她熟悉的背影,她希望有这个一个人哪怕只拥有南楚的一部分也好,也足以让她怀念。

    可惜,他怎么也没有找到过。

    雪飞卿换上一件黑色的朝服,上面用金线绣着九个尾羽的凤凰,只有皇后用十二尾羽的,太后用十八尾羽。

    九尾羽是公主中最高位的象征。

    天朝的公主就只有雪飞卿才有资格穿着她。

    琅玕也是沐浴过后随着雪飞卿上朝。

    自从雪飞卿的母亲瑾贵妃死后,除非上朝和一些礼节或是离帝召见,否则她不会踏进宫中半步。因为那里是她梦碎的地方,而打破那个梦境的人便是她的生身父亲,大离帝国最高的统治者——雪枫白。

    他高高地坐在金銮殿的金座上,面目含笑,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她在金座之下,仰视着他,莲步轻移,步步生风,她俯首,光洁的额头处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声音带有一丝甘甜如同一个少女一般:“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呀,好孩子。快起来。”王座上的人,鬓角已有了几缕白发,但是依然精神矍铄,自有天子的威仪。他此时就像个慈爱的父亲,亲自走下来扶起自己疼爱的女儿。

    雪飞卿笑了,可笑意是虚假的。

    早在十四年前,就是她眼前这个笑得和蔼的父亲毁了她所有的天真。从那以后,她对他的笑意从来没有真实过。

    “朕的七夜瘦了好多。”雪枫白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有些消瘦的侧脸,“西北那边的日子不好过吧。”

    “那里有戈壁荒漠,也有雪域高山。”雪飞卿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说起来,那里的水果好过帝都太多了,就是食物都是些野味不如宫里的精致,不过吃着吃着就习惯了。听说太监们说,父皇最近被腿疾所扰,父皇可曾好些?”

    “都是些老毛病了。那些下人没事啐嘴。”雪枫白冷哼了一声。

    雪飞卿一笑,颇有一点小女儿撒娇的意味:“他们要是不多嘴,我怎么知道父皇犯了腿疾呢?女儿也是关心父皇啊。”

    “朕的七夜最乖了。”

    雪飞卿一笑,你的七夜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雪飞卿,九命神将的雪飞卿。无情最是帝王家,父皇,也许你从不知晓,从我上战场的那一刻到十二年的来的步步为营,我从未向此刻这么强烈的觉得,我是你的女儿,我是帝王家的七夜公主,和你一样是一个无情绝意之人。

    雪飞卿从皇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骑着马飞奔。每一次从皇宫回来,她的心情都是不好的。因为她又演了一场戏,一场父慈女孝的戏码。她又离曾经的雪七夜远了一步。

    曾经的雪七夜是无忧无虑,聪明活泼,她从来不屑伪装自己。

    可现在的雪飞卿呢,她步步为营,可以和自己最恨的人谈笑风生不露出半分的不快。她做了以前雪七夜最不屑做的事。

    南楚啊南楚,若是你还在,见到如今的我,你怕是也认不出来了吧。

    你曾经答应过在我十四岁那一年来娶我,可而今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你又在哪儿呢?

    琅玕一直紧追着雪飞卿,公主的黑袍融入夜色,和夜融为一体。让琅玕觉得有些不安。他今年二十二岁,年纪是玉司使中最大的一个。最小的玲珑不过十四岁。自从十二年前,公主在战场上救他回来,他便投入到玉司使之中。对于他而言,公主即使他的主子,又是他的恩人。

    雪飞卿一路狂奔回到了公主府。风扬起了她的长发,她从不挽簪,只是学着男子一样束发戴冠。

    “琬琰,你去酒来。本宫要喝酒。”

    从来没有人敢违背雪飞卿的命令,尤其是玉司使。

    琬琰嗫嚅,和琅玕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的去拿酒了。

    花园上,石亭中。

    桌上放了三四个棕红色的酒瓶,三四个白瓷杯。

    雪飞卿一杯一杯地喝,她喝得很急,喝得很快。时不时的用手拭去嘴角残留的酒渍。不久她那张苍白的脸上就浮现了淡淡的红晕。她伸手向天,露出半截羊脂般的手臂,嘴角带着一丝惨淡地笑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既然独饮伤身,若是公主赏脸,萧某愿意陪公主共酌。”

    雪飞卿抬头,眯了眯眼睛。

    白衣乌发,嘴角含笑,面如冠玉,唇如朱砂,在月下宛若仙人。或许只有萧楚然有这么一种静谧的魅力,让人总想到仙风道骨四个字。

    “坐吧。”雪飞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酌了两杯酒递给萧楚然一杯,“定是玲珑那孩子找你来的吧。”

    萧楚然一愣,笑道:“公主怎么得知?”

    雪飞卿嘴角一弯,又饮了一杯酒:“本宫给他取名玲珑,自然知道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今年刚满十四,是玉司使里头最小的。但也是最聪慧和细心的一个。他学什么都很快,也比别人用功。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每当本宫心情不好,不喜欢他们来打扰我。否则本宫会发脾气的。本宫已经下令让他们不要打扰,他们自然是不敢违抗的。但是玲珑总是会偷偷地担心。本宫记得我捡到玲珑的时候,他才只有两岁,因为战争他在雪地里险些冻死。本宫的玉司使纵使怎么扬名立万,却也都是些苦命的孩子。”

    萧楚然细细地品茗着这坛上好的玉龙酒:“公主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

    “本宫今日进宫才知晓,父皇还是对本宫这般不放心呐。”雪飞卿冷笑,“今日,他问及我的婚事。虽然我有已故太皇太后的懿旨,许诺婚嫁自定。但若是此事与父皇纠缠怕是会让他起了杀心。”

    萧楚然蹙眉,看了雪飞卿一眼:“皇家女子都有点守宫砂,假成亲骗不了皇上。”

    “不错。”雪飞卿点头,看着瓷杯里浅褐色的酒,嘴角一扬,“先生说要做本宫的谋士,那么,本宫也懒得去找其他人了。反正对本宫而言,嫁给谁都一样。不如将嫁娶一事的利益扩张到最大化。”

    萧楚然一愣,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雪飞卿一眼,半晌,他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冷静的吐出三个字:“敬、受、命。”

    他们依旧在对酌,当他们把酒喝光的时候,雪飞卿也醉了。

    萧楚然扶着颤颤巍巍地她,她双目盈水,双颊绯红,她抓着萧楚然的肩晃着他:“南楚,我、我要嫁给别、别人了。”

    “南楚,你、你这个、混蛋,不守信用的混蛋。”她一手撑着石桌,一手指着萧楚然,红唇微抿,“你说、说过等我、十四岁那一年,你会、会来娶、娶我的。可是、我、现在都二十四岁了,你在哪儿?你、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的头向后一扬,身子便软软地落下,萧楚然连忙接住她,脸上具是复杂的神色,他轻声地喃喃自语。

    怀里的人动了动,依旧沉沉地睡去。

    他将她抱回她的房间,那里的琬琰在等着她。

    “公主交给你了,她喝多了。在下也该休息了。”萧楚然微笑地告辞。琬琰接过雪飞卿,有礼地道了一声谢,服侍雪飞卿安寝。

    第二日,雪飞卿拿着懿旨准备上朝。临走前她看了萧楚然一眼:“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萧楚然摇了摇头:“在下绝不后悔。”

    “那好。”

    永康十年,七夜公主请旨下嫁试剑山庄庄主天下第一佐王之才——萧楚然。婚期定在离帝大寿后三个月——十月初九那一天。圣上龙心大悦赐七夜公主宁国公主的封号。

    这一道圣旨一下,举国震惊。

    七夜公主今年二十有四。迟迟未嫁。本以为这个最得宠的公主回家给嫁给一个权贵公子。却不料嫁给了一个江湖中人,而且还是天下第一佐王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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