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322 更新时间:09-07-02 22:22
以诺堡中,路西法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他脚边躺着一个白发的少年。少年已经没有任何气息,身体冰凉。唯有雪白的皮肤上点点的红痕俨然的告诉着他曾经存在的意义。
这是第几个了……路西法早就记不得。从‘树海’里出来的那一天开始,该隐就陷入了消沉,再加上梵蒂冈教廷的傻瓜赶上了这样的好时光,对血族正式宣战,更让该隐的心情跌到谷底。
没有亚伯带领的梵蒂冈教廷不堪一击,击退了梵帝岗的攻击后,该隐就不再过问任何世事,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无论找来多少的替身和玩偶,一旦欲望发泄完毕,该隐就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之前还在温存的情人。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路西法不知道,他只觉得心痛。二十年前,在乐园结界开始崩溃的时候,路西法就早已经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但是他没想到,凡竟然这样就……
这样未免太戏剧化了……每次想到这个,路西法就不由得苦笑。少年白色的身影牢牢的铭刻在他的心中,当年就为凡的一句话,他甘心由乐园来到血族,就为了照顾好凡一直放不下的该隐。
突然轻颤的大地让路西法心头一跳。
房间中,半躺在床榻上的该隐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平静的看着出现在身旁的路西法,然后淡淡的说:“又地震了……结界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你也感觉到了吧……”
“你要去找他么……”
“不……”
该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只要不亲见他死去……他还是能继续自己欺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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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胡家
湖心亭,顾名思义就是湖心的一座亭子。胡篱清一手拿着鱼料一手漫不经心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撒着,丝毫不估计团团围住亭子的张大嘴巴着急等吃的锦鲤的心情。
胡辉健壮的身影快步的行走在通向湖心亭的小径上,岁月对他也颇为厚待,二十年的光阴也单单染白了他的双鬓。最后他在湖心亭前停住了脚边,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对着这二十年来越来越怪异的篱清说道:“尊主,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异类’都回收了。可是……不知为何,最近‘异类’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而且数量也不断在增加……”
“又来了……米达伦这是怎样管理‘树海’的?老是把这些有的没的放出来,是嫌我活得太自在了吗……”篱清放下手上的鱼料,一边擦着那根本就不脏的手一边问:“这次主要捉到了些什么呢?”
胡辉擦了擦额头上的虚寒,回答道:“在亚马孙河流域的原始森林里找到了3个‘精灵’、在尼罗河流域附近找到了2个‘矮人’、在冰岛附近的岛屿找到了5个‘美人鱼’、在西西伯利平原上找了了1个狼人……”
“呵呵~看来收获还不错啊……”篱清假笑了几下,接着说:“外界有察觉什么吗?”
“我们把消息封得很严,再加上联邦总统亚伦也想极力掩藏这些‘异类’的消息……我们的工作还算进行得很顺利。”
“那就继续注意这些‘异类’的行踪,一旦发现,格杀勿论!”肃杀的光芒在篱清的眼底一闪而逝,很快他又恢复到玩世不恭的模样来。
“是……”
看着胡辉渐远的身影,挂在篱清嘴角那漫不经心的假笑也渐渐消失了。
二十年了,自从凡的结界开始崩溃,那些一直生活在‘树海’里的异类也趁机由‘树海’跑出,就为把这些能颠覆人类社会的‘异类’赶回‘树海’,在这二十年来他动用胡家在世界各地的人力和财力全力捕杀……现在他能为凡做的,就只有这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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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路帕细心的为床上的人儿按摩着那开始僵硬的肌肉,动作温柔得让在一旁侍候的卢比嫉妒得直想上前把夺去基路帕全部温柔的美丽少年给撕了。
那是一位美丽的少年,有着古怪的白色长发,他的脸庞苍白没有血色,而且透明得可怕,好像随手一戳就会流出血来一样。
“今天‘树海’的天气非常好,就连种了几百年都不见开花的月光草都结蕾了……你应该起来看看的,我的陛下。”基路帕和往常一样,一边按摩着一边闲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话题。
基路帕按摩完后体贴的为床上少年盖上薄被,虽然‘树海’里四季如春,可是少年的身体却冷得像冰……要不是少年胸前那细微得将近没有的起伏,他还真的以为他们的神永远的离开了。
二十年了!由‘帝陵’把奄奄一息的凡抱来并把该隐和亚伯两兄弟赶走已经二十年过去了……
二十年的时光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漫长时光中的一个瞬间。之前的几千年、几万年都过去了,这小小的二十年对凡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憩……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过,期待凡的醒来……
手指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流连不下,曾经的他就是被这张让人难忘的美丽的脸深深的吸引住。基路帕微微的叹了叹气,没错,他是矛盾的。与凡朝夕相对的二十年里,他一面的期待着凡的醒来,可是又害怕着凡的醒来。凡一醒来,就不再是‘他的’了……
“大人……”卢比轻声的呼唤着陷入自己沉思的男人。
得不到回应的卢比再三踌躇后,说:“先生……米达伦先生又来了……”
“不见。”基路帕简单利落的拒绝了。
“是……”
米达伦看着对他摇头的卢比,依旧温和的笑着,可是那笑容中难掩失落。
他对着紧闭的大门深深的叹了口气,重复着这二十年来的每天的动作——失望的离开。
米达伦在树海所居住的沧澜殿离基路帕所在的中央殿非常的近,近得完全能在沧澜殿里眺望中央殿。不过即使是这样,米达伦还是每天不误的到中央殿去报到。或许他觉得这样做他自己才能安心。
还没走到主殿,远远就看见树立在殿前的那挺秀的身影。
一身洁白的教士服合适的包裹着略显纤细而又充满力量的身躯,长长的银发随风飘舞,迷乱人的眼睛。眼前的男人身上有着世上最圣洁的光芒,也曾经是齐集了神所有恩宠的幸运儿。
“凡还没有醒来。”陈述的语气缓缓由男人的嘴里说出,竟透露着丝丝的无奈与悲凉。
米达伦苦笑,曾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幸运儿也学会苦恼了,那凡算不算是苦尽甘来了呢?
“亚伯阁下,你在我这沧澜殿呆了这么久,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被血族打败了的梵帝岗教廷吗?怎么说你都在那里下了那么多的心血……”
“毁了一个梵帝岗我就建另外一个梵帝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是啊,我们有的是时间……可是并不是什么都会停留在原地等着我们的……”米达伦望着中央殿感慨道,这句话他不仅是说给亚伯听,同样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良久,米达伦正视着亚伯说道:“陛下所布下的结界早就已经崩溃得困不住‘树海’里的‘异类’了,乐园被曝露也将是迟早的问题……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请‘那个人’出来帮忙……”
米达伦注意到当他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亚伯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了。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他也绝不会提出把‘那个人’请出来这种提议的。
亚伯经过再三的犹豫,不情不愿的由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了米达伦想要的答案,“‘那个人’被凡藏在了‘乐园’的深处,就连拉斐尔也靠近不了的地方……那个地方被凡所下的极为强大的结界所阻隔,而且那结界的力量并不是来源于凡,而是来源于‘生命之树’……要是想把‘那个人’请出来,除非我们联手,要不就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凡把‘那个人’藏得如此的深,究竟是防着还是珍护着?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他或许还能接受,要是第二种情况……亚伯暗暗握紧了拳,他发誓,即使被凡憎恨他也会把‘那个人’除了!
现在的他终于明白当初该隐处心积累想要把他杀了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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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京都
河原町一帶上的一家小酒馆生意依旧红火着,华灯初上,几乎整个河原町都陷入了霓虹灯中,到处一片欢声笑语。
已经四十多岁的酒馆老板希伯依旧英俊,无情的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细纹,沧桑染白了他的双鬓,却也平添了他成熟的魅力。曾经如火红色头发一般的暴躁脾气也被岁月磨平了菱角,现在的亚伯已经是河原町一带酒馆的总负责人了,可是他依旧坚守在他的小酒馆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挂在门上的铃铛被撞响,长长的浅金色头发顺着身体直汇而下轻轻地披在身上,身上华美的服饰依旧一丝不苟,脸上的笑容永远是那样的温柔与包容。来人有着美丽、柔和的长相,五官美得几乎毫无瑕疵。
只见来人一进门就与往常一样往希伯的身边坐去,而希伯则不留痕迹的尽量拉开与来人的距离。
酒馆的伙计早已经对来人惊艳的脸蛋习以为常了,更对来人对自家老板的纠缠习以为常。
希伯刚凑到嘴边的酒杯被旁边的人截了下来,来人用柔和的声音说道:“酒多伤身,你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
希伯拂开截住酒杯那白细的手,依旧故我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对于希伯的行为,来人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没有再阻止了。
喧闹过后,小酒馆又恢复了宁静,偶尔有几个醉了酒倒在酒馆里客人的呓语外就只剩下酒馆伙计擦杯子时不小心的碰撞声。
喝了一晚闷酒的希伯也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出神的看着酒馆大门的方向。
今天还是没有等到……
二十年了,除了午间梦回的时候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外,其他的他什么也得不到。
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酒杯中那金黄色的液体晃成了一个小漩涡,希伯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那人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来,说走就走,而自己竟然傻傻的等了一年又一年,足足等了二十个年头,还等得那么的心甘情愿。
“加百列,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纠缠我这么多年呢……”希伯难得的正视来人,也就是加百列问道。
加百列温和的笑了笑,说:“你就是萨麦尔、萨麦尔也就是你,我是不会把你弄错的。”
“那你说说你口中的那个‘萨麦尔’到底是长得怎么样的……”
“萨麦尔……他长得和我很像,几乎一摸一样,但是由于个性的问题,他却又比我多了一份狂野和不羁……他非常的喜欢喝酒,尤其喜欢用葡萄酿成的酒,他每次都会贪杯,不把自己弄得醉昏昏的都不罢休……那时候大家都会取笑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像保姆一样的照顾从来都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他……他还特会驯养蛇,我最怕的就是那种软绵绵没有骨头的生物的了,他却和我相反,完全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当宝贝来看……”陷入了回忆里的加百列由瞳孔的深处散发着祥和与愉悦的光芒,名为怀念的光芒。
听着加百列叨叨絮絮的说着,希伯的表情也随之柔和了起来。说:“看来你很照顾你的弟弟萨麦尔。”
“谁叫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我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呢……可是”加百列说着轻笑了起来,可是呢温柔的笑容就被满脸的痛苦代替了。“可是这样的我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犯错、被驱赶,毫无反抗能力……昔日相依为命的同伴也冷眼旁观的任由他被永远的流放而不给予援手……”
最后,加百列化为一声苦笑,说道:“曾经我也怨过、恨过那些所谓的同伴,但现在能再次见到你,并知道你活得好好的,我就什么也不怨恨。”
希伯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苦涩的味道在口里不断的蔓延。孤儿的他并不了解所谓的亲情,但他却向往着这样的亲情。加百列无疑是可怜的,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每个人又会有着自己的故事。
在天边泛起了一丝白色的时候,希伯站了起来拍了拍加百列的肩膀,说:“我不是你要找的萨麦尔,我只是希伯,孤儿的希伯。”说完他就好不留恋的离开了小酒馆。
加百列看着希伯渐渐消失在视线的身影,无声的笑了,笑得是那样的温柔也是那样的决绝。
“萨麦尔……你要好好的活着……能和你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也该知足了……现在该是到了我回报陛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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