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将爱,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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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宿缘祭  第十二章 虾兵训练第一日

章节字数:5852  更新时间:13-02-09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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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时分,晨光曦微,丝丝缕缕阳光穿透密密森林,清清凉凉晨风拂过勃勃生命。鸟语,花香,流水,虫鸣。

    清新的早晨是杨曦的知己。

    身穿松松垮垮的深蓝色衣物,双肩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书包,脖子上挂着描有红线的黑色单反,借着尚且微弱的晨光,杨曦随心找到一块略高的棱形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书包搁一边,相机挂胸前,一手拿出书籍,一手掏出饼干,新的一天在舒适惬意、清贫自在的早晨徐徐开幕。

    摊开搁在腿上的不是专业课本,也不是小说杂志,而是一本自传。说是自传,其实更像情诗。

    

    “我本是一国太子,原名悉达多。我于白色的月圆之夜诞生,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精通各项经典武艺,十六岁迎娶美丽贤淑的表妹。生活本就舒适奢华无忧无虑快乐幸福,使我相信人的存在本身就应当快乐。直到我出游。

    在三次出游中,我先后看到老、病、死和出家四种景象,于是对人生的看法完全改变了。我发觉沉迷物质享受的生活是毫无意义的,应该好好地利用生命,去寻求解脱生、老、病、死的方法,追求到世间至高无上的真理。这是我为自己的人生设定的真正目标。

    夜里静谧且美丽,参天古木的枝叶间掉下碎片般的月光。我骑上骏马飞越阿奴玛河,脱下华丽衣裳,剃除满头乌发,换上黄色袈裟,开始贫苦的乞讨生活,那年,我二十九岁。

    参访多位名师,六年苦行生活,使我最终领悟到沉迷于欲乐的享受或是极端的苦行都是毫无意义的,唯有采用中道的方法来修行才最恰当。

    森里里传来美丽的白鹿欢快的追逐声,如同茫茫草原的野花在深夜中轻声绽放。将茅草铺在菩提树的东面,我盘腿立誓:即使我的血肉干枯,筋骨暴露,若不觉悟成佛,誓不起座。

    黎明前的一刻,我得了‘漏尽智’,彻底了悟四圣谛及缘起法的因果关系,成为了等正觉的佛陀。我悟到:人的存在本身为苦,凡是有生命的个人,苦都是在所难免的。那一年,我三十五岁。

    

    之后的我日日向人说法,踏遍了恒河两岸,度化了无数无量的众生。我受邀回国度化苦痛的国人。时隔数十年,我再次看到了年迈的国王,我的父亲。其后,我看望了我的妻子——身穿黄色袈裟睡在地上的美丽善良的耶输陀罗。

    老国王对我说,‘世尊,当您离开王宫出家时,我这媳妇也开始过着出家的生活;当她听说您穿了黄色的袈裟,她也穿上黄色的袈裟;当她听说您日食一餐,她也跟着您日食一餐;当她听说您睡在地上,她也拒绝睡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当她听说您不戴花蔓,不涂香油,她也不戴花蔓,不涂香油。她真是一个贤淑的女人啊!’

    已是佛陀的我为耶输陀罗开示,叙述道:她的美德不只是这一生而已,而是在过去多生多世时,当佛还在行菩萨道时,她已是对佛一样的忠贞了。

    

    佛陀,一个遥远的名字,一个尊贵的身份,一个崇高的信仰,一个供世人景仰与追求的虚无的象征。

    众人皆知我是普度众生的佛,却不懂我也有今生想要寻找的情。

    我不想成为天下最尊的佛祖,我想做世间最美的情郎。

    但是,我有自己的使命与责任。

    

    当我徘徊在缓缓流淌的恒河边缘,当我出神地望着阳光下的曼珠沙华,当我不经意间抬头望进第一缕晨曦的眼,我便爱上了他。

    但是,我已经成为天下最尊的佛祖,如何还能再做世间最美的情郎?

    注定相遇却为时已晚。相爱便是犯错,相离便是痛苦。管他是缘是劫,我能否任性一次?就一次,一次就好。

    

    真的。一次就好。”

    

    佛陀与情郎。缘与劫。痛苦与快乐。杨曦看得入迷,自己已懵懂入戏,眼角有干涸的泪水如同去不掉的暗色疤痕。

    感动,却无法爱上他。除了关心、眼泪和愧疚,我无法给予他更多。

    谁是谁的佛陀,谁又是谁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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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睁开眼,一张清丽容颜逐渐清晰,凤眼亮晶晶,眸光水涔涔,如若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哇塞,我居然做梦做到了天堂!天乐和雅,光辉耀眼,人儿绝美。

    伸出咸猪手在那张清丽脸蛋上狠狠捏了一把,我的笑容灿烂到猥琐,声音酥麻到腻人:“神仙大美人啊。。。”

    啪!!!——

    力道虽不重,声音却响亮得惊人。

    正上方传来带有几分羞怒的泉水叮咚声:“一醒来就像只在发情的龙虾,死空花,亏我还这般担心你!”

    我揉揉被拍红的脸颊,似梦游状迷迷糊糊,硬是从眼眶中逼出几滴液体,可怜兮兮道:“溪客美人亲亲。。。”

    “哼!”溪客将军甩甩衣袖,拂去天堂的云彩。

    背影很美,梦境很美,可是现实很让人不爽。

    

    我如梦方醒,迅速拉住溪客宽大的墨绿色衣角,身子刚动就扯到了下身那位于羞耻部位的难言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我忽然鼻子一酸,对着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溪客大哥,我被狗咬了,怎么办?”

    “被狗咬?什么是狗?”溪客一脸的迷茫,清澈的眼睛晶莹得如同山顶的一眼泉水。

    我眼珠一转,望进那双波光流转的凤眸,撒娇道:“不对,是被狗鱼咬,好大一条恶狗鱼!”

    溪客的秀气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当时你进入蔚蓝殿下的内室以后,莫离先生就让我先回来了。后来你是被蔚蓝殿下的侍卫抬进这里的,一路上都昏迷着,怎么可能会碰到狗鱼?”

    那条……可恶的……恶狗鱼!不,是恶海豚!恶海豚!哼!太折煞我对海豚的美好印象了!我在心底闷闷地咒骂上百遍,而后看着溪客灰着脸问:“昏迷?我昏睡了多久?”

    溪客把我滑下身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紧紧裹住我赤裸的身体,自然从容地答道:“没多久,五天五夜而已。”

    噢,五天五夜,没多久。

    

    我仰头望了望露天屋顶外的一角海面,深蓝的夜色浓郁如同发酵,落满斑驳的鱼灯虾火的彩色光亮。咸咸的海风轻轻飘拂,带来几缕空寂。

    我转回头盯着溪客将军露出衣袖的白皙手腕,说:“溪客大哥,你此刻真温柔。”

    “谢谢。”

    我继续盯着那两只手腕,说:“溪客大哥,你的皮肤真光滑。”

    “谢谢。”

    我的眼睛往上一抬,盯着他的绿色瞳仁说:“溪客大哥,你真像我梦中的情郎。”

    “谢谢。”

    我说:“情郎,我饿了。”

    “好,我去给你拿。”

    我一把拉住他准备起身离去的手臂,疑惑又诧异地问道:“溪客,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刚说了什么?”

    明莹灵气的绿眸翻了翻白眼,溪客看着我冷然道:“空花,你这些话又不是第一次说了,况且也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说过,我何必在意。吃的早就做好了,你先躺着休息,我去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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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火海上方的太阳穿透海浪猛晒屁股,我在昏昏沉沉、懵懵懂懂、睡眼惺忪中被溪客将军拉到了练兵殿,开始了我在水国士兵训练的第一天。

    这个由四道珊瑚墙分隔开来的恢宏壮观的流光溢彩的蓝色城堡,最外层用厚厚高高的围墙团团圈住。围墙外面的人们到底有怎样的生活,围城内的人们不得而知。练兵殿位于两道珊瑚墙外、第三道珊瑚墙之内。

    霸道又不失甜美的风槿副将坐在高高将军席上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瞪我,我的脑海里呼啦啦闪过她在训导时的结束语“迟到的后果,自负”,想起自己已经有好多天没来训练,顿时从脚底冒出一阵凉意。

    我放肆地上下端量她的前凸后翘,而后直视进那双蓝绿色眼眸,冲她嘿嘿一笑,顺带着挑了挑眉毛。

    那像美酒一样的女人,含情脉脉地回望着我,眼睛瞪得更大了些。

    

    每日训练开始前有一个对杨曦来说很是坑爹的神圣仪式:众兵卸下长裤、撅起只覆盖一条内裤的臀部,以古老的纯粹方式维持30秒,以此表达自己对水国国王、王子、将军以及黎明百姓的赤胆忠心,此心耿耿,耿耿此心。

    真不知道坐在高高将军席上的溪客究竟是怎样的感受,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上千个虾兵蟹兵的屁股此起彼伏如同白色的海浪。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就是了!

    尽管杨曦生前日日与野生动物为伴常常不顾形象地赤裸全身只剩一条内裤遮羞,也经常狼狈不堪地被迫跪趴在地与凶猛的野生动物近距离屏息作战谁能撑到最后谁才能活命,但是要我像现在这样在众多高耸的白皙屁股丛中撅起自己的屁股而且还要脱光光长裤,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让我重新投胎!

    我呈匍匐状趴在人堆中卷起飘逸的长衣,尽量配合地微微翘起臀部,还好我的裤子是很淡很淡的鹅黄色还是紧身的那种,应该可以浑水摸鱼吧?

    

    仪式仅仅持续三十秒。在一阵庄严的屏息静默之后,虾兵蟹兵齐刷刷站起身拉上黄色长裤,人人皆摩拳擦掌,训练就要正式开始了!我混在人群中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拉拉手臂吐吐舌头,还好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溪客大将军站上散发蓝色光辉的高高将军席,明莹绿眸在鱼灯虾火的照耀下璀璨如同星辰。只见他单手举起深绿色长矛,在空中嗖嗖嗖旋转了几圈,而后用威严的清澈嗓音嘹亮地发号军令:“今日的训练由此开始,请诸位……”

    

    “慢着!”甜美的风槿殿下霸气地打断溪客将军的话语,英姿飒爽地高举右手,扬起下巴挺起胸脯环视众兵。

    成百上千的小兵们顿时鸦雀无声,片刻,爆发出一阵惊人的躁动,一个个都差点仰天喷鼻血。

    不愧是当副将的料!那女人,像一杯美味的烈酒。我在心里如是想着,禁不住勾起嘴角。

    

    溪客将军看了看风槿殿下,绿色瞳仁中闪过几许无措,一脸迷茫地从将军席上跳了下来。

    风槿殿下冲着溪客将军点点头以示招呼,而后一跃而起站上了将军席,再度环视众兵。蓝绿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闪烁聪颖的光芒。美味烈酒一样的女人清了清嗓子,出口的声音清脆如莺,她铿锵有力地发问:“每个种族都有各自值得骄傲的东西,水国也不例外。试问,对于水国人民来说,最值得守护的东西是什么?”

    我在人群中摇头晃脑,定睛一看,在场的人们睁大双眼紧抿双唇,很有默契地统统噤声不语。不出三秒,当我还在我茫然之际,人群中忽然爆发出整齐响亮的回应:

    “传统!”

    “传统!”

    “传统!”

    ……

    

    风槿殿下再度高举右手,高傲地扬起漂亮的下巴,整个练兵殿瞬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看来,这女人是一杯容易醉人的烈酒。我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虽然风馨在杨曦心底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但是站在高高将军席上的风槿殿下的确吸引到我了。

    

    风槿殿下的迷人胸脯挺得更高了:“既然如此,试问,如果有人胆敢藐视水国的传统,应当如何处置?”

    我微微一怔,心底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正当我眨着眼睛努力思索时,耳畔又响起雷鸣般的整齐回应:

    “杀!”

    “杀!”

    “杀!”

    ……

    

    溪客帅气地高举右手,全场顿时回归静默。溪客将军迈开大步走向正欲发飙的女人,颔首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风槿殿下,司界殿下即将前来检阅,水国军队的训练刻不容缓,您……”

    风槿殿下像只小鸟般轻巧地跃下将军椅,歪着头看了看溪客,而后看向循规蹈矩的小兵们,然后又看向溪客,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在几分钟之前的神圣开训仪式上,有两个士兵罔顾水国传统试图蒙混过关,却被本殿下看穿。本殿下认为,这种行为不应被轻易宽恕,应当按律究办,以儆效尤!”

    我的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还以为掩饰得极好,却没想还是被瞄到了,但是,这女人,也太公事公办不近人情了吧?

    溪客将军抿了抿嘴唇,然后张了张,而后又抿住,绿色瞳仁像极了夏日傍晚枝叶摇曳的森林。

    

    “如果溪客将军无异议的话,那么——”风槿殿下转过头环视众兵,缓缓开口道:“梦生与空花,你们两个出列!”

    ……

    我没有动。

    另一个叫梦生的人也没有动。

    四周顿时万籁俱寂。人人都面无表情。

    

    风槿殿下再度跃上将军席,再度开口:“梦生与空花,你们两个出列!”

    ……

    我没有动。

    有一个穿着柠檬色衣服的、眼神极傲极酷的、面容英俊潇洒的少年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如同秋末黄昏中的枫树。

    众兵微微躁动起来,人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风槿殿下用蓝绿色的美丽眼睛瞟了瞟走上前的柠檬色少年,而后转向人群,不依不饶地开口道:“空花,出列!”

    ……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来参加士兵训练了。我在心里默然嘀咕。

    

    清脆如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听起来依旧似水如歌:“空花,出列!”

    ……

    出列就出列!杨曦我还怕了不成!

    众人盯,人人的眼中都带上或鄙视或嘲讽或惋惜或情欲的复杂神色。

    

    我快步站到梦生的身旁,看向风槿副将嘿嘿一笑,笑容带上诚恳的检讨。

    哪知这女人根本熟视无睹,她斜着蓝绿色的漂亮眼眸瞥了瞥我和梦生,扬起骄傲的下巴拖着音说道:“或者脱下长裤跪趴在地三分钟,或者当众从本副将的胯下爬过去,或者按照军规受罚,你们两个做选择吧。”

    我顿时气结。我对这固守成规的女人失望了。

    我身旁的少年梦生傲气地扬起脸蛋,望向海面。

    我身侧的溪客将军直愣愣地盯着我,向我投来担忧的目光。

    

    我看向风槿副将露出真诚的讨好笑容,用温柔的语气试图与她说理:“我说副将殿下,这就是您的不是了。传统是什么?传统就是用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表达尊重与虔诚的方式有很多种,像‘脱裤翘臀’这种看似原始纯粹实则粗俗鄙陋的不雅方式,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空花,你什么时候这般胸怀大志欲求进步了?”风槿殿下微微拧起柳叶般的眉毛,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本殿下向来公事公办,对于有辱水国传统的行为必究不怠。你们两个最好尽快做出选择,否则本殿下直接跳过前两种选择,直接按军规处置!”

    虽然我知道她对事不对人,但是,这女人顽固得令我失望透顶。

    我身旁的梦生继续仰头望海面,一副海阔天空任凭处置与我无关的洒脱表情。

    

    我干巴巴一笑,问道,“我说风槿殿下,有没有第四种选择?”

    她抬起长长的睫毛,轻声一笑,说道:“第四种选择?呵,你们两个有第五种选择,那就是滚出围墙外。你们还有第六种选择,那就是死。”

    ……我对这女人绝望了。

    不,我对全世界的女人都绝望了!

    

    我装不出讨好的表情了,挺起腰杆冷冷一哼,说道:“我知道有第四种选择,那就是离开练兵殿!”

    风槿殿下倏然睁大眼眸,蓝绿色的大眼睛像两朵含苞待放的风信子,她惊愕得张大嘴巴足足有三秒,说话的语气充满不可置信:“空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你要离开练兵殿?”

    我没有读懂她那夸张的惊诧表情,兀自甩甩衣袖,用清亮的嗓音高亢地说道:“离开练兵殿怎么了?哼,谁稀罕练兵殿!”

    “空花,你之前不是立志要当御前侍卫的吗?还说什么‘等蔚蓝殿下当上了水国之王,你就要当他的御前侍卫,终身保护他’。你若今天离开了练兵殿,可就再也无法实现‘御前侍卫’这个理想了!”风槿殿下的清脆声音穿透缓缓流动的温暖海水,一个字一个字钻入我的耳膜。

    我本想抬起脚逍遥地跨步离开,却被硬生生地愣在原地。

    身后传来众兵的哄堂大笑,一声赛过一声,仿佛听到了传世的笑话。

    

    恍惚中,我还能看见在藏蓝色水母光影摇曳之中熟悉的面庞,还能听见在咸湿海风拂动之中颤栗的誓言。

    那些个被夜幕笼罩的凝视,没有黑暗。

    那些个被孤独侵蚀的岁月,没有寂寞。

    那些个被疼痛蹂躏的记忆,没有恨意。

    ……

    

    我拖着瞬间变得沉重至极的步伐呈现痴呆状徐徐向前迈步。

    羞辱,怅然,疲惫,寂寥……诸多情绪涌上澎湃的心头,用蓝色鲜血浇灌的心脏几欲枯竭。

    没有关系。因为,我深谙“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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