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291 更新时间：13-05-04 21:28
【肆】
午夜，那是多么的静谧。大好的春日之夜，花儿都散了香气，合了瓣儿。
只剩梨花，独自飘落……黑夜，把它悄悄的埋葬。
回去吧，借着月光，他的背影折射于旁边的草丛中，连花儿看着都笑了。不知不觉已徒步从车站走到了木叶村的大门前，这样美丽的夜还能持续多久呢？
“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卡卡西一脸茫然，赶紧合上《亲热战略》，上前询问。见鸣人、小樱和佐井三人蜷缩在门后的角落，很紧张，没有丝毫的倦意，“是在等我吗？真是的，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
“卡卡西老师，怎么办啊”看到他的前来，大家反而变得坦然，多了些胆怯，似乎很害怕会有怎么样的惩罚。
“什么怎么办？”依然是温馨的月牙眼，和着依稀的月光，显得更为迷人。
小樱左右顾盼了下其他二人，紧咬嘴唇，仅靠自我意识灌回泪水：“佐井他为了第七班和木叶村去偷取了暗部的机密文件，现在却——成了白纸。”她简述了大概过程，“我们知道的，没有还回去是什么后果，已经是第五天了。当朝阳升起之时，倒数第二天就会到来……”紧抱膝盖，弓屈身子，那张白纸也被攥的起了许多褶子。这是唯一的动作，身体不停的颤抖，“可恶，可恶！”哗的一下子，小樱毕竟是女孩，没有坚守准则——忍者心得第二十五条。
老天呀，真是不给情面。在卡卡西回来的途中，雨就停了，展露出璀璨的夜空，星星是这般明亮，圆月是那样的灰暗……普蓝中透露着一点墨绿，流星划破星幕的背后，又有多少染色江山。
雨后的夜空下，如此华丽的场景，换来的却是四人的面面相觑。卡卡西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此时的表情，有长兄的关怀，父亲的稳重，同伴的内疚。摸了摸小樱的头，看了看在旁伫立的鸣人和佐井：“你们是去调查昭弥的事了吧？”
“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些察觉，能早些帮上佐井的话，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了！”鸣人连捶着大门，很是自责，在美丽的夜空下，极不和谐。
“卡卡西老师，请恕我直言，您的未婚妻——久香昭弥小姐非常可疑，大者会关系到木叶村的安危。我不在了，也请您务必调查下去。”佐井暗暗地从影子中走出，“就算我现在是第七班的正式队员了，可依然改变不了我是暗部出身的事实。这种觉悟，我早就有所准备了……”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说出此番话来，实为不易。
“昭弥她，确实是间谍，你们想得没错。”今日古月街的回忆片段，不断闪现在卡卡西的脑海中。确实是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可在眼前显现出的却是不断跳出黑灰线条的老电影般。“我从一年前就发现了她是间谍的事，纲手大人也知道。为了保护木叶村，她的身份也一直瞒你们到现在，真是对不起……”
“卡卡西老师……”
“今天去见了那女人才知道，她被利用了。不只是我，也被她自己所属的组织在利用。可悲的命运，一生挣扎在痛苦之中，或许也死于痛苦之中，当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这样话，说时卡卡西内心是怎样的感受，不言而喻。
“卡卡西老师，真的是这样的吗？”小樱从愧疚中苏醒过来，不愿抬头，怕别人看到她作为忍者的可笑表情，“我真心觉得昭弥姐姐和卡卡西老师在一起时，不管是哪一方，不管自己的身份如何，挂在脸上的那份笑容，起码那份笑容，”她强忍着自己的声音，可还是歇斯里底的喊了出来，“是最真实的、最幸福，这点谁都不能否认！”不管哪人不想听，她也要继续说下去，“很像我的爸爸妈妈，更像从前的阿斯玛老师和红老师……”
“小樱，不要再说下去了！无聊。”某年某月某日某地，他照样说最后那两个字。
“不要，我已经忍够了，我要继续说下去！”才知她的泪水不仅仅为佐井而流，“花铃姐姐已经不在了，你应该感谢她的出现。”
“小樱，我和昭弥是不可能的。既然她作为间谍潜入木叶村，一旦被发现，不管过程如何，她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卡卡西啊，你是抱着什么心情再说这样的话。
不知何时起，鸣人觉得昭弥在何处见过，卡卡西的过去和他有一样的感觉。
圆月彻底被乌云覆盖了。
“哎呀，唉呀，多么催人泪下的故事。”一个令人作呕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
来了多少人呢？卡卡西和佐井都明白，逃不过的……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佐井原本准备与暗部众人决一死战，可听见那声音之后，连刀刃都在木鞘中打颤，“你到底是谁？不可能的，团藏大人早在与佐助一战中阵亡了，我舌上的咒印就是证据，绝对不可能！”他的语气很坚定，但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此人与团藏太过相似，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团藏就是我，我就是团藏……”唗，唗，唗，一位老者驾着似叱喝声的拐杖，走入朦胧的月光下。
瞬间，十多个暗部人员用迅雷之势将第七班团团围住，那位老者迟缓的走到四人面前：“传说三忍中自来也的弟子——漩涡鸣人，五代目的弟子——春野樱，团藏大哥的弟子——佐井；还有，暗部原精英班班长——旗木卡卡西。这真是这一届忍者阵容最强的小队，呵，甚至可以毫不避讳的说是木叶村历史上的。”老者阴暗的狂笑着，说了一段极具讽刺意义的话，“如果宇智波佐助没有叛变的话，这场胜负还真是难料了。”
明亮的星辰渐渐褪去，明朗的夜幕逐渐黯淡下来，乌云又开始笼罩，犹如下午般的面积，只是少了太阳……
捧一把黑色的土将自己埋葬，手腕上掉落的铁链与梦想。
“不许你侮辱佐助！”鸣人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鸣人，千万别冲动！”一旁的卡卡西试图去拉住鸣人，可是，已经晚了。
大家每人手持一苦无，既然组织不了鸣人，也只好准备开战。
呵，上钩了。老者狡诈的一挥手，一名暗部人员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来，短刀在月下闪出令人胆寒的杀气。鸣人也毫不示弱，掷出了两枚手里剑，但都被很轻巧的躲开了。除了佐助，他心中还在想着：这就是卡卡西老师曾经呆过的队伍吗？
一刀既下，银白的刀刃上沾满甜腥的血，一挥，统统甩在空中，落在众人的脸上。
“鸣人——”小樱站在鸣人背后，看见前面一大片的血迹。
“你是人渣吗？连自己的同伴都要杀死！”鸣人的手带着苦无一起颤动，低声而忿忿的说道。原来，老者一刀杀死了前去迎击的人员。
“不，他死得很有价值；不信你去看看佐井的舌头。”
“不就是又加上咒印了吗？”佐井在一边，伸出舌苔。
“仇藏，你这个家伙，这二十多年来你都干什么了？”卡卡西破口而出老者的名字，摘掉护额，连忍者的装备衣都脱了，露出鲜红的写轮眼。“听着，跟暗部的人交战，速度是关键。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断气了。”
“班长，你可又让我想起了当年：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对着暗部比他大十多岁的精英指挥的场景啊，真是令多少人嫉妒。我的名字，你还是少提及的好。”
“志村仇藏，团藏的孪生弟弟，原暗部参谋。”卡卡西走到鸣人身旁，“详细情况等下再说明，现在准备……”
“卡卡西，你真的准备开战啊，不是把咒印一事忘了吧？”
“这个咒印是条件型的，不是接受严刑拷打是不会发动的……”
“卡卡西，”仇藏又唤了一声，“你离开暗部后是不是退化了。没有过于紧张的任务，心也变了啊。关于咒印，我可没有大哥那么好心，这可是人控型的……”
“你！……”
“还是静下来谈谈条件吧。”仇藏踏过尸体。
“我明白了，你说。”
“我要让你回暗部。”仇藏说着扔出一个银狐面具，以前他戴过的，“我想我可以给你二十四小时，去考虑，回那个地方还是要佐井的命。”
人散去后，天亮了……
“怎么会呢？事情怎么会演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小樱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暗部的目标居然不是佐井，而是卡卡西老师，完完全全被摆了一道。
佐井拿起草雉剑，还沾有刚刚那人的血迹，“这次的事件由我担起责任，大家不必担心。我的命，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话音未落，后背一凉，佐井顺势伏在了卡卡西的肩上，他背着佐井，交入鸣人的怀中，“鸣人，佐井就交给你了，千万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你们是真正的同伴吧……让佐井和你们操心是老师我的失职，我会……”
“佐井确实是我们的同伴，难道卡卡西老师不是吗？我，漩涡鸣人，是不会做牺牲一个同伴去换取另一个同伴性命的事的！”
天已破晓，有少许人们已经出门劳作了，路人也不免看过刚刚鸣人对卡卡西的大吼，右手拇指紧紧抵在胸膛上。那种气魄，似乎是他赐予太阳力量的。
很奇怪，卡卡西笑了，他笑了。依旧是标志性的月牙眼，可在此时看来，比平常掩藏着更多的伤感与无奈。“谢谢你，鸣人。保护好佐井可能是我给第七班下达的最后一个任务了。”卡卡西弯腰拾起仇藏丢下的银狐面具，端详了一会儿，戴在脸上，“从明天起，我就再也不是你们的同伴了。”
“卡卡西老师，同伴这种关系单方面否定是没有用的！”鸣人再次握紧拳头，他或许很像冲上去把卡卡西的面具掀下来。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那请允许我最后一次作为第七班的导师再强调一遍：确实，在忍者的世界里打破规则的人被称为废物，但是，不珍视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消失在宽阔的水泥路上，消失在第七班全员面前。
卡卡西，你无情的否定了与第七班任何一人的关系，决定再次回到那个深埋你痛楚回忆的地方……
今天，醒的很早，出门了。在门口发现鸣人抱着昏迷的佐井，在旁站着的小樱，“今天一早，这是怎么了，看见卡卡西了吗？”我满脸笑意，可却觉察到大家的不对劲。
“昭弥姐姐……”小樱忽的跑过来抱住我。
“你，这是怎么了？”我抚摸着小樱的头，又重复了问题。
“卡卡西老师为了就佐井，决定再次回到暗部。”鸣人背起佐井，向我走了过来。
“什么？”我一惊，篮子也掉在地上。我潜入木叶任务的一部分确实是监视卡卡西，可他进入暗部的的确确是在计划之外的事。
“久香姐姐，你是间谍的事，卡卡西老师已经告诉我们了。”
之后的反应应是拿出武器杀人灭口，但我并不会这么做，“这样啊，反正和你们打起来我也毫无胜算，把我交到五代目那里吧。”我决定走一步险棋，就算背叛深深之国，救出姐姐才是最要紧的。
“果然，没有一点杀气。我总觉得久香姐姐是个好人。”鸣人留下一句话，“小樱，走了。”
“嗯。”她也轻应了一声，“一定要阻止卡卡西老师啊。”
微风伫立，皇天不动。卓跞才华，踏不碎一场盛世烟花……
————地下————
“部长，欢迎回来。”侍女沏上一壶茶，端了上来。“可否知您在雷之国的几日心境如何？她识相的放下盘子，站在一旁。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必顾及我的心情。“部长一眼洞穿了侍女的心思。
“我知道您很厌恶那人。但那位大人今儿一早就打好招呼，说如果今天您回来的话，就得去他那儿一趟。“侍女哆哆嗦嗦，不敢讲那人的名字，停顿了一会儿，”如果您不想去，我……“
“黑菂吗？”部长用温和的眼神回望了侍女左手已断的无名指，“我会去的，不管如何，说到底是他还是三物的首领，我这个部长只是他不想当罢了。还有，我绝对不会再让那个混蛋欺贱我的下属！”
“谢谢了，部长，早去早回。”侍女方才哆嗦的病症仿佛得到了治愈，想着，今生今世一定要跟随部长大人。
深深之国的地下依旧是那么阴暗，依旧是刺到骨子里的那种寒。但是，那个女人已经习惯了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虽然知道她现在所做的是万劫不复的错事。咔吱，打开一扇再寻常不过的门，不见阳光，只有两盏烛灯轮换摇晃。
“红蓿，你可来了啊。我真真等了很久呐。”眼前出现一位黑色碎发的男人，一抬手，袖口上依稀可见绣着一颗黑色的莲子，看着，部长的黑色卷发垂落至腰，斜流苏下一亚麻色的双眸闪烁着仇恨，同样，袖上绣着一株红色的苜蓿。
“黑菂大人，有什么话尽快说完，我今晚还得赶回雷之国。”部长用极为不屑的神情看着黑菂。除了公主，估计“全国”上下也只有部长敢这么看他了。
“告诉你吧，早在小白菱加入深深之国之前，她的亲姐姐——久香花铃就被我国从锁之国买了过来。这样一来，不仅是现在的大名，而且连现在的锁之国都是我们的政治傀儡……”
部长一把揪住黑菂华贵的衣裳，查克拉爆炸式的环绕在她的周围，连卷发都随之飘浮起来：“你这个混蛋！……”
“你还是省省吧，你认为现在的你打得过我吗？”黑菂没有反击，而是困住部长的双手，吻上她的右眼，“红蓿，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女人的话，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你究竟想怎么样？”部长不停挣扎，可绳索越捆越紧。
“现在卡卡西已经决定去暗部了，小白菱的生死存亡就要靠她自己接下来的决定。”
“你根本就不了解白菱！”
“红蓿啊，我可是真心想帮小白菱的，”黑菂粗暴的托住部长纤细的下巴，“她喜欢卡卡西的事你居然敢瞒着本部，这可是需要勇气的啊。”
“放开我！”
黑菂没有理睬部长的话，把她推到了椅子上，“看来当初公主用你全体部下的性命作为你对小白菱的封口费还是个明智的选择。最美味的猎物要留到最后。”说着，黑菂离开了那个房间。
白菱，千万不要和第七班合作去组织卡卡西，算我求你了……
长相思
阁上愁，楼下愁，愁尽湘江无水流，夜阑庐山瘦。
暮春候，残秋候，候到伊人已白头，赚君百回眸。
傍晚之江渚，渔夫撑一支长篙，轻轻点破水上泛出的涟漪，传唱一曲泪目的古词，更衬出夕阳无限好的悲凉。他轻踏出水波，继而又离开了，这哪是流连美好风光的时候？多么希望再驻足一会儿啊，又要坠入那个黑暗的世界，似乎是与人间的诀别。
结果，还是没能再看她一眼。
“卡卡西，你真的决定要去暗部吗？这一去，就不知能否再回来了？”纲手大人转过身去，背对着卡卡西，看着夕晖下，祥和的木叶村。
他揭开面具的一角，露出仍然带着懒散的右眼，“纲手大人，我已经决定了。”
“你明白的，正规部队的实力必须压制住暗部，特别是由木叶高层操纵的那一支，”纲手大人无奈连带着惋惜的看着他，“佐井的牺牲可以换取今后全村的秩序平衡，或许可以避免更大的灾难！”一手击碎了后景玻璃，血流了满手。
“纲手大人，这说到底也只是您的猜测吧。我认为佐井是不必要的牺牲，就算我回不来，孩子们才是木叶未来的希望。”卡卡西深谙阿斯玛的遗愿。
“这可不像刚当上上忍时的你啊，变化真大。”夕云映照着她的脸庞，愈发红润，可不见说出前句时，无比衰弱的内心。“你知道就算你留在暗部，仇藏也不会放过佐井的……”
“但是，总会换来他暂时的安全，起码我现在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卡卡西直盯着纲手大人，眼神也变得异常坚定，“我会想办法的。第三次忍界大战，带土走后，我答应过他的，守护好同伴。”
卡卡西答应了，的确也做到了。因为不是宇智波家族的体质，他常年开着写轮眼，消耗着巨大的查克拉。真的，他有让这只眼睛让带土帮自己看清未来的世界……
这一次，他再也不想重蹈覆辙了。
“那，第七班怎么办？”
“不是还有天藏吗？鸣人他们似乎也挺喜欢他的。接下来就要拜托了您了。”
“唉，我知道了。”纲手大人一低头，眼睛却抬上看着此时踱定在地的卡卡西，看他缓缓合上了面具，“看来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回头了。”
“是的，我明天就去暗部报道。”卡卡西一直坚守着自己的火之意志，一直不顾一切的代价。你啊，什么时候能珍惜一下自己呢？
“卡卡西，”纲手大人又喊住了刚欲出门的他，“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比你以前进入暗部的要更没有人性。仇藏是完完全全继承了团藏的衣钵。”
“谢谢，我比起鼬幸运多了。或许结局没有你我想象的差。”
最后，他给所有人留下的并不是一脸悲壮，而是月牙眼，就算有的人看不到……
坚强，不是靠每天整脸的悲壮来支撑的。
今日的夕阳比以往的似乎都要美丽，与其说给他人欣赏，还不如说是为了送别某人。他走在路上，看着身旁嬉戏玩耍的孩子——自己这么小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吧。
————雷之国————
“沧琦组长，组长，醒醒啊。”
在组员的推搡中，部长睁开朦胧的双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抬头一看已是凌晨一点半了。
“组长，要是累了，您就先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我们两人就足够了。”某女推了推眼镜，抱着文件。
“嗯，那麻烦你们了。”部长看着身边的两人，把工作服脱下挂入了衣柜。
“没有啦，组长晚安。”
“晚安。”
部长走在去住所的路上，心中想着：不知道白菱怎么样了，那个傻孩子。幸好黑菂还算识得大体，也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果然，还是要去木叶找一趟白菱。她的个性我太了解了，现在还不知道花铃已被我们捕获的她必定会背叛公主。我不会让她有事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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