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520 更新时间:12-10-12 08:22
我已经很长时间不做梦了,对于我来说,不做梦是好事。
我曾看过一本小说,小说的女主角一睡去魂魄就会被带到战场,那是无休止的血腥与杀戮,只要你睡着,不管你愿不愿意,终是要和成百上千的妖怪厮杀。
但凡你是人,又怎么可能不睡觉。
那么,你是愿意选择无休止的黑暗还是死命睁着眼睛等待黎明的曙光?
那些个夜晚,我常被各种各样的梦魇逼得没法睡觉,需要服食安眠药才能勉强安定下来。
在某个漫长的夜里,我又像现在这样浑身冷汗的坐起身来。
窗外的月光凄美的让人神伤。
天幕已渐渐显出一些灰白色,没有星星,没有光芒,黯然而没有生气的样子,让人心酸。我坐在床上抱着脑袋开始拼命回忆我的梦,直到少年最后焦急的模样浮现在我面前,而我则早已泪流满面。
夏茗川呐,我已经528天没有梦见过你。
第一次见到夏茗川是多久?
七岁的时候,妈妈带我来到夏沐霖的家里。
夏沐霖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并不如他名字那般文艺,想来他是不是五行缺水,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和水密切有关的名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只记得夏沐霖手上厚厚的一层茧以及他一笑起来就很深的抬头纹。
夏沐霖的家似乎离我原来的家不是一般两般的远,我们变换了不少交通工具,又走了挺远的路。而他的家也不如我原来的家宽敞漂亮,它只是在一幢漆的黄黄的楼房里而已。
七岁的我异常听话,妈妈蹲下来和我眼睛对着眼睛,她语气真诚,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我点头,好。
那时的我毕竟年龄太小,不能理解大人们的做法,而不能理解最好就不要理解,就像对太阳为什么升起,母鸡为什么下蛋这样问题的疑惑,可这样问题的解释却是绝对超过7岁年龄所理解的范围的。倘若当时我不是7岁,是现在的19岁,那么我会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问妈妈,为什么要离开爸爸?为什么要和夏沐霖在一起?为什么要留下苏深?为什么要离开安逸的生活?而当时7岁的我只是想,和妈妈在一起,哪儿都一样吧。
这只能说明,很多东西我们自己是不能选择的,特别在我们年幼,思想不稳定成熟的时候,父母是一切,我们像地球围绕太阳转的跟随父母,即使他们做了我们很不明白的事,但等长大以后又得硬生生的理解他们成人世界的无奈。所以人这一辈子,有些问题永远也没法琢磨清楚。而我妈妈当年做的决定,改变的不仅是我8年的生活,即使我日后回到了苏家,这样的生活轨迹却延续了我一辈子。
我们到达夏家的时候是一个沾满露水的清晨,等吃过晚饭,夕阳余晖模糊了树影的时候,那个戴棒球帽的清瘦小男生才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彼时我的注目焦点集中在小小少年的棒球帽上,那个时候,这样的帽子对我来讲是个新奇玩意儿。
我眼也不眨的盯着帽子看,妈妈搂着我给我介绍面前比我高不了多少的小男生,这是你哥哥,姓夏。
第二天一早被爸叫到书房里去,说的事情无非是每年照例的苏珊PARTY。这无形中已经成为了苏家的传统,但不排除苏家家长想为苏珊相亲的意图,梁姨想苏珊的紧,应该是不希望苏珊嫁到国外和自己隔海相望的。
但这事委实跟我没什么关系,历年来碰到这种活动我是一定不会参加的。
可我不知道今年的PARTY与往年有什么不一样,我爸正襟危坐的跟我说:“今晚好生打扮,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留屁印象啊,怕在那些人心里根本就对我没印象。我一记白眼翻的天高。
“往年我都不说了,你现在那么大,该懂事了,见见叔叔伯伯们也是基本的礼貌。”
我低着头没说话。
许久,“你脸上的……”爸的语气到底软了下来,“不用怕,大家都知道,爸爸会保护你的。”
我抬手摸了摸右脸,摇头。
“不管怎样,我希望你晚上至少能出来打声招呼。”爸平静的说。他永远都是这样,说话简单并且直抒胸臆,企业家的身份让他说话时具有慑人的气势,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这是一个在商场打拼了几十年的男人,我站在书房门外想。
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不合众,我强迫不了自己去讨自己不喜欢人的喜欢。唐糖对我的性格了若指掌并且深感担忧,上学那会从不参加班级活动以及各种各样的聚会,每期期末班主任必定在通知书上象征意义的写:该生在校尊敬老师,热爱劳动,学习刻苦努力,但班级活动参加不是很积极。望在以后能竖立正确目标,奋发向上。
唐糖总是和郭嘉南你一言我一语的感慨,这苏浅的性格好是好,就是对什么东西都不上心,参加个什么活动就跟逼她抗美援朝似的。
这跟抗美援朝无关,不过倘若真让我参加,我倒宁愿扛着枪去非洲维和。
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我生在古代,一定是个苏渊明,没事寄情于山水间,与鸡鸭说说话,和桃李谈谈心,再躺在床上幻想一下世外桃源骗骗后人。可时代不于我,尼姑庵和尚庙这样清静修为的地方也要你交出一本大学文凭。
对苏家的大小聚会,我更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并不是像爸说的因为脸上弯弯的疤痕,在爸不知道的日子里,我经常顶着这张不漂亮的脸在铺满阳光的大街上快速飞奔,最后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向太阳升起来的方向拥抱。
“我们看到的太阳来自八分钟以前,光线穿过无法模拟的空间,却可以温暖整个人间。”
我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霎时有不明所以的感动,就像对金黄的向日葵的热爱,在某一夜的梦里,漫山遍野张扬了全部光华的橘黄花儿静静开放。
苏深趴在我床上,作假死状。
我拍拍她屁股,“要死死你床上去,我的床坐北向东,占不得晦气。”
她嚷嚷着“死人”从床上爬起来靠近我的脸,“哟,怎么印堂发黑,爸抓你小辫子了?”
“抓你妹……”骂了一句,趴在了她刚趴的位置。
苏深笑嘻嘻的坐在我背上,“嘿,脾气很大嘛,让我猜猜,是不是爸晚上让你出来,别躲在房间里?”
我微微抬眼:“你怎么知道?”
“我早跟你说了嘛,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事不知。”
“狗屁……”我实在是懒得理她了。
“啧啧啧,看你这副样子噢,来来来,起来,我告诉你是嘛回事!”她一边说一边拖我起来。
我被迫坐起身来无限幽怨的盯着罪魁祸首。
她的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不要这样嘛,这可是关系你终身的大事……”
“什么?”如果苏深再说一些屁话我就掐死她。
“我听说,”苏深贼兮兮的凑近我,“今晚叶青淮也会来。”
“他来做什么?”我斜眯着眼,“他不是去英国了?”
“去了人家就不能回来呀,”苏深双手悠闲的放在脑袋后,“再说他还是你未婚夫呢……”
“未你爷!”
“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带脏字了,”苏深笑眯眯的望着我,“年轻人,虚火旺盛了可不好。”说完还用手拍了拍我肩,我一个九阴白骨爪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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