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1074 更新时间:13-10-10 02:25
《人鬼之战》[4-4]。
乩童与宫庙的秘密……
◎我的石铜雕画生意非常好,每天忙著作画,忙得不亦乐乎;慕名而来的访客仍旧不少,有的是慕“石铜雕画”之名、有的是慕“明牌”之名;虽然我不再出明牌,不过,因为私下我仍有在算牌签六合彩,而且屡算屡中,各组头间还是会流传出去我有明牌的风声。
钟馗只要来找我,就会劝阻我签赌彩券的事,我仍是执意照签,回祂:“我都是自己算牌赚到的彩金,又没有跟阴界倒流,你不要管那么多啦!”
关于我的石铜雕画,这是我热爱的工作,我不会让签赌彩券的事影响到我作画,如同四年前那种‘仙仔’的生活,我可不敢再领教一次。
我时常在创作新的作品,希望让我的雕画,有不同主题,多样化的画作,才可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后来,我画了一幅山水风景的素描,取名为‘耕’。
才刚完成素描底图,钟馗就从旁边冒了出来:“元老,这个风景意境很不错哦!”
我说:“这是四年前我徒步环岛时,在北宜公路那段,看着兰阳平原的那一幕,灵感是这样来的。”说到那段徒步旅行的往事,我又和钟馗聊起来了……
从花莲苏花公路走回来时,壮丽的悬岩峭壁,真的是美得震撼人心;河谷和山壁上坚毅生长的草木,更是替险峻绝危的山势,增添生命力的灵动。
这一段路程,也是最平静的路段。一大段路都没有邪灵屋(庙)的存在,连个鬼也没有,我走得很舒服;只不过是夜里睡在太鲁阁的那段路,半夜有工程车巡路维修,有车子经过时整个路都会震动,且时有滚滚落石由远而近的崩落声,在宁静的暗夜听起来有点令人神经紧绷。
不过,台湾无处没鬼屋(庙)。第二天下午走到靠近宜兰时,路边出现了一个邪灵休息站—“庙”。我去厕所的洗手台,把头、脸、手脚的汗水和灰尘好好冲洗一番,顺便排放“水肥”。在小憩之际,我故意绕到庙口看看里面,果然“瞎掰鬼”和“黑灰气体团”都聚集在内。
此时、有两辆路过的小轿车,也慢慢驶进庙旁的空地,车上分别下来一对对的男女,大概是来上厕所的吧?他们有的去上厕所、有的在庙旁看风景;过了不久,他们会合在一起,有人提议求个平安再走……
我站在庙门外,也准备要出发了。看着这四个人走进庙里,虔诚地合十膜拜—我眼见一个瞎掰鬼绕到其中一个(刚才去上厕所的女人)背后,我心里又惊又迟疑;‘惊’是为了那个女人耽忧,被瞎掰鬼盯上准没好事;‘迟疑’是心里挣扎到底要跟对方(女人或瞎掰鬼)讲吗?还是别管闲事?毕竟她是自愿跟阴界倒流,我这个陌生人插手这件事也不妥,便打消了念头。
他们四个人祈完福(其实是向恶鬼报名),走回车上时,我听到那个背后吸附着红衣女鬼的女人说:“可能是我生理期来了,头好晕哦……”
看着他们驶离的汽车,我的心里只有感慨。人啊!干么没事要拜拜呢?跟阴界邪灵倒流,就像拨草寻蛇,你无法预料何时邪灵会缠上你!
后来,经过商店,进去补了食物和水,我就在黄昏时刻,走上北宜公路。
在北宜公路上,回首山下辽阔的兰阳平原,景色如同一幅山水画;傍晚的山岚已起,在夕阳的余晖中,我想像着山下那片平原上,耕种的农人荷锄收工回家……我也踏着归乡的步伐,朝着台北前进。
大家都说北宜公路闹鬼、车祸多,形容得这条路有多恐怖,但是就我实际夜里徒步北宜公路,一点也没啥可怕。顶多在一段悬谷路段,在我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个女人牵着小孩的身影,走着、走着到马路的崖边,那对母女就溜下山崖消失了,我想也知道是瞎掰鬼的伎俩,心里是没一丝恐惧,就当祂在演戏、我旁观欣赏—剧情很烂就是了。
虽然山区的夜里很冷,但我有一项秘密法宝—轻便雨衣,只要带着它,轻巧不占重量,又有多项用途,夜里露宿时,穿着雨衣随地而躺都可以,脏了就丢,换件新的,御寒、防雨都很好用。
走到累极了,我在路边找个较安全的空地,就穿着雨衣睡觉。比较抱歉的是,清晨我被遥传而来的引擎声吵醒,伸着懒腰站起来,迎面而来的货车司机大概以为见到鬼,不但丢了一大叠冥纸给我,还大踩油门加速离去!(吓到人了。)
这段徒步旅程,回想起来,给了我作画的灵感—‘耕’就是这样画出来的。
◎我问钟馗:“很奇怪吔!为什么我每次看到的鬼大多是穿红衣服,而且都是女鬼?”
钟馗语带玄机地说:“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这确实只有女性才有的。”祂走到客厅另一端,指着我老婆晒在阳台上的红衣服说:“很多女人都听信民间从事命理、改运行业的人,乱编的那套说词—常穿红色运气会比较旺。其实这跟瞎掰鬼的伎俩有关。‘女性有生理期’,这个血气会引来瞎掰鬼去吸磁流。”
我很惊讶地说:“为什么连生理期的血也有问题?那也算磁流吗?邪灵不是吸人类心脏跳动的气流吗?”
钟馗:“人类全身上下都有磁流,只要有体温的散发,祂们邪灵就想靠近来吸;尤其女性的经血是温热的,邪灵当然也不放过。而‘黑灰气体团’和‘瞎掰鬼’,是靠气流传送气味循引而来,【自愿去跟阴界倒流的人】,就惨了;血腥的磁流带有血气,更吸引邪灵,所以民间流传‘女性在生理期不能进庙’,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若有恰逢生理期的女性进庙,庙里的神明(邪灵)会被血气的气味给引过来,邪灵都来吸这个不费吹灰之力得来、又带血气的磁流,那么就没有(邪灵)‘黑灰气体团’去配合附身到乩童体内,让乩童起驾,展现神明降身的样子;导致乩童无法给求拜的人展现神威—所以才会要求女性生理期不能进庙】。”
我恍然大悟:“原来民间忌讳女性生理期进庙,不是因为对神明不敬(根本就没有神明),而是女性在流的经血是带血气的磁流,会把全部邪灵给引过来吸磁流,就没有邪灵去假扮神仙降身到乩童身上,信徒就等不到神仙(邪灵)来开示,这场‘人与坏鬼’合演的戏码就演不下去了。所以‘宫庙’才会掰出这种禁忌。”
钟馗又说:“有时乩童被附身时,会用刀、剑等物割、砍自己的躯体,弄得全身都流血,这也是邪灵在趁机吸血气的磁流,那些乩童的行为,根本是在养鬼。”
我点点头,也说:“我看过乩童在‘操宝’,说是展现神力,拿刀割自己的舌头画符令、用刺球打自己的身体,都说一定要见血,说血是避邪、符力的象征—原来根本是被阴界邪灵耍着玩,在利用人类血气的磁流,喂养‘黑灰气体团和瞎掰鬼’,真是送肉饲虎啊!”
“唉!”钟馗深深地叹口气:“人类就是这样被邪灵骗取磁流,还把邪灵当神明—也不想想,若真有神明,会这样残害人类躯体的‘神’,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这些邪灵吸了带血气的磁流,瞎掰鬼的外形会成为带红光的形体,祂们就会躲在‘红色’的柱子或红色的物体旁当遮蔽,等磁流消耗后,才会恢复黑灰色形影;所以‘庙宇宫坛’都会大量使用红色,就是要给瞎掰鬼当障眼法。”
我突然想起家家户户神桌的红灯,又问:“难道民间一般家庭有请神像供奉的,都要点‘红色’的神桌灯,也是这个原因?‘黑灰气体团’吸了带血气的磁流,也会变红吗?”
钟馗说:“民间家庭有请神像供奉的、点红灯泡、挂红灯笼的人,请务必注意—必定有‘瞎掰鬼’长驻贵府,每月吸府上女性的血气;祂们也会搞出血光之灾,目的也是要吸带血气的磁流。而点上红色的灯光,才可以掩饰‘瞎掰鬼’发红光的形体,不容易被人类发现。至于‘黑灰气体团’,因灵根很小,不会发出红光,还是黑灰灰地一团。”
邪灵为了掩饰祂们的存在,利用道法人宣扬出来的民俗、禁忌,竟都是邪灵的诡计!譬如:“烧金纸和烧香”的烟—这是要掩饰黑灰气体团的行动;“点香”—这是要掩盖黑灰气体团的霉臭味;“神桌点红灯”和“宫坛庙宇大量使用红色的建物”—这是要让发红光的瞎掰鬼躲藏不被发现;“请常念阿弥陀佛”—这是请邪灵跟你回家……邪灵的诡计真的是无所不在!【但,只要不跟阴界倒流,这些诡计都害不到人类。】
我又问钟馗:“那为什么鬼好像都是女鬼、穿红衣?是不是也跟吸带血气的磁流有关?”
钟馗:“没错!是跟吸带血气的磁流有关。其实邪灵(瞎掰鬼)是没有男女性别的,瞎掰鬼化身形体也不一定是用女性的样貌显现,只不过是顺应剧情而变化—因为瞎掰鬼通常都是吸附在人的背后,若被人看见,就像有人在背后紧抱着;用女性的模样,比较不会让看到的人起疑吧?你想想看,一个男性模样的人在背后紧抱着你,就算是活人抱着你,看起来都怪了,更何况是男鬼!至于常见鬼以‘红衣服’现形,也是为了掩饰祂吸了带血气的磁流而透出的红光。”
说得也是。我想了一下,小时候害死阿力叔叔的粉红睡衣女鬼,还有八里沙滩机车男背后的也是红衣女鬼;但报明牌的鬼并不是女鬼—确实‘瞎掰鬼’会依剧情需要去变化男鬼、女鬼,不过“穿红衣服的鬼”,就是吸了带血气的磁流而化身红衣掩饰。
此时,钟馗又说:“所以,民间道法人或命理大师—这种跟邪灵为伍的人,才会掰出要人类常穿红衣改运的说法,其实是方便‘瞎掰鬼’吸附在人类身上,不容易被发现。”
那天晚上,我跟穿着红色衣服、从赌场回来的老婆,讲了这些事。被她狠狠地骂一顿,她很坚持赌博要穿红衣;但我耽心的是:常去宫庙求拜的她,哪天她带个‘瞎掰鬼’回来,我却没发现。
◎自从我了解阴界邪灵的真正内幕后,再也没有邪灵敢来游说我,把躯体借给祂们,合作渡化民间、济世助人。没想到,
祂们竟然转移目标到我的兄弟身上。
等我听说我大哥开宫坛的事,他早从出狱就开始被这些邪灵利用,大嫂当乩童、大哥当“桌头”,在树林地区开了一间“莲明宫”,还养了一群跳“阵头”的小弟。
我知道再这样发展下去,事情不妙!我很明白大哥、大嫂这种跟阴界邪灵倒流的行径,往后绝对会吃到悲惨的苦果,且必定会让全家族的人,都被阴界邪灵渗入危害。
我特地去大哥的宫坛,当面跟大哥说明阴界邪灵的内幕,也分析开宫建庙跟阴界倒流的下场给他知情,他却勃然大怒:“我是奉观音菩萨降旨,领旨开宫救世,这是祖先积德,你不懂不要来这里乱讲,污衊神明,往后你就没平安的日子过!”
我也火很大:“如果神明给人污衊、说个不中听的话,祂就会给人没平安,这算哪门子神明?这么简单的逻辑你也不会?还把祂们当菩萨!”
大哥气呼呼地赶我离开,叫我不必来管他的事。我看以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停止跟阴界邪灵倒流,但我又不忍心看到他往后的悲惨下场,就对着庙里那群得意洋洋的‘瞎掰鬼’(邪灵)郑重警告:“你们这些败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之后,三不五时我就突击大哥的宫坛。(我事先出禅,请‘渡畜牲者’及‘风云道者’跟我一起去“莲明宫”,抓捕那些嚣张的“瞎掰鬼”。)每次我人一到,那些“瞎掰鬼和黑灰气体团”早就逃得无影无踪,所以大嫂就起不了乩,当场有些在求拜办事的信徒,都等不到神明来指示、化解;这样的情形大约有好几十次,我大哥就注意到了:只要我来他的庙时,乩童就无法起驾—于是他毫不领情地拒绝我踏入他的庙,禁止我再出现。
对于自己大哥的愚痴,我也无可奈何。从小到大,他就是标准的好吃懒做、违法犯纪者,进出监狱两回;现在靠开这么大一间的庙,信徒奉上的金钱源源而来,要他放弃绝对不可能,我也不想干涉了,个人作孽个人担—从此我就不过问他的事。
有一天晚上,正要入睡时钟馗出现了,我就‘灵魂出窍’(出禅),和钟馗一起出去、顺便也聊谈起家族里这种开宫设庙的愚蠢行为。钟馗应允陪我走一趟“莲明宫”,去逮那几只气焰嚣张的“瞎掰鬼”归案—把祂们磨粉投胎青菜。
我们一到我大哥家(庙),就看见“黑灰气体团”钻进乩童(大嫂)的鼻孔,大嫂突然做出起乩的动作;而旁边有几位信者,背后都吸附着“瞎掰鬼”;这些邪灵见到我们来了,赶紧躲进人类躯体逃避抓击。
钟馗无奈地说:“就是这个情形,邪灵只要有人拜祂们,遇到我们要来逮捕时,邪灵就附到人类躯体,我们也不能用强硬的方式把邪灵抓出来,这样那个被卡附的‘人体’也必死无疑。”
一旁在地的‘渡畜牲者’也说:“这些邪灵都有在外面守卫、通报的眼线,你们还没到之前,祂们就大声嚷着‘皇兄和风云道者来了!皇兄和风云道者来了!’全部邪灵能逃的就逃,来不及的就躲到信众身上了。”
既然如此,抓不到祂们,我和钟馗就待在现场,看祂们在耍什么把戏。
起乩的大嫂,抖动着身躯说:“本王爷好久没有回彰化了,要走一趟去作客,不办事……”(原来庙里拜的三十几尊神像,有观音、妈祖、关公、济公、三太子、清水王爷……等等,是某尊从彰化的庙,请回来的神像〔邪灵〕,在指示要回彰化走走。)
钟馗气愤的说:“这是邪灵的诡计,知道有风云道者要逮祂们时,邪灵就会指示乩童,说要‘神明出巡、神明绕境’或‘办理庆典活动’,其实邪灵的目的是【要藉着人群的躯体,逃窜过境到别处区域躲藏】,并且顺便向其他区域的‘瞎掰鬼’炫耀自己信众的庞大—可供邪灵吸附的人体和磁流充沛,顺便招兵买马,让更多在逃的逃灵归附到(瞎掰鬼的)组织里。”
我恍然大悟,原来各个庙宇时常办理的宗教庆典活动,真正的原因在此。我又问钟馗:“一个庙里会不会同时有很多瞎掰鬼?瞎掰鬼难道可以永久逍遥、危害人类?”
钟馗说:“越大间的庙,若信徒越多,‘瞎掰鬼’当然也越多,因为有很多信徒可吸磁流;有的被‘黑灰气体团’吸久了,卡在人类后脑处吞食了人类的灵根,这种黑灰气体团就可以升级变成能化身人形的瞎掰鬼。瞎掰鬼再瞎掰一些神仙的名号、典故,给愿意接触祂的人类,就这样又拱出一种神明、刻出一种神像来给人类敬奉。所以,一个庙里都有很多瞎掰鬼,可以说‘信众越多、瞎掰鬼就越多’。”
钟馗又接着说:“瞎掰鬼并不是无止尽地这样嚣张下去,‘每年农历七月’这段期间,〔阴府〕会派出〔风云道者带领渡畜牲者〕,去民间各‘庙宇宫坛’强制执行,逮捕固定数量的瞎掰鬼,去粉碎灵根,撒到水界投胎鱼虾水族,民间的‘螃蟹’在九月会盛产(这是灵根被粉碎为螃蟹繁殖的循环),就是这样来的。也因此,瞎掰鬼才会编出‘农历七月是鬼月,要关闭庙门’的鬼话,就是怕七月被抓去投胎鱼虾水族。”
我理解了;钟馗又继续说着:“既然每年都会抓固定数量的瞎掰鬼去投胎,当然这些瞎掰鬼不可能永远能这样逍遥下去,平均一个瞎掰鬼不会存在超过三十年。”
“原来如此,难怪瞎掰鬼要急抓人类当交替。我还在想,现在跟阴界倒流的人这么多,瞎掰鬼躲几百年也有人类躯体可用,何必要抓人类交替,急着去投胎咧!”我说。
钟馗又说:“有人类让邪灵抓交替,瞎掰鬼搞死一个人,阳间就少了一个人类的空缺,瞎掰鬼会向‘渡畜牲者’自首,去投胎大型的鱼类(总比被抓去投胎虾蟹类或青菜来得好),要循环到当人类的时程就快得多了;因此,瞎掰鬼也会在三十年内,尽快制造抓交替的机会。民间的人类别以为自己拜了几十年也没事(这不一定是同一个邪灵),只要有去跟阴界倒流,就是自己向恶鬼报名,列入死亡候选人名单,迟早有一天被选中;就算没被抓交替,被邪灵吸得身体不健康,也是病痛一生。”
我感慨地说:“有些人很固执,不相信小小敬奉神的举动,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尤其是有人拜了一辈子,也没啥大碍,长命百岁地死去;大家都会认为信仰是个人的自由,‘有宗教信仰’怎么可能是什么天大的罪名!”
钟馗说:“就如同你我现在要逮捕瞎掰鬼,祂们是违反〔阴府〕阴阳灵界法规的逃犯,但是只要有风声要捉拿瞎掰鬼时,瞎掰鬼就会躲在‘相信有神’的人类身上,害我们无法执行工作。虽然这些被邪灵利用的人类,绝大多数都不知情,也是善良、努力工作的人,但是若这一生都不醒悟自己被利用的事实,等到死亡回〔阴府〕审判时,都会因为这条‘庇护逃灵’的罪,去投胎鱼虾、畜牲。”
我说:“人类都在不知情的状况,罪行也会这么重吗?”
钟馗:“如同民间的法律,‘买到赃物的人’,很多都是完全不知那是赃物,也得接受法律制裁;‘跟阴界倒流而不知神明真相的人’也是如此,把磁流和躯体供给〔阴府〕通缉的逃犯灵使用,庇护了邪灵的生存是事实,死亡后,‘灵魂’就得因这条罪名被审判投胎鱼虾、畜牲,喊冤也没有用。”
我思考了一下钟馗的比喻,理解了个中道理:“不知情买到赃物的人,在购买时自己就该智慧判断—物价差距太离谱、没有在合法的商店购买—所以,因此误犯法律而受制裁理所当然;‘跟阴界倒流的人’,也是在智慧判断上出了差错—想寄托无形神助—才会成为‘邪灵’利用的对象,所以死后就得接受投胎鱼虾、畜牲的处分。”
“没错!”钟馗又补充说:“所有【有宗教信仰、庇护到邪灵生存】的人类,死后都逃不了投胎动物的处分。除非是知错能改,才有机会改变投胎当动物的命运。”
我看着眼前“大哥、大嫂”的情形,也替他们愚昧、当邪灵傀儡的“最后人生”,感到无奈。我万万也没想到,出狱后本来去卖鱼的大哥,居然开庙!
钟馗看穿我的心思似地,说:“在监狱里都会设有宗教的辅导人员,试图以宗教的力量去改变原本作恶的人;民间以为宗教有无形的约束力量,以为能够藉宗教净化人心,这是民间人类的遐想—其实躲在慈悲博爱大道理后的真面目,是邪灵骗取人类磁流和躯体的诡计。那些接受宗教的犯人,更是邪灵最佳的庇护所。别忘了,监狱是关作恶者的地方,通常这类作恶的人,死后害怕投胎鱼虾、细菌,大多如同生前习性,想逃—有些成为逃灵,就藉着监狱里‘跟阴界倒流的人类’,当作躲避抓击的避风港。所以,监狱里邪灵真的不少。”
我说:“所以一些‘本来没有宗教思想的犯人’,寄托‘宗教’以为可以替自己曾经犯的错赎罪,结果却成为‘邪灵’的利用对象,出狱后的人生,跟阴界倒流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反而得承受很多邪灵从中作梗的挫折。”
钟馗接着说:“所以很多人后来就接受‘邪灵’的接触,成为‘开宫设庙的人’;而且,邪灵专门找那种‘好吃懒做、血气方刚、游手好闲的人’。你看庙里那些跳阵头的人,除了当邪灵固定的磁流供应站,这种人也是邪灵的储备乩童、抓交替的备胎。”
的确如此。看来今天得无功而返了,这些“瞎掰鬼”全吸附在来庙里求拜的人背后,跟着人类回家了;我和钟馗也打道回府。出禅的灵根也同样不能触碰人体,我也无计可施,下次我一定用躯体自己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期,我也无暇去管家族亲人的迷悟,忙着我的石铜雕画工作。
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三弟。之前我去阻止大哥跟阴界倒流,三弟也帮着大哥指责我、大力反驳我,我就好久不曾再跟他接触;没想到再见到他,是带着三个孩子沦落街头!
三弟看来精神异常、语无伦次,三个分别是三岁、五岁和六岁的儿女,也智能有问题;一家四口,竟然因缴不出房租,被房东赶出来,就带着行李家当,露宿在三重市区的公寓骑楼;小孩子都饿肚子、捡食垃圾,看到别人在吃东西,就跑过去蹲在旁边……我看得心发酸,当下就把他们四个人带回家住。
我帮他们的身体补充磁流、调养一段时日,三弟和孩子的精神智能才恢复正常。之后,三弟也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原来他靠刷油漆的工作,养家活口倒还过得去(之前他在我开的油漆公司工作,学会刷油漆的本领,一直到他趁我去点召的二十天,出卖、搞垮我的公司后,我就跟他分道扬镳),没想到大哥的莲明宫,神明经常显灵指示,说三弟有冲煞劫数难逃,大哥就叫他要寄付金钱贡献,当作宫庙的经济费用,神明就会帮他化解,否则难保平安。
就是这样,他和妻子赚的钱,三不五时就得供奉神明,化解三不五时神明指示的灾厄;而且,确实三不五时他在工地也都发生大小的意外,让他更相信神明的预言是真的。
如此经常得把钱拿去庙里祭改,一家生活经济也出了问题,三弟就把住的房子卖掉,并且买了一辆计程车,改开计程车维生。(三弟以为既然刷油漆常出事,那就换工作好了。)
但是,莲明宫的神明又附身乩童指示:三弟有心行善积德,才能化解灾厄保全家平安;神明还当着三弟面前,附身乩童开言:“必定帮你发大财,把房子买回来。”三弟更相信神明所言,赚的钱大部分都捐给庙行善积德,还奉旨请回一尊又一尊的神像,回家供奉。
有一天,神明又指示说他最近开车要小心,会出意外。可是,已经没有钱可以再捐给庙的他,只好诚心请神明保佑他平安;没钱请神明作法化解的他,果然在不久后出了车祸,还得赔偿人家,连车子也卖了。三弟走投无路,求助大哥帮忙,大哥说那是他的业障,才会造成这么多不幸;但是只要肯花钱去平息那些前世的冤亲债主,必定可以化解,没有钱的话也没办法。
三弟不甘心地问:“我一直都有捐钱、寄付钱财给宫庙,神明怎么还让我这么凄惨?”
大哥回他:“要不是神明有暗中保佑,你早就死了……”
三弟以为真的是神明有相助,经常出意外的他才能还活着,于是又坚定地相信,神明总有一天能帮他脱离业障因果,继续虔诚地供奉观音菩萨,连玉皇大帝也求了,希望好运能快点到来。
到后来,妻子受不了他们的生活,把神像全烧了,两人大吵而闹到离婚,三弟赶走妻子,留下三个小孩。
我告诉三弟:“你去拜拜,心存善念,但是所有‘寺庙宫坛或有神通的人’,都是被阴界邪灵利用而不自知,把邪灵当成神明。而这些‘邪灵’就是靠来求拜或许愿的人生存—当你诚心膜拜时,邪灵就会暗中吸附在你身上,吸取人类心脏跳动的气流(磁流),邪灵才能有行动力,就好像机器要充电才能动,所有阴界逃避投胎循环程序的灵根,就是靠这样吸人的磁流才能生存下去。”
我又接着说:“为了要让信徒相信神明的存在,‘邪灵’会附身乩童或信徒,指示一些预言,再去搞鬼让预告的灾祸真的发生,信徒就会信服神明的神准,继续求拜化解,继续给邪灵吸磁流。吸久了,就会精神智能失常;若挫折到去自杀,就是给邪灵当抓交替的对象,这就是邪灵的目的。”我之前去分析给大哥了解这些真相,三弟还和大哥同一个鼻孔出气,指责我污衊神明。
如今,亲身吃到跟阴界倒流的苦头,三弟勉强还有一点“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警惕,发誓说他再也不接触任何庙宇、宫、坛,绝不拜任何神明了。
我还有帐没算!
我去找大哥理论,到了莲明宫,我把大哥拉到一旁质问他:“张洪明,你连自己的弟弟也搞到这么悲惨,你知道三弟和三个小孩在三重街头流浪当乞丐吗?”
大哥回我:“那是他自己前世的业障未了,不干我的事!”
我火很大:“你的神明一直叫三弟捐钱化解,自己的弟弟被你和鬼搞成乞丐,你也忍心?”
大哥事不关己的说:“那是神明的旨意……”
我气得直接揍他一拳,他庙里养的那群跳八家将的小弟,紧张地想围过来,我放话警告他们,谁敢插手给我试看看!我又当着信徒的面,大骂大哥和大嫂“神棍、骗子”,顺便警告庙里的邪灵,再敢出来扶乩童办事,必定把祂们毁除掉!
当时,我眼见很多“瞎掰鬼和黑灰气体团”分别躲到来拜拜的人身上,所以那些信徒,即使看到我和大哥的争执,也不会有醒悟,因为都被“邪灵”卡在身上,智慧灵根被吸附了,绝对是茫茫然、没有分辨是非的警觉。(这也是很多离谱愚蠢的宗教骗术,一般人一看就知道是骗,而很多信徒却仍然会被骗财、骗色、骗到倾家荡产还没有警觉—真正的原因就在此。)
你们邪灵可以卡在信徒身上躲是吧?我也有对策!离开莲明宫前,我已暗中动了手脚在香炉里。等我回到家后,大哥的莲明宫就失火烧掉了。这是我出禅时询问钟馗该如何对付这些可恶的邪灵?
钟馗说:“邪灵出入宫坛寺庙或道场、佛堂,必定得靠气味循引,而盘据在这些地点,等候吸取信者的磁流;最好是一把火烧了邪灵的巢穴;破坏了邪灵循味的路线,乩童就无法起乩办事。”
大哥的莲明宫失火后,我们也没有再往来。
后来,过了大约半年,我老妈打电话说我大哥被人砍伤,在林口长庚医院住院,叫我去照顾一下。
我赶到医院,大哥告诉我他出事的前因后果—自从失火后,宫庙就很少扶乩起驾,信者也开始少了。因为闲着没事,他就买了轿车,全家到处游乐,因此经常把宫庙关闭出游。过了一阵子,我大嫂又开始被神明附身开示:“若再不重新迁移设坛办事,将难保平安。”不过,他开庙以来,神明已经帮他赚了很多钱,经济丰裕,他们夫妻都想要好好享受生活,也不想理会这些神明的开示,照常开车到处玩,拖了很长时期都没有开坛。有一天早上,我大嫂又起乩向我大哥说:“交代你要办的事竟然不理,你劫数难逃!如果不信,小心南下找朋友闲聊,要注意会出事!”
我大哥说,身为庙主,这套话早听多了,他才不信。结果,当天晚上,有人约他一起去新竹访友,一行人便由大哥开车、载着三个人到新竹玩,碰巧新竹的朋友不在家,他们就在当地的餐厅吃饭。才刚坐下点菜,突然冲进来一群手里拿刀的陌生人,不由分说就直接砍我大哥一个人,在场的人都吓呆了。那群陌生人行凶后,就逃逸无踪……
大哥的手脚都被刀砍得断筋、深可见骨。我在医院趁着照顾他的机会,顺便把这些“邪灵”的操纵手法解说给他听,连同这次出事的真正原因—邪灵会用赐梦、显灵、附身乩童指示的方式,警告即将发生的灾祸,其实就是邪灵自己搞的!邪灵都是用这一套,控制信徒,让信徒对神明(邪灵)的神准心服口服,拜得越虔诚。
大哥不以为然地说:“什么邪灵?明明就是观音菩萨来附身降旨的,你凭什么说那是邪灵?”
我说:“会显灵接触人类的,就是邪灵!你怎么不想想,祂说祂是菩萨,你又是凭什么确定祂就是菩萨?人都可以装模作样行骗了,更何况是看不见的鬼!”
大哥反驳说:“神明就是神明!到处都有庙,大家都知道有菩萨、有佛祖、有妈祖、有三太子……而且神明还有现身给人看过,也有帮人化解困难、救过人;你看,我也是开庙后才有这么多钱,日子也才好过,这就是证明神明的存在!”
我回答他:“这些邪灵编出‘神明’的存在,就是要靠你们的磁流给邪灵吸,邪灵才能生存;‘邪灵’借用人的躯体附身,才能藉乩童开口说话,骗更多的人来拜邪灵,才有吸不完的磁流。不给你一点甜头,你会继续给祂利用吗?你看,自从你少开庙门、跑去玩后,祂吸不到来拜拜的人,信徒少了,祂就翻脸搞你出事,这样你还看不懂祂的手法吗?”
大哥一脸不悦地跟我辩:“你根本是胡言乱语!你信你的,我拜我的,不相干!明明就是神,这么灵验,说的劫数都发生了,你还硬拗说是邪灵搞的鬼—没错啊!是邪灵搞的事故,害我莫名其妙给人砍,神明好心事先通知我,是我不相信,才会劫数难逃。”
我反问:“那你怎么不反过来想,为什么有拜神的人都会有神明指示有劫难、出一堆事?没拜神的人反而平平安安,什么事也没有!”
大哥说:“那是个人的业障啊!才要来求神明帮忙化解;不拜的人,就是因为没有业障,没什么不顺利,才不必来拜神、麻烦神明,这么简单你也不懂!”
“白痴!”我气得想顺便把他的腿打断算了!我很气大哥的愚蠢、再分析一次给他听:“人可以出生当人类,前世的好坏都判完了才能投胎,根本没有什么业障、没有什么前世的冤亲债主—那是‘邪灵’编出来骗人类的!真正在搞鬼害人类不平安、不健康的,就是邪灵!祂凭什么可以害人呢?就是凭人类去拜祂、相信祂,就像交换条件,‘有求有得、任祂处置’,所以有拜的人就会被邪灵搞鬼,没拜的人反而邪灵没权利碰!”
大哥不耐烦地说:“不管啦,我不想听,你不要再跟我讲这些……”
我也气得不想讲了。
之后,我大哥出院了,我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往来,就各过各的。这段期间,我妹妹竟然嫁给开宫坛的,来送喜帖的人,透露说我大哥在基隆八斗子重新开宫设坛,连我四弟也去当乩童—对于家族亲人如此陷入阴界邪灵的骗局,我既心痛又愤怒,我明白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往后必定会祸延子孙三代,精神疾病或意外事故绝对免不了。
于是我时常找机会,有亲人聚会的场合,我就故意赶去参加,再把家族中大大小小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故,分析发生的来龙去脉给大家知道;当场有人能了解,有人嗤之以鼻—尤其是那些有虔诚拜神拜鬼的人,更是当场翻脸,叫我从此断绝往来,我也成为不受欢迎的异类。
也因此,我再度以出禅的方式,暗中去基隆八斗子,直接找大哥宫坛里的邪灵算帐,跟祂们直接交锋攻击;不过这对我的灵根而言,也是很危险,尤其出禅后都得靠喝酒止痛,被外人误解我是酒鬼。
过了大约两年的时间,我大哥竟然亲自来找我!他一见到我,就是开口借钱。
我问他:“你开庙不是赚很多钱?干么找我借钱?”
他支支吾吾地说:“现在我生了重病,需要很多钱看医生……”
我说:“生重病?你不是有神明可以帮你医吗?你不是说神明很灵吗?”
他难为情地说:“我想应该是泄露天机太多了,自然就会生重病,大部分开庙、当乩童的人,不都是命很短吗?”
……
(更多精采内文,请看《人鬼之战》[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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