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章节字数:1084  更新时间:12-08-2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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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初中的时候,我有一个哥们叫王雷,我叫他雷子。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从认识他到现在到现在,已经十年又五,在我直至如今的生命中,他陪我过了大半。

    用四个字来形容他,就是爱玩爱炫。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因为在我眼里他总是那么洒脱和自由。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我错了,他也有他的痛苦和烦恼,只不过那时题外话了。

    在老师的眼里,我向来很乖。不吵架,不打架,不违反校规穿奇装异服打耳洞泡MM。可他们总是忽略我也是一个青春期的男生,温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躁动的心。

    所以那天雷子叫我去酒吧玩,我同意了。

    一切都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先是跟着那些晚自修回家的通校生出了校门,然后步行到了酒吧。

    那天晚上的感觉并不好,但别人问起的时候我总是会笑着说不错呦。其实不过是劣根性在作怪。

    那天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进门的那一刻,我很紧张,所以不小心绊了一下,不过没有摔倒。雷子笑得很大声,我怀疑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所以我红着脸梗着脖子威胁雷子,叫他不要笑了。雷子停了笑声,但我还是觉得很难堪。到了里面,寻了空位置坐下,直到屁股沾到沙发的那一刻我才开始打量周围。红男绿女,灯光音乐。我局促地用手拉扯这身上半旧不新的运动服,盯这去年妈妈打折时给我买的李宁球鞋,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仿佛我突然闯入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于是我被孤立,显得那么不和谐,那么突兀。

    带着那种心情,喝下了几杯酒,靠着睡了一觉。到了酒吧打烊,出了门,吹了吹冷风,我才感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雷子靠在我身上,喝得很醉,也不知道胡言乱语着什么。我想听得仔细,头刚靠近,却被他胡乱挥舞的拳头打了一下。

    拖着雷子,找了家宾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开了房。

    一觉睡到6点。回到学校,跟往常一样,默不作声。

    后来同宿舍的老六问我感觉好不好,里面辣妹多不多,是不是和电视里放的一样?

    我只是说,还不错,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突然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在酒吧,朦胧的灯光里,我看的不是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我看的不是舞池里扭动的腰肢。而是,男人。

    我后来和李浩说过这些事,他听了之后总结说:那你是先天性的。

    我迟疑地点点头,或许把,谁知道呢,那些专家不是还在研究么。

    那件事情发生后,我还是该干嘛干嘛。有时候打打篮球,有时候看看书,在别人眼里,陆飞杰还是以前的陆飞杰。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的惶惑和恐惧在不断啃食着。

    那段日子是我整个青春期里最难熬的时光,现在想起来,都有点不堪回首的意味。

    直到再与他碰面,我才不得不向自己的性向屈服。

    很多年以后,我听过这么一句话:有些东西存在于你的生命之中,无法逃避。

    我的性向是,他,也是。

    或许,这算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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