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9725 更新时间:13-05-27 20:27
客栈中一片狼藉,像是刚刚经历过了一场地震,客栈地面的石板都被震翻了起来,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破败的简直不成样了。
客栈中两道人影纠缠在了一起,凌厉的剑气跟银色爪影横扫四方。
砰
突然一道人影被拍飞了出去,龙公子的身躯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的砸落在了客栈的地面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五道殷红的爪痕留在了他的右胸,鲜血涌了出来;他的右袖有些残破,显然是被琅琊给抓的。
“你没事吧?”只见司月人影一闪,已到了龙公子摔落的地方,右掌突然贴在他的后背上,一道真气暖流输入龙公子的体内。
另外一边的琅琊身体突然一个踉跄,连续不停歇对战两个高手琅琊此时显然也有些不行了,体内气息紊乱,左肩上一道淡淡的血痕,显然是刚才龙公子所留的,可惜,那一剑也只是伤到了琅琊的表皮,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你们终究是太弱小了”琅琊望着龙公子诸人轻蔑的说道。
一旁的罗岩与万安楼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暴起;罗岩手中的双鞭在空中划过,带起了一片呼啸声,两道金光如同两道长虹般,向着琅琊上路跟下路攻来。
万安楼手中的长剑则是化成一道锋利的光芒,向着琅琊的中路直刺而来,长剑的剑尖幻化出了朵朵的剑花,一时间有种天女散发般的感觉,煞是好看,然而,花虽美,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杀机。
只听得叮叮两声,罗岩手中的双鞭被琅琊拍击了出去,罗岩整个人都蹬蹬蹬的后退了三步,脸上一片潮红,体内的气息剧烈的波动着;琅琊刚才那一击,简直如同是两只天锤拍击在罗岩的双鞭上。
琅琊双手又是一个划拉,顿时,那些攻击向他的剑花,立马掉落真的变成了满地的残花,在掉落地面的那一刻,消于无形中。
琅琊右手一探,就夹住了万安楼刺向他胸口的那柄长剑;右手一用力,只听铿锵的一声,万安楼手中的长剑响起了一阵哀鸣声,长剑断成了两截;万安楼的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撞击在了客栈的柱子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有金光闪过,罗岩再次攻击上来;手上的双鞭被他挥舞得密不透风;一片金色的浪潮突然朝着琅琊汹涌而去,似乎要将他淹没了吞噬了。
“雕虫小技”琅琊淡淡的说道;双掌突然变幻了起来,不停的翻飞着,重重的拍击在了那一片金色的浪潮之上。
那金色的浪潮有如同细沙遇到海浪,一冲就散了;
“是时候结束了”琅琊闪动着银色光芒的手掌向着罗岩的面门抓来,来势异常的凶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
罗岩看着对方的来势脸色不自禁的一变,将双鞭横档在了胸前;只听得砰砰两声,然后有金芒划过客栈;罗岩的两条金鞭在琅琊的双掌下,脱手而出,飞出了客栈外,砸落在了外面的雪地里;罗岩的整个人也在琅琊的双掌下被拍飞了出去,砸落在了客栈的地面上。
到此,萧凌天、龙公子、伍怀征、万安楼、罗岩五人在琅琊的双掌下全部落败,而且都受了不轻的创伤。
一旁的司月看着琅琊右手已经摸上了藏在袖子中的长剑,但是,终究没有动,因为连龙公子、萧凌天他们都对付不了的人,自己就算是出手也只是徒劳的。
“好久,没有如此痛快的打一场了”琅琊的眉宇间有一丝喜悦一闪而过,然而,转瞬间又暗淡了下来,“可惜你们都太弱小了,无法让本座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是你自己太强大,太变态了而已”萧凌天坐在地上,体内暗自调息着;做最后一搏的准备。
“强者,从来都不需要理由的;只有弱者,才需要理由”琅琊望着坐在地上的萧凌天,语气淡淡的说道,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在这个强者生存的年代里,弱者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怪、、、怪叔叔,我、、、、不、、、不许你伤害他”姜月纱终于鼓足勇气,怯生生的对着琅琊说道,双手伸了开来,挡在了萧凌天的身前。
“怪叔叔、、、、”琅琊突然一愣,不禁停了下来,嘴里重复着少女的话,像是在品味着什么;脸上有一种古怪的笑容一闪而过,似乎是第一次听人家如此的称号他,甚感新奇;很快,他又换上了一张冰冷的表情,“小女孩有趣,真的很有趣”。
“哼,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我今年已经19岁了,不许、、、、再叫我小女孩”少女突然气鼓鼓的说道,像是小孩子在宣告自己对玩具的所有权;但是,一望到对方那冰冷的表情,头立刻低了下去,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你很可爱,不过,可惜了”琅琊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再次抬足,向着萧凌天走了过去。
低下头的少女霍然抬起螓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视着琅琊那闪着寒芒的双眸,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口,说道“你要锦盒是吗?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伤害他。”
说完,少女将一旁的锦盒抓在了手上,只等着对方一答应就扔过去。
“如今,你们已是瓮中之鳖了,是我手中的猎物;你说说我凭什么答应你这个要求呢?”琅琊望着少女,一副饶有兴趣的问道。
少女当场被问得一愣,显然她没有想到这个,许久之后似想到了什么,说道“因为、、、、因为、、、、因为你是高手,是大侠;高手、、、、高手是不能、、、赶尽杀绝的”说到后面,少女的声音细了下去,显然她也明白,这个所谓的理由显得很是苍白。
哈、哈、哈、、、、、、琅琊突然长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你、、、、你、、、你笑什么”一旁的少女怯生生的问道。
许久之后,琅琊停住了长笑,望着少女,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是大侠。”
“你、、、不是大侠?那是什么?”少女突然好奇的问道。
她这一路来常常的听到一些行走的江湖的人口称某某大侠;她也曾见过沈重华他们称呼萧凌天为少侠,不知所以然的少女以为像白衣公子武功那么高的人就可以称为少侠了,武功比他高的就可以称为大侠了;少女见琅琊武功比白衣公子高,以为他就是大侠了。
“我是,大侠的克星。”
“大侠的克星又是什么?”少女好奇的问道,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努力的搜索着这些天来听到的一些东西,对于大侠克星这东西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做最后一搏吗?可惜这只是徒劳的”琅琊一眼就望穿了萧凌天的心思。
“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萧凌天丝毫不感觉到意外;以琅琊这样的高手若是没有看穿的话,他倒是会感觉到很意外。
龙公子的右手也早已摸上了掉落在地面的长剑了,做好了准备。
“你怕不怕死?”萧凌天将少女拉到自己身边,突然问道。
虽然少女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这么问自己,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怕”,因为她突然发现,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哪怕前方的路上是悬崖峭壁,或者是坎坷荆棘。
萧凌天没说什么,而是将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收紧了握剑的手。
“本座就让你知道,在强者面前,弱者的一切花招都显得苍白无力”银光一闪,琅琊动了,双掌向着萧凌天快速的拍击而来。
萧凌天刚想动手,然而有人的速度比他还快;只见一道白色光芒快似闪电,从客栈外飞射而来。
叮白色光芒撞击在了琅琊的双掌上,蹬蹬蹬琅琊居然被那道白色光芒撞击得后退了三步,那光芒也是一阵轻颤,显露出了原本的面目,是一柄长剑。
那长剑在半空中,滴溜溜的一阵旋转,然后朝着客栈的门口方向飞去,最终落在了一个中年人的手上。
此刻客栈外的神威军众高手集体脸色大变,三、四十名的神威军高手守在了客栈外面,此时居然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如何到达客栈门口的,仿佛就像是从客栈门口的虚空中钻出来般,不只他们,就连客栈中的众高手也是一阵的恍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中年人是如何出现的。
中年人一身灰色衣衫干净简洁,他的脸庞如刀削斧凿般,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他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岁月的沧桑。
琅琊呆呆的望着突然出现在客栈门口的那名中年人,脸色有些难看,“是你?你、你不是在石牢中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年人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回答“是圣上放我出来的。”
“什么?是圣上放你出来的?”琅琊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着中年人的话。
“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了?”中年人显然早已预料到琅琊会有这样的反应,淡淡的说道,“当年独孤楼一事后,我很是欣赏公子楚歌的为人,于是就违逆了圣意,没有将公子楚歌带回京城。”
“圣上得知之后龙颜震怒,大为不悦,于是你便趁此机会向圣上进了谗言;圣上听信之下,就革去了我九龙卫督主之职,并将我关入了石牢,而你琅琊,九龙卫的当时副督主,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督主之位;但是有一事却是在你的意料之外,那就是圣上没有将我斩杀,而是将我关了起来,在你的预料之中我本应该老死在石牢中的对吗?”
“你、、、、、你是九龙卫的前督主秦原?”万安楼讶然开口,他早已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端倪,仔细一想就猜测到了来人是谁,同时也可以看出他对于九龙卫了解得甚多。
“看来圣上派你到此也是为了锦盒一事”琅琊望着秦原脸色平静了下来,虽然他们曾有过过节,但是既然大家都是圣上派来的,那么至少说,他们现在不是敌人,“这些叛党是我发现的,所以锦盒也理应由我亲手交给圣上”。
在这一瞬间,琅邪想到了很多;秦原是九龙卫的前督主,无论是武功还是计谋都是在自己之上,如今圣上将他放了出来,到时候回去之后势必会将秦原官复原职;让秦原一起来追回锦盒就是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到时候回去时恢复他督主之位就明正言顺了;那个时候他就只能靠边站了,坐回他的副督主之位;这督主之位对于他来说可是来之不易的,所以他绝对是不能放弃的,只有自己亲手将锦盒交给圣上,只有这样他保住督主之位的几率才更大些。
“是为锦盒一事而来,不过,我是来阻止你的”秦原淡淡的说道。
“是、是圣上的意思?”琅琊的脸色突然变了,如果是圣上的意思,那么自己之前的一切计划都没有用了,就算自己拿到了锦盒也不是立功,反而是违逆了圣意。
“不是圣上的意思,是我的意思。”秦原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什么?秦原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违逆圣意,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你不要忘了,作为一名九龙卫的信念,那就是绝对的服从圣意”琅琊突然大惊失色,显然没有预料到,刚刚获得自由的秦原居然敢再次违逆圣意。
秦原突然长叹了一声,脸色有些黯然“这三年在石牢中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如今的九龙卫也早已背离了当初创立时候的原意;九龙卫先帝创立的原意是保天下太平,而如今九龙卫却成了圣上专属的杀人凶器;今日我解救他们,是让圣上的双手洁净些,替圣上积下阴德。”
“放肆,秦原你这是在辱骂圣上,是死罪”琅琊脸色一变,突然大喝道。
“我说的是事实”秦原丝毫不理会琅琊,再次说道“当今圣上猜忌心甚重,因为他的猜忌之心,甚重不惜屠戮忠良之后;这些年来鼎剑候、定远侯、武安侯三家被冠于谋反之名,最终被抄家灭族了,三家背后牵扯的人数已不下数十万,全部血染菜市口;如今朝中早已被杀得人心惶惶了,再如此下去,天下势必会大乱。”
“秦原,看来今天你是非要插手此事,阻止我拿锦盒了?”琅琊此刻反而平静了下来,有些事他也是明白的,但是,他不会忘了今天来此的目的。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现在就走;要么,我们打一场。”秦原神色平静的向前走来。
“很好,那就让我来试试,看看这三年你的武功是退步了还是进步了”琅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表情却是很凝重,刚才那一击双方虽然是打个平手;但是,他也丝毫不敢小觑秦原,毕竟三年前他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若不是如今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琅琊还真不想跟他交手;
琅琊话音刚落,就合身扑了上来,速度快到极致,一道残影留在了原地;琅琊的双手流转着森寒的光芒,向着秦原拍击而来。
秦原早有准备,长剑向着琅琊双手削去。
叮叮长剑撞击在琅琊银色的指甲套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两人乍然分开,很快两人又冲撞在了一起。
这一场真的可谓是龙争虎斗,客栈中满是爪影、剑气;原本就已经残破的客栈,在他们二人打斗之下就更加的残破了,简直成了废墟。
砰
客栈的屋顶被轰击出了一个大洞,破碎的屋瓦,还有积雪顺着那个大洞从屋顶上掉落了进来;两道人影突然从那个大洞中掠了出去,众人只听得从客栈的屋顶上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有拳掌相撞的声音,有金铁交击的声音。
有积雪从客栈屋顶上的那个破洞簌簌的滚落下来,就像是沙漏般;还有清冷的风从破洞钻了进来,还夹带着积雪;客栈中诸人顿时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冷意。
姜月纱娇小的身躯不自禁的颤抖了下,在场的诸人中就她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来御寒;
萧凌天抓住了少女的手,少女突然一惊,随后就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对方身上传递了过来,原本的寒意顿时被一扫而空。
砰
一道身影宛如陨星坠地般,从客栈的屋瓦上直直的砸落了下来,一道凄艳的血线从客栈的屋顶上破开的那个大洞中蔓延到了地面。
噗
琅琊掉落到客栈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显然他体内受了不小的伤;
呼
秦原的身影从客栈屋顶上飘落了下来,在秦原的右肩上赫然出现了五道被利器划破的伤痕,左袖上的衣角也被撕裂了一块,体内的气息出现了一丝紊乱,刚才与琅琊一战甚是艰难,双方都对彼此的路数了如指掌,往往可以避开对方致命的一击,寻找到对方的破绽;
最后若不是秦原拼着右肩挨琅琊一爪,一拳击在琅琊胸口上,这才将琅琊从屋顶上打落了下;那一爪尽管被秦原卸掉了数层的力道,但是,抓下来后他依旧有种右肩骨快碎掉的感觉。
琅琊刚才显然也没有预料到秦原会来那一招,那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打法;那一爪抓下去若没有被秦原卸掉一半的力道,那么从这一战之后,秦原的整个右肩势必都将残废了;也正因为如此,击在琅琊胸口的那一拳秦原并没有用尽全力,若是全力一击的话,琅琊的后半生也就将要交代在床榻之上了,这对于他来说比死还痛苦。
“想不到、、、在暗无天日的石牢中呆了三年,你的武功居然没有丝毫的退步、、、、甚至比之前更强了”琅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脸上是一种震惊之色;“这三年来我拼命的让自己强大、、、让自己每天都在进步;我原以为我已经超过你了、、、、、现在才明白、、、、原来、、、、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以为”琅琊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惨笑。
人生总有那么的一些事情超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在你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时候,它却告诉你,这是错的,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以为”。
“不是我变强大的了,而是你退步了”秦原缓缓的说道,体内暗自调息着,“这三年来我虽然都不曾动武,但是,我却想开了许多事情,解开了身上的许多枷锁,也放下了许多束缚,而你却被越来越多的枷锁束缚住,现在的你跟一台只会杀人的机器又有何区别?”
琅琊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杀人的机器?”琅琊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曾经的你又何尝不是一台只会杀人的机器?作为一名九龙卫最重要的就是对皇帝陛下的绝对忠诚。”
秦原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一丝叹息之色,不知是在感慨自己的曾经,又或者在叹息琅琊步了自己曾经的老路。
唰、唰、唰、、、、、
就在此刻,只见人影飘动,那十二名的九龙卫团团将秦原围住,十二柄长剑齐刷刷的指向了秦原;十二名的九龙卫按一种玄奥的轨迹站立,隐约间组成了一个阵法,而阵法的中央就是秦原。
在九龙卫中没有任何感情存在的,就像是杀手一样,心中不能有情;只要你心里对皇帝有着绝对的忠诚度就可以了;虽然秦原曾经是九龙卫的首领,但是,今天九龙卫碰上了他,依旧对他无情的出手,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九龙卫的十二剑衍阵”望着那十二柄指向自己的长剑,秦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你们难道忘了,这阵可是我创的。”
铮、、、
十二柄长剑如同灵蛇般动了起来,每一剑击出,在半空中都衍生出第二剑来;然后再次衍生出四剑来,四又变八、八变十六、、、、、最后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剑气,铺天盖地的向着秦原席卷而来,似无穷无尽,一剑连着一剑,一剑扣着一剑,让人无破绽可寻;又似春雨般连绵不绝,似乎永不枯竭,永无止境;
若是一般的高手在这个剑阵之下,必定如身临绝境,没有一丝生机可寻,在自己周身的九天十地中都仿佛被剑气笼罩住了般,无生机可寻,无路可处,每一剑斩下去都有种抽刀断水,水更流的味道;然而,如今他们却碰上了秦原,九龙卫十二剑衍阵的创始者。
“看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剑气,秦原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身躯突然动了起来,宛如一道鬼魅般,又如同一道清风般,在剑阵之中轻拂而过,那些剑气都无法沾到他衣袖,每一次动作都可以准确无误的穿梭在剑阵的破绽之间。
正所谓天道之下必有一线生机,每一个招式,每一道阵法,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不可能达到所谓的真正完美,每一个事物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丝瑕疵的;而这个十二衍剑阵看似完美,看似滴水不漏,看似无机可寻;其实并非如此,还是有破绽可寻的。
秦原是这个十二剑衍阵的创始人,对于这个剑阵可谓是了如指掌般,就算是闭着眼睛都可以寻到剑阵的破绽。
砰、砰、砰、、、
秦原躲避过了道道剑气,穿梭在剑阵的破绽之间;右手如同变魔术般,快速的击出,每一拳都准确无误的击在对方的胸口上,只听得十二声砰响声,只见十二道身影有如炮弹般飞了出去,砸落在了一片狼藉的客栈中,一口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真的要违抗圣命吗?”琅琊看着秦原将一个个的九龙卫的高手击飞了出去,面无表情的问道,“别忘了,你也是九龙卫的人。”
“曾经我是一个九龙卫的人,同时我也是一个侠者”秦原突然长叹道,“我曾经我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所谓的侠义之事,斩杀恶盗、铲除乱臣;然而,直到我遇见公子楚歌的时候,我突然对于自己心中的信念第一次产生了怀疑,直到后来,我在石牢之中终于想明白了;所谓的侠者,就是手中的剑为天下正在受苦的百姓而挥动,而不是只会一味的屠戮,不问是非曲折。”
“放肆,秦原就凭你刚才的话,若是圣上听到的话,就是杀头的大罪”琅琊突然厉喝道,“秦原你这是大逆不道,三年的时间,你已如同一个不识礼数的化外蛮夷了吗?”
“琅琊,九龙卫的权势然道已经使你遗忘了先帝创立九龙卫的初衷了吗?”秦原平静的望着琅琊,语气中带着一丝责问,“先帝创立九龙卫是想保九州安宁,天下太平;而不是用于不问是非曲折的杀戮。”
“秦原,你放肆”琅琊闻言脸色大变,大声吼到,“你真是执迷不悟,你这是在怀疑当今圣上的决策,你这是以下犯上。”
“神刑台一直对皇朝忠心耿耿,天监阁当年也是皇帝陛下钦点成立的;可是到头来他们都如何了?陛下却借你们口中所谓的“叛党”来铲除神刑台跟天监阁,同时削弱“叛党”的实力,然后他再让九龙卫来个黄雀在后一举夺回锦盒,陛下已经不是曾经的陛下了;琅琊,你才是执迷不悟,你弃先帝圣谕而不顾,只会一味的屠戮”秦原比琅琊还大声的吼了出来,“你才是大逆不道,你是天下的罪人,万古的恶人。”
“你、、、、你、、、、、”琅琊一下子被秦原骂得说不出话来,“弃先帝圣谕而不顾”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罪责?
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里,就算是当今圣上若是“弃先帝圣谕而不顾”的话,都会遭受到天下万民的痛骂,因为这样,圣上就是不孝;就连当今圣上都挡担不起的罪责,琅琊又如何挡担得起?
秦原这一句话可谓是正中要害。
秦原见琅琊说不出话来,又缓缓说道“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今日我不想杀你,你走吧?”秦原对着一旁正一脸抽搐表情的琅琊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琅琊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语无伦次,连续说了三个好字,“秦原今天我琅琊认栽”,琅琊望着秦原狠狠说道,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但是就是无可奈何。
“我们走,”最后一句话,琅琊是对着那些受伤的九龙卫说的。
雪,不知何时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如鹅毛般;寒风从破落的客栈中吹了进来,有少许的雪花在客栈飞扬了起来,就像是飘扬着洁白的羽毛。
客栈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就像是黎明前的大地,没有一丝声响,只能听到客栈中诸人的心跳声。
客栈外面的神威军身上落满了一层积雪,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雕塑群,似亘古就存在。
“虽然你是朝廷的人,但是,还是很感谢你今天救了我们”不知过了多久,萧凌天望着那道中年人说道。
“不,那是曾经的事”中年人更正道。
“你、、、你是、、、你曾是九龙卫的,为何、、、为何要救我们?”万安楼似乎还没有从得知中年人曾是九龙卫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因为,有太多的无辜的人死在九龙卫的屠刀下,”中年人突然长叹道,“我只是想尽最后一点力,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扭转”他就连自己,都似乎已经忘记了想挽救些什么?弥补些什么?
“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家为什么会、、、、、会被抄家的缘故”一旁的姜月纱鼓足了勇气问道。
望着少女那无辜的眼神,那原本天真无邪的双眸中,可如今已经有了岁月沧桑的痕迹划过;秦原的胸腔之中突然有一股悲恸涌动,许久之后才平定了下来,缓缓开口道“三年前,定远侯、鼎剑候、安武侯三位老侯爷相继被刺杀身亡;当时,从三位老侯爷身上致命的伤口中查出了,凶手就是当时神秘无比的杀手组织三巨头皇朝、紫夜、凶器所为;当时,三家还有当时三位老侯爷的旧部下们都联名上书,要让陛下下旨全天下缉杀皇朝、紫夜、凶器三家。”
少女听了连连点头,似乎确有其事;身为武安侯遗孀的她,的确知道当时自己爹爹被杀之后,哥哥就曾跟一些叔叔们联名上书,请皇帝陛下下旨全天下缉杀皇朝、紫夜、凶器三家的杀手。
“然而,陛下觉得此事当中甚有蹊跷,皇帝陛下怀疑此事其中另外有隐情,很有可能是一些贼人设下的圈套,因此圣上并没有依他们所言颁下全天下缉杀令;为此,当时皇帝陛下的寝宫之外曾出现了上千名文武官员三日长跪不起的壮举,甚至还有一些外地驻军向帝都移动的迹象;而这些,都是当时定远侯、鼎剑候、安武侯三位老侯爷的旧部下,和跟三位老侯爷要好的官员;最终,皇帝被迫答应在一个月内查出此案的前因后果;”
“虽然后来事情被查清楚了,三家及众多官员武将也再没有任何动作,但是这件事一直在皇帝陛下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阴影,就像是一个噩梦一样一直纠缠着陛下,使他有种寝食难安的感觉,一向多疑的陛下又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一个噩梦一直纠缠着自己?”
“有一事我很不明白”听了秦原说了半天,萧凌天似乎在其中捕捉到了什么,“皇帝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三位老侯爷不是皇朝、紫夜、凶器三家杀手所能为?要知道凭那三家的百年来的恶名,以及凶狠程度是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秦原没有答话,而是背负着双手,双眸眺望着远处飘满鹅毛雪花的天空;那原本应该是圣洁无暇的完美世界,此刻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个充满了杀戮、血腥、阴谋的世界。
秦原的眸光在闪烁不定,心中似乎在纠结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平静的开口道“前朝末期,皇朝、紫夜、凶器三家曾受到的朝廷的严厉打击,三家便奋起反抗,致使当时天下陷入了一片战乱之中,先帝就是趁此机会举兵的,一举颠覆了前朝;而此时朝廷已无力剿灭皇朝、紫夜、凶器三家的遗孽;先帝为了使天下太平便于三家约定互不侵犯;当时皇朝、紫夜、凶器三家已是以无力再与先帝对抗,便答应了下来。”
“朝廷与杀手组织达成互不侵犯条约”司月惊诧道,不止是她,就连其他人也是如此;杀手组织与朝廷就是一种“贼和兵”的关系,自古以来还不曾听闻过“贼和兵”可以如此的相处;司月是杀手,更是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这其中想必还另有隐情吧?”,司月脑袋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其中,牵扯到前朝的灭亡”短短的几个字,却有如惊雷般在众人耳中响起。
这简直是一道秘闻,如今整个天下知道的人也只是寥寥数人;不过秦原并没有将此事细说下去;众人也没有追问下去,他们不是傻瓜,知道这其中必定是关系重大。
此刻,除姜月纱外,萧凌天跟其他人的心中同时想到了另外一则坊间传闻,前朝的灭亡中,曾有皇朝、紫夜、凶器三家的出现;对于如今朝廷而言,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让如今朝廷威严受损。
众人心中隐隐猜测到,这些年来,定远侯、鼎剑候还有武安侯被抄家灭族,甚至连累了数万名的文官、大将在其中,似乎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定远侯、鼎剑候、武安侯三位老侯爷生前是先帝身边最为亲信之人,这其中的事情多多少少是肯定知道一些的。
秦原似乎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停留,话锋一转,说道,“如果我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个锦盒中藏着的是一些不可轻易示人的秘密。”
众人心中一凛,隐约中,似乎猜到了什么;萧凌天望着一旁不知所云的少女,心中突然一阵悲恸,难怪她会被人如此的追杀。
有人猜测在那个锦盒中藏有皇朝刚刚成立时候朝廷与三大杀手组织的秘密关系,还有当今天子陷害定远侯、鼎剑候、武安侯三家的秘密;这些秘密若是公告天下朝廷威信势必尽失,民心涣散,到时候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天下大乱,遍地烽烟,有心人肯定会趁这个机会举兵,那个时候整个天下将民不聊生。
窗外的雪已经越下越大,有种大雨倾盆的感觉,寒风越来越密集,几乎是一种呼啸而来;客栈中也变得越来越冷了下来,流血漂橹。
天空中的雾霭有如泼墨,浓厚得像是液体般,看似有种欲向雪白的大地上压迫而来的味道;
看来一场寒冷的大雪又要来临了,而且看样子得下个一、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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