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4510 更新时间:13-06-21 19:23
瓦伊不情愿的将枪递给我,我接过枪转身向回走,途中偷偷掰开枪膛将那唯一的一颗子弹调整到中心位置。在走了十五步之后我转过身,高举着左轮枪瞄准额头冒汗强装镇静的瓦伊。
“呯!”枪声响亮刺耳,瓦伊双腿颤抖着被旁边两个手下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啪”地一声,一只黑色的大鸟从我头顶跌落。原来,我在最后扣动扳机的时刻改变了主意,将枪口指向了天空,不想歪打正着击中了这只飞翔中的大鸟。
“这只鸟真是幸运啊!”我捡起还在扑棱翅膀的大鸟回身递给一直紧随其后的波波,“麻烦你去帮我烤一下,最好烤得焦一点,我一会要喝酒!”波波兴奋地答应一声跑下去。
片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瓦伊才心悦诚服地对我竖起大拇指:“你说的没错,它确实听命于你!”
“我从不撒谎!”我将左轮枪重新插在自己腰间,转身欲离去。
“等等!”神色复杂地瓦伊跑上来拉住我的手,嚅嗫了半天才说,“能陪我喝两杯吗?”我看出这一回他是真心邀请,有诚心交好之意。毕竟,刚才如果我直接对他扣动扳机,现在的他只能作为战士们的预备口粮了。
“好啊,我还从未跟总指挥喝过酒呢。”我微微一笑,被瓦伊牵着手共同坐在他那张光滑美丽的兽皮上。
看到不可避免的冲突得到意外和解,围观的战士们均高声喝彩起来,尤其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钦佩。
瓦伊一连给我到了三牛角杯昆吧布酒,我接连喝得杯底朝天。波波将考得焦黄酥脆的大鸟端上来给我们下酒,我跟瓦伊在推杯换盏之间大嚼喷香的鸟肉,感到惬意万分。
瓦伊边吃边对波波的烧烤手艺大加赞叹,我则在一旁吹嘘说那是得自我的真传。
记得那次我喝了大量的昆吧布酒,吃光了一整只烤鸟,借着酒劲毫不设防地跟瓦伊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以至于这位总指挥后来把我引为自己平生第一知己。这种具有喜剧般效果的结局是我在跟瓦伊发生激烈冲突之初做梦都想不到的。
后来我在微醉的情况下随部队又开拔了,在瓦伊的记忆中,只要再翻越一座低矮的小山包,涉过一条不甚宽广的河流就应该到了拉古族的聚居地了。
我们在丛林中不眠不休地走了一夜,在顺利翻过那座小山包后,远处的天边开始露出鱼肚白。有潺潺的流水声由远及近。当天色完全大亮时,整个部队已行至一条水波平稳、清澈见底的大河旁。瓦伊下令全体在河边就地宿营,养精蓄锐之后好给河对岸的拉古族以雷霆一击。
说实话,体力相对来说比较差的我累得几乎要散架了,一屁股坐在湿润的草地上喘粗气。稍息了片刻,波波用兽皮袋装来河边新鲜、冰凉的河水让我喝。而我稍稍恢复了体力后,便跟随大家到河边去捉这里随处可见、大群的一种有巴掌大小的扁口鱼类当早餐。
我非常佩服雅特族战士的捕鱼技术,不用站到水里,只在岸边凭借锐利的目光和精准手劲就能从几乎透明的水里闪电般刺中游动的扁口鱼,一条条甩到岸上来。功夫不大,长满蒿草岸边的扁口鱼便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我抓起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准备用一根桉树枝窜起来烧烤,不想一不小心左手食指突然被这小小的鱼儿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汹涌而出,我痛得不住地吸气。
“该死的!”我一下将其扔在地上,用嘴部吸允伤到的手指以减轻疼痛。
在止住疼痛后,我抓起这可恶的家伙仔细观察它的口部,发现它的尖嘴里布满了利齿。
就在我重新将一条树枝穿进它的嘴里准备将其放在火上烤熟吃掉以报咬指之痛时,岸边捕鱼的战士们中传来令人心悸的几声惨叫。我扔掉树枝,跟其他闻声而来的战士们跑到岸边查看情况。
原来,由于扁口鱼捕得相当顺利,以至于有两个战士兴起,光着脚站到没膝的河水里去一显身手。不想刚站到水里就被成群结队的扁口鱼大军疯狂地围攻、啮咬,他们完全凭着求生的毅力才狼狈逃上岸。我分开围观的众人看到骇人的一幕:两个瘫倒在岸边战士的双脚及小腿上的肉被啃个精光,只余血淋漓的骨架。
“原来是传说中的食人鱼!”瓦伊听完两个伤者的叙述后肯定地说。
我在旁边听后不禁有些感慨:这下有好戏了,食人族遇上了食人鱼……
我匆匆给两个伤者止了血,上了药,将伤口包裹起来。现在看来保住他们的命没有问题,只不过将来两个人的双脚恐怕要失去了。
整个部队的气氛没有因为两个人的意外而变得消沉,反而比平时更要喜庆一些。因为捕获的食人鱼数量充足,每个人都可以敞开肚皮饱食鲜美的鱼肉。
我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生食,而是让波波点起一堆篝火我们一块烤鱼。食人鱼的生命力真是顽强,被树枝穿透肚皮放在火上烧烤时还不甘心地蹦跳着。我在烤鱼上面放了盐、肚子里塞了一种这里随处可见的味道类似紫苏的香料植物。一会功夫,那诱人的独特香味就氤氲在篝火旁。
看着烤得差不多了,我吹了吹被烤得滋滋冒油的食人鱼,一口向油脂最多的肚子咬下去,鲜香之感顿时充斥满了口腔,令我不住地发出喜悦的“嗯、嗯”声。
是不是因为食人的缘故,这鱼烤制之后滋味出奇地鲜美,我边吃边妄自猜测。
鱼香引来众多的战士,他们不住吸着鼻子围在旁边看我大快朵颐,甚至瓦伊顺着香味都找到我这里。
我大方地将一条刚考好的鱼送到他嘴边,他毫不客气地大嚼大咽,不住嘴地连夸“好吃!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看着他狼吞虎咽地样子,我很为自己的手艺骄傲。
看着大家眼巴巴的样子,我吩咐波波去将我独特的烤鱼方法教给大家,让所有人都能尝到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味。
很快,一堆堆篝火迅速燃起,一阵阵烤鱼的香味飘荡在天地间,所有的战士都在尽享他们终其一生都可能无法享受到的美食。
餐毕,瓦伊指挥战士们动作迅速地砍断很多桉树枝,用藤条加固编织成一张小小地木筏,派了两个经验丰富、善于侦察的先遣队员坐在上面横渡大河去对岸刺探情报。
大部队仍在原地伐木,捆扎更多的木筏以备稍后渡河之需。
眼见四五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已扎了足够的木筏,但渡河侦察的队员却始终没有音讯。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有不测,遂主动请缨,带领所属十几名先遣队员前去接应。
瓦伊爽快批准我的请求,让我快去快回。我们小心划着木筏,看着河中大群追逐木筏的食人鱼不禁有心惊胆战之感。
眼见四五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已扎了足够的木筏,但渡河侦察的队员却始终没有音讯。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有不测,遂主动请缨,带领所属十几名先遣队员前去接应。
瓦伊爽快批准我的请求,让我快去快回。我们小心划着木筏,看着河中大群追逐木筏的食人鱼不禁有心惊胆战之感。
随即一声声惨烈的嘶嚎从地底响起。
大家止住脚步,纷纷围拢过来向下看去,脸上均显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我分开众人顺着大家的目光向下望:见那位倒霉的战士正躺在脚下足有两米多深的坑内来回翻滚,身上爬满了大个的褐色蚂蚁。
“可能是食人蚁!”旁边一个年岁比较的大的战士对我说。
“快想办法救人!”我焦急万分。
那坑陡峭异常,绝非人力所能攀爬,口小底大,而且口上面长满茂密的蒿草,就像一个天然陷阱一般,难怪那战士会失陷其中。
大家议论纷纷,最后商定用随身携带编织好的藤条系在一个人身上,大家将他放下坑去,再由这个人将底下的失陷者拽上来。这主意虽好但没有来得及实施,那褐色蚂蚁食人的速度不逊食人鱼,坑内失陷者很快就没有了声音,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等我们将救人者捆好顺到坑中时,失陷者已经只剩下一堆鲜血淋淋的骨架!
救人已经意义不大,我们马上手忙脚乱地又把救人者拉上来,不能人没救上来再搭进去一个。
大家心情沉重地原地休息一会,手拉手开始继续前进。
走了一段时间后,视野变得开阔起来,高大的林木开始变得稀疏,而那令人身心愉悦的香气却越来越浓郁了。不远处的半空中隐隐漂浮着一片深紫色的云雾,走近我才发现其实那是一片悬浮的深紫色花朵。那花朵每个都有拳头大小,形似喇叭,飘飘洒洒,随风而动。那浓郁的香气正是由这片花朵散发而出。我们所有人都被这罕见的奇景迷惑了,它是那么美、那么不真实,宛如置身梦幻一般。然而不等我们迷醉太久,意想不到的恐怖事件再次发生。
几名被迷醉的战士伸手去抓这美丽而芬芳的花朵,不想刚一拿到手中就毫无防备地被花朵里喷出的一股腐蚀性液体灼伤了手臂和面部。那液体的腐蚀性极强,瞬间就能将肌肉和血管分解,在手臂和面部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我传下命令,要大家尽可能的躲避这美丽的空中杀手,不要与其有身体上的接触。
我们十几人在飘动的花海中闪转腾挪,加了万分小心,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躲闪不及中了毒花的招数伤了身体。
我因为有年轻时练过霹雳舞的基础,身体尚算灵活,幸运的没有伤及身体得以完好通过。
花海过去之后,起伏平缓的低山取代了平原。我给每位伤者简单处置了一下伤口后又带着他们前进。值得一提的是,每位战士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在深可见骨的伤口面前都是紧要牙关,没有一个掉队或要求养伤回去的。
林木又多起来,而且各种藤蔓植物也随之增多,我们会不时被地下草丛中隐藏的藤条绊个跟头。各种不知名的昆虫也较刚才多起来,它们在草丛中高声鸣叫,不时落在我们身上叮咬。我浑身上下不规则的红包就是这么弄出来的。我走得有些力竭,又不好意思频繁地要求休息,结果落在最后的位置上几乎要掉队。
后来我实在走不动了,只得下令休息。一屁股坐在一棵横倒的原木上喘粗气。只不过我坐上去后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发现它好像有生命力一样在轻轻移动。我纳闷地向屁股底下仔细看,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它是一条巨大蟒蛇的身体!
我惊叫着跳起,语无伦次地叫大家快跑。而那蟒蛇仿佛被我刺激到了一般,身体移动得越来越快,巨大地头颅“嚯”地从前方两米处的草丛中抬起,拦住了我们前行的道路。见此情景我们马上掉过头向回跑,不想那蟒蛇太大了,长长的身子猛地一扫,我们像叠罗汉似的一下全摔在它旁边的草地上。一时之间我们都被搞得晕头转向。大蟒蛇却毫不留情地对我们张开森森巨口,吐着火红色的信子做势欲吞。我身边早有勇猛的战士将手中长矛接二连三投进蟒蛇的口中,重创了这家伙,但这丝毫没有阻止它的进攻速度,它张着滴血的大嘴闪电般吞下离它头部最近的一名战士,又在我们的惊愕中吞下第二个。我清晰地看到两名罹难者在它巨腹中缓缓游走凸起的轮廓,感到惊恐和难过。毕竟脸对脸的接触了这么多天,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情,现在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吃掉,心里还真是酸痛不已。
趁着这家伙连吞两个人,行动有些迟缓之际,我和余下的幸存者趁机从它的嘴边逃走,向林深处跑去。
等跑出一段路后,我清点人数,发现除了罹难的两位外又失踪了两位,也许是跑散了也许同样被蟒蛇吞吃了,总之现在我身边只剩下了九位衣不附体的战士。(本来就没穿什么衣服)
然而就在我们正讨论是否要回去寻找失踪的两人时,意想不到的危机重又来临。
一枝带着鸣响的箭堪堪从我耳边飞过,落进后面的杂草丛。我一激灵马上匍匐在地,大喊“有埋伏!”可其他人就没我这么幸运了,在随之而来的如雨箭矢中先后有两名战士中箭倒地身亡。
一阵雨箭过去后,本来看似宁静的密林中突然变得人声鼎沸,有数不清的拉古人手里拉着弓箭嘴里“嗷嗷”地叫着从树枝上跳下来进攻我们。面对汹汹而来的敌人,
我沉着冷静地指挥手下利用树干、凸起的石头作为掩体进行还击。由于进攻的拉古人群密集,我手中的左轮枪几乎不用瞄准就能射倒一个,不到一分钟已有四名拉古人倒在我枪下。手下的战士们也毫无惧色,飞快地开弓放箭还击,有不少敌人纷纷中箭倒地。但对方的人太多了,饶是如此也丝毫不能阻止他们的进攻速度。
认清形势的我被迫下令撤退,边退边回头不时放一枪来阻吓敌人。我们撤得很狼狈,几乎是慌不择路,不知不觉间跑进了一处开满妖异大花的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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